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秦氏枉死被困幽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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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完秦娘這番話,夏昭雲和上官朔月情緒都有些低落。萬玉倩和沈弈秋離開之後,人在山洞內半天沒說話,到了下午,夏昭雲突然振作起來,說道,“就算要個一年半載,我們也不能放棄。這深穀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漠北雙俠要找到咱們也不是那麽容易的事情,咱們打不贏,躲還是躲得起的!”
上官朔月也一改上午的頹廢,說道,“夏大哥說得有道理,置之死地而後生,船到橋頭自然直。咱們從那麽高的懸崖掉下來都能活,這點困難不算什麽。”
秦娘被兩人的樂觀所感染,說道,“事不宜遲,咱們這就出去找藤條!”
傍晚時分,人將找到的藤條帶回山洞,開始編織藤梯。到了晚上,夏昭雲依舊守在洞口,以防敵人來偷襲。就這樣過了日,藤梯已經有了初貌,但離大功告成,還差十萬八千裏。
到了第六天,秦娘突然停下了的編織活,對夏昭雲說道,“明天就是第天了,也是對我們生死的一場考驗。我秦娘活了四十多年,世間秀麗風景、大美山川都基本上閱盡,可以說死而無憾了。不過你們還年輕,不能讓你們跟著我一起死,明天去送解藥的事情就交給我吧!”
夏昭雲道,“秦前輩,這件事還是讓我去吧!我有信心全身而退。”
秦娘道,“這不是信心的問題,就憑那倆人的身,你有再多信心也不是他們的對。”說完,秦娘沉思了一會兒,又道,“我秦氏一門就剩我一個傳人了,這秦氏刀法不能失傳,所以今天我就將這套刀法傳授予你,你要用心學。”
夏昭雲很是詫異,他沒想過秦娘會教他武功。
秦娘道,“好了,先拜師吧!”
夏昭雲一聽“拜師”二字,覺得此事不妥,便拒絕了,說道,“感謝前輩厚愛,這師我不能拜。”
秦娘很吃驚,質問道,“為何?學這秦氏刀法可是很多人求都求不來的,你居然不肯學?”
上官朔月也很不理解夏昭雲的做法。
夏昭雲道,“我已經有師父了,不能再拜他人為師,還請前輩見諒!”
秦娘好奇道,“你師父是誰?”
夏昭雲時刻謹記常靖雲的教誨,出門在外低調行事,不要隨便跟別人提起自己是哪門哪派,但此刻秦娘問了,他也不好不說,便隨便編了一個名字,說道,“我師父叫雲起,是青木派的。”
秦娘想了半天,心道,“難道是我孤陋寡聞了,從未聽說過什麽青木派,也從未聽說過雲起這個人,想必是什麽小門小派了!”秦娘不肯死心,接著道,“有師父又如何?你隻要拜我為師,絕對不吃虧。”
夏昭雲仍舊拒絕了秦娘的好意。秦娘有些生氣,說道,“你這個年輕人怎這般迂腐,難道拜我為師還委屈了你不成?”夏昭雲道,“前輩的好意晚輩心領了,一日為師終身為師,晚輩不能再拜他人為師。”
上官朔月也有些著急,小聲勸道,“夏大哥,你就答應前輩吧!”夏昭雲道,“我是不會背叛師門的,為了學武功而拜他人為師,恕難辦到。”
秦娘見上官朔月勸說也無果,一時生氣,便走出了山洞。大約到了晚上,外邊天色全黑,秦娘才從外邊回來,還帶來許多野果。她看了夏昭雲一眼,說道,“罷了!我不逼你拜師了。看來秦氏刀法要在我上失傳了!”說完,她深深歎了口氣。
上官朔月見此狀,突然靈一動,說道,“前輩,我有一個辦法,不知可不可行?”
秦娘道,“你且說來聽聽。”
上官朔月道,“這武功一般都分為心法和招式。雖說武功不能外傳,但你傳一部分也不算違背師門了吧!”
秦娘道,“你的意思是?”
上官朔月接著道,“你把秦氏刀法的心法傳授給我,然後把招式傳授給夏大哥,這樣不就兩全其美了。”
秦娘想了想,覺得此法甚好,這樣一來既不違背師門,秦氏刀法也不至於失傳。秦娘內心有些激動,沒想到這個問題就這樣解決了。
於是,秦娘開始將秦氏刀法的心法口訣教給上官朔月,夏昭雲見此狀立即離開了山洞,畢竟看別人學武是大忌。
天亮之後,夏昭雲才回到山洞,而上官朔月已經將心法口訣全部記熟。接著,秦娘開始傳授夏昭雲秦氏刀法的招式,兩個時辰後,夏昭雲已將全部招式學完。這一刻,秦娘覺得身體有些疲乏,但對於這二人的學習成果,她很是滿意,因為這倆人都很聰明,教起來不用費太多精氣神。
眼看已經到了正午,上官朔月說道,“這次解藥就讓我去送吧!前輩和夏大哥,你們先找個地方躲起來!”
秦娘道,“你們倆都不要和我爭,這個解藥就由我去送,你們一定要好好活著,如果有會離開這裏,記得將秦氏刀法傳給秦氏一門的後人。”
夏昭雲道,“前輩,讓我去吧!男子漢大丈夫,這個時候怎能貪生怕死躲起來!”
秦娘道,“你這不叫貪生怕死,前輩不會有事的,你們放心。”說完,她從上官朔月拿過解藥,就消失在了洞口。
上官朔月看著夏昭雲,說道,“夏大哥,我們現在該怎麽辦?”
夏昭雲道,“我決不能讓前輩一人犯險,你先找個安全的地方躲起來,我去幫前輩。”
“不行!你要去也要帶上我,你休想扔下我一個人。”
“我不是要扔下你,前輩一個人去有危險,雖然咱們沒有正式拜她為師,但名義上她也算是咱們的老師,老師有難,身為學生怎可不聞不問呢!”
“好,既然你要去就帶我一起。”
夏昭雲見上官朔月一再堅持,便也不再勸說。於是乎,倆人一起離開了山洞,往小溪方向走去。
秦娘來到溪邊,遠遠看見萬玉倩和沈弈秋倆人。秦娘走了過去,說道,“這個是解藥。”說完,將一個小紅瓶扔給萬沈二人,二人吞下解藥之後,萬玉倩笑了笑,說道,“師兄,這毒也解了,那接下來是不是到了算賬的時候了?”
沈弈秋道,“師妹說的在理。秦娘,你殺了我師兄以及名漠山派弟子,今天就是你的死期,納命來吧!”
秦娘道,“我就知道,一旦你們得到解藥就會立即翻臉不認人。實話告訴你們吧!你們剛才吃的隻是一半的解藥,至於另外一半解藥,如果你們能答應我一個要求,天之後我就將剩下的一半解藥給你們。”
萬玉倩臉色驟變,說道,“你敢騙我們?”
秦娘道,“你們咄咄逼人,誓要置我於死地,我無話可說,但那兩個年輕人是無辜的,還請二位高抬貴,放過他們。”
沈弈秋道,“我們憑什麽相信你的話,就算我現在殺了你,我也有辦法拿到解藥。”
秦娘道,“你殺了我你也拿不到解藥。”
沈弈秋道,“現在殺了你還為時尚早。”說完,他突然一掌擊向秦娘,秦娘靈活一閃,後退步,沈弈秋又出了第二掌,這一掌是一個虛招,目的並非要攻擊秦娘,而是借此封了她的穴道。
就在這時,夏昭雲和上官朔月趕了過來,見秦娘一動不動站在溪邊,而萬玉倩正拿劍架在她的脖子上。
夏昭雲道,“你們放開秦前輩。”
萬玉倩道,“把剩下的解藥拿出來,如果你們敢耍什麽花招,我現在就殺了秦娘。”
上官朔月道,“你們先把人放了,我們再給解藥。”
萬玉倩道,“你們這些人言而無信,我不會再相信你們說的話,不給解藥,秦娘現在就得死。”
夏昭雲有些焦急,因為那劍正一點一點靠近秦娘的脖子。
秦娘道,“不要給他們解藥,你們快走不要管我。”話音剛落,一陣鮮紅濺入了溪水,那一片溪水漸漸變紅。
那一刻夏昭雲內心一驚,目光滿是憤怒,因為他親眼看見秦娘死在他眼前,而他卻什麽都沒做。上官朔月看著眼前的一幕也驚呆了,萬玉倩與沈弈秋二人慢慢逼近,而夏昭雲和上官朔月二人完全沒有了還的餘地。
就在這時,從林子裏突然傳來一個“嘶吼”的聲音,萬玉倩往林子裏看去,隻見一頭花斑老虎出現在林子裏,萬沈二人見此情景立刻收了劍逃跑。而夏昭雲還在望著秦娘的屍體發呆,上官朔月清醒了過來,拉著夏昭雲準備逃走,但夏昭雲遲遲不肯離去。眼看那老虎步步逼近,如果再不逃走,一定會成為那老虎的食物。
無奈之餘,上官朔月隻得扇了夏昭雲一個耳光,怒道,“你快給我醒醒,前輩死了我也很傷心,如果你不想前輩的遺體成為老虎的晚餐,就趕快離開這裏。”這一刻,夏昭雲突然清醒了過來,望著上官朔月說道,“你說得對!我要將前輩的遺體帶走。”說完,夏昭雲抱起秦娘的遺體,和上官朔月二人沿著溪邊邁進,直到遠離了樹林,這才鬆了一口氣。
夏昭雲放下秦娘的遺體,眼裏淚光閃爍。上官朔月見他如此傷心,突然內心有些觸動,心道,“他當真是一個重情重義之人。”
夏昭雲在秦娘的遺體旁哭了半天,然後才找了一處安靜地將秦娘的遺體埋掉,之後又為她立了一座碑,碑上寫著“恩師秦娘之墓”。
見夏昭雲抹去眼角的淚水,上官朔月才敢跟他說話。“你之前一直不肯拜前輩為師,如今她去了,你打算認她這個師父了嗎?”
夏昭雲道,“前輩說的對!我就是一個迂腐之人,滿口仁義道德,其實什麽都不懂,不懂前輩一片良苦用心。”
上官朔月道,“前輩將秦氏刀法的心法口訣傳授給了我,而招式傳授給了你,如此一來,秦氏刀法這門絕學也不算失傳。所以咱們一定要想辦法離開這個深穀,要不然前輩的心血就白費了。”
夏昭雲看著眼前的上官朔月,說道,“你說得對!我們一定要想辦法離開這裏。雖然前路漫漫,我們一邊要編織出藤梯,一邊還要防著漠北雙俠,但再艱難也一定要完成師父的心願。”
上官朔月激動地握著夏昭雲的,說道,“太好了夏大哥,你終於振作起來了!為了師父的心願,我們一定要離開這裏。”
那天夜晚,夏昭雲和上官朔月悄悄回到山洞,打算去拿前幾天編織好的部分藤梯,可剛到山洞口,卻發現萬玉倩和沈弈秋二人在裏邊說話。
萬玉倩道,“師兄,這藤梯是個好東西,咱們隻要多編一些,一定可以離開這鬼地方。”
沈弈秋道,“確實,也多虧那些人想得出來。而且這山洞環境不錯,外邊天這麽冷,裏麵卻很暖和。”
萬玉倩道,“是啊!在編好藤梯之前,咱們就先住在這裏了。”
聽到這,夏昭雲和上官朔月已經意識到山洞是回不去了,隻得另覓容身之所。二人尋覓了大半夜,直到天快亮之時,才找到一個新的山洞。這個山洞比起原先的山洞環境更加宜人,因為這山洞裏還有水,如此一來,就不用跑到外邊的小溪裏取水了。高興之餘,二人立即將山洞收拾了一番,然後夏昭雲出去拾了些柴火,又在小溪裏抓了兩條魚。
剛回到山洞,裏麵已經是一番新的麵貌。上官朔月已經將山洞裏打掃得一塵不染,見夏昭雲回來,立即開始幫忙生火烤魚。
這時外邊的天已經明亮了,上官朔月有些困,便睡了過去。夏昭雲也沒閑著,而是出去找了一些藤條,開始編織藤梯。
上官朔月朦朦朧朧醒了過來,看到火堆還在熊熊燃燒著,而夏昭雲一人在編織藤梯。於是起身幫忙,她看著夏昭雲麵露倦容,從昨天開始他就一直沒有休息過,內心有些過意不去,忙道,“夏大哥,你先去睡一會兒吧!這藤梯我來編。”
夏昭雲看了上官朔月一眼,打了個哈欠,說道,“也好!我先休息一會兒,半個時辰後你叫我。”
上官朔月點了點頭。而半個時辰後,上官朔月並沒有叫醒他,大約過了個時辰,夏昭雲才自然醒,說道,“現在都什麽時辰了?你怎麽沒有叫醒我?”
“我看你睡得那麽香,不忍心叫醒你!”
夏昭雲道,“我出去摘點野果子,你等我回來。”
上官朔月“嗯”了一聲,目送夏昭雲離開。突然她覺得這樣的氛圍有些奇怪,感覺像小兩口,不禁臉一紅,不敢再往下想。
不知不覺,兩人在山洞裏度過了一個月的光景,而二人編織的藤梯也有了幾十米長。夏昭雲看著二人的成果,突然心一個念頭閃過,說道,“朔月,你說我們在這編織藤梯,那萬玉倩和沈弈秋二人也在編織藤梯,如果將咱們與他們編織的藤梯合在一起,會不會更快離開這裏?”
上官朔月道,“這個方法甚妙,可是咱們躲他們都來不及,又怎敢跟他們碰麵?”
“這個很簡單啊!我們與他們的目的是一致的,我們可以將編織好的藤梯悄悄放在他們住的山洞口,這樣一來,他們自會明白咱們的意思。一來二去,他們應該也沒心思找咱們麻煩了。”
上官朔月道,“這個方法可以一試,那我們什麽時候出發?”
“今晚!”
當晚,夏昭雲和上官朔月二人悄悄將這一個月以來編織的藤梯放在了萬沈二人居住的山洞口,然後又悄悄離開了。過了幾天,夏昭雲還偷偷溜回去看,果然那些藤梯已經不見了,定是被萬沈二人拾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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