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無緣解藥偶遇秦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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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約半柱香的時間,這些強盜全被五花大綁在院子裏的一棵大樹旁。這時,花君似又提來一桶水,拿著水瓢往強盜臉上一一潑水,直到這幫強盜全都醒了過來。果然,醒來之後,這幫強盜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求饒。
花君似道,“各位放心,我不會傷害你們的!”
一旁的夏昭雲完全猜不透這位花公子葫蘆裏賣的什麽藥,心道,“你既然不傷害他們,又幹嘛綁了他們!”
花君似道,“想必各位也是被生活所迫,才打家劫舍。不過,做強盜始終不是正業,還勸各位好漢回頭是岸。”
聽到這,夏昭雲差點笑出聲來,心道,“這位花公子是在招安嗎?”
花君似又道,“我今日不傷害你們,不過你們要答應我,從此以後改邪歸正,不再做強盜。”
那些被五花大綁的強盜呆呆看著花君似,許久之後,終於有人回應道,“求公子饒命啊!我們以後再也不敢了。”
花君似聽完此話,心裏突然寬慰起來,說道,“好!我就信你們這一次。”說完,又從屋子裏提著一個大袋子,說道,“這裏有一千兩銀子,作為你們離開太原的盤纏。”
夏昭雲又是一陣詫異,心道,“不但不怪罪他們,還送給強盜一千兩銀子,這位公子的思想果然異於常人啊!”
正當夏昭雲想得出神之際,花君似又是微微一笑,說道,“麻煩這位公子幫他們鬆綁了吧!”
夏昭雲道,“你不怕給他們鬆綁了之後,他們反過來要害你?”
花君似道,“不會的!”
夏昭雲也不知花君似哪裏來的自信,不過為了待會兒好開口求藍琥珀,還是按照他說的去做了,一一給這些盜鬆了綁。本以為接下來這幫強盜會反咬一口,但事實卻出乎夏昭雲的意料,這幫強盜居然真的拿著那一千兩銀子離開了。夏昭雲覺得很神奇,難不成眼前的這位公子真的有某種神力,能操控人心。
待那夥強盜下山後,花君似突然拱道,“多謝這位公子出相救,還不知公子尊姓大名?”
“我叫夏昭雲。”
“夏公子,此次你救我一命,從此就是我花君似的恩人了,請受花某一拜!”說完,花君似欲要跪下,夏昭雲見此禮過重,著實不敢承受,忙阻止了花君似,說道,“花公子太客氣了,對我來說,這些都是舉之勞而已。”
“你能打敗那十個強盜,怎能說是舉之勞呢?”
夏昭雲笑道,“不瞞花公子,在下是習武之人,對付綠林大盜還是綽綽有餘的。”
“哦,原來夏公子是江湖人啊!”
夏昭雲點了點頭。
花君似道,“我是個生意人,也不會什麽功夫,很少與江湖人打交道,既然今日有緣,不如咱倆結拜為異性兄弟可好?”
夏昭雲被花君似這突然起來的桃園結義嚇了一跳,心道,“暫時還是順著他的意思去吧!”於是,說道,“難得花公子不嫌棄我這個山野村夫,那夏某就恭敬不如從命啦!”
花君似很是高興,說道,“實在是太好了,不知夏公子今年多大?”
夏昭雲道,“十。”
“這麽說,我比夏公子大歲,我今年二十,從今往後,我就是大哥,你就是賢弟啦!”
“是的,大哥!”
“是的,賢弟!”
花君似從屋內提來一壇子酒,兩人在一個亭子裏圍桌而坐。花君似道,“這是我無花閣珍藏的‘秋露白’。”說完,又將秋露白倒在兩個大碗,說道,“喝了這杯酒,咱們就是同生共死的好兄弟。”
兩人端起酒杯,伴隨著一句“幹杯”,酒碗已空。花君似突然哈哈大笑起來,說道,“我已經好久都沒這麽高興過啦!”
夏昭雲道,“看大哥這無花閣,應該是衣食無憂了,為何還會有煩惱之事?”
花君似道,“賢弟你有所不知,我十五歲就離開家了,自己獨自一人在外闖蕩,打拚了五年,才有今日的成就。”
夏昭雲道,“大哥寬厚待人,想必有這番成就也不足為奇。不過昭雲有一建議,不知大哥可願意聽?”
“賢弟請說!”
“大哥身為生意人,肯定要經常在江湖上走動,難免會碰上今天這樣的綠林大盜,昭雲建議大哥平時可學點武功,一來防身保命,二來也可強身健體。”
花君似笑道,“哈哈,賢弟的好意我心領了。我五歲的時候,我爹就逼我習武了,奈何我對習武絲毫沒有興趣,唯獨對做生意倒是興趣很濃厚,所以,我爹就沒有再逼我學了。”
“原來如此。不過大哥經常在江湖走動,即使不學武功,至少也應該雇幾名保鏢保證自身安全才對呀!”
“賢弟放心!大哥是有保鏢的,而且這無花閣也不止我一人居住,隻不過今天恰好這些人都不在。”
“不在?那是去哪裏了?”
“無花閣的仆人我打發他們到山下給我買酒去了,這會子估計還沒回來。”
“那保鏢呢?保鏢不是應該貼身保護你的安危嗎?”
花君似突然撓了撓後腦勺,嗬嗬笑道,“不瞞賢弟,大哥前幾日在臨城得了塊巨石,聽說此石能擋災辟邪,我讓我那幾個保鏢給我運石頭去了。”
夏昭雲再次覺得這位花公子的想法異於常人,想著如果再問下去,隻怕又要問出什麽奇怪的事情來,於是便不再做聲。
不過,這倒是讓花君似來了興致,問道,“賢弟此次前來天龍山,所謂何事呀?”
這下才讓夏昭雲記起了正事,說道,“不瞞大哥,家師得了一種怪病,需要一種寶物作為藥引方可治此病。”
“哦?不知是什麽寶物,你且說來聽聽,我這無花閣倒是有不少奇珍異寶。”
“藍琥珀。”
花君似突然眼前一亮,說道,“賢弟啊!你可真是找對人了。我一年前才尋得一塊藍琥珀。”
夏昭雲心裏暗自高興起來,心道,“看來這藍琥珀總算是有著落了!”又道,“不知大哥可否拿來讓小弟瞧上一瞧?”
花君似道,“你等著,我這就去取來。”
片刻之後,花君似裏揣著一塊藍琥珀往涼亭這邊走來,夏昭雲瞥了一眼他的藍琥珀,果然是此物。花君似將藍琥珀交到夏昭雲裏,說道,“賢弟,你看,是不是這塊藍琥珀?”
夏昭雲捧著這藍琥珀來回反複看了好幾遍,說道,“沒錯!就是這塊,總算是找到了。”
“既然是賢弟需要的東西,你就拿去吧!”
“可是,這是大哥心愛之物,就這麽讓給了我,恐怕不妥吧!”
“無妨,這寶物再珍貴,也不及人命重要,你且快快拿去救你師父。”
這一刻,夏昭雲打心底了感激花君似,突然跪下來,說道,“大哥,請受我一拜。”
“賢弟,你這又是做什麽,你我兄弟一場,不分彼此。”
夏昭雲看了花君似一眼,又看了看的藍琥珀,喜悅之情溢於言表。
不知不覺天色暗了下來,夏昭雲突然想起肖青還在運靈村等著他,於是隻好跟花君似告辭。剛到門口,突然見遠處山頭有一座閣樓燈火輝煌,忙問道,“大哥,臨近山頭那座發光的閣樓是什麽地方呀?”
“那是青水閣,算是無花閣的老鄰居了。”
“原來如此,那昭雲就此別過,大哥保重!”
花君似道,“日後不知到哪裏可再見到賢弟?”
夏昭雲道,“聚散本屬無常,相請不如偶遇。”
花君似笑道,“好!大哥期待早日與賢弟偶遇的那一天,後會有期!”
“後會有期!”說完,夏昭雲轉身離去。
夏昭雲到山腳下之時,已是月明星稀。他回想著這一整天所發生的事情,宛如一場夢境,於是回頭看了一眼天龍山,無花閣確實存在,又看了看的藍琥珀,藍琥珀完好無損。到這一刻,他懸著的心終於安定了下來,心道,“師父這次終於可以徹底擺脫半紫紅的折磨了。”
他往運靈村方向走去,剛到村口,見常靖雲站在村口一直往外望,想必是等了有一段時間了。夏昭雲忙奔過去,道了聲,“師父!”
常靖雲見是夏昭雲,大喜,說道,“你可算回來了,為師真害怕你出什麽事!”
“師父放心,徒兒也就是到市集上走走,不會有事的。”
“江湖險惡,雖然你有一定的武學修為,可江湖閱曆太淺,師父擔心你上當受騙啊!”
“徒兒知錯了,以後決計不會再一個人到處亂走。”
“為師也不是怪你,將來總有一天你要掌管整個禦風山莊,多出去看看也不是件壞事,但前提是一定要保證自己的安危。”
夏昭雲點了點頭,兩人一起回到肖青的住所。這時肖青走了過來,看了夏昭雲一眼,說道,“昭雲回來啦!”
夏昭雲朝肖青眨了一下眼,示意事情大功告成,肖青麵露喜色,說道,“都別站在這啊!快進屋吃飯去吧!”
那晚,用過晚飯之後,夏昭雲趁著常靖雲在院子裏乘涼之際,偷偷將藍琥珀劃開,那琥珀間的水珠就是半紫紅的解藥,他用杯子盛好,又將解藥混入茶水之。肖青接過那杯茶,說道,“我來吧!”
夏昭雲點了點頭。
肖青端著茶水到了院子裏,見常靖雲獨自一人坐在石凳上發呆,便悄悄走過去,輕聲道,“師兄,在想什麽呢?喝茶吧!”
“沒什麽!突然覺得這運靈村挺好的。”說完,接過茶杯,準備喝。
誰知,這時,葉泠君突然撞了過來,一把將茶水打翻在地上,夏昭雲聽到屋外破碎的聲音,匆忙奔出屋外詢問發生了何事,隻見地上一堆碎掉的杯渣。
肖青勃然大怒,狠狠扇了葉泠君一個耳光,怒斥道,“你怎麽這麽不小心?”因為她心裏清楚,這杯茶水含有半紫紅的解藥,沒想到就這麽被葉泠君打翻了。葉泠君哭了起來,常靖雲見眼前的情景,有點恍然失措,因為在他看來,隻不過打碎一個茶杯而已,肖青為何要發這麽大的火。他用摸了摸葉泠君的頭,對著肖青說道,“隻不過一個茶杯而已,師妹為何要生這麽大的氣?”
肖青心有苦說不出,看了一眼門口的夏昭雲,他也是滿眼失落,歎了口氣進了屋。自此之後,夏昭雲就不怎麽和葉泠君說話,一來因為她打翻了含有解藥的茶杯,二來兩人年紀相差歲,也沒什麽共同話題。
一個月後,常靖雲、夏昭雲以及常易安和葉泠君到達了嘉興鎮,馬車在客棧門口停了下來,因天色已黑,一行人決定今晚在客棧落腳,明天再回禦風山莊。可剛下車,常易安就吵著要吃桂花糕,夏昭雲見此情景,對常靖雲說道,“師父,你們先去客棧休息,我給師弟買桂花糕去。”
常靖雲道,“那你快去快回!”
“好的!”
說完,夏昭雲往市集方向走去,走到一家糕點鋪,問老板要了幾兩桂花糕。這時,一個熟悉的身影突然映入眼簾,這一刻,他突然心一凜,心道,“這不是秦娘嗎?她為何會出現在這裏?”隨著好奇心越來越重,他決定跟過去看看。
秦娘進了一jiā bǎo福客棧,夏昭雲也跟了進去。直到她進了一間客房,夏昭雲才停下腳步,悄悄在窗戶上戳了個洞,一個出乎意料的人出現在眼裏,除了秦娘之外,上官朔月居然也在。
上官朔月道,“有本事你就解開我的穴道,和我一較高下。”
秦娘笑道,“就憑你那腳貓功夫,估計回去練個二十年也不是我的對。”
“那你抓我幹嘛?你都已經殺了我爹了,想必你也恨我吧!你應該一掌打死我才對,何苦這樣每天折磨我!”
“臭丫頭,少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說完,塞了個饅頭在上官朔月嘴。上官朔月瞬間就不出聲了。
看著這一幕,夏昭雲覺得很奇怪,心道,“當初我從衡山上下來之後就沒再見到上官姑娘了,難不成她不是自己走了,而是被秦娘抓了?既然如此,秦娘為何不殺她呢?”種種疑問在夏昭雲腦海裏揮之不去。他看了看桂花糕,又心想,“還是回去算了,不管這等閑事,師弟還在等著吃桂花糕呢?”可剛邁出一步,又折了回來,還是覺得不能這樣一走了之。雖然他與上官朔月隻是萍水相逢,但也沒什麽大仇大怨,此刻她落入敵人之,救她一命也無妨。
於是乎,他將桂花糕塞入懷,準備來個聲東擊西,在走廊上製造混亂,好救出上官朔月。可是正當他準備出之際,突然樓下來了五個人,夏昭雲放眼望去,這幫人全是江湖人,個個拿長劍。一個紫衣女子,一個青衣男子,還有個人像是他們的下。
紫衣女子說道,“那女的就住樓上,咱們快上去,別讓她跑了。”
夏昭雲還在思考這句話的含義,突然秦娘所在客房裏的燈滅掉了,夏昭雲突然明白過來,看來這幫人似乎是秦娘的仇家。這下,夏昭雲又陷入了一種兩難的境地,他既想要救上官朔月,也不想秦娘被這幫人找到,可是這些人已經步步緊逼,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夏昭雲突然靈一動,計上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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