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件突破（八）

    因為最近學校內不怎麽太平, 學校內又住了太多學生, 為了防止恐慌和□□，學校特意安排了教室校舍, 讓所有教工都暫時住在學校, 以便隨時安撫學生情緒。春天的夜晚來的極快，才七點多鍾, 天就已經完全黑下來了，此時的教師辦公樓差不多已經空了，大部分教授都選擇帶著需要批閱的論文和資料，回自己的宿舍辦公，隻有極少數古板的教授，仍然呆在辦公室裏, 點燈熬油到宵禁的最後一刻。

    李國富就是其中一個。

    21日晚，孫恒接到了雲孟僑的電話，要他在7:25分時, 準時出現在李國富的眼前, 不能有半點差錯。孫小白看了看手表，發現已經是7:15分了，當即刻不容緩的按照雲孟僑的指示，朝著教師辦公樓趕去。

    不知從何時起，雲孟僑就已經成了“小受受二人組”裏的扛把子, 對於他的指示，孫恒絕對馬首是瞻——好吧，孫恒跟誰在一起組隊, 拿主意的都不是他，隻不過跟小雲子一起的時候，他的工作會更輕鬆些。因為不會有人逼他去打鬼。

    哦，這真是太棒了。

    孫恒心情極好，甚至還抱著包五香瓜子，一邊嗑一邊跑，哢吃哢擦地一路嗨皮到了教師辦公樓下。此刻，辦公樓裏隻零星的亮著幾盞窗戶，銀白色地燈光照在墨綠色的樹上，顯得靜謐又美好。孫恒將剩下地瓜子拈在手裏，低頭數著表，加快腳步朝樓上走去。

    經濟係的教師辦公室在二樓，基本上都是兩個教授一間辦公室。當孫恒找到李國富的時候，他正獨自一人坐在桌後抽煙，一副心事重重又焦躁不安的模樣。

    見有人來，李國富像是條件反射的打了個激靈，見是名長相清秀的年輕學生，立刻端起教授的架子，怒道：“你是誰？這都幾點了，怎麽還到處亂跑？學校有宵禁的你知道嗎？把你導師的名字給我，不想挨處分就趕緊回寢室。”

    孫恒被他一吼，瞬間就萎了，他剛低頭打算道歉，忽然感覺哪裏不對勁:“咦？我不是來找他問話的嗎？怎麽現在情況不對啊？”他連忙抬起頭，態度堅決道：“李教授，我有一些問題想要問你——關於校內有學生被吸血怪物襲擊的事情，請問你有什麽線索嗎？”

    “你發什麽瘋？”李國富聽到他這麽問，臉色登時由通紅變得鐵青，他怒然道：“你到底是誰？是誰讓你這麽問的？學校關於這件事情不是已經做出解釋了嗎？都是蜘蛛幹的！有什麽問題你回去看論壇啊，為什麽要神神叨叨地跑來問我。我……”

    他話還沒說完，隻聽“劈啪”一聲巨響，他辦公室而窗戶突然被踢碎，一群全副武裝的彪形大漢，像是天降神兵一樣，從四麵八方殺進了辦公室裏，瞬間將李國富摁倒在地上，同時所有人的槍都瞄準了李國富，隻要他稍有輕舉妄動，一秒鍾之內，這裏就會少一個活人，多一個人形篩子。

    很顯然，李國富就是個正經八百的普通人，被人摁在地上後，立刻像是個受了驚的女人一樣尖叫起來。摁住他的人，從腰帶上的裝備中抽出一根針頭，從他的後腰注射了進去，中年男人立刻渾身無力地倒在地上，隻有驚恐地嘶吼依舊擲地有聲。

    “你們是什麽人？憑什麽抓我！救命啊救命啊！”

    同樣被嚇到的還有孫恒。他眨巴著眼睛，不可思議地看著這群突然出現的“同事”，嚇得連瓜子都掉了。

    “我說……盧哥，你們在幹嘛？”

    c冷著一張臉，對李國富道：“這裏已經被我們布下結界了，你的聲音不會傳到樓道外，樓道內的人隻要不出門，也聽不到你在喊什麽。所以我勸你最好留著力氣，等我們審問你的時候，再拿出來用。”

    李國富像是一條死狗一樣，被兩個人架在手裏往外拖去，他嚇得臉色蒼白，慌張又驚恐地喊道：“救命啊，你們到底是什麽人，你們眼裏還有沒有王法了？”

    孫恒也從後麵追了上來：“額，盧哥，那個……我能說句話嗎？”

    c走在最前麵，他回頭瞥了一眼中年男人，麵無表情道：“不要跟我們提王法，我們是國家安全局靈異科行動六組，本身就是華夏國全縣最高的執法部門之一。我們現在懷疑你，和近期發生的t大校園襲擊案有關，如果你不想找麻煩的話，請最好配合我們的調查。”

    一聽到“校園襲擊案”，李國富是徹底明白了——該找上門來的，終於還是找上來了！他拚命地掙紮著酸軟無力的四肢，嘶吼道：“你們不能這樣抓我，我是著名的經濟學者，你們這樣做是在侮辱華夏學術界的名譽，我要給我的律師打電話，我要……”

    他話還沒說完，另一個漢子忍不住笑道：“老哥，你就省省力氣吧，我們有的是法子讓你永遠侮辱不到‘華夏的學術界’——不知道你聽不沒聽說過，坊間有關於我們的一個傳言，就是如果我們看誰不滿意，那根自動鉛筆搥他那麽一下，他的下半輩子就隻能當個快樂的傻子了。不管這是不是真的，你老能暫且先暫且信一下嗎？”

    “喂，你們別跑那麽快，聽我說啊，不是……”

    “不是我幹的！！”中年男人撕心裂肺地喊了出來。

    國安局的人人畢竟還是高估了普通老百姓的心裏承受能力，他們輕飄飄地玩笑話，算是徹底成了壓碎李國富心理防線的最後一根草。這人本來就心虛，又見傳說中最神秘的國安局都來抓他了，登時嚇得魂飛魄散，也不顧什麽學者什麽教育工作者的麵子了，哭天搶地地喊道：

    “你們放開我，我說，我什麽都說！不是我幹的，我跟這個案子沒關係，但是我知道是誰做的，我可以你告訴你們，求求你們不要傷害我，求你們放了我吧。”

    他話音剛落，周圍人都停住了腳步，就連一直試圖解釋的孫恒也閉了嘴。

    走廊裏靜悄悄地，隻有中年男人崩潰沙啞的聲音還在回蕩：

    “那些受傷的學生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不是我傷他們的。但是我知道是誰，傷他們的是我兒子李軒！都是李軒做的，一切都是他做的，他是吃了他媽研究出來的藥劑，才變成半人半蛇還需要吸人血的怪物的，跟我半點關係都沒有！我會幫你們勸他伏法的，求求你們放了我吧！”

    抓著他的手突然鬆開了，身邊一群彪形大漢刹那間消失在了原地，李國富喜出望外地抬起頭，頓時臉色又變得刷白。

    隻見走廊的盡頭，一隻身形可怖的半人半蛇的怪物，趴在房頂上，一雙澄黃色的豎瞳，正冷冰冰地看著他。與此同時，一群身材彪悍與他不相上下的異能者，也頃刻間將其團團包圍，使出了渾身解數，毫不吝嗇地將各種手段使在他身上。

    c激動的掏出了通話器，直接呼叫到總部，“局長，六組組長盧葦報告！校園襲擊案罪犯行蹤已經發現，正在進行圍剿，請盡快派出支援！”

    他剛剛掛掉通話器，便立刻投入戰鬥之中。

    “報告隊長，怪物鱗片防彈能力極強，肉-體肌肉密度相當高，銀彈對其殺傷力有限！”

    “報告隊長！怪物的防禦力極高，力量型異能者無法控製它，請指示！

    “報告隊長！普通火符對這個怪物沒有用，但雷符可以造成傷害！”

    李軒像是一隻陷入絕境的野獸，瘋狂地在一群人中嘶吼掙紮，無奈國安局的異能者們太過強大，他根本無力還擊，隻能被迫四處逃竄，被打得渾身血肉模糊。可即便如此，他的眼睛仍舊死死地盯著李國富，那雙野獸的眼睛裏毫無感情，像是在看一塊醜陋肮髒的石頭。

    李軒在一個月以前，就是一個剛剛成年沒多久的年輕人，說是手無縛雞之力也不足為過，他的所有攻擊手段除了抓和咬，就隻剩下傷敵八百自損一千的撞。c很快就看出了他的攻擊套路，立刻做出了作戰指示：“六組組員聽令，怪物攻擊一般，速度極快，防禦力很高，而且具有智慧。符咒師和靈槍手退後，負責攻擊，力量型異能者負責掩護和牽製，陣法師封住路口，不要讓他逃了！”

    那個陣法師忽然到：“隊長，陣法內有個人闖進來了，好像是龍組的那個瘋魔。”

    c皺眉，看了看站在李國富旁邊，一隻都沒有加入戰鬥的孫恒，不屑地笑了笑，道：“不用管他，反正他進來也沒什麽用，因為接下來留給他們的任務，就是給我們慶祝了。”

    眾人歡呼一聲，各自加了股勁，術法靈符刀槍劍戟紛紛朝半人半蛇的怪物身上砸去，李軒哀嚎一聲，奮力掙開一個異能者的束縛，帶著滿身的血跡像窗外衝去。

    他現在隻覺得疼，真的好疼，就像是他父親親手把他活活打死那天那也疼，但是即便如此，他也不似今天這般狼狽無助。

    他從實驗樓裏走出來的時候，天色已經很晚了，他便沿著平時走路的那條小徑，向學生宿舍附近跑去，希望能夠找到一個落單的女孩子，能作為他今天晚上的獵物。

    上一次捕獵，他被雲孟僑和孫恒聯手傷到，為了活命不得不忍受了整整一天撕心裂肺的痛苦，那種痛苦他這輩子都不想再嚐試了。可是就在他路過教師辦公樓時，習慣性地朝父親的辦公室看了一眼，突然就發現情況不妙——他父親辦公室的窗戶，不知為何竟然是碎的，而透過窗戶傳到外麵的氣息，是那麽的危險又恐怖！

    有異能者找到了我父親！他一定是因為我而受到了牽連！

    李軒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咬著牙衝了過去。雲孟僑說的沒錯，今天晚上就是自己落網的日子，因為無論如何，他也不能讓自己唯一的父親，因為自己受到牽連。

    想到自己自殺後醒來，父親給予的那麽一丁點可憐的溫暖，李軒覺得自己就算是死了，也算是死而無怨了。可當他抱著必死的決心，衝到二樓走廊時，他卻聽到了，那番讓他恨不得將天戳出一個窟窿的話：

    “我跟這個案子沒關係，但是我知道是誰做的，我可以你告訴你們，求求你們不要傷害我……”

    “但是我知道是誰，傷他們的是我兒子李軒！都是李軒做的，一切都是他做的！”

    “他是吃了他媽研究出來的藥劑，才變成半人半蛇還需要吸人血的怪物的，跟我半點關係都沒有！”

    “李國富！我恨你！”

    李軒怒吼著，被一個異能者狠狠從天花板上踩了下來，狠狠斬斷了兩雙腿，鮮血噴湧而出，刹那間將半麵牆全都染成了鮮紅色。四五個彪形大漢齊齊衝上前來，掌心處飛出數條由靈力組成的巨大鐵鏈，像是無數巨蟒一樣，將李軒團團桎梏，讓他再無反抗之力！

    c下達了最後一條戰鬥指令：

    “怪物危險性極高！其餘所有隊員隊員拿出消肌散，給他注射進去！”

    除了還在控製怪物的漢子沒有動之外，其他所有人都從腰帶裏掏出一根細長的注射針管，這些針管的針頭都是由奇特金屬製作而成的，寒光凜凜鋒利異常，饒是李軒皮糙肉厚，也被這針硬生生地捅出了一個細小地窟窿。

    他痛苦地呼嗥一聲，便頹然倒地，渾身上下的肌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消融下去，很快，這個人強壯有力的人形怪物，就變成了一個披著層蛇皮的骷髏。

    他還活著，卻隻剩下了喘氣的力氣，但即便如此，那一雙澄黃色的眼睛，依舊看著李國富，眼底的憎恨和怒火，能頃刻將萬丈高樓燒成灰燼。

    戰鬥結束，陣術師撤了結界，立刻闖進來三個人。看到這三個人，國安局異形皆是神情一凜，心中高呼“吾贏矣，大局已定！”

    “報告局長，靈異科六組已經緝拿罪犯，任務完成。請指示！”

    這三個人，一個老頭一個大叔一個小夥子，隻不過大叔和老頭一個賽一個精神，反倒是那個年輕人頭頂著個雞窩頭，一副頹廢懶散的廢物模樣，行動也要比另外兩個遲緩地多。可他見到滿走廊血跡和躺在地上的怪物時，卻是第一個開口的。

    “誒？我說孫恒啊，他們怎麽朝這家夥下死手呢？嘖嘖，這也太殘忍了。”

    c在上司麵前格外正氣，“對待敵人的殘忍，就是對待人民的仁慈。他傷害年輕學生，蔑視公紀法度，破壞社會治安，殘害祖國公民，我們留他一命，依舊算是手下留情了，畢竟還需要他來做最後的結案報告。”

    雲孟僑挑了挑眉，沒有回c的話，而是回頭喊孫恒：“欸欸欸？小白啊，這畫風不對啊，你沒把我跟你說的話告訴他們嗎？”

    孫恒站在那邊都要哭出來了：“小雲子，雲哥！我說了，我真說了，不信你問他們，但關鍵是我說了半天，他們沒一個理我的！看見非人類就開始動手了，我攔都攔不住啊！”

    雲孟僑回頭看向身後的兩個人，眼睛尤其在那個禿頂老頭身上身上轉了又轉，懶洋洋地揶揄道：“完了完了，劉局長，你們判錯案了。”

    作者有話要說：　　這一章改了無數遍，總算是稍微滿意點了。

    嗯，不管怎麽說，李軒都曾經想要殺過雲孟僑，小雲子那麽記仇，肯定是不會輕易放過他的，請大家不要因為李軒的經曆很可憐，就覺得不需要懲罰他了，他的經曆是可憐，但是不應該成為他為了自己傷害其他人的理由，畢竟他無辜，被他咬的那些女孩子更無辜。

    主角也是人，做了的錯事，就該付出代價，殺人償命，欠債還錢，偷東西就要挨揍，搶別人老婆活該被剁手，做錯事就得付出代價。最受不了一些主角，所有的打砸搶燒殺人放火，都要建立在道德的至高點上，什麽時候是非的分界線，可以因為一些淒淒哀哀的心裏話就模糊了？錯了就是錯了，死活不承認各種找借口，讓人因為同情而原諒，才是正經八百的虛偽。

    反正我是不會為我的主角惡行開脫的，雲孟僑就是壞，就是反派，就是三觀不正的惡棍，還是個該死直男癌！他惡的一往情深，惡的死去活來，做了壞事兒洋洋得意地承認，然後痛並快樂的為自己的作死付出慘重的代價。

    呼……以上牢騷，下麵小劇場：

    雲孟僑：“c哈哈哈，你中招啦，活該，誰叫你是國安局的人來著，誰叫你說我是廢物來著，誰叫你想跟在我後麵撿白食來著，等著回去寫檢討吧！”

    c:“我有名字！我叫盧葦，出場時候叫我c 就算了，我的戲份都要結束了，還叫幹什麽？c到底是個什麽鬼？”

    c——簡稱c罩杯，具體請參照美帝大奶隊和金剛奶狼和□□州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