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寶福一役逃出生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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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看著這五人快步上樓來,夏昭雲一個箭步衝入秦娘所在的客房。一片漆黑,秦娘問道,“是誰?”夏昭雲自知唐突,但來不及解釋一切,便隨口說道,“對不起,走錯了!”
說完,夏昭雲開門又往外走。一出門恰好撞上那位紫衣女子。那紫衣女子有些生氣,說道,“你幹什麽?”
夏昭雲連連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年輕人走路注意點,別橫衝直撞的!”說完,紫衣女子連同那四人走過了秦娘所住的客房。
待那幾人走遠了之後,夏昭雲鬆了口氣,正打算離去,突然感覺脖子上有什麽冰涼的東西,他低頭一看,是一把長劍。隻聽見背後傳來一個聲音,說道,“就你這種小把戲也想騙我們漠山派漠北雙俠!”
夏昭雲用眼睛的餘光稍稍往後瞥了一眼,原來是剛才走過去的那五人又折回來了,而拿劍指著自己的是那位青衣男子。
“大俠誤會了,我剛才真是不小心撞到那位女俠的,還望大俠下留情!”
青衣男子道,“少囉嗦,叫秦娘出來!”
夏昭雲道,“秦娘是誰?我不認識啊!”
“好!既然你不肯說,那我也不客氣了。”說完,青衣男子將一粒藥丸塞入夏昭雲嘴,又逼他吞了下去。
“你給我吃的什麽東西?”
“這是我們漠山派的蝕骨丹,吃下去天後發作,發作之時猶如被千萬蟻蟲啃咬般難受,到時候如果沒有解藥,便會渾身潰爛而死。”
說完,青衣男子又朝那個屬下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們進那件屋子,那人走了進去,隻聽見“砰砰砰”聲,那人突然從屋內飛了出來,全部命喪當場。
紫衣女子道,“秦娘,你下可真狠,當初你殺我師兄,現在又殺了我漠山派的名弟子,這筆賬我跟你沒完。”
屋內終於傳來了一個聲音,說道,“這些人死有餘辜,我這麽做完全是清除武林敗類,有何不妥?對了,你們抓的那個人我是當真不認識,要殺要剮隨便你們。”
青衣男子道,“是嘛?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客氣了!”
夏昭雲意識到事情不妙,他看著劍鋒芒畢露,呈見血之勢,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突然他一個右轉身,將懷裏的桂花糕扔向青衣男子,然後縱身一個箭步奔入屋子裏,成功避開了青衣男子的劍。
待青衣男子反應過來之際,夏昭雲已經不見了蹤影。
“年輕人好身!”紫衣女子道。
這時,屋內一陣寂靜,沒有任何聲音。
夏昭雲進了屋子之後,屋內依舊一片漆黑,什麽都看不見。
屋外紫衣女子道,“秦娘,我勸你還是乖乖出來受死吧!”
秦娘道,“就憑你們兩個也想殺我?”
屋內夏昭雲順著聲音的來源,找到了秦娘的位置,小聲道,“秦前輩,你沒事吧?”
秦娘並未認出夏昭雲來,但上官朔月卻認出了這個聲音,悄聲道,“大哥,是你嗎?”
一聽“大哥”二字,夏昭雲便知上官朔月已經認出了自己,因為除了她之外,也沒人這麽稱呼自己。秦娘從上官朔月的話也猜到了個大概,低聲道,“原來是你!你來做什麽?”
夏昭雲道,“秦前輩放心,我是來幫你們的。”
秦娘道,“就憑你,你知道門外站著的是什麽人嗎?”
夏昭雲道,“我知道啊!漠山派漠北雙俠。”
“那你可知這漠北雙俠是什麽來頭?”
夏昭雲搖頭道,“暫不清楚。”
“不清楚你還敢說來幫我們,我告訴你,咱們個人加起來都不是那兩個人的對。這漠北雙俠女的叫萬玉倩,男的叫沈弈秋,在塞外一帶是非常有名的大盜,武功超群。”
“那和原武林相比又如何呢?”
秦娘接著道,“當年我年輕的時候,在漠河一帶有幸親眼目睹過漠北雙俠與寒楨門的夕清泉交。”
夏昭雲問道,“是二對一的打法嗎?”
秦娘道,“當然不是,是一對一,夕清泉與漠北雙俠的萬玉倩過招,兩人交一萬多招,最終還是未能分出勝負,隻打了個平。要知道,夕清泉裏可是有十劍的啊!”
“這麽說來,這位萬玉倩前輩還真是相當厲害啊!”
“何止厲害,凡是漠北雙俠所到之處,聽者無不聞風散膽,也就你這個初出茅廬之人敢來幫我。不過,過了今晚之後,咱們都得黃泉路上見了。”
夏昭雲道,“秦前輩打算坐以待斃嗎?”
秦娘道,“咱們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打也打不過,那還能怎麽辦?”
夏昭雲道,“不到最後不能放棄。”
秦娘道,“難不成你有更好的辦法?”
夏昭雲想了想,說道,“敵人在屋外,屋內一片漆黑,他們根本看不清咱們在哪。”
“那又如何?”
夏昭雲道,“待會兒我就提出和他們二人比武,然後你和上官姑娘就趁著這個時候逃出去。”
“小兄弟,如果你真這麽做了,那你就是死路一條啊!”
“前輩放心,我自有脫身的妙招。”
秦娘道,“小兄弟,你我萍水相逢,先前我還那般刁難你,你卻反過來以德報怨,唉!當真是慚愧!不知小兄弟高姓大名?”
“我叫夏昭雲。”
“好,多謝夏兄弟,如這次你能脫險,他日我秦娘必定湧泉相報夏兄弟的大恩大德。”
“秦前輩嚴重了。”說完,夏昭雲站起身來,對著門外喊道,“漠北雙俠,聽說你們二人武功超群,天下少有人是你們的對,我看也不過是危言聳聽、浪得虛名罷了。”
沈弈秋道,“年輕人好大的口氣,看來不給你點顏色瞧瞧,就不知道我們漠北雙俠的厲害了。”
夏昭雲道,“就你一人還不配和我交,我看你們二人一起上,應該勉強能和我打個平。”話音剛落,隻聽見“砰”的一聲,客房的門開了,萬玉倩與沈弈秋奔至房,但屋內一片漆黑,什麽也看不到。
萬玉倩道,“臭小子你給我出來!別躲躲藏藏,剛才還說我們浪得虛名,現在怎麽躲起來不敢見人了。”
萬玉倩和沈弈秋在屋內緩緩移動,夏昭雲站在柱子後麵,輕輕敲了一下柱子,萬沈二人聞聲往柱子那邊走去。就在此刻,秦娘抓準時,帶著上官朔月悄悄逃了出去。
夏昭雲見兩人在黑暗摸索,也打算逃離,可是剛到門口,突然整個屋子亮了。回頭一看,原來是萬玉倩用火折子點燃了蠟燭。這下,夏昭雲無處可逃,隻得正麵應敵。
萬玉倩拿長劍,拔劍出鞘,唰唰唰劍直擊夏昭雲左肩、右肩和腹部處,此劍法出奇之快,夏昭雲完全來不及閃躲,左右兩肩各一劍。這時沈弈秋也拔劍而至,打算一招封喉,直接了斷夏昭雲的性命。緊要關頭,夏昭雲再一次使出一招“西風隱月”,順利躲過這致命的一招。他意識到,如此下去,他也絕無可勝之,突然他眼睛瞥見了燭台上的燭火,心生一計。心道,“如果此時我能將蠟燭吹滅,或許還有生還的可能。”
萬沈二人步步緊逼,而燭台離他所在的位置還有一段距離,要想走過去吹滅蠟燭是不可能的,為今之計隻有借用劍氣了。然而夏昭雲並無劍,但萬玉倩和沈弈秋有劍,如此一來,要想借用劍氣之力,隻得待對方出。
可是,對方出的直接後果很有可能就是,還未來得及借用劍氣,自己已經命喪對劍下。事到如今,夏昭雲已經退無可退,隻有冒死一試。
萬玉倩再一次出招,這回她與沈弈秋二人來了個珠聯璧合,兩劍的劍氣很快就聚成一股力量,朝夏昭雲飛去。夏昭雲立即使出一招“風馳雲卷”將劍氣收住,然後一鼓作氣將劍氣往燭台的方向推去。果然,蠟燭瞬間就被熄滅了。就在這時,他抓住會,立馬開門往外奔去。
這一次,他不顧一切往前奔跑,大約往郊外跑了裏路,突然秦娘和上官朔月的身影映入眼,夏昭雲連忙追了上去。
人一起趕了兩個時辰的路,這才停下來休息。
秦娘道,“謝天謝地,夏兄弟平安逃出來了。”
夏昭雲喘了口氣,說道,“我這次全靠運氣,要不然絕對死定了。”
上官朔月也氣喘籲籲道,“那漠北雙俠沒有追上來嗎?”
夏昭雲道,“應該沒這麽快吧!從寶福客棧逃出來之後,我就一直往城郊的方向跑,一直跑,直到追上你們,現在才停下來休息。”
秦娘道,“我記得在寶福客棧的時候,那漠北雙俠是不是喂你吃了什麽毒藥?”
說到“毒藥”二字,夏昭雲這才記起來,沈弈秋給他喂了蝕骨丹。夏昭雲道,“無妨,待我運功將毒逼出來即可。”
上官朔月道,“你的什麽毒?”
夏昭雲答道,“好像叫什麽蝕骨丹,反正我也未曾聽聞。”
這時,上官朔月突然一陣訝異,說道,“這是一種很厲害的毒藥,天之後毒發,如果到時候沒有解藥,便會當場斃命。”
聽上官朔月這麽一說,夏昭雲突然擔心起來,說道,“上官姑娘此話當真?這毒無法靠內功逼出體內嗎?”
上官朔月道,“我聽家裏的長輩說過蝕骨丹,這是一種很邪門的毒,隻有解藥可解,一般人靠內力是逼不出來的。”
夏昭雲內心一陣失落,但轉念又想,如果這次真毒發身亡了,也算是生死有命,怨不得別人。正想著出神,突然一個熟悉的聲音傳入耳,“你們跑得也太慢了,兩個時辰居然才到這!”
人意識到這是萬玉倩的聲音,二話不說立刻起身往前奔走。而萬沈二人依舊窮追不舍,直至到了一處懸崖邊上。萬玉倩見人無處可逃,突然大笑了一聲,說道,“看你們往哪跑?”
秦娘道,“好,一人做事一人當,你們的師兄是我殺的,冤有頭債有主,今日我這條命你們拿去吧!不過這兩個年輕人是無辜的,還望二位放了他們。”
沈弈秋道,“本來在寶福客棧的時候,如果你乖乖出來受死,我和師妹二人是打算放了他們的。不過後來你們拚死抵抗,還出言不遜,就憑這一點,你們都得死。”
上官朔月道,“我還以為漠北雙俠仁義無雙呢!沒想到竟然是這般小家子氣,隻不過別人說了兩句,就要動shā rén,我看你們別叫漠北雙俠了,幹脆改名叫漠北雙蟲吧!”
萬玉倩被這話激怒了,說道,“好一個伶牙利嘴的丫頭,今天我萬玉倩第一個殺的就是你。”說完,萬玉倩縱身一躍,飛至上官朔月跟前,夏昭雲見情況不妙,立即出相救。可出終是慢了一步,上官朔月挨了萬玉倩一劍一掌,整個身子往後飛,一直往懸崖邊飄去。秦娘見上官朔月整個人已至崖邊,立刻躍到懸崖邊上出救人。那一瞬間,她抓住了上官朔月的。可是懸崖邊上光禿禿的,並沒有什麽草木,秦娘整個身子一直在慢慢往下滑,如果沒有人往上拉,那麽她與上官朔月二人很有可能一起跌下懸崖。
夏昭雲本想過去拉住二人,無奈此時的他已經被萬沈二人牽製住,根本無法分身。夏昭雲隻能眼看著二人跌落山崖卻無能為力。隻聽見“啊”的一身,秦娘和上官朔月的身影已經消失在了夏昭雲的眼。此刻,萬玉倩和沈弈秋二人趁虛而入,一人一劍刺入夏昭雲腹部,夏昭雲對秦娘和上官朔月的死感到萬念俱灰,此刻這些傷痛對於他來說,早已經沒了知覺。
他緊緊抓住二人的劍,上全是血,然後一步步退至懸崖邊上。萬沈二人看出了夏昭雲的意圖,原來他想與漠北雙俠同歸於盡,可是萬沈二人反應還是遲了一步,最終夏昭雲一腳踏空,身子往懸崖下方倒去。而裏依舊緊握著萬沈二人的長劍,萬沈二人沒來得及鬆,就這樣,人一起跌落了懸崖,無聲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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