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張家父子

字數:5495   加入書籤

A+A-


    雲逸心中敬服張如海,心中更是疑惑雲老爹是怎樣認識這張元帥的。



    還想再向郝忠問些有關張如海的事,忽見營帳門被掀開,走進來一皂衣年輕人。麵有酒色,滿身酒氣。



    雲逸一愣,開始以為是張如海巡營回來的呢。他站起身剛欲行禮,見來人不是張如海,略有尷尬,這時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幸好,他的窘境很快便解,那皂衣青年快步上前,一把抓住雲逸胳膊,睜著惺忪的眼睛醉醺醺地道:“逸兄弟,你總算來了,可想死為兄了。”



    這話雲逸聽的有些莫名其妙,他是認不得這醉酒的年輕人的。



    見他醉眼朦朧,心下奇怪,這鎮西軍也讓飲酒?現在還是中午,見其模樣,怕是昨晚就飲了酒,睡了一夜,今朝又喝了。 



    雲逸聽郝忠道:“少元帥,你又喝酒了,被元帥看見了,少不了又要挨一頓棍子,還是趕緊回帳中休息吧。雲公子是元帥吩咐招待的,莫在這胡鬧。”



    “嗬嗬,我可不是什麽少元帥。這鎮西軍隻有昭武校尉張士釗,可沒什麽少帥。”



    雲逸恍然,原來這位醉酒的年輕人就是張如海的兒子,張士釗,怪不得可以白天飲酒。轉念一想,不對啊,久聞張如海不徇私情,怎麽能允許兒子在軍中飲酒呢?



    先前聽雲老爹說,這張士釗年初還去過雲府,那時對方樣貌堂堂,胸有溝壑,英武不凡,哪裏像眼前這般醉鬼模樣。



    好像他與“自己”的關係不錯,早先就想讓自己去鎮西軍與他作伴。那時雲老爹不希望自己參軍,走他那條老路,隻希望自己平安地過完這一生,因此就沒答應。



    雲逸這般想著,隻聽張士釗道:“雲逸既是元帥的客人,也是我的兄弟。如今元帥不在,我就先替元帥招待一二了。”



    轉身又對雲逸道:“走,去為兄那,為兄聽說你要來,早就備好酒菜了。”



    語畢,拉著雲逸,離開營帳,留下目瞪口呆的郝忠。 



    雲逸被其拉著,來到另一座營帳。



    走進去發現小桌子上擺好了吃食,心中暗想,這張士釗對自己還真夠熱情的。



    張士釗拉著雲逸坐下,說道:“逸兄弟,可總算把你盼來了,啥也不說了,先陪哥哥我喝兩杯。”



    說完,將放在雲逸前麵的酒盅倒滿。緊接著又將自己的酒盅倒滿,舉杯示意,便仰頭喝光。動作幹淨利落,也不知這樣喝了多少杯下肚。



    雲逸此時也不好推辭,舉起杯子,一飲而盡。



    其見雲逸如此爽快,張士釗高興地連聲說道:“不愧是我張士釗的兄弟,就當如此豪爽,來來,再喝兩杯。”



    雲逸心中苦笑,這張士釗真是張如海的兒子嗎,怎麽這般性情,和老爹所說的可是大不一樣,奇怪之極。



    不過他這時顯然不好拂了張士釗的意,反正就酒已經喝了,再多喝幾杯,也沒什麽幹係。



    兩人就這般喝著酒,張士釗一直在感慨雲逸的豪爽,很對自己的胃口,哪裏像營中的那幫人,一個個呆板守舊,無趣的很。又說,這次雲逸來鎮西軍營。自己的好好招待他,以盡地主之宜什麽的。



    雲逸基本上就是做一個旁聽者,他本就不是一個性格跳脫的人,再說此刻他能說什麽,一看便知道,張士釗最近肯定遭遇什麽事情,才會變成這般模樣的。可是對方這個樣子,他估計問不出什麽來。



    那麽雲逸現在能做的事,也隻能是陪他喝頓酒,讓其發泄一下心中的鬱悶與惆悵。



    過了半晌,雲逸揉了揉自己有些昏沉的腦袋,又看向已經睡著不時說著胡話的張士釗。不禁暗想,這是什麽事啊。自己是來鎮西軍建功立業來的,這還沒見到主帥張如海了,就犯了軍規,和他兒子在軍中喝酒。。



    將張士釗扶到榻上休息後。雲逸走出營帳,呼吸一下外麵的空氣,huó dòng一下發麻的筋骨。



    他是沒有喝幾杯酒的,隻是被那營帳裏的酒氣熏得有些受不了,頭才有昏沉。而這張士釗是本來就有醉意,又豪飲了幾杯,這才醉倒醉倒。要知道來這個時代,自己喝了好幾次酒,但是依舊不喜歡酒的味道的。



    這時,不遠處走來了一群人。為首的那人,發須半白,卻身披甲胄,精神矍鑠,麵色紅潤。



    雲逸知道,這人應該就是鎮西軍的主帥,齊國邊軍三巨頭之一的鎮西大將軍張如海。當即迎上前去前去,半跪道:“侄兒見過張叔叔。”



    雲逸這裏耍了一個小心機,如果讓他以見上官的姿態來行跪拜禮,他一個現代人,心裏肯定會不舒服。但是他以晚輩的身份來向長輩行禮,心裏可就沒什麽負擔了。



    雲逸剛剛行過禮,便被張如海拉了起來。隻見他嗬嗬笑道:“逸兒,怎麽這般見外,上次你出事,叔叔沒去探望你,不會生氣吧。”



    “怎麽會,張叔叔,為國為民,保我齊國江山,侄兒一點小事怎敢勞煩叔叔費心。”



    雲逸這說的倒是真心實意,從他聽說自己的這位張叔叔每日不辭辛苦身披甲胄巡視軍營,他可是尊敬的很。



    “那就好,雲兄信任我,將你托付給我,希望我能好好打磨打磨你,讓你成為沙場戰將,好為國家出力。”



    張如海這樣說著,又轉頭對身後的眾人說道:“此乃我義兄之子,這次來投奔我,不是來享福的,而是來磨練自己的。希望大家不要徇私情,如若哪位對他放鬆要求,徇私情,別怪老夫軍法伺候。”



    雲逸聽這話,心中一凜,暗忖道,看來鎮西軍自己來對了。



    他現在的確想嚴於律己,經曆了沐雨晴和魔女顏傾城的事情後,他迫切第想要提升自己。張如海能這樣說,顯然不是敷衍自己,而是真的希望自己能夠乘風化龍,做出一番事來。不由地,對這個六旬老人更加敬重。



    “遵命!”



    張如海身後眾將齊聲應道,張如海治軍之嚴,天下皆知。這麽說,倒沒人感到意外。



    這時,張如海又道:“你在那逆子那吃過了吧?”



    雲逸先是一愣,隨即知道這“逆子”指的是何人,當下點了點頭。



    “也好,這樣我就不再讓你去我那吃飯了。我這老頭子吃的清淡,想必也不符合你們年輕人的口味。那就讓郝將軍帶你去你那看看吧。”



    張如海向雲逸提張士釗的事,拍了拍雲逸肩膀語重心長的繼續道:“無論條件怎樣,要克服,要努力,別讓雲大哥失望,更別讓你自己失望,明白嗎?”



    雲逸鄭重地應道。



    “是!”



    



    從郝忠那了解,張如海元帥給自己安排的職位是次軍什長。



    什長,雲逸是知道的的。齊**製,十人設一長,稱什長,五什為夥,稱夥長,五夥成隊,設隊正,兩隊為營,稱都尉,四隊為團,稱校尉。像那羅平便是校尉。但是這校尉有大有小,有的管七八隊人馬,也就是兩千人。有的隻有一兩隊人馬,還不如一個都尉。因此差別極大。



    再往上就是有名號的將軍,即從五品開始,便開始踏入齊國的將軍階層。



    而這什長便是管十個人的小隊長,不管人多少,好歹是個官,雲逸也不嫌小,雖然這官是個沒品級的。



    但是他始終沒想明白這個次軍是什麽東西,想了一路,他也沒搞明白。問郝忠,郝忠也隻是笑著回一句話“到時,你就明白了。”



    雲逸隻得壓著心中的疑惑,來到了屬於他的,不對,是屬於他那一隊人的營帳。



    “好了,你先進去吧,裏麵應該沒人,都在吃飯。我去和你的上官說下。”



    正值午時,士兵都在就餐,營帳裏自然沒什麽人。古人雖然大多吃兩頓,那不過是貧苦人家,這些士兵,自然得三餐管飽。否則哪裏有力氣訓練,哪裏有力氣殺敵,哪有力氣保家衛國?



    郝忠又交代了雲逸幾句,便和雲逸告辭離開。



    雲逸雖然還有事情要問郝忠,但是人家離開,自己也不還再拉著。算了,雲逸決定不再想這個,既來之,則安之。掀開帳門,走了進去。



    走進營帳的雲逸第一印象就是自己是不是多心了。



    眼前的景象並沒有任何不妥當的地方。帳內兩側各有五張草席,其上還有疊的齊整的被褥、舊衣服等。當然,這被褥可不是什麽棉花心之類的。不過是蘆葦花填充的。地麵也算幹淨,營帳中的味道雖然不好聞,但是也沒自己想像的那樣散發著惡臭。



    稍稍鬆了口氣,他剛剛見張如海說的鄭重,又見郝忠不欲久留,以為來了地獄一般的地方,哪知是自己想多了,這地方也不是很差嘛。再說自己本身就是來施展一番拳腳的,就是條件差些也沒什麽不能接受的。



    要知他這一世的家世還算可以,過了月餘富家公子的生活,吃穿不愁。但是他前世可是普通家庭出身,父母都是工人。小的時候也是吃過好幾年的苦的。因此對他來說,這軍營環境即使再差點,他也不會太過在意的。



    雲逸正這樣想著,帳外走進來一人。雲逸好奇的打量著對方,所料不錯,這應該就是自己的下屬之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