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情是什麽？

    從一顆心的悸動開始，他的整個生活都開始寫滿了回憶。

    哭泣過後的她，似乎泄去那份壓抑，漫山遍野歡笑聲在奔跑。沒有感到乏累，也沒有停止呐喊，奔騰的世界裏多了雲和霧，四處彌張開來。

    雲淡風輕，太陽正午，是他們跋山涉水的歸來。

    “回去一定要好好睡一覺。”她跑在最前麵，伸了伸懶腰，回過頭對著他說。

    被太陽一曬，他還真感到了疲憊。

    她接著說到:“我想……過了今天，我可能要去北京了。不過，報考的那一天我還會再回來。”

    “去北京？”

    “嗯，對啊！我要去和爺爺奶奶一起生活。”

    五代心裏說不出的酸楚，他不知道這會不會是他最後一次見她。

    “那我們可以一直聯係嘛？”

    “當然可以，從今天起，你就是我最好的一位朋友。”

    “哦！”

    女孩也安靜了下來，兩個人在環山的道路上走上了好一段。

    家的概念不如童年般溫暖，仿佛一陣風吹過，就看到了它的支離破碎。

    她看到了那輛白色的奧迪車，已經停在了自家的樓道下麵，媽媽正托著行李走向它。

    “冉冉回來了。你出去為什麽不跟媽媽說一聲？”

    “我已經長大了。”她停下了腳步。

    “長大了，你也是媽媽的孩子。”

    “你先上車，我跟女兒說幾句話。”媽媽對著一個在她看來陌生的男人說話。

    她拉過女兒，用手撩起女兒額前的發梢。

    “你要做什麽？我現在很累，我需要休息。”

    “這是媽媽給你留的零花錢，你拿著。冉冉，我知道你一直埋怨媽媽。媽媽我和你爸已經離婚了，隻是因為你的學習所以一直有……？”

    “所以，你現在滿意了。你和我爸還沒有真正離婚吧！現在就和別的男人在一起，你害不害臊？”

    媽媽一時性急，打了她一巴掌。

    “冉冉，對不起。”

    “沒關係，誰讓我是你們的女兒。我活該！這樣的媽媽，隻會想到她自己。如果不是你現在這個樣子，爸爸也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夠了！”媽媽捂著嘴，哭泣的走向了那輛車。

    她的眼淚瞬間就掉了下來。

    五代看到了這一切，說不出的難言，他不敢邁向前一步，直到她轉身走開。

    原來，她也是一個生活並不安靜的女孩。他大概忘記了楊海清的存在，從那一晚開始，他隻是想了一下，並沒有選擇去做些什麽。

    短暫的時光裏，積聚著各種前所未有的等待。有人說，成長就是一場個人的馬拉鬆。跑的快的人，因為想要到達目的地所以選擇錯過沿途的風景。跑的慢的人，因為想要沿途的風景，所以忘記了前往的目的地。沒有一個剛剛好的存在，會讓所有的等待和前行，完美無缺。

    那是一塊冰冷而又沉重的石頭，瞬間滑落在五代的心裏。他徹底的沮喪了起來，等待15天後的dá àn，沒有一絲過足的意外。

    他不是那匹黑馬，也枉費了那份突如其來的自信。

    他的高考，隻是一場滂沱大雨。

    “兒子，考多少是多少。媽會一直支持你。”

    媽媽輕輕地說到，爸爸一聲不吭。

    他沒有說話，也沒有關心其他人的結果究竟如何。在媽媽的勸慰下，他排斥了很久才肯相信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最終，曲曲裏裏的自己還是選擇去填報誌願。

    幾天之後，他再次遇見許蒙。五代還沒有開口，他的成績就全部寫在了臉上。

    “你選了哪些大學？”這是五代張口說到的話。

    許蒙搖了搖頭，往花壇邊的石椅上走了去。

    “我選擇複讀。”

    “複讀？你真要複讀啊！”

    “你知道我姐怎麽損我的嗎？當初讓我複讀我還別扭著，我這次自己鐵了心要複讀，我必須要考個比他還要好的大學。”

    “你這是在和你姐姐較勁。”

    “我不管，我已經決定了，我剛剛把名都報了。”

    “什麽？你今天不是來填報誌願的？”

    “考成這樣，都不知道怎麽麵對自己，反正我也不想上。……”

    “到底有多差？”

    “全校第603位，比你還差。”

    “你已經知道了我的成績？”

    “怎麽會不知道，那邊公告欄，都貼了出來了。”

    五代有點著急，連忙往那裏跑去。他已經幾天沒有再聯係她，更不知道怎樣開口問問她的成績？

    他從公告欄裏看到:高三（8）班，何詩冉653分……高三（9）班賈宏迪636分……高三（9）班陶天天576分……高三（9）班楊海清，546分……高三（9）班許蒙533分。

    “還可以吧！”他默默地說到。

    “許蒙，你說653分可以上哪些大學啊？”

    “除了清華北大沒什麽戲，我看哪個大學都可以去。”

    “我不覺得，如果考這麽多，當然大學越好去的可能性越大。”

    “你關心這些幹嘛！也不關心關心你自己。你可就比我多了10分，也好不了哪去。”

    他歎了口氣，不知道該繼續說什麽。

    “快看，她來了。”

    “誰來了？”

    “她啊！”

    五代抬起頭，一眼便認出是何詩冉。他趕緊轉過臉去，生怕這時候見到她。

    “五代。”她走了過來。

    “嗨，冉冉。”

    “冉冉？你們現在這麽熟了嘛？”許蒙生出了疑惑。

    “怎麽？害怕見我了。你選了哪些大學啊？”

    “我？我還沒有想好？”

    “沒想好也來填誌願？你在逗我嗎？……你要是不想說，我也不問你了。我……我先去填了。”她一副很開心的樣子，走起路來，都是邊走邊跳著。

    “哦！對了，晚上，我請你吃飯。”她轉過身繼續對著他說到。

    許蒙驚訝了一番，何詩冉走後，他便伸出手拉過來五代，仔細詢問了起來。

    他有些猶豫了，當初選好的大學。他現在一點都不想去看到，許蒙複讀的選擇也在影響著他。

    大學究竟帶來了什麽？優劣的選擇又意味著什麽？是選擇的差距，還是兩個人本身的差距？

    他清楚的感受到，喜歡是多麽的苦痛。拿不出最好的自己去靠近喜歡的那個人，這份自卑像是固有的，不再是可以自我給予的。

    “怎麽了？”

    “沒什麽？”他犯起了呆。

    “你不是要去填報誌願嗎？不會真沒想好來吧！”

    “不是……我還有事。”

    他沒有往走上樓，而是轉身準備走出了校園的大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