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灰暗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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麵對死亡,靖邊完全無計可施,隻能瞪大著雙眼,看著那鋒利的三月鐮緩緩地靠近自己的脖子。
“死了也好,也許這樣就能回到地球了。”靖邊閉上了雙眼,心裏安慰著自己去抵擋對死亡的恐懼。
“不要殺靖邊哥哥,不要啊!”雪琳大聲懇求著,眼淚如雨點般落下。
慢慢揮舞著三月鐮,飛段看著眼前的小老鼠臉上那恐懼和不甘的表情,開始有點愛上這種感覺了。
“我的祭品呢,我的祭品呢!”邪惡的咆哮聲這時卻在飛段腦海裏響起,伴隨而來的是全身傳來的無法抑止的劇痛。完全無法承受這股突如其來的劇痛,飛段瞬間就倒在地上不停打滾,嘴裏求饒道:“邪神大人,我錯了,求你饒過我,我馬上會為您獻上鮮美的祭品。”
這一幕,讓已經做好死亡的心理準備的靖邊,深深地舒了一口氣。雖然不明白飛段為什麽會這樣,但他知道,自己的小命暫時性的保住了。
“雪琳,我們快走。”靖邊雙腿微顫的走到雪琳身邊,拉起雪琳沿著道路向前奔跑著。
可惜,兩人還沒跑出多遠,一把飛馳而來的三月鐮就深深紮進了靖邊右手邊的土地裏。
“兩隻小老鼠,你們居然敢從本大人手裏逃走。”飛段陰冷的說著,剛才的劇痛隻是邪神大人給他的警告,來的快去的也快。所以,當劇痛過去,飛段看見靖邊兩人居然在逃跑,於是飛出了手裏的三月鐮。
看著離自己不過一米距離的三月鐮,靖邊立刻就放棄了逃跑的想法,轉過身,將雪琳攔在身後,遠遠地凝視著飛段。
飛段左手捂著額頭,臉上的肌肉還有些抽搐,可見剛才的疼痛是有多劇烈。看到兩隻小老鼠不敢動彈,飛段很滿意,隨後走到靖邊身前,居高臨下看著兩人,說道:“兩隻小老鼠,你們可逃不掉。等我先將祭品獻給邪神大人,再讓你們好好享受死亡的痛楚,哈哈哈哈!”
說完,飛段一手一個,將靖邊和雪琳拎在手上,飛快跑回村莊裏。
“好好在裏麵呆著,不要給我搗亂!”將兩人隨意丟進一間村口的木屋裏,飛段惡狠狠的警告著,隨後用一塊木頭將屋門鎖死。
木屋不大,一張床和兩把椅子,其他都是一些雜七雜八的東西。靖邊抱著依然瑟瑟發抖的雪琳放在床上,然後也順勢坐在床邊。
“靖邊哥哥,我們會死嘛?”雪琳拉住靖邊的手,可憐兮兮的問道。
“唔,不會吧,我們不會死的。”靖邊寬慰的說著,心裏卻明白這次恐怖是九死一生了。
“嗯,靖邊哥哥。”雪琳弱弱的說著:“要不然,你就殺了我吧,這樣那個怪人就不會殺掉你了。”
“雪琳,不要說這種話了,大不了一起死。”靖邊寵溺的撫摸著雪琳的小腦袋,然後用玩笑的語氣問道:“哥哥已經不怕死了,雪琳,你會害怕嗎?”
“不怕,靖邊哥哥不怕,雪琳也不怕。”雪琳一臉堅毅的說著。
屋外,一直偷聽的飛段,聽到這裏,滿意的笑了,心裏念叨:“這下,可以安靜的給邪神大人獻祭了。”
而屋裏,一直注視著屋門下陰影的靖邊,在看到陰影消失之後,立馬將嘴巴湊到雪琳的耳朵邊,很小聲很小聲的說著什麽。
飛段的祭祀儀式很漫長,足足持續了近兩個小時。當祭祀結束,太陽都已西沉了。
“真舒服!”站起身,飛段伸了個懶腰,然後順手拔掉了插在胸口的漆黑長矛。而就在漆黑長矛離開飛段身體的一刹那,那原本被漆黑長矛刺穿的傷口,居然在瞬間愈合了。而先前被浪用“風切”刺穿的左右胸,這時也看不到一絲的傷痕。
“兩個小老鼠,準備好享受死亡的痛楚了嗎?”飛段打開屋門,笑眯眯的看著兩個坐在床上的小老鼠。
木屋裏,靖邊和雪琳當真是度秒如年,這兩個小時,仿佛兩年那般令人難熬。當門打開的那一刻,兩人居然都感覺到一陣莫名的輕鬆。
“飛段先生,我想要成為邪神大人的信徒。”靖邊嘴巴快速的說完這段話,接著,他做出了讓飛段完全沒有預料到的動作。隻見靖邊拿出那把自製的手弩,對準了雪琳的腹部,大聲呼喊著:“去死吧!”,然後扣動了扳機。
銳利的弩箭瞬間就穿透了雪琳的腹部,釘在了後麵的木牆上。而雪琳,帶著滿眼的難以置信,仰麵倒在床上。
鮮血,很快就染紅了床單。
飛段皺著眉頭,這一幕讓他確實有些愣神,所以都沒能及時打斷靖邊的動作。黑著臉,飛段走到雙手捂著腹部,奄奄一息的雪琳身邊,居高臨下的看了許久。直到雪琳閉上了雙眼,再也沒了氣息。
對於這種殺戮的行為,飛段很是滿意,所以他看向沉默不語的靖邊,說道:“你做的很好,邪神大人會接納你的,我的兄弟。”
聽到這段話,靖邊知道自己算是逃過一劫,於是他順著飛段的話,回應道:“飛段先生,我一定會努力向您學習,好為偉大的邪神大人fú wù。”
“哈哈哈,沒錯,我們一定要為偉大的邪神大人fú wù。我的兄弟,我以後就是你得兄長,你就是我的弟弟。”飛段很開心聽到這段話,他看向靖邊的目光也變的柔和起來。
“飛段哥哥好!”靖邊彎著腰,鞠躬問好。
“好好,我的弟弟。哈哈!”飛段很開心,笑聲都沒有停過。
而飛段不知道的是,當靖邊彎下腰時,雙眼裏卻是無窮的恨意。
第二天一早,飛段就帶著靖邊離開了小河村。按照飛段的說法,他要盡快帶著靖邊去邪神大人那裏,獲得邪神大人的認可。
一路上,飛段嘰嘰喳喳一直在說話,大部分內容都是邪神大人有多偉大,或者是他自己有多虔誠,為邪神大人獻上了多少祭品。
對於這些話,打著哈欠的靖邊都是左耳進右耳出,時不時“嗯啊”兩聲作為回應。而靖邊的腦海裏,卻是一直浮現出父親、浪爺爺和村民們慘死的模樣,還有對雪琳的擔心。
雪琳沒有死,靖邊再怎麽樣也做不出殺害朋友,苟且偷生的行為。之所以射出那一箭,完全可以算是一種苦肉計。因為,那隻射穿了雪琳身體的弩箭,上麵塗了一種奇特的蛇毒。
花鳩蛇毒,是一種能夠讓人進入假死狀態的奇特dú sù。並且,進入假死狀態下的生物,即便是受到傷害,也會很快就恢複。這種奇特的性質,讓花鳩蛇毒成為了療傷界的聖藥。可惜的是,花鳩蛇是一種溫泉蛇類,隻能存活在有大量溫泉的地方,而且花鳩蛇非常嬌貴,一旦溫泉被汙染,它就會很快的死去。所以,這種湯之國特有的蛇類,現在也是越來越少,花鳩蛇毒,自然也是越來越稀有。
靖邊得到的花鳩蛇毒,是夏樹晴濤珍藏多年的寶物。不過,在靖邊兩歲生日時,夏樹晴濤就將這瓶dú sù當做了生日禮物,送給了靖邊。因為那時的靖邊,依然無法適應這個世界,經常會做噩夢,甚至失眠。而花鳩蛇毒,每次隻用一丁點,能起到一定的安神助眠的作用。
況且,靖邊早算好了角度,射出弩箭有一定的傾斜,所以雖說是射穿了雪琳的腹部,卻也不會傷到重要器官。當然,大量流血是不可避免的,隻能希望花鳩蛇毒能夠治愈這種外傷。
其實,這是一種在賭博,反正死亡近在眼前,隻能賭飛段沒有識破花鳩蛇毒的能力。而xìng yùn的是,靖邊似乎賭對了。
灰暗之地,在湯之國北方的群山裏。這裏被一種奇異的霧氣包圍,使得整個群山都顯得灰暗無比,永遠看不見天空的顏色,所以被人們稱之為灰暗之地。
而本來就是人跡罕至的灰暗之地,在幾年前更是傳出了山裏住著吃人怪物的說法。現在灰暗之地附近早就已經沒有居民,方圓數十裏都是空空蕩蕩的。
此時,在灰暗之地深處的一座山洞裏。一群衣服髒兮兮,雙眼無神,肢體僵硬,形同枯槁的村民們,呈扇形圍座在一扇巨大的石門前。而站在村民們最前麵那一排的,是十多個帶著各式各樣忍者護額的忍者們,不過這些忍者和村民們一樣,都是雙眼無神,目光呆滯。
這群人的最前方,離石門不過十數步的位置,三個村民正相互倚靠在一起,瑟瑟發抖著。他們的目光全都匯聚在那扇石門之上,目光裏麵全是滿滿的恐懼。
“快進去,不要讓邪神大人久等。”一個目光呆滯的忍者上前幾步,用手裏的苦無指著三個村民。
“大人,能不能放過我們,我們不想死啊!”三個人中,那個最年輕村民跪倒在地,不住的磕頭懇求道。
“敢對邪神大人不敬,死!”忍者的目光突然變成血紅色,跨過幾步就衝到年輕村民身邊,用手裏的苦無輕鬆地切開了年輕村民喉嚨上的動脈。
年輕村民沒想到死亡這麽快就要降臨了,他拚命捂住脖子上的傷口,可是鮮血還是從他的手指縫中不斷的滑落。
“你們兩個,快進去!”忍者看都不看流了滿地鮮血的年輕村民,而是緊握著滴血的苦無,繼續逼迫著還活著的兩人。
兩個村民相對而視,眼中都布滿了絕望。他們沒有再去反抗,忍者大人的力量不是他們能夠匹敵的。唯一的道路,就是走進那扇恐怖的石門。
忍者們和其餘那些目光呆滯的村民們,目送著兩人踏入石門。而當兩人進入石門不久,這些人如同斷了電的機械一樣,全部都癱軟的倒在地上,一動也不動。
直到,那兩個進了石門的村民,同樣目光呆滯的走出來時。躺了一地的忍者和村民,才恢複了行動力,開始各自做起自己該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