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懲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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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行了多久。阿卡特斯突然感覺有些異樣,當即拔劍越到靜月身前,前方,一隻龐然大物正緩緩逼近,長牙如劍般向前支棱著。
那是一頭劍齒虎。阿卡特斯心中閃現劍齒虎的資料,liù jí魔獸,不僅皮糙肉厚,還有突刺等天賦能力。
劍齒虎停下腳步,低低咆哮著,阿卡特斯也繃緊了身子。身後的靜月已開口道:“好威風的小家夥,你對付得了嗎?”
阿卡特斯這才想起自己正一副護著靜月的模樣,心中苦笑一聲說:“勉強吧。”
卻聽靜月道,“那好,你來當打虎英雄吧。”說著閃身去了遠遠的樹下。
阿卡特斯來不及說什麽,就見眼前黃虹一閃而至,當即也身形急閃,饒是如此,仍被黃虹擦到,身不由己得飛了出去。
他在空中略調整身形,堪堪撞到大樹之時借力回蕩,落地站穩。百忙中看到靜月已悄然坐在樹冠上,嘖嘖道:“剛才怎麽那麽慢?小心,它又來了!”
阿卡特斯也感覺到了,急忙就地打了個滾,又閃到一棵樹後,調息了一口氣,再看時,劍齒虎又不依不饒地撲了過來。靜月則安然坐著,不時出言戲弄他兩句,一點幫忙的意思也沒有。阿卡特斯見此,也不再多想,橫下心來和劍齒虎周旋。
劍齒虎力量驚人,突刺時速度更是快捷無倫,還不時發出覆蓋範圍頗廣的風箭,阿卡特斯自忖正麵一下都挨不了,隻能仗著小範圍挪移閃躲。過得片刻,身上已增添了不少傷痕。
隻不過,他也逐漸能感覺到,劍齒虎化虹突刺或者發出風箭之前,虛空中就會明顯有力量的波動。他凝神感應,這才發現自己的動作得心應手,念動即發,閃避得越來越輕鬆,甚至還能在錯身而過時,給它屁股上留下了一兩道傷口。
不知過了多久,劍齒虎再度撲了個空,這一次摔倒在地,許久才哼哼著爬起來。阿卡特斯也精疲力竭,但仍緊握長劍,嚴陣以待。卻見劍齒虎原地哼哼了兩聲後,身周並沒有力量凝聚之感,也沒有掉頭,竟然屁股一扭一扭地走了,扭動間,屁股上幾道傷口分外惹眼。
阿卡特斯還有些莫名其妙,就聽靜月啪啪地鼓掌,笑著走了過來,說道:“雖然沒有當成打虎英雄,但也大展了威風。很厲害嘛你。”
阿卡特斯哭笑不得,隻是覺得極其疲倦,心下有些納悶。他素來恢複力極好,這些日子實力似乎在穩步增長,可也容易疲累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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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真是個嚴酷的考驗。”看著靜月拉開一張傳送卷軸,在藍色光華中身影逐漸消失,阿卡特斯不禁搖頭苦笑。
女人心真是不可理喻,居然記恨著自己“無禮的目光”,就這麽把自己扔在無邊的森林裏,說是對自己“輕浮”的懲罰。
窈窕的身影已然消失,阿卡特斯留戀地望了一眼,抬頭看了看麵前的森林,辨了一下方向,邁步向前行去。這一回,他要用自己的雙腿走出這片森林了。
夕陽西下時,身披綠色鬥篷的阿卡特斯仍身處密林之中。來時和靜月在一起輕輕鬆鬆走了這麽遠,此刻他自己一個人,雖則身上的綠林鬥篷是件相當適合荒野的魔法裝備,可阿卡特斯還是很小心。森林中有數不清的魔獸,如雙足飛龍、蠍尾獅、九頭蛇蜥等,哪一樣都是不能輕易招惹的,它們各有自己的領地,而且嗅覺極其敏銳,一旦被驚動,即使麵對的是獨行的蠍尾獅,阿卡特斯也沒有多少勝算。
好在阿卡特斯此前就曾在家鄉附近的叢林中遊獵,不時有些收獲貼補家用。這幾年他實力和閱曆增長,在這密林深處行走好久都沒有驚動任何猛獸。
見天色已晚了,阿卡特斯停下腳步,察看四周半晌,找了一處樹枝繁密之處,吃了點幹糧,在一棵大樹的樹冠用繩索綁好,又鋪上鬥篷,當成一張簡單的小床,隨即躺了上去,很快就進入了夢鄉,走了這麽久,他實在有些疲累。
皓月當空之時,阿卡特斯突然驚醒過來,那是一種有什麽危險正在靠近的直覺。這些日子,隨著精神力的修習入微,他越發體會到這種冥冥中靈覺的存在,能敏銳察覺到可能關涉到自己的風吹草動,似乎是靈魂中一種本能的覺醒。
阿卡特斯悄無聲息地坐起,又閉上眼睛,籠起精神屏障,純粹以周身精神力的感知來感應四周。
精神力護住周身,再無絲毫氣息泄露,可照舊能感受到無形的元氣流淌奔湧,顯示著周遭的細微變化。
阿卡特斯閉上眼睛,依舊能“看到”周圍的世界,慢慢由影影綽綽轉為穩定,隻是濾去了所有雜色,呈現出一片灰撲撲的樹林,一隊淡綠色的身影正從遠方靠近過來。
這是識海。以精神力主動sǎo miáo或被動感應呈現於自己的精神世界即為識海,雖非親眼所見,卻能鎖定甚至沉澱入記憶反複察看。若是主動地運起精神力sǎo miáo,視野中的一切會在識海中曆曆在目、一現虛實,隻是這樣也容易驚動精神力修習有成的強者,甚至比用目光暗中窺視更容易被對方發現。而此刻的被動感應隻是精神力本能地對周圍環境變化、對天地元氣變幻的感知,就像是精神力在“聆聽”、“感受”,從而無限放大了人身的聽覺和“觸覺”,並將所感知的動靜具象化,最終置入識海。
在阿卡特斯的識海裏,這隊淡綠色的身影越來越近,個個腳步輕捷,沉默地行進著,似乎是巡邏。
阿卡特斯凝注著識海,隻見識海中的人,身姿都是高挑窈窕,有著尖尖的耳朵,背上背著長弓……是精靈!他的精神力不由微微起伏了一下。
領頭的精靈似乎有所感覺,停下腳步,四處打量,顯然沒有發現什麽,又繼續往前走了。
他們走遠,精神力再也捕捉不到了,阿卡特斯這才放鬆下來。
精靈隻在森林中出沒,這是人所共知的常識,據說精靈個個美麗、hé píng、優雅,可早年與人類分道揚鑣,久已不聞聲息。這次他們搜尋過來時,阿卡特斯直覺地感受到了危險,當然不敢貿然露麵。
隻是隨著他放鬆下來,無數朦朦朧朧的念頭開始從心中流過。
精靈。
去吧,人世間的孩子,走向那荒野和河流,與一個精靈手牽著手,這個世界的悲傷太多,而你不懂。
阿卡特斯也不知道自己腦海中為什麽會浮現這樣的字句,但就是抑製不住思緒從心底陸陸續續冒出。
恍惚中,他似乎跳下了大樹,迎上了一位精靈,她美麗窈窕,如夢如幻,有著碧綠的眼眸,就這麽緊緊牽著他的手,走到一條小河邊,轉頭來微笑著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