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四年過去了，很快，二零三四年眨眼便到。

    殷離城中，空曠的樓房基本被收容來的生活困難人士及少數富豪所入住，整座城市一片清寧，犯罪率近乎為零。哪怕依舊有，也不過是些小偷小摸，比之其它城市偶爾還會發生搶劫的狀況相比，實在好上太多。加上殷離城的生活環境非常優越，風景優美的同時保障了交通便利及充足的用品gòng yīng。

    因此互聯網上的網友們，給了殷離城一個有趣的稱呼——世內桃源。

    其實東勝國內貧富差距最為嚴重的地方，已經變成了殷離城，然而會有牛氣哄哄的富二代及官二代在此趾高氣昂地鬧事嗎？

    以往是有的，不過沒多久便被直接請出殷離城了。

    此外，願意來這裏定居的人，除卻生活困難人士之外，哪個不是有點家底的？而且基本以響應殷離城善行才來的人居多。一個某二代在這裏想翻起風浪來，即便是東勝國國君的孩子都不行，假若激起民憤，他再怎麽厲害也沒有用。

    不過今天，倒真有這麽一個外來的富二代在此“鬧事”了。

    ……

    二零三四年四月七日淩晨四點，殷離城郊的園林中，小小的身影在微亮的白街燈拉起老長的影子。

    都說黎明前的夜晚最暗，最易讓人心生恐懼，尤其是怕鬼的人，在這種時候更不敢到街上晃悠了。

    可這小小的身影對黑暗沒有絲毫畏懼，在街燈微弱的光芒下，可以看到他站在草坪，huó dòng起筋骨。

    他小小的身體很是柔韌，一般人無法做出的動作對他而言似乎並非難事，無論是下腰、劈叉，都很輕鬆。這麽huó dòng了片刻，他擺出了一副格鬥姿勢。

    對著空氣就是一陣成套的拳腳。

    雖說他個子小小的，身高也就一米出頭，但打拳踢腳的速度完全能讓那些練武術近一年的成年男子都略感吃驚，至於連貫性更是讓他們望塵莫及。

    他的招法是三十多年前開始盛行於東勝國的散武拳，每個動作不僅異常標準，而且連貫得恰到好處，不過看他的動作，能讓人感覺到，他麵前仿佛有位強大的敵人正以相同的速度與他對拚。

    因為他的拳腳中絕不會少了躲閃，每一套動作間都會有不止一個似乎打亂了進攻節奏的閃避動作，但細看卻能發現，他的閃避絕不會影響接下來狂風暴雨般的攻擊。

    高強度的連續打擊持續了整整一分鍾，小身影的動作方才停止，他微微喘息著，收斂拳腳站直，然後……

    忽的就跑起來了，並非慢跑，而是用盡全力的快跑。

    他小小的身體再一次爆發出讓人驚異的身體能力，不過這回，相比拳腳打擊的熟練度，他跑步的速度就差得遠了。畢竟隻是個小孩兒，體能再怎麽強大，體型依然是製約他的最大束縛。

    他的耐力很不錯，進行了一分鍾的高強度空擊後，還能以最快速度奔跑足足五分鍾。但接下來他依舊沒停止鍛煉，而是雙手一撥，竟打起了與剛猛的散武拳截然不同的另一種拳法——元極。

    十分鍾過去，小身影的動作還未停止，而微亮的白街燈下，一道陰影出現了，其個頭遠比小身影要高，赫然一副成年人的體型。

    其悄然靠近正打著元極拳的小身影，腳步聲在草坪上近乎為零，黑得發亮的大頭鞋及潔白的長襪緩緩探出，動人心魄的小腿弧線隨即浮現。

    近了，越來越近了，離小身影隻有不到一米的距離了。

    “哼——”打著元極的小身影忽然輕哼一聲，回過身去便是一招墊步側踢，小孩子體型的他踢出的這一腳竟顯得威力十足。

    可惜一下子就被抓住了，被一隻戴著白手套，五指纖長柔韌的手給倒提起來，整個人一下子就到了半空中。

    他掙紮著想要擺脫那隻手的束縛，可這隻看似纖弱無力的手仿佛比鐵鉗都要堅硬，無論他如何動作，也隻能令手上連著的那條藕臂微微晃動。

    “小離月，你又偷跑出來了。”清嫩的嗓音使人如沐春風，與此不相稱的是手臂上傳出的巨大力量，小男孩兒離月先前還威風凜凜打著拳跑著步，現在卻像隻軟萌羔羊般淘氣地掙紮。

    “放我下來！”離月放棄了掙紮，一臉垂頭喪氣地倒吊在半空中，然狹長銳利的丹鳳眼裏卻是少許興奮及一些失落。

    “第幾次了？”語氣中流露著絲絲寵溺與極大的不滿，而後看似纖弱無力的手收回了那強大到令離月無法反抗的力量，他小小的身體一下子栽倒在草坪上。

    離月躺在草坪上，嘟起嘴，看著緩步走來，在微亮的白街燈下映出一張清新美麗嬌顏的少女。

    “第一百零一次了……”回答少女的聲音顯得很弱氣，同時還有些不好意思。每天早起都被抓，還重複了一百零一次，哪怕離月是個普通的小孩兒，現在也會是滿臉不好意思的模樣，更別說他完全和“普通”二字扯不上絲毫關係。

    “你呀，就是喜歡早早起來鍛煉！你還小呢，不怕把身體練壞麽？”少女也不知道如何形容地上躺著的小鬼頭了，頭幾次還好說，往後每天都能避開自己精心設置的警報係統，早早地跑出家就開始鍛煉。

    後來幹脆不設置警報係統了，每天準點跟在離月身後看住他，不讓他四處亂跑，等他正得意的時候再出來打擊一番，告誡他以後不要一個人出門。結果完全沒用！即便怎麽教，這小鬼頭都是勇於認錯堅決不改地每天準點出門，作息穩定得連自己都稍有不如。

    “哼，喜歡鍛煉又不是我的錯！誒，不許拿從小練武長不高來說，我聽膩啦！”離月氣鼓鼓地反駁少女的話，隨即一個鯉魚打挺站起身來，“我想像林姐姐一樣！林姐姐那麽厲害，力氣大得嚇人，比我見過的那些男性遊客都要有力氣，用以前流行的話來說就是所謂的女漢子，不對我覺得比女漢子還厲害很多……誒誒誒別打我！”

    離月看著少女忽然笑起來且愈發燦爛的臉，心血來潮感覺大難臨頭，當即轉身就跑！然而少女的速度遠在他之上，才剛邁出第一步的離月直接被揪住領子了。

    “你說什麽？你再說一遍？”少女滿臉微笑，將離月扭過身來後蹲下，視線與他齊平，左手若鉗子般緊緊夾住離月雙手手腕，右手則輕柔地撫摸他的頭……

    “林姐姐好可怕……”這是離月內心浮現的第一個想法，見勢不妙他趕忙求饒求寬恕。

    “林姐姐是不是很溫柔呐？”少女沒有理會離月的求饒，纖長的食指戳了戳他白裏透紅的臉頰，輕聲問。

    “是……”離月哪裏敢說不是，迫於形勢他無奈地承認了。

    “林姐姐是不是看起來很柔弱的女孩子呢？”少女捏了捏離月白裏透紅的臉頰，輕聲問。

    “是。”這次離月答的很幹脆，因為少女所問之事的確是事實，她看起來當真是很柔弱，看起來……

    “林姐姐漂亮麽？”少女拍了拍離月的臉，笑眯眯地問。

    “嗯，很漂亮，比小洛和小鈴都漂亮，林姐姐是天底下最漂亮的女孩子。”

    “小洛是男孩子啊……嗯，那你喜歡林姐姐麽？”

    “嗯，很喜歡，林姐姐和媽媽一樣對我很好，是我最親的人。”

    “林姐姐是女漢子麽？”少女的笑容於此刻達到最燦爛的瞬間。

    “是……啊不不不不是！絕對不是！林姐姐我說真的！你這麽溫柔賢淑漂亮美麗的女孩子才不會是女漢子呢！”離月順口就答了一句，而後立馬慌了。

    “你的小嘴很甜呢，以後要是不克製一下，可是會騙到好多女孩子的。”少女麵帶寵溺之色笑了笑，輕彈離月的額頭：“可惜林姐姐一直很受歡迎，好多男生追我都沒追到手，憑你這種小鬼頭的甜言蜜語是甜不到我的。”這麽說著，少女仿佛憶起自己的青澀年華，在萬千追捧中，為了避免被那些世家公子騷擾，給夫人當了女仆的那段回憶。

    現在回想起來，那雖然是為了掩蓋一些事情的借口，卻仍有些悵然，也有些孤單。

    “哼！就因為你是女漢子，甜言蜜語甜不到你，所以林姐姐你現在還是單身！”離月被彈了那麽一下，已經意識到少女先前給自己下了套，反正現在沒辦法反抗，索性不遮遮掩掩，開門見山轟起了嘴炮。

    “小屁孩兒！”少女懵了一下，渾然沒想到離月突然來了這麽一句，回過神後清新的嬌顏上浮現些許羞惱，立即纖指連彈，指指準確命中離月的額頭，然而即使額頭紅了，離月也未表現出絲毫痛苦之色，一臉平靜的模樣簡直像個飽經滄桑的老人。

    “欺負你沒意思，等你再長大點，林姐姐就用拳頭教你做人！還有，林姐姐就是單身！怎麽了！林姐姐連法定結婚年齡都還沒到呢！我單身我驕傲！”彈了一會兒，少女鬆開手，有些心疼地撫摸著離月的額頭，嘴上卻絲毫不軟。

    “等他再長大些，到你現在的年齡之前，你都已經沒機會用拳頭教他做人了。”一道清朗中帶著些許戲謔的聲音自少女耳畔毫無預兆地響起，她心驚，一雙美眸頓時綻出淩厲之色掃過四周，離月見狀亦是做出相同舉動，雖說他完全不明所以。

    草坪周圍空無一人，僅有微涼的秋風吹動枯葉的聲音緩緩傳來。

    “林姐姐？”離月輕聲問。

    “沒什麽，剛才林姐姐聽到有人說話，但這裏隻有我們兩個，所以是錯覺吧。”少女搖了搖頭，將回蕩於腦海中的清朗男音驅逐出去，而後揉亂離月的頭發，問：“痛不痛？”

    “有點疼，不過還好啦。”離月呲牙，表示自己並不在意。

    “真搞不懂你這聰明的小鬼頭。”少女說著，憶起了往昔與小離月相處的日子。

    一歲時的離月，走路便已非常穩健，平衡能力很好，且看不到母親時會極為安靜地坐在沙發上，一聲不吭，不吃不喝。而在他看到那個人拿回來的早教書後，展現出對學習濃厚的興趣。

    說來，那時候還發生了件有趣的事。

    ……

    才一歲大的小離月看到書的時候，饒有興趣地將書拿到手中仔細端詳，而後問：“林姐姐，這些橫橫豎豎、圈圈點點的東西，是什麽呀？”

    視線凝固在離月手中書上的封麵，少女走上前，恭敬地回答道：“離月少爺，這是一本數學方麵的早教書。”對於離月遠超同齡人的表現，少女也快見怪不怪了，於是如實回答他的問題，滿足小離月旺盛的求知欲。

    “那本書呢？”離月拿起桌上的另一本書。

    “那是一本語文方麵的早教書。”

    “可以學習嗎？”離月抬起頭水汪汪的眼睛注視著少女，少女從中看到了好奇和期待的神采。

    “可以的。”女仆的回答依舊恭敬，但心裏卻是翻起了驚濤駭浪。這個天賦異稟的小男孩，又要表現出他學習方麵的天賦了麽！

    離月聽完後，走向女仆，把手裏的書遞出去，待少女接下後，他肥嘟嘟的臉上露出了非常“嚴肅”的神情。

    “放鬆，坐下，教我。”

    說著，在茶幾的幫助下達到了少女胸口高度的離月，伸出嬌小的手，戳在少女的平坦結實的肚子上。

    “噗嗤——”少女一愣，忽地笑了出來，不顧小離月震驚的眼神和的掙紮，很是大膽地將他抱到懷裏，快速地轉了幾圈，並坐到沙發上之後，才說，“好好好，我教你。”

    “啪——”離月“惱羞成怒”，拍打一下少女的手。

    往後，離月便開始了孜孜不倦的學習生活，盡管年歲尚幼，展現出來的學習態度可是端正得很，每天除卻吃飯洗漱睡覺，便是學習了。

    “小離月，很晚了該睡覺咯？”每逢夜晚十點，少女都會這麽問。

    “我想再學一個小時。”隨即被離月這麽回答。

    ……

    兩歲時的離月，已進入小學高年級階段的學習進程。不過當時發生的事情，少女並不太想回憶，可那點點滴滴依舊浮現於她腦海當中。

    “一一得一，一二得二……五十乘以五十等於兩千五百……三百除以七十五等於四……七點五八加十點六等於十八點一八，九十五點五乘以三十七點一等於三千五百四十三點零五……”

    離月一邊輕聲呢喃著，一邊手握鉛筆在一個小本子上飛速地做題，而在他身旁，是神色恭謹的少女，和一臉自豪的婦人。

    還有一位麵容沉靜的中年男子。

    婦人一邊看著離月飛速做題，一邊斜睨中年男子，心道這就是你一直愛理不理的兒子，他有著這麽強的學習能力，這麽快速的計算能力，你居然不關心這個天賦異稟的孩子！真是沒有眼光！

    僅一年的時間，他們三人見證了一個神童的誕生，從最簡單的一加一等於二，到三位數以內的四則運算能一瞬間得出dá àn，離月隻用了一年。

    不僅如此，在語文方麵，那本早教書，隻夠他學習短短一周，而一周後……小離月要了本字典來認字。以至於現在的小離月，不僅四則運算運用得無比純熟，東勝字也靠少女的教導，硬是學會了上千個。

    三分鍾後，離月合上了本子。

    婦人再次斜睨了一眼中年男子，美眸中是毫不掩飾的驕傲，但中年男子見狀，隻是撇了撇嘴。

    “太差了。那個孩子已經學成各種定理、古文理解，和基礎寫作。”

    中年男子不屑地說了句話，轉身出了雅苑。

    “你什麽意思！”婦人惱怒地站起身，斥道。

    中年男子卻不理她，徑直上了別苑外的一輛qì chē，再次隨著引擎聲消失了。

    “媽媽，別生氣。”離月平靜地站起身，白皙柔軟的小手握住了婦人因用力過度而盡顯蒼白的拳頭。

    “林姐姐，教我。”離月把目光挪到少女身上，平靜的神色讓少女覺得異常怪異，甚至有些毛骨悚然。

    且從那時候開始，離月開始要求自己一個人住一間房。婦人很寵愛離月，因此自己的孩子不陪自己一起睡對她而言有些傷心，卻仍舊讓少女收拾了別墅裏的一間空房。

    ……

    三歲時的離月，開始初步學習初中階段的知識。不過檢驗成果的時刻，依然不是什麽好的回憶。

    “直角三角形兩直角邊的平方，等於斜邊的平方。”

    “三角形的三條中線交於一點，各中線被這個點分成二比一的兩部分。”

    “經過線段中點，並垂直於這條線段的直線，叫做這條線段的垂直平分線……”

    一條條定理自離月的口中說出，他揮筆如風，每一條定理慢慢說出，都會有一個相對應的圖畫，在白紙上出現……年僅三歲的他已然擁有了初中水平的知識。

    在他周圍，依舊是婦人、少女，和那中年男子。

    此刻，中年男子看向離月的眼神，相比以往的不屑沒有多大變化，但卻開始有些意味深長起來。

    離月忽然止住了話語和動作，隻是靜靜地、麵無表情地看著中年男子，那模樣完全不似看父親的眼光，而是注視著毫無交集的陌生人一般的眼神。

    “哼！”中年男子見狀，冷冷地瞥了他一眼，轉身摔門而出。

    婦人正欲發作，離月再次拉住了她的手，正如兩年前那般。

    “媽媽，給我買動物百科全書和植物百科全書，我還要一個教授級別的家教，和一台電腦。”

    ……

    少女每年都全程見證了那個人的冷漠無情，也對婦人的遭遇倍感心疼。但離月的努力及天賦也給予她很大的安慰，自從那教授級的家教到別墅開始為離月上課之後，離月每天掌握的知識量皆是穩定地增多著。

    不過少女有些擔心那位作為外人的教授。不言其他，隻憑離月與那教授第一次接觸時，教授滿臉慈祥微笑所帶來的異樣違和；及他對離月進行第一次授課後，離月表現出的冷漠之色。

    這天賦異稟的早熟小鬼頭甚至找過自己，說他從那教授身上察覺到強烈的危機感。為此，少女專門和婦人商量過了，但婦人卻說，這位教授是她以往的老師，不用擔心，於是離月與少女才勉強接受了這位教授。

    但也正是那位教授對離月進行教學的一周後，離月便有了每日鍛煉的習慣。開始還隻是跑跑步，少女覺得沒什麽，因為小孩兒都喜歡四處跑。

    可幾日後離月便無師自通學會了各種鍛煉身體的動作，還每天都堅持拉韌帶，這就由不得少女不感到驚訝了。

    不過更讓人驚訝的是，一個月過去，離月開始學習武術了。依舊無師自通，上手便是剛猛無匹的東勝國現代拳法——散武拳；後來更是開始打起了元極拳，且手法從初始的笨拙到慢慢熟練，並未花上太多時間。對此倍感好奇的少女專門在離月的房間安了個針孔shè xiàng頭，拍攝下來的結果令她大吃一驚。

    因為，離月竟是在深夜通過電腦，於網上查取相關資料，並於查到之後當場開始擺出套路進行練習，且每天淩晨早起出門進行鍛煉。

    於是便有了今天，第一百零一次被少女抓現行的事件發生。

    “林姐姐？你在發呆呢。”離月推了推少女的肩膀，小小的手臂搖啊搖的，配上白裏透紅的小臉頰，煞是可愛。

    少女回過神來，看了看離月稚嫩的臉，方才記起，先前如同齡人般與自己交流的小鬼頭，實際上還未滿四歲，本還該在父母的嗬護下，於幼兒園健康成長。

    但以離月現在的知識水平，已經沒有上幼兒園的必要了。因為天賦異稟的小離月都快將初三應學到的知識全學完了。普通學生花三年時間進行吸收及掌握的知識量，他還未用夠一年。

    該說早熟也是痛苦麽？過於成熟的思想使離月在同齡人中顯得格格不入，沒幾個孩子願意和他玩，因為他太聰明，被其他小孩兒嫉妒了。畢竟那些小孩兒們父母口中所說的“別人家孩子”，大多都是在形容離月。

    “你餓不餓？餓的話，林姐姐帶你吃早餐。”少女理好離月頭上剛因自己亂揉才淩亂的頭發，站起身來，牽起離月的小手，問。

    “現在很早呢，應該還沒我喜歡的包子吃吧？而且林姐姐今天沒有考我平方根、三角函數和一元二次方程的知識了。感覺今天的林姐姐有點不太對……是因為我叫你女漢子，所以林姐姐生氣了嗎？”離月說著，情緒漸漸低落下去，表情看起來很傷心。

    “你還說！”少女抬手，“啪”的一下拍在離月小小的後背，這回她用了些許力氣，沒等離月失落太久就讓他疼得呲牙裂嘴，“走，林姐姐帶你去小城家。沒記錯的話，他們家總會早早就做早餐，憑你和小城的關係肯定能蹭頓美味的早餐吃！而且你們今天貌似約好有一個學習會呢，萬一遲到就不好了。”

    “遲不遲到都沒關係，反正他們都沒我聰明。還有，林姐姐老是對我自稱林姐姐，倚老賣老，我不喜歡。”離月把頭偏向一邊，盡量讓自己看起來很不開心。

    “那麽，等小離月長大了，夠資格獲得林姐姐認可的時候，林姐姐就不這樣自稱，怎麽樣？”少女笑著蹲下來，戳了戳離月的臉，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笑意。

    “好啊！我會努力變厲害的！爭取讓林姐姐認可我……誒，說起來，林姐姐一直自稱林姐姐呢，那林姐姐你的本名叫什麽？”小離月打了個不大不小的響指。

    “等你獲得林姐姐的認可，林姐姐再告訴你，現在快走啦。”少女輕輕推了他一把，而後站起身來。

    清新的少女於淩晨牽著早熟小鬼頭的手，漫步在黎明前的黑暗中。秋風卷起落葉，微光點亮俏顏，年齡之差並未使這對主仆產生隔閡，且仿若同齡人般相互調侃，這在當今世道上是少有的。

    “小離月，林姐姐會好好照顧你的。你要健康成長，以後成為一個很有作為的人，然後讓那個不負責任的人為他的所作所為感到後悔！”

    此外，兩人沒有察覺暗處的一道白色身影漸漸淡化，更不曾看到白色身影嘴角揚起那一抹淺淺的笑意。

    ……

    散武拳=散打，元極拳=太極拳。這麽說應該能讓你們更好地理解這兩個拳種的特點吧。嗯，書友群群號是112040363，有興趣可以來加群，雖然比較冷就是了。最後，如果覺得好看的話，求推薦、求收藏！（提醒一點，本書書名叫《生命》，因為不知道怎麽回事被占用了，才改的《空之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