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賀長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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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父親十七歲成名,年輕一輩的最強者名副其實。而我當年還是家族中一位幹事,家族每年都會派遣年輕一輩與一些家族中的幹事外出曆練。曆練之地是在南荒,那裏山脈眾多,強橫的魔獸經常出沒。由於我急於表現立功,便獨自一人前往一座山脈的深處。開始尚順利,等我走到山脈深處時,卻驚動了山脈裏的獸族守衛者,那是一頭幾十丈長的巨鱷,已經頗具靈智。當時的我根本不是它的對手,一番打鬥後,我重傷在地。正當我以為要隕落至此時,你父親恰巧趕來。恭山拳力道剛猛霸道,當時你父親可謂是精才豔豔,以一人之勇,獨抗巨大鱷王,最後成功將其斬殺。救下我後,你父親知道我還隻是賀家一名幹事,便將巨鱷的皮剝了下來,送給了我。這份救命之恩與贈物之情,我至今不敢忘。”聽到賀謙將父親年輕時候的道出後,禾莫聞心中更是對自己的父親十分欽佩。

    賀謙歎了口氣,“你父親是個好人啊!他不將禾家與賀家的恩怨放在心中,以德報怨,就算放眼大陸所有的年輕一輩中,鮮有能與其相較者。”

    賀謙談及禾山,語氣裏充滿感慨與追憶。

    平複了下心中的波瀾,賀謙麵對禾莫聞道,“今日你持玉佩前來,定然有什麽要事有求於我,因為我了解你的父親,不到關鍵時刻,他從不會要求別人為他做出什麽,即使是這樣的救命之恩。說吧,能辦到的事,我賀謙即使豁出去這條命也會完成。”

    禾莫聞點了點頭,神色中充滿堅定,“今日來拜訪賀長老,的確有事有求於您。因為,我想進聖院!不知長老能否說服賀家眾長老與賀族長?”

    賀謙的神色突然凝重了起來,好奇地道,“進入聖院曆來都有嚴格的名額限製,難道禾家沒有讓你進入聖院嗎?”

    禾莫聞頓時尷尬起來,不好意思地道,“小子以前因為貪玩,報了學堂。現在想起,想要彌補,卻已經毫無辦法。”

    賀謙了然於胸,他一向對外麵的事不聞不問,況且還是遠在千裏之外的禾家。按他的推測,以禾山的性格與武功,定然不會不讓兒子習武。沒想到,禾山居然會將他如此寵溺,放縱。

    其實賀謙根本不知道,寵溺禾莫聞的不是禾山,而是他的母親穆慈。

    “這事情我也沒把握,但我會盡力而為!展家與你們禾家是世交,會支持你的,而禾族長想必也希望禾山的兒子將來能夠不平庸。我這就去請求族長!”賀謙堅定了下心思,便欲動身前往。

    剛欲起身,門外傳來一道桀驁不馴的老者的聲音。聲音洪亮如雷,自有一番藐視群眾的風度,“哈哈,不必了!禾山的兒子,我當然得親自去見見!”

    賀謙變了臉色,族長早已知道了禾山的兒子到來,如今親自前來,想必不會有什麽好事,而原本打算千方百計地想辦法讓族長同意的想法,此刻估計已經破產了。

    一道筆直的身影走了進來,兩條眉毛微微上揚,犀利如鷹的眼神掃視間,仿佛能夠穿透天地,身上著一身錦砲,氣度十分不凡。

    來的人正是賀千秋。

    “這是我們的族長。”賀謙對著旁邊的禾莫聞輕聲提醒道。

    賀千秋眼睛停留在禾莫聞的身上,“這就是禾山的兒子嗎?身板倒是沒有他父親結實!”

    禾莫聞今年方才十五歲,身材還很單薄瘦弱,但很挺拔,很硬朗。小臉上透著一股少年的稚嫩,卻十分清秀,相比較同齡人,容貌雖談不上絕對出眾,但卻另有一分俊朗。

    賀謙暗歎一口氣,看來勸說一事,很難成功了。禾家與賀家的恩怨,已經很難化解。

    賀千秋看了禾莫聞好一會,覺得此子雖然身上缺少淩厲氣勢,但從他的不卑不亢的平靜眼神中,卻是能夠感受到他暗藏的力量。這種力量很可怕。這是禾莫聞給他的感覺。

    其實賀千秋原本就沒打算讓禾山的兒子活著回去,但又怕遭來非議與禾家的報複。如今正有一個兩全之法。

    賀千秋是起了殺心,但下一秒,一道淩厲的目光投過來,一種如茫刺在背的感覺。賀千秋看向禾莫聞的身後,阿海此時正冷冷地將他盯著。

    賀千秋哈哈笑了兩聲,十分和善道,“我在門外已經聽到了你們之間的對話,賀長老,你不必因此為難,因為我會給禾山的兒子一個機會。”

    賀謙眉頭輕輕皺了下,族長會那麽爽快地答應禾莫聞進入聖院?族長什麽時候和禾山有過交情?

    禾莫聞臉上露出一絲欣喜,身後的阿海,卻將眉頭緊緊皺著,手中時刻握著劍柄。

    “哈哈,能不能把握住就看你了!”賀千秋對著身後喊了一聲,“麒兒,你與禾山的兒子比試一下,若是能夠將我這麟兒打敗,老夫便答應為你舉薦!”

    “我這麟兒本事一般,比試點到為止。”說後,賀千秋背著眾人隱密地給少年遞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眼色。

    賀千秋身後走出一位大約和禾莫聞一般年齡的少年。嘴唇很薄,眼神盛氣淩人。作為家族僅次於長孫賀頌的天才,賀麟眼中閃過一絲不屑,還有一股陰狠。

    賀謙聽到族長的話後,吃了一驚。這哪是給禾莫聞一個機會,簡直是一種最有效的羞辱。而且賀麟為人陰狠,天分極高,在家族講武堂中位列前三,實力是顯而易見的。而禾莫聞可從沒有進過講武堂啊!弄不好,這位恩人之子會受傷。

    賀謙還想張口為禾莫聞爭取,賀千秋卻已經打斷了他,“賀長老不用再說了,這是我唯一能給他的機會,就看他抓不抓得住了。我賀千秋一言九鼎,若禾山之子能勝麟兒,我定遵守諾言!”

    禾莫聞看了一眼焦慮的賀長老,道,“賀長老不必為難,我答應賀族長的要求。隻是希望賀族長到時能夠兌換諾言。”

    “中午時分,練武場!到時莫聞侄兒一定要前來啊!”賀千秋大笑著向門外走去。

    屋子裏隻剩下了賀謙與阿海。

    “唉,你知道那位少年的厲害嗎?你為什麽要做那麽危險而毫無把握的事啊?”賀謙聲音凝重地道。

    “我知道,但,這是我唯一的機會,否則,苟且偷生,還不如一死來的痛快!”禾莫聞豪情說道。

    “說的好,你沒有辱沒你的父親。我會保護你安然離開的。”一直沉默的阿海,此刻眼中出現了一絲讚賞。

    “也罷,我也會小心看著的,如果敵不過,還是認輸便可,畢竟你還小,擁有無限潛力。”賀謙歎道。接著猶豫了一下,轉身朝屋子裏走去,不一會兒回來了,隻是手上多了一個方形的盒子。賀謙小心翼翼地打開盒子,從中取出一件折疊得整整齊齊的綠色皮甲。

    “這是你父親當年剝下來的鱷王皮,雖然算不得珍貴,但普通兵器卻破不了它。能夠在關鍵時刻救下一個人的命。”賀謙撫摸著它,有點不舍,隨之又釋然,“它跟隨我多年,如今已經用不上了,今日送給你,也算是物歸原主了,禾山他在九泉之下,也不會拒絕的。”

    禾莫聞心中十分感激,雖然賀謙長老算不得與他關係多好,也不與禾家深交,但為了故去的禾山,卻能夠做到這一步,實屬不易。

    禾莫聞心中對這位長老生出一些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