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想起了他大學裏的初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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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會在主持人jī qíng飛揚的演說中結束了,馬元峰還沉浸在剛才的演說中,他覺得那個演講的主任說得挺好,思想深刻,表述富有jī qíng。他目視正在與高級主任談話的演講主任,問肖涵柔:“今天主持演講的主任叫什麽名字?”
肖涵柔正為馬元峰的諾言想著心事,見馬元峰問她,皺著眉頭抬眼看了一眼講台前的演講者,“成詩逸主任。”
“哦,詩逸組,”他轉身眺望身後克勤組的位置,然後回轉身湊近肖涵柔,輕聲說,“成主任今天講得很好,很深刻。”
肖涵柔皺著眉頭側目瞅著馬元峰的臉,這張臉是很漂亮,可這個人怎麽這麽沒心沒肺的呢?她忍不住質問:“你想沒想過,星期一你打賭輸了怎麽辦?”
“輸了?我為什麽會輸?”他覺得莫名其妙,“不是還有三天嗎?怎麽就輸了?”
“明後二天是周末,你到哪裏去交投保書?”肖涵柔困惑地問。
他困惑地瞅著她靚麗的臉龐,他突然覺得她其實是很漂亮的,雖然皮膚沒有許曉婕那麽白皙光潔,但她神情溫柔體貼,眼睛晶瑩明亮,很吸引人。他笑著說:“那不是下周一還可以交麽?”
他在說渾話,她生氣地把目光移向別處,正看見孫誌浩注視自己,她連忙把目光撇開,看著馬元峰,“你一天就能交四份投保書?”
“這有什麽不能的?”馬元峰困惑地問,“難道公司規定一個業務員一天不能交四份客戶投保書”
肖涵柔被他說的哭笑不得,緊皺眉頭問:“你哪來的四份客戶簽字付費的投保書呢?”她譏諷地說,“你總不能讓你家人一人簽一份吧?”
“虧你想得出,如果那樣,我還想在這裏混嗎?”馬元峰神情嚴肅地說。
肖涵柔低下頭湊到他的耳根邊,鬼鬼祟祟地說:“我昨天簽了一份保險,保費五百多,要不我送給你,算你的業績,你把傭金給我就行了,”她抬起頭端視著他的臉,等待他的反應。
馬元峰正對著她的臉龐,凝視了十多秒鍾,他想起了他大學裏的初戀,那個給了他一切的cd女孩,多好的女生,可惜畢業後她要回cd發展。馬元峰有點感動了,他揉了下鼻子,溫和地說;“謝謝你,我都已經安排好了,周末去掃單,你放心吧。”說完朝她諧戲地眨了下右眼。
他似乎運籌帷幄,一切都按部就班,有這麽做保險的嗎?肖涵柔做保險都是有一份搶一份,慢一分鍾都是大錯特錯,一切以保費落袋為安,哪有他這麽神閑氣定的?肖涵柔半信半疑地瞅著他,“真的嗎?”
他態度誠懇,“真的,要不你周末跟我一起去簽保單。”他微笑地說。
真想和他一起去展業,就自己一分錢不賺陪著他也願意,她低頭說:“我不去,做下來的保費算誰的業績?”
馬元峰想起她平時做業務焦慮痛苦的神情,他態度真切地說:“一人一半。”
“真的,”她試探地問,見他態度堅決地點頭,她高興地笑了,心裏很甜蜜,真是個暖男,挺會愛護女孩子的。她釋然地說:“我不去的,我周末也跟客戶約好了。”
大廳裏業務員已走了差不多,留下來的都在忙忙碌碌地整理客*戶*資*料,借用公司的diàn huà與客戶聯係。主任們都各自坐在自己的辦公桌前忙著與自己的老客戶聯係,收繳第二年度的保費或者挖掘新的投保客戶。馬元峰環視大廳也打算提箱出發,孫誌浩慢吞吞地走了過來,見肖涵柔與馬元峰有說有笑,心裏酸溜溜的,他拉開椅子坐下,與他們倆隔桌相對。他搭訕地問:“在說什麽呢?這麽高興。”
肖涵柔不太客氣地回道:“沒說什麽。”
馬元峰連忙坦然地補充說:“我們在說保險的事。”
馬元峰的轉圜給了孫誌浩一點臉麵,孫誌浩順著馬元峰的話題問:“怎麽樣,馬元峰,如果不行的話就請我吃一頓飯,我們三人喝點酒,這個承諾就算過去了。”
馬元峰困惑看著他,“憑什麽我請你喝酒?你覺得自己不行了,想蒙混過關是吧”
真是不識好人心,我高抬自己的貴手,放你一馬,你反而汙我要蒙混過關,真是不識抬舉的東西,孫誌浩冷著臉問:“你說說清楚,是誰要蒙混過關?”
馬元峰態度認真地說:“是你說喝酒什麽的,當然是你想蒙混過關咯。”
“馬元峰,你怎麽這麽不識抬舉,我想放你一馬,你看不出來?”孫誌浩皺著眉頭,一副自己好心卻沒得好報的神情。
“孫誌浩,誰要你放一馬了?你有什麽可放的?我明明白白地告訴你,你已經輸定了,”馬元峰皺著眉頭,嚴肅地說。
孫誌浩仰頭一笑,“哈哈哈,我現在才明白什麽叫不見棺材不落淚。現在已經是周五了,你連一張投保書都沒有,你拿什麽完成四份投保書?”他咧著嘴笑著對肖涵柔說,“他回家去讓他爸簽一份,讓他媽簽一份……,”孫誌浩話還沒說完就聽“啪”的一聲,他定睛一瞧,馬元峰手掌拍了一下桌子,生氣地怒視他,孫誌浩尷尬地收起了笑臉。
“孫誌浩,少說屁話,我們周一這兒見,我讓你知道豬是怎麽死的。”馬元峰惱火地說。
誰是豬?他居然在肖涵柔麵前罵我這麽難聽的話,孫誌浩也是一臉的怒容,忽地站了起來,大聲地說:“周一見,誰輸誰是豬。”他提著大黑包,一甩手怒衝衝地走了,也沒跟肖涵柔打聲招呼。
許曉婕側首看著他們三人,肖涵柔與馬元峰坐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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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黑了,馬元峰把設攤的桌子和凳子對折收起,放在自行車後座上紮緊,家夥雖然破舊了一些,但確實是很實用的賺錢工具。周五的晚上,下班放學的人流比往常多了許多,即使天已很暗,人行道上依然人流如織,熙熙攘攘。
馬元峰喜歡在肯德基吃飯休息,這裏價錢不貴,fú wù很好,環境也挺不錯,很適宜他這種人吃飯小憩。家離這很遠,他晚上要拜訪的客戶都在這附近,晚飯隻能在外麵簡單解決了。媽媽很心疼,也很生氣,一天二頓在外麵吃,根本保證不了營養,年紀這麽輕,身體搞壞了吃苦的日子在後麵。
馬元峰細嚼慢咽,現在客戶正在忙晚飯的時候,他乘此也正好休息放鬆一下心情。大廳裏客人不多,很安靜,斜對麵一個女孩埋頭看一本厚厚的書,這個年代看這麽厚的書不是迎考就是趕做作業。女孩抬起頭喝了一口飲料,順勢瞟了馬元峰一眼,兩人目光相交,馬元峰鎮定地注視她,女孩眼神飄忽,受不住男生直視的目光,連忙把目光移向他處。他把目光轉向了窗外,心裏驚歎一聲,女孩很漂亮。
他吃著漢堡包,不知為何腦海裏出現了肖涵柔,皮膚雖然是小麥色,但人依然很漂亮,熱情又溫柔,恰似她的名字。以後帶她一起展業不啻是個好主意,晚上拜訪客戶自己要方便了許多,她回訪客戶,由自己陪著也十分的安全。兩人一起設攤也有了一個照應,免了一個人坐在攤位前連上個廁所都困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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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七點,馬元峰來到了薑元的家,門開了,薑元微笑地站在房門口,“請進。”馬元峰如沐春風,這客戶很有修養,推銷員期盼遇到的都是這樣有修養的客戶,馬元峰心裏暗道今晚這份保險應該能進入囊中。
廳不大,但放在廳中央的小圓桌和四個古色古香的圓凳子似乎很不一般,尋常人家沒有這種擺件,馬元峰端詳了會圓桌、圓凳,才坐下。
見馬元峰注意桌和登,薑元笑著說:“覺得有點不一樣是吧?”
馬元峰坦誠地說:“對,好像古代電視劇裏才有這種式樣的桌凳,不會是古董吧?”
“大清朝的,雍正年。”薑元閉了下眼睛,語氣肯定的說。
馬元峰吃驚地站了起來,“薑先生,你別嚇我,我的臀部難道在與雍正的一個有錢人的臀部在對話?”
馬元峰的這個形容很恰當,他懂得古董的文化底蘊,坐在這凳子上說這樣話的不多,薑元愉悅地說:“是的,馬先生,這確實是古董,紅木的。”
馬元峰下意識地抬頭顧盼左右,除了這紅木桌凳,其它家具擺件都是當代,隨口說:“薑先生祖上是富貴人家,傳至今日也很不容易。”
“是我買的,我祖上都是窮人。”他詼諧地說。
馬元峰暗吃一驚,買古董當家具用,這是何等的奢侈?他奉承地說:“薑先生的消費感念很不一般,這要何等的經濟實力?”
聽他這一說,薑元明白馬元峰不懂古董這一行,端起杯子,示意馬元峰喝茶,自己喝了一口,緩緩放下杯子,婉轉地糾正說:“馬先生,這不是消費,這是投資,買古董紅木是很好的投資。”
投資?讓你坐、讓你與古人接觸、心靈的交匯,還能投資增值,馬元峰第一次理解了買古董的投資理念。
“馬先生做保險dài lǐ多久了?”薑元剃著光頭,較難斷定確切的年齡,眼睛細長,一笑眼睛就成一條縫。
“才不久,”馬元峰遲疑了一下,心想若論前世,那年代久了,若論當世,自己保險dài lǐ的天數短得都不敢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