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日月神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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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少婦孺老人哭出聲來,些別年輕男子也忍不住亂叫亂喊,場麵頓時變得雜亂無章。
管家福來一見情形不對,忙喚來侍衛,他用心本是好意,隻是那些來眾麵對這突發狀況,一時心慌意亂,以為他要堵住自己的去路,個個心下著急,便跟侍衛門起了爭執,打了起來。
星皖不知所措,瞥眼間,看到廳裏一人鬼鬼祟祟摸爬而出,看著好是臉生,心想自家何時來了這樣一人,縮頭縮腦,猥瑣至極。
轉念間,知道可能是敵人派遣而來的阿貓阿狗之輩,二話不說,一招幻影手,蓄含勁風,頗具虎威。
隻聽呼的一聲,那人尤未反應過來,就已被星皖勒住雙肩。
星皖出手便擒住了敵人,欣喜若狂,當即提高嗓子道:“父親,孩子擒住了……”
星濤一聽到自己孩兒的聲音,第一時間便轉過頭來,星皖話沒說完,星濤臉上便顯露出不對勁的神色。
那人實在狡猾,竟趁星皖不備,偷潛勁力,悄然出手,一雙魔爪實已對準了星皖腹部。
星皖並不知情,當真是危險至極。
突然,隻見一道白光霞飛,星濤當即化為一股虛風,身步如飛,如入無人之境,霎時間越過二十多人,抵達星皖麵前。
星皖叫了一聲“父親”,那人已被星濤捏碎了雙拳,隨後一聲哀慟,眾人無不注視過來,紛紛停住了打鬥。
星濤惡狠狠的道:“是誰指使你的?有何目的?”
那人痛的幾欲暈死過去,可仍是笑道:“哈哈哈……都要死到臨頭了,還有什麽好威風的?不過是喪家犬,我呸!”
“我呸!我呸!我呸呸呸!去死罷!”星皖生平最記恨的便是他人對星濤的侮辱,忽然蓄力一招,徑直劈向那人頭頂,直要他性命。
“皖兒住手。”星濤止住道。
“父親……”星皖疑惑道。
“他固然死不足惜,但如果現在便殺了他,又如何找出那幕後的惡人來呢?”星濤解釋道。
“父親說的是。”星皖恍然道,對星濤的仰敬之情又添了許多。
“呦喂,你怎麽啦?”
有人忽然大叫起來,聲音裏帶著恐懼,眾人不約而同的望將過去,隻見一人猙獰著臉,痛苦異常,似患了羊癲一般,口吐白沫,手舞足蹈。
眾人看著,陣陣心驚肉跳。
星濤手如刀鋒,漱漱兩聲,那人兩條胳膊已被削下。
“把解藥拿來。”星濤道。
那人痛苦不堪,罵道:“沒有解藥。哈哈!等死吧!你們,都要陪葬。”
那人笑聲未完,忽然不知何處,一枚飛針襲來,直入那人心髒。
那針上喂了劇毒,透入那人身體後,直插入後壁的木柱當中,那木柱登時通體變得又紫又黑,那人登時窒息而亡。
“誰?”
星濤極速而行,兩隻眼睛怒視,射出精光,他前麵那人心裏突兀亂跳,似要被活剝生吞了一樣,咕嚕一聲,噎下一口巨痰,嚇出了泡尿,心膽俱裂道:“不……不是我。”
“到底是誰?真猜想不透。”星濤滿臉的疑惑。
“不知龍大先生這是什麽意思?”福來忽然怒氣衝衝的對著龍大質問道。
“哼!你以為龍大是什麽人,會跟他們同流合汙?”龍大道。
“如果不是一夥的,剛才這個人怎麽會聽從你的指示,跳了出來?”福來指著地上那具死屍,義正言辭道。
“哼!果真好笑,莫非星主府都是這樣辦事的嗎?”龍大譏諷道。
“你,你說什麽?”福來怒火上來,意要跟龍大拚個你死我活。
“福來,不可對龍大先生無理。”星濤斥住。
忽然,星濤身旁一人也發了瘋似的,狀況跟剛才那人一模一樣,先是口吐白沫,再是亂自飛舞,隨後倒了下去。
才盞茶的功夫,竟已紛紛倒下了二十多人。
“到底是誰?有種的出來幹個痛快,偷偷摸摸的算什麽英雄好漢。”管家福來怒聲道,他滿腔的怒火竟無處可發。
“福來,不可亂了陣腳,可是忘了我跟你說過的話。”星濤道。
“福來跟在老爺身邊已二十多年,老爺所說的每句話,福來當銘記於心,未有一刻敢忘。隻是敵人在暗,我們在明,難不成隻能幹等著,讓那賊子宰割嗎?”福來憤懣道。
星濤看了一眼福來,搖了搖頭道:“罷了罷了,你跟在我身邊這麽多年,魯莽衝動的性子仍是改不了,隻怕……”
“怕他作甚?即便是死,福來也不會讓任何人對老爺不利的。”
寒風蕭瑟,空氣中充斥著股濃濃的血腥味。
一陣陰涼的聲音遠遠傳來,打破了僵局。
“這狗奴才倒挺忠心的,看來星島主死也瞑目了。”
“誰?”福來高舉著一雙錐頭血斧,百八十斤的重量,竟在他手中輕如信棧。
忽然,落落聲響,隻見四隊人馬破門而入,浩浩蕩蕩,氣勢甚大。
第一隊人馬身著灰色法袍,一進門來,便以快捷無倫的手法結成法陣,法陣發出耀眼的芒星,芒星燎燎,似有一股強大的威力,將裏麵的人團團困住。
“哼!竟然是十二芒星印困法陣。”龍大道。
十二芒星印困法陣是由十二名高級的印困師一同起印結成,陣成之後,固如金湯,外麵的人進不去,裏麵的人也出不來,一般人根本解不開,是一種高級的印術,已在十幾年前被列為了禁術。
第二隊人馬身披鎧甲,頭戴鐵盔,手執利劍,一股英刹之氣大殺四方,浩浩然挺著身板,直當當的擋在府邸門前,威風自凜,虎虎生威。
第三第四隊人馬分別是稚男嫩女,男者敲鑼,女者打鼓,男女同行,鑼鼓喧天。
這是一行虔誠的少男少女,時不時的從他們口中誦出:“天地同壽,唯我日月。渡眾生苦,唯我法旨。皈依我教,得以永生。逆天威者,誅殺不吝……”
這兩隊人馬站在第二隊人馬身後,呈雄鷹振翅之勢並排而立。
忽然,鑼鼓齊停,四隊人馬齊聲高呼:“恭請副教主移步,神威並施,我等一仰聖光,信感至寵。”
星濤吃驚道:“竟然是日月邪教?”
雪花紛飛,一名絕色女子踏著雪花而來,紅唇妖豔,肉骨嗩呐,一身紫紅花袍半裸著熟透的豐臀**,嬌滴滴的說道:“星大島主,你可說錯了啦,咱們不是邪教,而是神教哦。”
星濤忽覺心頭蕩漾,如入溫柔夢鄉。
“妖精,吃我兩板斧。”福來一生未近過女色,不知那溫柔鄉下是如何一番滋味,那女子的**之術縱然厲害無比,幾乎迷倒了在場所有人,卻偏對福來半點效果也無。
隻見福來舉著血斧,高高躍起,十二芒星印困法陣本來堅不可摧,一般人難以破封,但福來盛火之下,竟鬼使神差的使出高於平時許多的勁力來,他自己也是一臉的茫然。
忽聽砰的一聲巨響,福來竟已衝破了法陣,氣衝衝的砍向了那名女子。
“去死吧,妖精。”福來凶神惡煞道。
隻見那女子忽作驚恐之狀,憐聲道:“教主,美人好怕哦。”
就在此時,空氣鼓蕩異常,福來隻覺胸前有一股莫名的斥力將其鎖住,前進不得,後退亦不得,上跳不得,下蹲亦不得,四肢被死死的拽住,身子攤開,停頓在空中。
轟隆一聲,一雙巨斧直線下墜,重重的砸在了地麵上,爆出巨響,煙塵滾滾。
不知何時何處竟閃出一人來,那人一手抱著剛才那名女子,一手伸出,點在福來額頭之上,道:“不懂憐香惜玉,真是該死。”
星濤一看,知道福來危險至極,忽然爆出渾身力道,一下子便將十二芒星之陣瓦解的消失殆盡,那路結陣之人霎時間因巨大的反衝而彈出數丈之外。
與此同時,那人聲畢掌至,星濤終究遲了一步,當見一陣巨響,福來已被炸毀在空中。
星濤心頭一沉,兀自倒了下去,口吐黑血。
星皖見到父親受傷,心肺俱裂,十步化作三步,飛步前行,哀傷欲絕道:“父親,你,你沒事吧。”
“男子漢大丈夫,哭什麽哭,多難看,父親隻是受人暗算,算得了什麽……”星濤一麵說,一麵伸手拭去星皖臉上滾滾掉落的淚珠。
“孩兒不哭。”星皖哽咽道,嘴上雖說不哭,卻又如何壓抑得住,他越是極力忍住不哭,卻越是哭的更加傷心欲絕。
“好孩子,父親終於可以去見你媽媽了,隻是我曾經答應過你母親要好好的照顧你,看著你長大……”
星濤是個不善於表達情感的人,平時話也不多,即便麵對自己的孩兒,也是極少袒露心聲。
然而,他十分清楚,有些話倘若今天不說,或許以後再也沒有機會說了,今天麵對的敵人,或是他一生中遇到的最為難纏的敵人。
“父親,你會沒事的,孩兒以後不再調皮了,不再惹您生氣了好麽?咱們走,找我師傅去,他這麽厲害,一定有辦法醫治你的。”星皖啜泣道。
星濤欣慰道:“孩兒,能看著你長大,這就夠了。”
“孩兒還小,還有很多事不明白,需要父親親自教我。”
“傻孩子,人終歸會死,父親不可能永遠陪伴在你身邊,就像你母親離開咱們一樣,總有一天父親也要離開你,你要學會適應。隻有成長,才會永遠陪伴你。”
“隻是現在,父親還有一件事情必須要去完成。孩子,你聽著,待會走的越遠越好,不要回頭,也不要為父親報仇,知道嗎?除非你已經成長到可以為父親報仇了,否則,永遠也不要。”
“孩兒……”星皖猶豫不決道。
“聽好了,否則父親立即死在你麵前。”
“是,孩兒什麽都聽父親的。”星皖痛不欲生道。
“喂,忘了告訴你們,本教主不是來看哭戲的,你們到底鬧夠了沒有?”殺了福來的男子道。
“教主,既然人家要哭,你就人家哭個夠嘛,反正都是要死的人了。”
“美人說的是。”那人忽然掐了下那女子的臀部。
“哎呀!教主真是討厭!”
那邊竟卿卿我我了起來。
“龍大先生,我這不肖孩兒,有勞您代為照顧了。”星濤低下身子道。
“哼!我沒有義務替你照顧孩子。”龍大道。
“孩兒不要他照顧,孩兒隻要父親……”
星濤忽然一口黑血吐出。
龍大看了看星皖,道:“哼!我沒有義務替你照顧孩子,不過我可以找人替你照顧。”
“你這牛頭人怎麽如此愛管閑事呢?如果剛才不是你暗中幫助,這個大塊頭豈會破得了我的法陣,是你害死的他的,知道麽?真是牛死一根筋。”
“哼!你這小毛孩是誰?跟易風是什麽關係?”龍大問道。
“易風是我死去的老爹,我叫易水寒。”那人說完又去親了親身旁的女子。
“哼!叫你父親來,你不配跟我動手。”龍大哼聲道。
“他已經過世了。”易水寒道。
“哼!哦?他是怎麽死的?”龍大道。
“當然是被人殺死的,難道還會自己死了不成。”易水寒麵無表情道。
“易風武功還算不錯,當年跟我大戰了數百個回合,勝負未分,到底是誰有這個能耐,殺得了他?”
易水寒推開那女子,忽然猙獰著臉,伸出雙手,怪異的笑道:“不就是這雙手咯。”
龍大忽然變色道:“好狂的口氣。”
龍大手中的牛頭杆杖輕輕一注,地麵搖晃不定,隨後一道破風,迎著易水寒襲去。
易水寒知道龍大的厲害,不敢貿然硬接,一時之間,顧不得身邊的女子,一躍而起,躲了開去。
那女子忽然尖叫一聲,全身衣服已碎裂,光裸著身子,白皙如脂的肌膚,竟全無保留的跑了出來。
易水寒大笑一聲,道:“原來龍大先生也喜好這一口。哈哈!送給你又有何妨!”
易水寒左手輕拂,那女子光溜溜的身子竟如滑翔的燕子從他手中飛脫,龍大哼了一聲,提起杆仗,無情一揮,那名女子瞬間化為了碎末,消失殆盡。
“龍大先生,請住手!這是我們的恩怨,請你遵守諾言,帶著我孩兒離開這裏。”星濤懇求道。
“哼!隨便你,反正我來這裏還有其他事情要忙。”龍大對著易水寒不屑一顧,隨後便提著星皖離去。
過不多時,突然風雲變幻,在場眾人眾無不大吃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