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再揍惡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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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封州城,君來酒樓。



    雲逸坐在二樓和白不凡喝著酒,身後立著的俏丫鬟自是翠兒。



    雲逸今天心情不錯,雲老爹解了雲逸的禁足令,因為雲逸打許默的事情被雲老爹給擺平了。



    雲逸聽說這件事使許敬許司馬丟了麵子,那許敬本想來雲府與雲老爹“理論理論”。



    怎料洛凡洛刺史突然點了許司馬幾句,隱隱透露西北某位將領對許家公子的做法很不滿,強搶良家女子,這和惡霸有什麽區別。



    這話在封州guān chǎng引起了軒然大波。誰也沒想到雲老爹有這樣的關係,平時不顯山不露水的雲員外,竟是封州城的大佬?



    許敬肯定不好再去雲府找麻煩,在回家的路上,越想越氣,到家看到兒子哼哼歪歪的樣子心裏越發不痛快,自己惹出的事,到頭來還讓老子丟麵子,這個逆子,看我不打死你。



    許敬打了許默一頓,又勒令許默近日不準出門,這才好受點,但是雲府的賬卻是被他給記下了,敢打我兒子,哼哼。



    聽到這,雲逸當時不禁感慨,雲老爹威武,果然自己才是最有資本的紈絝啊。



    隻是自己實在是當不了惡少,可惜啊,天生沒有紈絝氣質。事情擺平了,雲逸自是心情大好。



    至於那位發話的將領,雲逸知道是鎮西軍主帥張如海,卻又覺得有點不可思議。



    這位鎮西軍主帥雖然隻是三品的武官,但卻是齊國手握軍權威震一方的統帥。



    這裏介紹下齊國的武官製度。



    一品的兵馬大元帥,從太祖皇帝建立齊國以來,隻有雲氏皇族的人擔任過,並且都是太祖嫡係子孫,比如當今的天子雲鴻。外姓就不要想了。



    至於二品的中軍大將軍,撫軍大將軍和鎮軍大將軍都是虛職,空有官職,而無實權。都是一些有大功的老臣擔任,養老用的。



    接下來便是三品將軍。分別是戍都大將軍,鎮南大將軍,鎮北大將軍和鎮西大將軍。



    這戍都大將軍統領天子六衛,拱衛京城,職責重大,非皇帝親信不可擔任。



    而其他三鎮將軍,都是守衛一方的統兵元帥,個個手握數十萬精兵,其言語分量比一府長官還重,何況一州司馬。



    這張如海便是鎮西大將軍,拱衛齊國西北,防禦魏國的入侵。這麽一個人物,真的是跺跺腳,整個西北就得抖三抖。 



    雲逸感到困惑的是,為什麽雲老爹會認識這樣的大人物,兩人應該沒有什麽交集才對。而且通過封州guān chǎng對這件事的反應來看,似乎大家都不知道雲老爹與張如海有關係。



    “賢弟,想什麽呢?來,喝酒。”白不凡洪亮的聲音將雲逸從沉思中拉了出來。



    白不凡雖然生於經商世家,但卻是位坦蕩君子,沒有一般商人的市儈與勢利,反而豪爽大氣。



    對於這一點,雲逸很有好感。



    白不凡聽說雲逸被雲老爹放了出來,預先在君來酒樓定好位子,邀雲逸痛飲,算是接風洗塵。



    雲逸驚訝白不凡的豪飲,喝起酒來一碗接著一碗,邊喝邊呼過癮。



    白不凡喝酒的姿態,倒是讓雲逸覺得白不凡十分豪爽,不禁深受感染。



    北人喝酒,不似南人那樣小盅抿酒,而是拿碗喝,更有甚者,直接拿壇痛飲。



    “白大哥,不好意思,走神了,小弟自罰三碗。”



    雲逸回過神來,連忙應道。



    三碗下肚,饒是這酒度數不高,雲逸也感覺酒氣直衝腦門,陣陣醉意襲來。



    雲逸沒怎麽喝過酒,無論前世還是今生。受到白不凡的感染,先是痛飲一番,又是三碗入胃,自然有了三分醉意,臉上浮現兩坨醉酒時常見的紅暈。



    立在一旁的翠兒見狀有點心疼,暗怪公子酒量不大,非要學人家牛飲。這些話翠兒卻是不會說出來的,隻能在心中想待會回去得趕緊準備點醒酒湯。



    雲逸醉意上湧,來到這個世界的壓抑鬱悶的心情得以解脫,言語間也就比平日裏多了幾分肆意。



    白不凡酒量較雲逸好了許多,但是架不住他喝的更多更猛,此時也是半醉半醒,整個人都有點飄飄然,說話也少了諸多思量。



    兩人話匣子打開,天南地北,一頓胡侃。



    白不凡說得正起勁時,突然聽到樓下傳來一陣爭吵。



    這陣聲音喧囂雜亂,自然而然地擾了二人聊天的興致。



    白不凡重重地放下手中裝滿酒的碗,皺著眉頭道:“什麽人這這般掃興,待,待為兄,下去看看。”說完便起身,要下樓去瞧瞧。



    雲逸見白不凡說話都不利索,站著左右搖晃,連忙道:“白大哥勿惱,小弟下去看看。”



    “也,也行。”白不凡昏昏沉沉的,看人都有重影,意識也不大清楚,聽到此言,也就沒在堅持,搖晃著坐下,接著便趴在了桌子上,迷迷糊糊地像是在說著什麽。



    雲逸見狀微微一笑,也不多言,帶著丫鬟翠兒走下樓去,看看下麵到底發生何事。



    雲逸主仆二人下了樓,卻發現一樓大廳早已圍滿了人。



    雲逸向大廳中間看去,隻見大廳中間,一幫漢子和兩個女子對峙著。那漢子中間之人用手捂著臉,指縫間隱隱有血跡滲出。



    對麵的兩名女子,一個身材高挑,身著鵝黃衣衫,臉上戴了一副麵紗,雖看不清相貌,但是從嫋娜身姿可以推斷出長相定是不俗。



    另一位綠衣女子,卻是沒戴麵紗,約莫十四五歲的年紀,生的花容月貌,明眸善睞。



    隻是這綠衣女子手裏拿了條鞭子,再加上橫眉倒豎,一臉怒色,卻是給人一種刁蠻任性的感覺。



    雲逸看了看那女子手裏的鞭子,又看了看那捂著臉的男子。心裏冒出一個念頭。



    該不會是這綠衣女子拿鞭子抽了人家吧。



    雲逸問了下旁身旁的圍觀群眾,結果還真是這樣。不知道因為什麽事雙方起了爭執,這綠衣女子順手就給了那人一鞭子,在那人臉上留下一條血痕。那人那肯吃這麽個虧,便讓手下一幫人將那兩人圍住。



    雲逸的直搖頭,決定不管這個閑事。



    這倒不是雲逸冷漠,雲逸本就對這十四五歲的小女孩沒什麽特殊的喜好。



    何況這本就是她有錯在先,拿鞭子抽人,嗬,估計也是生於豪門世家,一般這麽大的女子,哪裏有這樣的膽子。



    雲逸又看到她臉上有怒色,卻並不驚慌,定是有所依仗,而其身邊那戴著麵紗的女子,也是靜靜站著,不發一言,雲逸更加堅定了自己的猜想。



    雲逸轉身欲走,就在這時,雲逸聽到大廳中間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把她們兩個給本公子綁起來,帶回去,本公子今晚要讓她們嚐嚐本公子的厲害,哼哼。”



    雲逸無語,這麽紈絝的話,也隻有許默說的出來了。



    沒錯,這聲音的主人正是許默,雲逸這時才發現,那個捂著臉的男人就是許默。由於許默捂著臉,雲逸第一眼竟然沒有認出來。



    不過這許默不是被他爹關在家裏嗎?怎麽又跑出來惹事。



    雲逸頓住了身形,既然這裏麵有許默,那麽雲逸就要管一管了。



    這許默是個有名的紈絝,仗勢欺人的事幹了不少,自己沒遇到就算了,遇到可就不能裝作沒看見。



    原本以為,是那綠衣女子蠻橫,現在看來,自己倒是想岔了。



    也罷,就讓自己來一次英雄救美吧。帶著三分酒意,雲逸的思緒有點飄。



    想到這,雲逸隨即出聲道:“許公子,你倒是好威風啊,這光天化日之下,強搶良家女的事情都幹的出來,莫非忘了本公子的拳頭了嗎?”



    眾人見有人打抱不平,紛紛給其讓出一條路。隻見那人順著這條路慢悠悠的走到大廳中間,後麵還跟著一個俏丫鬟。



    許默開始聽到“許公子”三個字時,有點好奇是誰多管閑事,莫非不知道自己的名號嗎?



    待看到雲逸那張漸漸清晰的臉,許默瞬間有點驚恐,他可是被雲逸一頓揍的不輕,再加上他老子教訓他時說的話,他可是知道,雲逸比他的“背景”大。



    不過許默聽到雲逸最後一句“莫非忘了本公子的拳頭了嗎?”,全身一震,雙手不自覺地用力握緊,似乎連臉上的疼痛也感受不到了。



    從小到大,自己還沒丟過那樣的臉,在茶樓被雲逸打的哭爹喊娘可以說是畢生的恥辱。



    今天自己帶了六個家丁,都是看家護院有些武藝的仆從,遠非上次的四個廢物可比。



    本來今天隻是出來喝點小酒,解解悶,沒想到先是遇到這個臭丫頭掃了興致,又碰到雲逸這個狗雜種。 



    這狗雜種的丫鬟生的嬌俏,加上那邊一大一小兩個美人,待收拾了雲逸這個雜種,今晚本公子就要一龍戲三鳳,嘿嘿。



    想到這,許默指著雲逸,大叫道:“給我將他往死裏打,出了什麽事本公子擔著,本公子高興了,每人領十兩銀子。”



    那跟著許默的漢子聽到這話,一擁而上,恨不得活撕了雲逸。十兩銀子,是他們兩年的月錢,怎麽可能不用心。



    隻是,一炷香之後,這六個漢子,隻能在地上哼哼了,沒有一個還能站起來的。



    雲逸微微眯著眼睛靠近一臉驚慌的許默,“麻煩許公子下次多帶些人,本公子手還沒熱了,就結束了。”



    許默此時卻是驚慌之中帶著絲哭腔,“你,你想幹什麽,我,我爹是許,啊!”



    話還沒說完,便被雲逸一拳打在了眼眶上,瞬間許默的左眼變得青黑起來,接著又是一腳踹在了許默的小腹上,許默整個人頓時縮成了蝦米狀,蜷縮在地上。



    乘著酒意,雲逸對這許默就又是一頓好揍,直到許默和他的幾個仆人一樣躺在地上直哼哼的時候,這才停了下來。



    雲逸不想要許默的命,也不能要他的命,教訓一頓就行了,沒必要下狠手,打殘打死,這樣對大家都不好。



    因此別看許默叫的挺慘,其實並沒有傷筋動骨,僅僅是皮外傷,雲逸出手還是極有分寸的。 



    “行了,滾吧。”



    雲逸見幾人沒動靜,卻是想到這幾個人被自己揍得一時半會站不起來,也是不再理會許默主仆。



    雲逸朝那兩名女子拱拱手,算是打了聲招呼,轉身便帶著翠兒回到了二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