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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冤家路窄,在哪裏都用得上。蘇野與風墨又先後遇上了五名狩獵者,但這幾次風墨都是快刀斬亂麻,在最短的時間裏zhì fú他們,免得他們實施突襲,蘇野看著風墨動手,覺得他的速度簡直無上限,總是能不斷在蘇野的“真快”驚歎裏來一個更快。武藝更是沒有狩獵者能在三招之內不被降服,而且從未拔刀,或許是狩獵者的武藝太差。
第三日傍晚時分,正在找兔子的蘇野又聽見響動,黑光一閃,三名狩獵者站在了遠處,一名黑衣士正要上前,蘇野身後樹上羽箭連發,靠前的兩名黑衣狩獵者身子撞在了樹幹上,後一名軍士閃過羽箭,轉身飛逃。樹上的風墨跳下來說:“我去追,你自己小心。”飛奔到倒地的軍士麵前,兩手食指成勾,蹲身一按,黑衣人頸骨微折,昏厥過去。風墨稍不停頓,縱躍之間,不見身影。
蘇野在身後大喊:“快些回來……快些回來……”
“小兄弟,不用擔心,那位兄弟馬上就回來了。”蘇野身後有人說道。
蘇野轉過身,齊吉笑眯眯的站在那裏,蘇野笑問:“大哥又慌不擇路了,這次挺嚴重,連你的兩位兄弟都擇丟了。”
“兄弟還是這麽會開玩笑,真是好心境。”齊吉眼眉挑動。
“我倒是認為,躺在地上的說不定就是大哥走丟的兄弟呢?”蘇野冷笑。
齊吉“嘖”了一下,說:“聰明,怎麽看出來的,說來聽聽。”
蘇野指著風墨追去的方向:“因為武英衛有項軍令,若為逃兵,當誅三族,大哥沒聽過嗎?”
齊吉點頭:“彼此彼此,那位少年故意放走一人,追了出去,不就是留下你一人,好讓我現身嗎?而他,則在附近護著你。”
蘇野眉頭微皺:“嗯?知道你還出來?”齊吉擺擺手,說:“沒關係,況且我知道他現在肯定不在這兒呀!”蘇野一驚,急道:“你們幹了什麽?”齊吉笑道:“不用擔心,我身邊的人可沒人是他對手,但拖一會兒怕還是可以的。”
蘇野恍悟,問:“昨日的黑衣狩獵者都是真的,他們是你引來找我們的?你有什麽目的?”
齊吉伸手入懷掏出一塊令牌,名貴楠木打造,鑲以金邊,很是不凡,說:“我是明王爺二公子明琅的手下,這次是奉命在你們這些新軍裏麵尋找可以為二公子所用之人,你不知道,要從外安插人手,是多麽的困難,我想我的身份馬上就瞞不住了。”
“所以,你看中了我的朋友風墨?”蘇野好奇,如果真是那樣,那何必做這些事兒。
齊吉點頭,說:“前日晚上,本來是這樣想的,所以想找你們談談,可是你們似乎拒絕了。”
蘇野說:“那你還跟著我們幹什麽?”
齊吉用一種詭異的眼神盯著他,詭笑:“因為我好像發現了一些有趣的事兒。”蘇野甚奇,什麽事?那齊吉接著說:“不知你是否聽說明家大公子幾日前遇刺身亡?”蘇野瞳目圓睜,顯現了一絲緊張,齊吉敏銳的捕捉到了:“那晚你們走後,我心頭怪怪的,忽然靈光一閃,你的朋友打敗狩獵者的手法是在不拔刀的情況下擊潰了他們,手法妙到不可思議,而大公子也是被棍狀wǔ qì擊碎咽喉斃命,你說,是不是有些相似呢?”
蘇野辯說:“你也說是棍狀物,風墨使得是刀,再說……再說……就算是刀,天下使刀者無數,怎麽能說是我們呢?”心裏的秘密被探知了,難免有些緊張,齊吉說:“所以呀,我讓人引了幾個狩獵者過來,試試,折了好幾個人呢!先不說是不是,憑他的身手,絕對是可以那樣殺死大公子的,不是嗎?所以,我們出去後,就得好好查查了。”蘇野心裏如沸,麵上不露聲色道:“那你現在是在幹什麽呢?”
“唉,我這個人那,想立功的心情永遠是那麽急切,這點真是不好,現在,我想先問問你。”齊吉笑意消失,移步向蘇野走來,蘇野雖沒甚武功,也知道無論如何也不能讓他走出去,同樣向他走過去,手裏掏出bǐ shǒu,腳步加快,小跑,快跑,衝刺……右手以截手式反握刀柄,縱身躍起,扭力旋轉,右手bǐ shǒu向下重劈。齊吉輕笑,左手疾出,扣住蘇野持刀手腕,向下急甩,蘇野手腕一轉,四指翻飛,帶動bǐ shǒu在空中畫了一道弧線,齊吉左手腕背上,一道月牙刀痕醒目而出,鮮血殷殷,滴滴落地。
蘇野同樣被摔在地上,骨頭似要裂開,剛要起身,齊吉左腳飛至,正中蘇野腹部,“哇”的一口,鮮血噴出,身子滑出丈餘,蘇野抱著頭,用袖子將血液抹在袖口,靜待片刻,劇痛消失,站起來,假意咳嗽。
“還真是低估了你,手上有兩下功夫,啊!”齊吉捂著流血的左手腕,心有餘悸,左手差點被削下來,不覺怒意如熾。蘇野裝著痛說:“我是打不過你,可等風墨回來,你一樣走不出去。”齊吉哈哈大笑:“說得不錯,不過看你們的關係不錯,抓住你,我應該還有希望。”蘇野冷笑:“我寧願自殺。”齊吉怒笑:“總要試試。”
蘇野蹲下拿起bǐ shǒu,用袖子擦擦血說:“是啊!總需要試試,來吧。”齊吉從袖子裏抽出一把和半條手臂一樣長的短劍,原來是貼身綁在手臂上的肘劍,“第一刀削下你手腕,”聲音未落,朝蘇野衝去。蘇野全身戒備,來吧,兩刃相擊,“噌”聲刺耳,火星四濺,蘇野懂得bǐ shǒu被斬斷,齊吉甚喜,短劍下劃,要斬他腰肋,蘇野心慌,曲身躲過,齊吉手腕倒轉,短劍回撩,帶出了點點紅漿,蘇野身子倒退,扔掉bǐ shǒu,撕下腰布裹紮傷口。
齊吉並未追蹤,伸出舌頭舔舐劍刃,詭笑道:“真鮮,”驅步走向蘇野,蘇野沒有了wǔ qì,步步倒退,身後撞到樹幹,叫道:“你別過來……風墨,你回來了。”齊吉腳步一頓,隨即笑道:“還真挺嚇人,他要是回來了,我現在已經不能站著兒了。”繼續向前走來。
蘇野靠著樹幹移步,轉身背朝著齊吉,齊吉眉頭微皺,但也沒有多想,說:“不跑了,也對,省的我費勁兒,你把我搞這麽狼狽,我也不計較了,就要你一胳膊下酒。”蘇野大吼:“別過來,過來你會後悔的。”明明已經深陷絕境,還大言不慚,齊吉樂得放生大笑。
蘇野驟然回身,三箭齊出,齊吉瞳孔放大,空中翻身,躲過了第一箭,短劍斜劈,砍斷了第二箭,單腳著地,陀螺旋轉,避過了第三箭,身未站定,大笑道:“可惜沒有準頭。”
“是嗎?”一枚袖箭激射飛至,齊吉大驚側身,袖箭紮進了右邊胸口,血如泉湧,齊吉痛的大叫:“小畜生,我要殺了你。”蘇野暗叫可惜,沒能射死他,先下手為強,蘇野飛身撲上,十二截手式連擊他肩椎、腰眼、脊心,掌刀斬斷他三處大骨,在齊吉橫劍時迅速撤出,齊吉劇痛傳身,狀若瘋癲,右手疾推,長劍激射,正中蘇野心口,蘇野血霧噴出,身子翻滾數仗,趴在地上,一動不動。
齊吉一招得手,仰天長笑,見蘇野趴在地上,已然死絕,猙獰咒罵道:“小畜生,竟敢行使詭計,把我傷成這樣子,我一定將你挫骨揚灰。”說完走過去蹲下身要提起他的屍身,猛然瞳孔驟縮,眼前看光一閃,一柄短劍從左至右,插穿了自己的頸項,腥血泵射,腿軟倒地。
蘇野站起身來,除心口衣服上有些血跡外,心口處肌膚完好如初,還未死絕的齊吉瞪大眼睛,嘴裏血流傾注,抬起手指著他說:“你……你……”蘇野伸手將劍拔出來,罵道:“去死吧,畜生。”齊吉手落到地上,死了。
蘇野整理了下衣服,嘟囔:“蘇姐新做的,搞成這樣子,憑這一點,你就該死。”走到那昏過去的兩rén miàn前一人一刀紮進心口,送他們陪大哥去了。
坐下休息會兒,林子裏腳步聲響,一人飛奔而至,看見躺在地上的三具死屍和蘇野破爛的衣服問:“你可還好?”
蘇野翻白眼道:“你在晚來一會兒,我會更好。”見風墨盯著自己,擺手說:“好了,上次不說告訴你我的秘密嗎?”
蘇野右手拿劍在自己左手心裏劃了一劍,血液流滿掌心,風墨驚道:“你幹什麽,你……”話未說完,蘇野左手心裏血液倒流進傷口,傷口迅速愈合,無疤無痕,風墨震驚無匹,蘇野說:“放心,我是人,雖然我不知道自己會不會死,但是不會受傷,我也不能解釋,記住,可不能告訴別人,包括你那個族長,嗯?”風墨點頭,問:“他們怎麽辦?”蘇野說:“還是找個地方埋起來吧,跟上次一樣,當做沒發生過。”兩人動手,跑了一個大坑,將三具屍體扔進去,又填好土。兩人離開這裏,蘇野給風墨講了剛才齊吉說的話,未免事發,他們一定要更加小心。
他們沒看見的是,剛才蘇野戰鬥的地方,樹木枯死,百草凋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