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麵對大家的指責，一名府吏威脅眾人道：“你們給我快快閃開，耽誤了開封府公幹，小心將你們一起嚴辦！”

    一圍觀者說：“人家是來求親的，怎麽會打架鬥毆呢！”

    趙大郎也附和道：“是啊，我們是來求親的，不是來打架鬧事的！”

    圍觀者七嘴八舌地上前求情，不讓府吏上前抓捕趙大郎等人。

    盧弘泰伸手指著趙二郎、侯三、胖子命令道：“快，把他們三人給抓起來！”

    府吏們立即圍攏上來，將趙二郎、胖子、侯三團團圍住。

    侯三見狀急忙擠上前站在趙二郎麵前：“憑什麽抓我們！”

    盧弘泰說：“有人告發你們在孫羊店趁火打劫！”

    趙二郎辯解道：“我們沒有趁火打劫，這是有人誣陷我們！”

    “是不是誣陷你們，到開封府就知道了！”盧弘泰說完厲聲地命令府吏道：“把他們抓起來，押送開封府！”

    幾名府吏上前捉拿趙二郎、侯三、胖子。

    趙二郎上前將侯三擋在身後，一名府吏伸手抓趙二郎胳膊，趙二郎閃身躲過，那名府吏撲個空栽倒在地。

    侯三也不示弱衝上前同另外幾名府吏打鬥在一起……

    兩名府吏悄悄地從後麵接近趙二郎。

    胖子提醒道：“二郎哥，小心身後！”

    趙二郎急忙轉身，來不及細想，伸手用點穴功點倒一名府吏，另一名府吏見狀立刻害怕地躲閃到一邊。

    盧弘泰見狀急忙趕到，伸手想zhì fú趙二郎，結果被趙二郎左躲右閃躲過。

    趙二郎被盧弘泰步步緊逼，無奈之中不得不再次使出點穴術，將盧弘泰擊倒在地。

    開封府府吏見狀急忙上前攙扶起盧弘泰，不得不停止捉拿趙二郎等人，雙方一時僵持著。

    “大膽！”突然，圍觀者中傳出一聲嚴厲喊叫聲。

    這時，從圍觀者中走出一高一矮兩名身穿百姓服裝打扮的人，隻見二人趾高氣揚地走出人群站在眾rén miàn前，其中的矮個子對圍觀者說：“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敢聚眾鬧事，毆打官員，你們好大的膽子啊！

    一開封府府吏看了看矮個子，不服氣地問道：“你是誰呀？”

    高個漢子掏出一腰牌，在眾rén miàn前一亮：“你們可看清楚了，我們可是皇城司1的！”

    眾人見狀立刻鴉雀無聲，害怕地向後躲閃中著。

    1皇城司：是由親從官和親事官組成。親從官主要保衛皇城，負責宮城門衛，安排守衛警戒。親事官又稱皇城探事卒，京城老百姓們稱他們是察子。他們主要是伺察軍隊、察辦民俗異事及謗議朝政者、偵察官吏的不法行為、偵捕外國間諜等職責。他們的權力極大，無孔不入，在京城大街小巷中有不少他們的耳目和眼線，連平日裏夫妻吵架、仇人謾罵的話，都會被他們添油加醋地上報，鬧得京城人人自危。

    一名圍觀者輕聲地對身旁的人說：“他們是察子，聽我爺爺說過，在他年輕時，皇城司探事卒每人十天要偵察上報一件事，不然會被打屁股的！”

    另一名圍觀者說：“他們是官家身邊的人，每天會把偵探到大小事直接上報給官家2，今天趙家遇上他們怕是要倒大黴了！”

    2官家：宋代對皇帝的稱呼。在宋代無論是太後、皇後、妃嬪、大臣、宦官、宮女還是平民，平時都稱皇帝為官家，但在朝堂上或上奏章時，要稱之為“陛下”。

    高個皇城司探事卒命令府吏們：“你們馬上把他們三人押送到開封府，嚴懲不貸！”

    府吏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時不知所措。

    盧弘泰強忍著疼痛大聲命令府吏道：“還愣著幹什麽，你們快動手把他們抓起來！”

    眾府吏齊聲回答：“是！”

    胖子衝侯三使個眼色後，徑直走向幾名府衙。

    侯三立刻拉起趙二郎，二人低下頭，彎下腰，在圍觀者的掩護下機智得跑進旁邊的一個胡同裏。

    幾名府衙立刻圍住胖子，給其戴上木枷。

    盧弘泰衝圍觀的人群尋找著趙二郎、侯三的身影。

    兩名皇城司發覺少了趙二郎和侯三，立刻喊叫起來：

    “還有兩個人呢？”

    “跑了他們倆，唯你們是問！”

    盧弘泰命令府衙：“你倆把他押到開封府，其餘的人跟我去抓捕！”

    府衙聞聽立刻跟隨盧弘泰追趕趙二郎等人去了。

    兩名府衙押著胖子而去。

    高個皇城司探事卒對圍觀者一邊驅趕，一邊喊叫道：“大家都散了，不要聚在一起！”

    矮個子皇城司探事衝著一名圍觀者吼叫道：“說你呢，快點給我滾開！”

    兩名皇城司探事卒站在久住張員外家門前，不停地揮動著雙手驅趕著圍觀者。

    不一會，聚集在張員外門前的看熱鬧的眾人跑個一幹二淨。

    再說，趙大夫和趙大郎跟隨著進入張家後，要求醫治張寶寶，卻遭到丁九、董大有極力拒絕，幾名店夥計在丁九的唆使下，動手將趙大夫父子二人推出大門外。

    趙大夫一邊掙紮著，一邊向店夥計央求道：“性命關天，讓我救救你家的小員外吧！”

    張家的幾名店夥計不屑一顧地回應道：

    “張家不稀罕你的救治！”

    “識相的，快點走吧，別在這找不自在！”

    ……

    幾名店夥計說完退入院內，咣當一聲，大門重重地關上。

    趙大夫一個趔趄差點摔倒，趙大郎急忙上前攙扶住：“爹，你沒事吧？”

    趙大夫擺了擺手，歎口氣說道：“我沒事。”

    趙大夫說完突然察覺到張家門前空無一人，驚訝地四處張望一番問道：“人呢，你弟弟他們呢？”

    趙大郎困惑地四處張望起來。

    樂隊頭領從躲藏的一店鋪內悄悄地溜過來，對趙大夫父子倆麵前說：“開封府把胖子抓走了，二郎跑了！”

    趙大夫迷惑不解地問道：“他們為什麽要抓二郎啊？”

    樂隊頭領看了看四周低聲：“他們說二郎他們在孫羊店趁火打劫，搶走了不少白金。”

    趙大郎一聽急了：“他們這是誣陷，二郎他們整天去行俠仗義，懲惡揚善事都幹不完，豈能去幹趁火打劫的事！”

    趙大夫看了看左右說：“這可不是說話的地方。走，我們趕快離開這裏，回家再想辦法！”

    張員外將請來的陳大夫領進張寶寶臥室內。

    陳大夫是京城內一名擅長醫治跌打損傷的大夫，來之前，以為張員外的兒子隻是受點皮外傷，當看到張寶寶昏迷不醒狀態後，隻好先將張寶寶傷口處理一下再說。

    張夫人、丁九、董大有等人在一旁觀看著陳大夫給張寶寶處理傷口。

    張寶寶靜靜地躺在床上，一動不動。

    陳大夫緊張地為張寶寶處理著傷口。

    一團團擦拭過後帶血的布條被不停地扔在地上的一個柳條筐裏。

    站在一旁的張夫人看在眼裏，痛在心裏，嘴裏不停地念叨著：“瞧瞧，把我兒打成什麽樣了，流了多少血啊！”

    丁九在一旁挑撥道：“要是讓趙二郎成了張家的女婿，那還不天天動手打人啊！”

    董大有添油加醋道：“要是那樣，豈不是讓趙二郎更得意忘形，打人更方便了！”

    張夫人惱怒地：“沒想到這個趙二郎如此狠毒！”

    董大有說：“夫人，這回你可知道什麽叫知人知麵不知心吧，像趙二郎這樣的人無論如何也不能成為張家的女婿！”

    陳大夫小心翼翼地給張寶寶傷口敷上藥，將傷口包紮好。

    陳大夫忙碌完後轉身對張夫人說：“夫人，令郎的外傷隻是皮外傷，你們不用擔心，我已經給他敷上止血藥粉，一個月內，我保證令郎的傷口不會留下疤痕的，不過……”

    張夫人擔心地：“不過什麽……”

    “我隻能醫治一下小員外的皮外傷，要盡快醫好他的內傷，讓小員外清醒過來，你們趕快請擅長醫治內傷的大夫來吧！”陳大夫說完開始收拾起自己的藥箱。

    張夫人央求道：“陳大夫，求求你，想想辦法讓我兒他快點醒過來！”

    陳大夫停下手中的動作回答道：“夫人，我再說一遍，你們趕快找擅長醫治此病症的大夫過來給小員外看看，晚了就耽誤了！”

    “陳大夫，請哪個大夫好呢？”

    “為何不去請趙大夫過來呢？”

    “小員外就是讓趙大夫兒子打傷的。”丁九不滿地說道。

    陳大夫想了想：“恕我直言，既然小員外是趙大夫兒子所傷，你們就更應該讓趙大夫過來救治了！”

    剛進屋的張員外聽到後急切地問道：“陳大夫，這是為什麽啊？”

    陳大夫急忙解釋道：“趙大夫是京城最擅長醫治疑難雜症的大夫，小員外因腦外傷導致昏迷不醒，趙大夫最擅長醫治此病症，既然小員外是趙大夫兒子動手打傷的，趙大夫他一定會盡力救治小員外的，這個道理張員外不會不懂吧！”

    “這個……”張員外一時不知所措。

    丁九聞聽急忙阻攔道：“不能請趙大夫過來醫治，他們父子倆一個打人，一個救人，天底下哪有這樣的事，這要是傳出去，還不讓人當笑話說，張家的顏麵往哪擱啊！”

    陳大夫警告道：“小員外若是不能盡快醒過來，麻煩可就大了！”

    “陳大夫，我已經請馬行街柏郎中過來給我兒醫治，他馬上就過來！”

    “柏郎中醫術高明，若能過來醫治那就再好不過了！”

    躺在床上的張寶寶睜開眼睛，看了看四周，調皮地衝坐在床邊的丁九、董大有二人做個鬼臉，丁九急忙伸手輕輕拍打一下張寶寶，示意其快閉上眼睛。

    張寶寶不高興地撅了撅嘴巴，不樂意地衝二人呲牙咧嘴，董大有急忙抓起一塊布蓋在張寶寶的臉上。

    張寶寶伸手拿掉蓋在臉上的布，丁九上前把一塊手帕蓋在張寶寶的臉上。

    張寶寶剛要動手拿掉臉上的手帕，丁九抬手輕輕拍打一下張寶寶的手臂，張寶寶無奈地停下來，一動不動。

    張夫人轉身望著躺在床上的張寶寶，自言自語道：“柏郎中醫術高明，他一定會有辦法讓我兒蘇醒過來的！”

    “要盡快讓令郎蘇醒過來，以免貽誤病情，張員外，我還有病人需要去醫治，在下告辭了！”陳大夫說完收拾好自己的藥包匆匆而去。

    張員外夫婦送陳大夫到門口。

    一店夥計急匆匆走過來：“員外，柏郎中來了！”

    張員外高興地說：“太好了，快請柏郎中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