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墨黛案終送君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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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陣刺眼的陽光穿透了樹林,樹葉之間的縫隙漏出許多陽光。夏昭雲迷迷糊糊睜開眼,發現自己躺在一片樹林裏。這時,慕華年也醒了過來,他看了看身旁的夏昭雲,說道,“看來這個黑衣人並不完全是非不分,至少他留了咱倆的命。”
夏昭雲道,“無論如何,我要再回墨黛閣去。”
慕華年道,“哈哈!夏兄弟與我想的一樣。我覺得我與夏兄弟特別投緣,不如咱倆結拜如何?”
夏昭雲笑了笑,說道,“難得慕大哥不嫌棄我,在我心早已經將慕大哥視為兄弟了。”
“好!從這一刻起,夏昭雲就是我二弟,有福一起享,有難一起擔。”
“大哥!”
“二弟!”
兩人相視一笑,擊掌為盟。
夏昭雲和慕華年待到晚上才行動。這一次,慕華年再也沒有大搖大擺地走進去,而是選擇fān qiáng而入,兩人悄悄來到墨黛閣的地牢。發現這地牢分為兩部分,夏昭雲與慕華年兵分兩路,夏昭雲往左邊地牢走去,他下了台階,發現這些天以來,他和慕華年一直苦苦尋找的人都被關在這裏。
他一間間找,終於看到了葉泠君的身影。葉泠君見是夏昭雲,激動不已,喜極而泣,說道,“昭雲哥哥,你終於來救我了。”
夏昭雲見到葉泠君也很高興,沒有先前那般討厭。他打開所有牢門的鎖,然後帶著那十幾個少女出了地牢,來到墨黛閣hòu mén。夏昭雲對葉泠君說道,“泠君mèi mèi,我還有些事情要辦,你先帶著這些女孩回徐州城內去。”
葉泠君道,“昭雲哥哥,那你要小心哦!”
夏昭雲會心一笑,點了點頭,轉身往地牢走去。
他又從地牢右邊的入口進入,發現裏麵一點聲音也沒有,覺得有些奇怪,於是輕輕喚了兩聲“慕大哥”,可惜並沒有得到慕華年的回應。
他往地牢深處走去,突然一個披頭散發的人出現在夏昭雲眼前,如鬼魅一般朝夏昭雲撲來。夏昭雲不知所措,隻得以掌力還擊,那鬼魅之人立即倒地不起。他俯下身子,輕輕撥開那人的頭發,發現竟然是一位少女。夏昭雲心道,“莫非,這就是用來煉藥的少女。”想到此處,他內心一陣寒涼,本是花季少女的她們卻被抓來遭遇著非人的折磨。
夏昭雲探了探那少女的鼻息,發現還有氣息殘存,於是抱起那少女,將她放在了地牢門口,轉身又走回了地牢。大約一個時辰過去,夏昭雲連續拯救了八名這樣的少女。這時,夏昭雲已經累地癱在了地牢門口,而此刻遠處,有個人的身影往這邊走來。
夏昭雲仔細看了看,是慕華年和那個黑衣人,以及被繩子捆住的安妙春。
慕華年道,“二弟,我和這位仁兄抓住了逃走的安妙春。”
夏昭雲看了一眼黑衣人,他已經摘掉了麵紗,露出一張飽經風霜的臉。夏昭雲道,“敢問閣下高姓大名?”
黑衣人道,“我姓石,單名一個‘無’字。”
“石無大哥,感謝你的不殺之恩。”
石無道,“我不殺你完全是看在恩公的份上。”
安妙春掙紮道,“石無,你不講道義,我重金聘請你,結果你居然吃裏扒外,幫著外人對付我。我告訴你,從此以後,你就等著被殺組織追殺吧!”
石無道,“我既然選擇這麽做,就做好了赴死的準備。不用組織來殺我,我自會自我了斷。不過在死之前,我要先了卻一樁心願,那就是為恩公報仇。”說完,石無對著夏昭雲拱道,“小兄弟,還請告知殺害恩公之人,石無感激不盡。”
夏昭雲回想著石無剛才說的那番話,心道,“我若告訴了他殺害秦前輩的凶,那他勢必去找漠北雙俠報仇,報完仇之後也勢必一死了之;倘若他一輩子都找不到凶,那他在報仇之前都會好好活著,我切不可將凶名字說出。”想到此處,夏昭雲說道,“還望石大哥見諒,恕我無法告知。”
石無道,“為何?”
夏昭雲道,“秦娘是我的恩師,她的仇自然是我這個徒弟來報,豈容外人插。”
石無道,“好!既然小兄弟不肯說,那在下就自行找出真凶,為恩公報仇。”
夏昭雲拱道,“請便!”
石無揚袖而去。一旁的慕華年見此情景,忙道,“你為何不告訴他真凶?”
夏昭雲道,“我這麽做是為了讓石大哥好好活著。隻要他一天找不到真凶,他就一定會活在這個世上。”
慕華年道,“難得你如此用心。”說完,他看了一眼安妙春,又道,“這人該怎麽處理?”
夏昭雲道,“移交給官府吧!”
從衙門回來,夏昭雲和慕華年在徐州客棧內痛飲。慕華年道,“這下好了,終於沒有辜負朋友之托,任務完成了,還掙了點銀子。”
夏昭雲道,“大哥你哪裏人啊?”
慕華年道,“你能猜出我是哪裏人嗎?”
夏昭雲搖了搖頭。
慕華年道,“其實,我是徐州本地人。”
聽到此處,夏昭雲大吃一驚,說道,“大哥是本地人?”
慕華年道,“是啊!我二十年前離開了徐州城,本打算一輩子都不回來的。無奈這次一位至交好友相邀,說他家女兒失蹤了,我這才回來的。”
夏昭雲道,“大哥二十年前為何選擇背井離鄉,離開這徐州城呢?”
慕華年喝了一口酒,又歎了口氣,說道,“都是陳年往事,不提也罷。”
夏昭雲見慕華年神色憂鬱便沒有繼續問下去。這時,葉泠君從二樓下來,走到夏昭雲身邊,說道,“昭雲哥哥,咱們什麽時候出發?”
慕華年看了葉泠君一眼,心道,“發生了這麽大的事情還能如此鎮定,不哭不鬧,絕不是一般的小姑娘。”便問道,“二弟,你要去哪裏?”
夏昭雲道,“我要去太原,送泠君mèi mèi回家。”
慕華年想了想,說道,“徐州城離太原還是挺遠的,要不要大哥送你們一程?”
夏昭雲笑道,“大哥的好意我心領了,還是不麻煩大哥了。”
“這怎麽能叫麻煩呢!我是你大哥嘛!”
“大哥待我好,我心裏很感激。你放心,我一個人可以的。”
慕華年見夏昭雲一再堅持,便罷了。夏昭雲道,“大哥,此次一別不知何時能再見?”
慕華年道,“有緣會再見的。我是個浪跡天涯的閑人,喜歡雲遊四海,不喜歡待在一個地方。不過話說回來,二弟師承何派?有會大哥去看你。”
夏昭雲心道,“雖然師父說出門在外不要透露自己的身份,但大哥不是外人,告訴他也無妨。”便說道,“我是禦風山莊的人,住在霧隱山的禦風穀。倘若有一天大哥雲遊路過此地,記得來看我。”
慕華年道,“沒問題。”說完,慕華年又給兩人各自倒了一杯酒,一飲而盡。
第二天一大早,慕華年送夏昭雲和葉泠君來到城門口。臨別之際,慕華年送了一本書給夏昭雲,說道,“這是我這二十年來去過的所有地方,上麵記載著很多的奇聞異事。今天我將這本書送給二弟,權當是大哥的一點心意,這次你就不要再拒絕了。”
夏昭雲見盛情難卻便收下了。送君千裏終須一別,馬車緩緩而動,慕華年目送馬車離開徐州城,直至不見了蹤影。他回頭看了一眼整個徐州城,恍如隔世,內心一陣觸動。最終,他也離開了徐州。
十日後,夏昭雲和葉泠君已經達到了太原。馬車在葉府門口停了下來,夏昭雲和葉泠君剛下馬車,肖青和葉冕早已在此久候多時。葉泠君一見兩人,大喜,蹦到肖青和葉冕身旁,撒嬌地叫了聲“爹爹媽媽”。
夏昭雲拱道,“師叔好,葉伯伯好!”
葉冕道,“勞煩夏兄弟不遠千裏送小女回家,快快有請。”
夏昭雲進了葉府,葉冕和肖青熱情款待。就這樣,他在葉府住了日,日之後便啟程回禦風山莊了。
大約半個月後,夏昭雲已經到了江蘇境內。這一刻,他突然想起上官朔月來,心道,“此番順路,去金陵看看她也好。”於是便往金陵城方向而去。
這是夏昭雲第一次來到金陵城,果然如書上所記載的那樣,朱雀橋邊,烏衣巷口,感月吟風多少往事。走了半日,他在一家“玉琴客棧”投宿。之所以選擇這家,是因為他記起李白的一首《白鷺洲寄楊江寧》,最後兩句為“因聲玉琴裏,蕩漾寄君愁。”
放好包袱物品後,他便向店小二打聽了一番,問道,“店家,你可知道這金陵城的上官府在哪嗎?”
那店小二熱情一笑,答道,“當然知道啦!這上官府可是我們金陵的大戶,就在城西拐角處。”
“多謝店家!”
夏昭雲離開了客棧,往城西上官府的方向走去,沒走幾步便到了。夏昭雲望著“上官府”個字,果然是店小二口所說的大戶,輝煌無比。但他尋思著該如何見到上官朔月,貿然進去肯定不行。正當糾結之際,突然有人從府內走了出來。
夏昭雲定睛一看,此人正是上官朔月,激動之餘,夏昭雲喚了聲“朔月”。上官朔月朝這邊看過來,發現竟然是夏昭雲,又喜又驚,小步奔到夏昭雲身邊,說道,“昭雲哥哥,你終於來看我啦!見到你真是太好了!”
夏昭雲見她笑顏如花,心裏剛開始的膽怯已經煙消雲散。說道,“這一個多月不見,你比之前又好看了。”
上官朔月臉一紅,羞澀道,“昭雲哥哥,這一個多月不見,你有沒有想我啊?”
夏昭雲點了點頭,上官朔月更加羞澀了,隻得開始岔開話題。上官朔月道,“昭雲哥哥,這次你來金陵就是為了看我嗎?”
夏昭雲道,“是啊!我回去之後,和我師父說了這件事,他同意我倆的事情。所以我打算下個月來向你爹提親。”
上官朔月道,“你說的是真的嗎?”
夏昭雲道,“當然!不過在此之前,我還有一些話要告訴你。”
“什麽話?”
“咱們借一步說話吧!”
於是,夏昭雲和上官朔月二人來到玉琴客棧的雅座間。
上官朔月道,“昭雲哥哥,有什麽事情非要弄得如此隆重啊?”
夏昭雲道,“我之前說過我是青木派的,我師父叫雲起,你還記得嗎?”
“記得!有什麽問題嗎?”
夏昭雲頓了頓,又接著道,“其實,這話是騙你的!”
上官朔月有些詫異,說道,“你的意思是你不是青木派的,你師父也不叫雲起。”
夏昭雲點了點頭。此刻他不敢看上官朔月的眼睛。誰知上官朔月並沒有生氣,反而說道,“昭雲哥哥,沒關係的!我知道你不是故意騙我的。就算你故意騙我,你一定有自己的苦衷,我不怪你。”
那一瞬間,夏昭雲覺得心裏很是愧疚,在愧疚之餘,心裏還有一絲絲感動。沒想到上官朔月是如此善解人意之人,整個人頓時寬慰了許多。
上官朔月道,“我喜歡的是昭雲哥哥你這個人,跟你是哪門哪派沒有關係。”
夏昭雲輕輕握著上官朔月的,說道,“謝謝你相信我。不過既然我要向你爹提親,我還是要告訴你我的真實身份。我是禦風山莊的大弟子,我師父是常靖雲。”
話音剛落,上官朔月的笑臉突然在那一刻僵住了。她以一種難以置信的眼神望著夏昭雲,許久之後,嘴裏才迸出一句話來,“你是禦風山莊的人?”
夏昭雲覺得上官朔月的反應有些奇怪,便問道,“可是有什麽問題嗎?”
上官朔月愣了一會兒,才說道,“沒…沒什麽!略有耳聞。”
夏昭雲道,“原來江湖上還是有禦風山莊的名號的!”
這句話讓上官朔月有些詫異,便問道,“為何這麽說?”
“我師父平時都深居簡出,很少下山,也很少見他與江湖人往來。所以我一直覺得禦風山莊就是江湖上一個不起眼的小門派。”
上官朔月道,“你師父沒跟你講過禦風山莊的來曆嗎?”
夏昭雲道,“講過。”
“那你對暮劍山莊要合並六大山莊有什麽看法?”
“此舉不得人心,不會成功。再說,從我自己的立場來看,也絕對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夏昭雲望向上官朔月,疑惑道,“為何你對六大山莊的事情了解這麽多?”
上官朔月笑了笑,說道,“我也是聽我爹講的。不說這些了,昭雲哥哥,我帶你去個好地方。”
夏昭雲看了看外邊的天,夜幕降臨,說道,“現在外邊天色已黑,還是明日再去罷!”
上官朔月道,“此話差矣,在這金陵城內,白天沒什麽意思,晚上才好玩。你跟我來,我帶你到秦淮河上泛舟去。”
“秦淮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