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兩顆玄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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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在地窖中安然修煉的徐輪回,骨不為不忍打擾,悄悄的爬出地窖,回到房間中看著那個神秘的紫木匣子。
他有一種想要去摸一摸的衝動,不過還是控製住了。
“看什麽時候去將軍山看看父親。”
骨不為在心裏下定決心,轉而去了那個人工蓮池。
骨不為最喜歡待的地方還是那個亭子,亭子的模樣和兩位哥哥家裏的亭子幾乎是一模一樣,但他一直覺得隻有自己府邸中的亭子才能懂他。
夏天即將過去,蓮花盛放,但是由於長時間沒有打理,蓮池中水草瘋長,已經把許多蓮花的地盤占據。
“看吧,世間萬物皆是如此,凡事都需要打理,不然什麽弱小的家夥都會亂了規矩,人心亦是如此,不然黑暗生長,豈不又要禍民傷人?”
感歎完,骨不為走到亭子邊緣,抬起頭看了看天空中的炙熱太陽,眼睛被刺的淚水湧出也都靜靜看著。
“總有一天,我會站在距離太陽最近的山巔俯瞰大地。”
徐輪回在骨不為來到地窖便已經知曉,但是卻還在繼續安然的修煉著,因為他一直都知道骨不為心中有很多話,然而他卻不知道該和骨不為怎麽說,但是等到骨不為離去之後,想了想,還是決定聊聊。
跟著骨不為最終看到他走進了亭中,徐輪回在長廊盡頭遙遙的看著,看到骨不為仰頭望日,徐輪回喃喃道:“雖然我最終的目的是為了找到我的前世伴侶,但是少爺,我也願意跟著你的夢想一起走下去。你要統一江湖也好,重整皇朝也罷,我也願意陪你一起。”
骨不為覺得自己快要瞎了,不禁施展玄氣護住眼睛,再多看了兩眼,覺得身後有目光注視自己,轉身一看,發現是徐輪回。
待到徐輪回走近,骨不為指了指天空中的太陽:“輪回,你知道我剛才自言自語說了什麽嗎?”
徐輪回哪裏知道,隻有微笑搖頭。
“我說,我一定要站在距離太陽最近的山巔俯瞰大地。”
“那麽少爺,輪回也願意陪你一起去尋找那山,正好我也可以在尋找那山的時候尋找那畫上之人。”
骨不為微微一笑,說道:“我不是托付了胡姨跟我們買蜀黍嗎?我也順便叫她們幫我留意那畫上女子了,把你給我的那幅畫給了她們。”
“看來,我還得再多畫幾幅了。”
骨不為點了點頭:“是應該多畫幾幅,以後酒樓開後,你幹脆在大門上貼著尋人告示罷,消息換酒,豈不美哉?”
“少爺說的極是,以後我照做便是,對了,少爺,八大家族蔡家中年紀和我們相仿的後生小輩有幾人?”
骨不為想了想,說道:“他們蔡家不知是中了什麽邪還是落進了福地之中,蔡家家主蔡承牧有三房夫人,巧的是每房夫人都為他生了一個女兒出來,他那三個女兒生出來前後相差都不過一月,大xiǎo jiě叫蔡初柔、二xiǎo jiě叫蔡語藝、三xiǎo jiě叫蔡寒煙,但是究竟長什麽模樣我也不記得了,我在山上待了幾年,也沒有機會聽什麽風言風語,所以隻能知道這些了。”
徐輪回聽到那三個名字便有些失落,這一世徐輪回這個名字並不是他自己取的,而是他自記事起頸上就戴著一塊木牌,木牌上麵寫著的是徐輪回三個字,巧的是,在上一世,他也叫徐輪回。後來輾轉那木牌便莫名其妙的丟失了。
徐輪回相信這不是一個單純的巧合,上一世他的伴侶名叫蔡梅梅,他堅信這一世依舊會遇見叫蔡梅梅的她。然而蔡家後輩中並沒有人叫蔡梅梅,所以他有些失落。
骨不為看到有些失落的徐輪回,問道:“難道那畫上女子和蔡家有關聯?”
徐輪回訕訕一笑,搖了搖頭。
“輪回,走吧,正午時分天地之間玄氣最為稀少,不宜修煉,我們先去吃些東西,再把帝城西南的地圖完成。”
飯菜家裏有,而且隻有兩人也好解決,吃完過後兩人又在書房待了一個下午,到了傍晚才走出房間,不過那幅天河以南帝城西南方向的區域地圖已經大致完成。
那是兩人夢想的板塊,徐輪回說等到以後他們兩人把這片區域統一了,就把這塊地方的地圖塗成梅花的顏色,未來總有一天,那張寬大的絹布上會一片梅紅。
絹布被掛在了書房書桌對麵的那麵牆上,在那旁邊,一幅徐輪回閑時畫的《傲骨梅上雪》也被裝裱掛在了那裏。
蜀黍的購買事宜基本完成,徐輪回也利用大米把酒曲做好,隻等到蜀黍到家便可以著手開始釀酒。
對於骨超和骨聞樺兩人,徐輪回並不擔心,在他看來,在酒樓沒有開起來這段時間中如果沒有出現意外,他們主仆兩人現在比任何時候都安全。
即便是那個女人想要對骨不為有些什麽想法,也會考慮考慮自己兩個兒子的話。
所以,這段時間便是徐輪回修煉的時間。
修煉地點依舊是在地窖之中,按道理講,地窖常年密閉,空氣也並不流通,並不是合適的修煉場所,但徐輪回用自己親身感受下定結論,地窖深處,就是最佳的修煉場所。
六月半,骨不為給徐輪回拿來了十顆拳頭般大小的玄石,徐輪回把那玄石盡數放在周圍,開始了凝聚第二顆玄丹的修煉。
青玄道通海境修煉起來並不困難,隻要玄氣在體內積攢到一定的量便能夠順其自然的凝聚出玄丹,徐輪回由於被骨家的事情纏身,修煉的時間被占據了許多,所以本該前一個月就能夠凝聚出來的玄丹推遲到了六月半血月升起的日子。
在血月升起的這兩天,玄氣的量和品質都是最濃最好的,是突破的最好時機。這是喬信紅跟徐輪回說的,所以徐輪回拖都拖到這天才開始突破。
沒有什麽意外,隻是花費了兩個時辰。
當第二顆玄丹安安靜靜的躺在自己的丹田中時,徐輪回緩緩睜開雙眼,發現骨不為還站在十步外靜靜的看著他。
“恭喜突破。”
徐輪回把那些黯淡下來的玄石撿起來放好,笑道:“看來以後還是多花些時間在修煉上,你都快突破通海境了,而我還才凝聚出兩顆玄丹,著實太丟臉。”
骨不為說道:“和我比,你不丟臉,對了,喬叔來了。”
徐輪回輕咦一聲:“師父他來多久了?”
“你才開始修煉沒多久便來了,好像是有什麽事情與你商量,但是知道你在修煉後便去院子中等你了。”
“定然是出什麽事情了,別愣著了,快走啊。”
徐輪回著急走在前頭,他曾經與自己的師父商議的事情,隻有他們兩人知道重量,如今他師父半夜三更的還在等著,自然是有什麽重要的事情。
後院中,喬信紅拿著君子劍,雙手背在身後,抬著頭一直盯著那輪血月看,聽到有所動靜這才回過頭來看向走來的徐輪回、骨不為兩人。
“師父。”
身為長輩,徐輪回和骨不為不敢違背禮儀,行了一禮。
“徒兒,你終於凝聚出第二顆玄丹了,我還以為我的這徒兒隻會用腦,不會修煉了。”
徐輪回訕笑兩聲,隨後凝重問道:“師父,是不是出現了什麽紕漏?”
喬信紅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說道:“並非是你交給我辦的事情出現了紕漏,而是似乎骨家之中出現了紕漏。”
骨不為連忙問道:“喬叔,骨家之中一直lòu dòng百出,內爭不斷,何來紕漏一說?”
“就在今天白天,我在城裏碰到了在外閑逛的骨聞樺和雍敏才,因為北街芳華街那家春樓裏來了幾位新人,我跟著他們,不小心聽到他們說了一些事情,因此,我覺得骨家之中出現了紕漏。”
喬信紅頓了頓,看著自己的徒兒,問道:“你對骨家中的事情也了解知道的差不多了,對於夫人那個女人的角色,你究竟怎麽看的?她和大少爺二少爺究竟是不是一根繩上的螞蚱?”
徐輪回看了一眼骨不為,說道:“少爺曾用了半月的時間跟我說明了骨家這些年發生的種種事情,從少爺的那些話中推出夫人的確是和骨超骨聞樺一個陣營的,師父,你究竟聽到了什麽風聲?”
“唉。”喬信紅歎氣說道:“老爺在五月二十二那天埋屍在將軍山,到如今六月半,已經過去大半月的時間,但是從今天二少爺和雍敏才的談話中,他們還不知道老爺已經不在人世,更讓我覺得可惡的是,從他們的口吻中可以聽出,似乎他們還根本不知道老爺曾經是中毒之身,還一副以為老爺能夠再活三五十年的樣子!”
“怎麽可能?”
徐輪回和骨不為異口同聲的問道,他們深知喬信紅不會胡說,即便是不能全信,至少可以信上七八分,就是這七八分來說,對於徐輪回和骨不為也是一個無比震驚的消息。
突如其來的消息帶來了一陣霧,把本來清晰明了的城主府又遮上了一層濃霧。
“那個女人究竟是什麽身份?”想到這裏,徐輪回不禁喃喃道。
“師父,你能不能查出夫人在豹門中究竟是什麽樣的身份?”
這個問題,似乎成為了解開這個謎底的關鍵。
喬信紅思索一番,說道:“我會盡全力去查,但是豹門本就是一個飄渺無定的宗派,想要查出其中一個成員的身份,還真不好查。”
徐輪回點了點頭:“就從夫人嫁入骨家那個時間段前後查吧,雖然時間過去有點久,但是唯一的好處就是隻要查出一點苗頭,就有可能拉出一大把真相,我和少爺也不會袖手旁觀,我會用一些方法盡早接觸到那個女人。看能不能從這方查出一些事情。”
喬信紅點了點頭,隨後從懷中摸出一顆玄石遞給了徐輪回。
“這顆玄石中記載了一套劍法,你可以著手學習,等到你真正用上劍的那天,也不至於一套拿得出手的劍法都沒有。”
徐輪回接過玄石,貼身放在懷中,再次行了一禮。
喬信紅對著骨不為點了點頭,再看了看徐輪回:“徒兒,我知道你為少爺要出謀劃策,但是,修煉切記耽誤不得。一定要多加練習!”
徐輪回點了點頭應下,心中不禁想起上一世孩童時候家人叫他努力學習的敦敦教誨。
喬信紅輕嗯一聲走入黑暗之中,消失不見,讓麵帶凝重神色的徐輪回和骨不為麵麵相覷。
“少爺,今夜我們再理一下骨家主要人員的關係,看能不能找出一點蛛絲馬跡!”
兩主仆熬到天亮,玄神六十年夏季最後兩場雨開始瓢潑,在雨聲的陪伴下,徐輪回依舊隻能推理出隻有知道夫人的真麵目才能知曉這一切真相。
但徐輪回決定要主動出擊。
“少爺,今天下雨,我們去芳華街走走?”徐輪回想了想,搖了搖頭:“算了,還是去璞靈街吧,你可還記得上個月月末大少爺送來的那封信?”
骨不為嘁了一聲,語氣不屑:“自然記得,想必那是桑一鳴自己提出來的吧?說是為了讓我能夠快速學會做生意,讓年齡相差不大的桑問柳來教我,如果沒有讓那個老家夥心動的利益,他會讓自己的小女兒來接觸我?為了自己那個寶貝小女兒,自己的一切都能夠賣給我大哥的人,這個時候又願意把自己女兒推出來,誰信沒有貓膩?”
“少爺走吧,你回話中說要先自學一些知識,這半月過去了,也到了實踐的時候了,這大雨天,想必蜀繡館的生意也都清淡,好好聊聊也是可以的嘛。”
骨不為嘴角一揚:“我也隻是發發桑一鳴那個老家夥的牢騷而已,為了我們的宏圖霸業,該去。”
兩人簡單的洗漱一番,便自駕著馬車緩緩走向璞靈街。
桑問柳獨自一人百無聊賴的在櫃台後坐著,雙手撐著臉,看著門外房簷下流下的成線的雨,不禁罵了一句:“該死的老天爺,壞了我的生意。”隨後,又喃喃道:“也不知道三少爺什麽時候來問我做生意的問題,那可是掙錢的事情啊,他怎麽都不著急的?”
就在這個時候,店外響起一聲馬叫聲,隨後兩道熟悉身影走進了店中,桑問柳臉上頓時爬滿了笑容,上下打量一番,發現自己身上每一處都極為滿意後,邁著妖嬈步伐走出櫃台。
“三少爺,你終於來找我了。”
沒想到,她的這句話就讓她自己走上了一條“不歸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