第五章 承包魚塘的決定(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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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nshine,衍翔來買咖啡,吧台裏,褚皚裝做不認識他,一臉默然的收錢、衝製、裝杯、遞給他。
衍翔接過,轉身走了。
敏瀞從後廚閃身出來,看著他的背影搖頭歎息:嘖嘖嘖,碰上這麽個難伺候的主兒,有星星好受的了。
褚皚跟著她的話,也伸長脖子一臉擔憂的看出去,他心想:要是隔壁那個暴力女真能把他叫去約會,那星星就能鬆口氣、歇一歇了?
路虎車上,衍翔給出一個地址,讓星而送他過去。
車行駛在馬路上,星而看著導航裏的目的地,問:深南路東四巷路口?那一帶不是商業街嗎?今天有什麽安排?
衍翔:到了你就知道了。
qì chē七拐八拐駛進一條主幹道的岔路口,導航傳出“您已靠近目的地,本次導航結束”。
星而:是這裏嗎?
衍翔:沒錯,再往前一點靠邊兒停。
突然,星而看到一身光鮮打扮的賀一妔站在路邊,她心裏暗吃一驚。
路虎穩穩的在她麵前停下。衍翔下車,紳士的彎腰給一妔拉車門,一妔臉上帶著矜持優雅的笑,欠身上車……
星而傻眼了,什麽情況?天啊,這不就是傳說中的fēi wén嗎?她腦洞大開,仿佛看到一妔猶如巫女般邪魅的笑……
她、賀一妔,兩個聖鬥士瞬間靈魂附體、聖衣加身進入戰鬥模式。
一妔咆哮:誰也不能阻擋我偉大的釣魚計劃,魚塘是我的,大魚是我的,程衍翔也必需是我的~~~
星而怒吼:不行!無論如何,我要阻止這一切~~~
隻見一妔扯著漁杆費力的拉起一條大魚,躲在角落裏的星而拿著小剪刀,“哢哧”一聲,將漁線剪斷了。
星而迅速下車走到車的另一邊,擋在衍翔前頭,動作極專業、表情極謙恭的替一妔擋頭、拉門。
對她這樣的舉動,衍翔和一妔都怔了一下。
星而一臉嚴肅的解釋:這種事本來就是我的工作,怎麽好勞程總您親自動手呢?
衍翔不屑:切。
一妔上了車,星而動作規範的替她關上車門,衍翔看了她一眼,轉身走向車的另一邊,星而剛好跟上來,她想繞過去,被衍翔一伸腿攔住。
星而:嗯?
衍翔收回腿,傲嬌的用眼神示意她替自己開車門:不是說這是你的工作嗎?
星而暗自發狠的一咬牙,替他拉開車門,衍翔上了車,星而稍稍一用力,將車門摔上。
車廂裏,衍翔不易查覺的嘲諷一笑,一妔仿佛什麽都沒發生似的,始終麵帶高貴又得體的淺笑。
星而坐上駕駛位啟動車子,粗聲大氣的問:去哪?
衍翔和一妔去餐廳吃飯,兩人剛一落座,就看到星而也跟了進來。
衍翔不解:你怎麽跟進來了?要不?你還是一邊去站著?
星而裝可憐:好餓啊。<她拉開椅子一屁股坐下,剛好將兩人隔開>能不能讓我吃點東西再為你們fú wù?這也是為了更好的工作嘛,fú wù員,拿菜牌。
菜上齊了,星而毫不客氣的大快頤朵,完全不顧及衍翔和一妔一個詫異、一個不悅的眼光。
星而酒足飯飽,十分滿足的一抹嘴:吃得好飽啊,高級餐廳就是不一樣,每個菜都做得好好吃啊。
一妔不動聲色的看她。星而看一眼她麵前的餐盤問:你怎麽都沒吃東西呢?不合胃口啊?
一妔不理她,生氣的拿起手機,轉而笑著對衍翔說:我們拍照吧?
衍翔:好啊。
星而:好啊,好啊,好啊。
她響應的比程衍翔還熱情。
一妔和衍翔自拍,星而插在中間各種搞怪、做鬼臉、擋鏡頭,目的就是要搞破壞。
衍翔起身:我去下洗手間。
一妔笑顏如花的點頭。
衍翔一走開,一妔立馬變臉,她咬牙切齒的對星而說:我要是沒記錯的話,上次我跟程衍翔一起吃飯的時候,你還老老實實、規規矩矩的站在一邊呢。
她特意加重了“站”字的音。
星而:沒錯啊,不過我現在想坐著了。
一妔:你?
一妔剛要發作,看見衍翔走回來,她忙換上端莊笑臉。
衍翔:我突然想起下午得去趟直營店,美術館怕是去不成了,要不這樣,晚上有rb寶塚歌劇團的來華演出,我請你看歌劇吧?不過現在這個時間,我得去直營店,不能陪你了。
一妔:這樣啊,那我跟你一塊兒去。
衍翔:也行,怎麽說你也是我們公司的形象代言,多了解些公司一線的情況,也是應該的。
衍翔帶著一妔去了“零食士嘉”昌寧路店,店長胡涓涓和店員魏姨、小秦、武丁齊刷刷站在門口迎接。
胡涓涓、魏姨、小秦、武丁:程總好。
衍翔一揮手:你們忙你們的去,不用特別招呼我。
幾人散開,各自回到工作崗位。
星而不是第一次來“零食士嘉”了,隻不過以前的身份是顧客。
每一次來她都會有新的體悟,最觸動她的是店裏著眼於細微的fú wù精神,這裏的每一個細節、每一個流程都體現著人性化,每一個角落、每一件商品都是用心而為,這也正是這個品牌的成功之所在,就像那本介紹弘翔集團企業文化的書中所說“一直被模仿,從未被超越”,短短十個字的含義,絕不僅僅是停留於書本和字麵上,它已經融入到了“零食士嘉”每一家店每一個員工的日常行為之中,並深植於她們心裏。從這一點來看,沈虹的確是個夠牛叉的女人。
衍翔帶一妔在店內視察,一邊輕聲向她做著介紹。
兩人走到貨櫃前,衍翔抬手去夠上排的貨物,走在內側的一妔假裝看商品故意退後半步,眼看就要被衍翔環在臂彎裏了。突然,星而一隻手硬生生從中間橫插進去,將兩人擠開。衍翔、一妔同時扭頭看她,星而一臉諂媚的笑:嗬嗬,嗬嗬,我拿這個。
她在貨架上拿起一包巴達木,然後縮回手去,衍翔和一妔已經分開兩邊站好了。
看到一妔的衣領上有根頭發,衍翔抬手剛想幫她拿掉,星而手疾眼快的一把擋住他的手。衍翔還在愣神,隻見她變戲法似的從包裏掏出一把鑷子,小心翼翼的夾起頭發,停在半空中,酷酷的一吹,“呼”,頭發被她吹掉了。星而仿佛自己是武林高手般,神秘的回視衍翔。衍翔鄙視的用手一指地上的頭發:直營店衛生管理條例第三條,地麵須保持幹淨,無灰塵、雜物、汙漬、水跡<語氣加重>頭發等,馬上清理掉。
星而懊惱的一撇嘴。
星而喜滋滋的端來飲料,她拿起一罐遞給衍翔。
衍翔開罐後交到一妔手上:我們公司獨家dài lǐ的新產品蘆薈汁,你試試。
一妔嬌嗔的接過:謝謝。
衍翔禮貌一笑,星而不樂意了。
他自己也拿起一罐打開來喝,問一妔:怎麽樣?味道還習慣嗎?
一妔喝了一口:呃,還不錯。
衍翔:我再給你試試另外一種櫻桃汁。
他說著放下手中的飲料,頭也不回的衝星而伸出手,星而將一罐櫻桃汁遞到他手邊,衍翔剛要接,隻見星而將飲料在他麵前繞了一圈後,直接送到一妔手上,衍翔的目光也跟隨著她的手轉了大半圈,他一臉詫異的看著她。
星而衝一妔一臉諂笑:櫻桃汁,請品嚐,多提寶貴意見哦。
衍翔和一妔去看歌劇,在售票窗口,見他隻買了兩張票,星而擱一旁攛掇:三個人買兩張票哪夠啊?三張,三張。
衍翔不理她,拿上票跟一妔走了。
星而生氣的衝他背影瞪眼:切,這小氣鬼,連多一張票的錢都不肯出。
她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自掏腰包買了票跟進去。
演出開始前,星而先去了趟衛生間。她正在洗手,一妔走了進來。
這一天下來,一妔對這個“壞她好事的討厭鬼”早已是恨之入骨。此刻狹路相逢,一妔先是用眼神無聲的“殺”了她幾回合,其巨大的殺傷力被星而用無形勝有形的強大內功化解掉——她完全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裝沒看見。
一妔:你故意的,是吧?
星而:隨你怎麽想?
一妔:要不要我揭發你有男朋友的事?
星而:我有男朋友?誰啊,我怎麽自己都不知道。
一妔:別裝了,我知道你心裏怎麽想的。<她上下打量星而,態度傲慢的說>你不是我的對手,雖然今天也算是讓我見識了有點小伎倆,但實話告訴你,這點兒三腳貓功夫在本宮麵前根本就是班門弄斧,不堪一擊。
星而冷笑:哼,那你想怎麽樣?
一妔:我不想怎麽樣,你繼續做你的1500瓦電燈泡好了,我是沒所謂。隻希望你對程衍翔身邊別的女人也這樣,那就是在幫我了。
星而:你放心,這個一定。
星而、一妔一左一右坐在衍翔兩側,舞台上在演出《凡爾賽玫瑰》,星而看著一群穿得金光閃閃的演員又唱又跳的,心想,這門票這麽貴,敢情都拿去做衣服了,她困得不停打瞌睡。
散場的時候,星而先去停車場開車,衍翔和一妔站在門口等。
好不容易電燈泡不在,一妔不想錯過機會,她語氣嬌羞的問:上次你說有一些超出合同範圍的事情,需要我幫忙,是指什麽?
衍翔:哦,其實也沒什麽,公司下個月有個大型義賣huó dòng,是公益性質的,可能到時候會需要一些宣傳方麵的支持,如果你時間安排得開,能出席一下就最好了。當然了,這純粹是我個人的邀請。
一妔有些失望,但旋即恢複微笑:沒問題,小事一樁。
衍翔:那就先謝謝你了。
一妔:你不會是因為這個才答應今天陪我吃飯、請我看歌劇的吧?
衍翔:怎麽會呢?我有那麽功利嗎?
一妔:不是就好。
衍翔:話說回來,你今天過得不愉快嗎?
一妔微微一怔:啊?沒有啊。
衍翔含意不明的一笑。一妔感到了一股出師不利、反遇強敵的挫敗感:我靠,這妖孽果然是大咖級別的,什麽三天拿下?看樣是低估他了。
衍翔問一妔家住哪裏,要送她回去。一妔想到自己住的那個破敗小區,隨口編了個地址,衍翔用手機一搜,那地方路程還不近。
車開過來,衍翔抬腕看了看時間,對她說:時間不早了,要不你先打個車回去吧,我送賀xiǎo jiě回家就行了。
星而盤算著:程衍翔這會兒趕我走,不是**上腦才怪,他想要幹嗎?深更半夜,孤男寡女,**,你們倆這一把火不要緊,可就把我那訂單燒了。不行,我是不會讓你們得逞的,對,我得親眼看著他們倆各自打道回府才安全。
這樣一想,她滿臉堆笑的說:那什麽,也還不算太晚啊,還是我送你們回去吧,主要是那個,你開車我不是有點兒不太放心嘛。
衍翔疑惑蹙眉:呃?
他拉開車門,拽星而下去,星而兩手死握著方向盤,不肯動地方,二人僵持住,相互暗中較力。
衍翔拉不動她幹瞪眼、咬牙切齒的說:你明天不是還要一大早來接我上班嗎?現在都快十二點了,你再不回去睡覺,明天能起得來嗎?
星而:沒事,放心吧,保證誤不了事。
衍翔放棄。
星而贏了,她嬉皮一笑,扭頭對一妔說:請上車。
一妔:真的不用送我了,這裏打出租很方便的,再說現在也這麽太晚了,麻煩你們也不好意思。
星而一語雙關:那怎麽行呢,哪有這麽晚讓一個女孩子自己打車回去的道理,那也顯得我老板太不紳士了。
衍翔緊蹙眉頭瞪她,星而假裝視而不見。
星而開著車,不時從倒後鏡向後偷瞄,以提防他們有親密舉動。
一妔:今天謝謝你陪了我一天。
衍翔:應該是我謝你才對,那個義賣的事情就辛苦你了。本來呢,這些是合同中沒有的,讓你幫忙這些額外的事,我還真是有些過意不去。
一妔:客氣話你今天已經說的很多,再說就顯得見外了。而且你不是也說了嘛——<她賣了個關子,見衍翔不解,她說>出場費那些是不會少給的。
衍翔笑著點點頭。
一妔:跟你開個玩笑了,隻是一點小事,是我心甘意願做的,不關合同的事,所以你也不用往心裏去。
她邊說邊含情脈脈的瞟衍翔,被星而看到。
星而:咳,咳。
衍翔疑惑的看她。
星而掩飾:嗓子不舒服,那什麽,我就是想問,先送你們哪位啊?
一妔在一個高檔住宅小區的門口下了車,她溫婉的跟衍翔告辭後,星而將車開走。
看著車子走遠,一妔抬手攔下一輛出租車,坐了上去。
對司機,她報上自家那個破敗小區的地名:去潼二堡。
出租車開動。
一妔想想今天的事就鬱悶,她滿臉不耐煩,動作粗魯的將耳釘、胸針、手環統統扯下,丟進包裏,態度蠻橫的問司機:有煙嗎?
司機一張不卑不亢的冷漠臉:對不起您了,車內不能吸煙。
一妔握起拳頭一咬牙,衝著司機的後腦勺做欲打人狀。
一妔下車後,衍翔問星而:你什麽情況?
這句話他憋了一整天了。
星而裝糊塗:啊?什麽什麽情況?
衍翔:你不覺得你今天很奇怪嗎?
星而:不奇怪啊,你習慣就好了。
衍翔:你的意思是說你還要一直這樣下去?那我可受不了。
星而:受不了就將就一下。
衍翔:我總得知道理由吧,你為什麽突然變成這樣?
星而:你就當我是突然變異吧。
說這話時,她腦海裏閃過李光洙演的那個異形大頭,旁若無人的在午夜的街頭行走,突然,怪物一個竄身,朝車前橫插過來。
星而嚇得急刹車,吱——。衍翔毫無防備,整個人慣性向前,如同皮球般撞到前座又彈回去,隨著“嗷,嗷”兩聲慘叫,他人仰馬翻的重又跌回到座位裏。
星而定睛一看,原來是一隻橫過馬路的貓。
過了老半天,衍翔才驚魂未定的說出一句:你開車,我更不放心!
星而吃驚的回過頭去:程總,您沒事吧?
衍翔坐直身子,憤怒的大吼:沒事才怪!你到底會不會開車?有你這麽隨便急刹的嗎?前麵有什麽?你說,你看到什麽了?
星而:對不起,對不起。<她心虛的小聲說>要是沒有傷到哪,我這就送您回去。
她啟動向前。
衍翔大喝一聲:停!
嚇得星而又是一個急刹,衍翔又被甩了一下。
衍翔:誰讓你開動的?對不起就完事啦?整天惦記著保險公司的錢,我看你是也想拿我的命去騙保!
星而:你想象力也太豐富了吧?……好好好,都是我的錯,我看到了獅子、老虎還有美洲豹,行了吧?<她一生氣,所幸把車關了火>你說吧,你想怎麽著?
衍翔:你還真是奇葩,路上遇到需要急刹車的緊急狀況,首先要避讓的難道不是行人嗎?你居然會想到動物?我真是服了你了。
星而:動物怎麽了?照你這意思,動物的命就不是命?就比人命低賤了不成?
衍翔:哼,你還真會斷章取義?所以我說你這人的腦電波永遠都不跟正常人在一個頻率上,上次我開車出事故那會兒也是這樣,明明看到有人受傷不理不睬,卻盯著一輛破車在那神經兮兮的緊張到不行,這次又是這樣。
星而:虧你還記得你也有過開車出事故的時候,我急刹車怎麽了?不是也沒把你怎麽著嗎?你是撞斷一根頭發了?還是撞破一塊皮兒了,給我瞧瞧,給我瞧瞧,在哪呢?
衍翔:你來勁兒是吧?
星而:什麽叫我拿你的命去騙保?就許你說話難聽,不許我來勁兒啊?
衍翔:你把我嚇了一大跳,差得沒嚇出心髒病來,你還有理了啊?
星而:所以我這不是跟您道歉了嘛,你還要我怎麽樣?你自己前幾天不是也出過交通事故嘛,出事故的時候我也在車上,要說驚嚇,我也受到驚嚇了。能不能兩兩一勾就算扯平,咱這事就算過去,不再說了。大半夜的把車停在路當央這麽吵架是不是也不太好?
當然不好,他們的車已經嚴重影響了交通,後麵的車不停按喇叭,有脾氣大的還伸出頭來罵。
衍翔正在氣頭上,也不管那麽多了:少來這套,你以為我沒看出來啊?你今天就是成心跟我過不去,你找了我一天麻煩還不算,臨了還故意製造這麽一出驚險事件恐嚇我,<他蹙眉思索>你該不會是為了報複吧?
他想到了自己各種整星而的所做所為。
星而:行了行了,收起你那副表情吧,說你想象力豐富還真是不假,我報複你什麽呀?
衍翔:那你給我一個有說服力的解釋,你今天為什麽這麽反常?
星而:我說了我沒有,你還讓我怎麽解釋?我看反常的是你吧?我還說你反常呢。
衍翔:夏星而——
兩人互不相讓,沒完沒了的吵個不停。
車停在路中央,車內傳出嘰嘰喳喳、不停不休的爭吵聲,後麵開來的車在按過幾聲喇叭後,紛紛變道繞行而去。
直到最後衍翔也沒問出原因,他想:夏星而今天的確反常,雖然她死活不承認。她以前可從來沒有像今天對自己這麽“好態度”過,每次晚上出去,她不是擺一張臭臉就是吵著要下班,今天居然讓她走都不走,而這裏麵一定有原因。
程衍翔一直覺得跟“女人”這種生物打交道是最簡單不過的事,他總能一眼看穿她們想什麽,繼而可以輕而易舉的掌控全局,就比如賀一妔,但夏星而好像是個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