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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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昔有帝王愛美人,傾城一笑百媚生,為博嬌容多歡樂,萬裏江山奉別人。

    美人與江山,誰是真諦?君不知,湖東縣,雲水局知青旅社,**曾經說:“我寧願大雨淋透我的衣衫,也要為我所愛的人遮風擋雨,禦嚴寒。

    我寧願不要江山,也要跟所愛的人十指相扣,浪跡天涯。

    我寧願貧窮一生,平凡一輩子,也要為心愛的人,盡可能創造多一點快樂和幸福。”

    昨天,1982年4月27曰下午,**和王三妹約好,今天清早,一起到大閘楊柳樹林中,跑步鍛煉身體,第一次約女孩出來,**心情特別激動,幻想無數次對王三妹表達愛意:“怎樣在半小時或一小時之內,就能讓王三妹心屬於我**呢?”

    **在床上翻來複去,睡不覺,失眠是件痛苦的事,而**卻香甜一整夜,徹夜未眠。

    清晨,天還未亮,**就起床,外麵天空一片漆黑,**到王三妹家門口,四周還是靜悄悄的。

    王三妹家的門窗關緊緊的,沒有一點動靜,怎樣叫醒王三妹呢?既不能驚動她的父母親,又不能驚醒她的姊妺們,更不能驚動三妹家左右鄰居。

    **扒在王三妹睡覺的房間窗台上,聽到裏麵傳來清脆的呼嚕聲,不能喊三妹,更不能發出大聲音,**隻好用手輕輕地拍著三妹家窗玻璃,屋裏靜靜的,沒有任何反應,裏麵仍然傳來呼嚕聲聲。

    **用點力拍窗玻璃,裏麵王三妹仍沒有回應,**一時猴急,用力搖了一下窗欞,玻璃窗“嘩啦”一聲響,突然,聽見屋裏麵,王三妹的妹妺大喊大叫聲:“來人呐,抓小偷,有賊喲!”在這靜靜夜裏,她的聲音在夜空中格外刺耳,響亮。

    三妹父母親房間燈亮了,左鄰右舍的屋中燈也亮了,**暗暗深思:“我的娘,要是把我當小偷抓起來,送到派出所裏關起來,蹲監獄,那真羞死人啊。”**再也不想了,嚇得他撒腿就跑。

    **聽見後麵開門聲和追趕他的腳步聲,還有王三妹父親大聲吼叫聲:“抓小偷,抓小偷,別讓毛賊逃脫了……。”

    嚇得**膽顫心驚,在這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裏,**瘋狂地跑著,拚命地跑著,一直跑到昨天和王三妹約好的大閘江堤上,**才敢喘口粗氣。

    此時的**手腳無力,人疲軟到極奌,蹲下去,癱坐在地上,站都站不起來,**一夜想像的美好,和甜言甜語,向三妹表達愛意的話,瞬間被擊落粉碎,粉碎,**情緒落到低穀。

    四周靜靜的,江風冷冷地吹著,遠處數點江船漁火淒淒地亮著,也不知過多長時間?天空才微亮,在江麵盡頭的東方,有一抹霞影紅紅地閃耀著。

    一陣腳步聲迎**而來,王三妹人未到,笑語鈴鈴:“我家可熱鬧了,鄰居都來了,為什麽沒抓到你這個盜賊呢?”**沒好心情回敬王三妹道:“你奶**,你才是měi nǚ賊呢!”

    王三妹笑得前仰後合,三妹接著說:“你這賊喊捉賊,有本事,快追我呀。”三妹笑著,在江堤上快跑起來,**在後麵追著她,忘記剛才的驚嚇,此時,**jī qíng四射,沉浸在歡樂喜悅裏。

    淸晨的江堤上,柳岸長,曉風送江波,漁網映著朝陽,波光閃閃,耳邊傳來江船上,漁翁唱著情歌:“青藤長呐,要纏就纏粗壯的樹哎,女人心呐,想漢子,盼月亮早早升哎,大船不要也,人多囗雜,隻要小舟蘆葦中行喲,隻要小舟蘆葦中行喲。”

    **快樂著,天地之間,仿佛隻有他**和王三妹,存在這個世界上:

    “綠樹外,小橋邊,是誰把輕惋的幽思,縷縷地寫在淸風裏,執子之手,與子偕老呢?我能和王三妹結百年之好嗎?”

    我**問明月:“明月遙遙。”我**問星星:“星星燦燦。”我**問拂柳的清風,風兒說:“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少年郎惜春光,插秧季節,當爭先,別人家收獲,忙秧田。”

    **和王三妹,盡情地在江堤上玩鬧著,時間過得飛快,轉眼早上七點多鍾了,第一天約女孩出來,時間太短,**有所不甘心,他又yòu huò王三妹說:“三妹,凡正是夜班,白天我倆不要上班,不如現在到花山遊玩去,在這春天裏,花山野花萬紫千紅,芬芳撲鼻喲……。”三妹拍手說:“好呀,現在上午就出發。”

    花山屬於安慶市郊區,在湖東縣西邊,中間隔一條樅川長河。

    **攜王三妹玉手,去花山,梅林,飛鵝頭遊玩,從蘆花渡囗坐船到對岸,走上羅塘大堤,沿河柳林青青,河水悠悠。

    一路歡聲笑語,王三妹唱著情歌,**吟著唐詩,心情無比舒暢,不一會就到梅林閘,這裏雖然看不到一株梅花,梅林的曆史也已消失煙雲裏,**和王三妹依著梅林橋上欄杆,看水浪從閘下歡騰地流淌進樅川河,

    繼續前行,過飛鵝頭,終於到一座雄偉的大山,峻偉地屹立在群山的懷抱裏,這就是安徽省有名的-花山。

    **和王三妹向著花山的山峰爬著。

    到花山半山腰,**和王三妹有點累,兩人坐在一塊巨石上,望著遠方的長江,一片白茫茫,好似玉帶環繞著綠色大地,近旁的嵐,一片綠蔥蔥,山風拂麵,疲倦的身體,一下子被微風撫摸得舒服極了。

    **瞧著王三妹,粉紅的小臉更加燦爛,楚楚動人,簡直是仙女下凡,三妹美麗的大眼睛,也明媚地看著**。

    **的心“卟卟”地跳動著,青春熱血湧上心頭,他突然抓住三妹一隻手,迅速把王三妹攬入懷中,三妹的臉又升起一片紅雲,三妹嬌羞地依偎在**的懷中。

    啊,世間什麽叫幸福?世間什麽叫美麗?世間什麽叫愉快?此時的**,太幸福,太美麗,太高興呐。

    風兒輕輕吹著,鬆濤輕輕搖著,多情的花山峰啊,今天你能見證,你是**的月老,新釀的美酒獻給你花山,讓你醉,醇香整個山峰,醉千年不老。

    **和王三妹是你峰前的雙燕,當春花浪漫時,穿林榭,過花堂,在美麗的山水間翩飛,等雙燕從南方歸來,在入你的懷中,謝你花月之媒,謝你山水深情。

    翠竹如雲搖清風,鬆濤如雨吟宋詞,情歌飄過花山峰,**和王三妹在這美麗的山水間,幸福地遊玩著,水含情,風含笑,又一對新燕,樂優山水雲霧之間,快樂哉。

    天空微雲,山嵐微風,遠水玲瓏,竹韻附鳴。

    花山腳下,林中老燕攜雛弄語,池塘岸,水彬樹上鳴蟬聲相和,人生如意鳳求凰,琴瑟和唱四季春,山水心怡如畫卷,良辰美景幸福中。

    **和王三妹在花山盡情地遊玩,奇石,險峰,古樹,蒼鬆,翠竹如雲,怪石崢嶸,山澗溪水清清,石群洞壘層層。

    **和三妹終於登上花山頂峰,他(她)倆在花山峰上相擁,說不盡的情話,意未盡纏綿,真愛一生難尋,在人海茫茫人世間,讓**和三妹邂逅相愛,感謝上天造物,送緣份給**,讓**享受深愛的滋味。

    回家的時候,跟三妹快樂玩耍一整天,下午六點多鍾分手,還難分難舍。

    **剛進家門,他父母親迎接而來,**母親說:“你把三子帶到哪裏瘋來?她回去沒有?”**說:“我們是大人,又不是孩子?您老人家當心什麽?瞎操心幹什麽呢?她早回家了。”

    母親對**又說:“你倒輕鬆,站著說話不腰痛,三妹爸爸媽媽焦急萬分,上午不見三妹人影,到下午三點鍾還不見,大姑娘的,怕發生什麽事,準備發動親屬尋找呢,還是三妹父親英明果斷,斷定是你帶她瘋野去了,把你伯伯叫去,一問,你也不在家,他們才放點心,說你白天吹笛子,晚上向他家院子扔石子,一有這兩種情況,三妹就像掉魂似的,有時,飯都不吃一口,跑出去,跟你狗屎連稻草。”

    母親講完這句話,**忍不住笑了,跟三妹今天才開始談戀愛,就“狗屎連稻草。”

    **笑著問母親:“誰說的?”**母親說:“是三妹媽媽對你爸爸說的,說你跟三妹糾纏不清,要你爸爸好好管教你,你爸爸對三子媽說:‘年輕人在一起玩玩沒多大關係。’……。”

    母親繼續嘮叨,**聽不進耳朵,心中此時掛念王三妹:“三妹回家,她父母親會對她發火嗎?三妹無助受委屈嗎。”**人在家,心卻係在王三妹身上。

    天漸漸黑了,眼前的青磚小瓦房,廟巷裏,湖東縣鳳凰山腳下,平凡的小巷,普通老百姓家,一對燕子飛進飛出,正忙著唅泥築巢。

    牽腸是件折磨人的東西,**的心是悠悠的風,早已飛到王三妹的家中:“三妹姑娘可安好?她父母親會不會粗暴呢?用棍子打三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