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打臉(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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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儲露出了笑容,他迫切地想要得到那種榮耀感,做一回被眾星捧月一般的神人。
若是以往,他要是朝著那些富宦人家去,絕對會被亂棒趕出來。
事到如今,他不一樣了,他現在是個大才子。多少個人要求著他,多少人得看他臉色。
未必能在周陽城內呼風喚雨,但在這裏地位絕對是一步青雲,飛鵬上了九霄。
韓儲一直記得,除了報複那些對他無理的人,額外就是那私塾裏的另一個家夥。
原本家母省吃儉用,砸鍋賣鐵為他籌集了錢,送他去讀私塾。韓儲也不為是個孝心的孩子,在那裏苦學多年……
他的成績優秀,得到私塾先生的認同。可惜,每次都有個人壓在他的頭上,那就是楚落羽。
攀比之心蒙蔽了他心靈的眼睛,他開始嫉妒私塾先生對他的一分心不及對待那個姓楚的!
飽經風霜,在做了尖錯事後他退學了。私塾門外站著她的母親,她的眼眶中沒有眼淚,卻是冷的可怕。
一直走了幾裏路,回到了那間矮小的茅草屋。
她用哽咽的聲音讓韓儲先休息,卻是在半夜斷斷續續的哭聲四起。
韓儲幼年喪父,現在這樣他也不會找自己原因,都將仇恨締結於那個一直“不可一世”的楚大公子身上。
“好說……但是我這裏有些事情,還要回家聚聚親,若是有空定然前去。”如此一說,那些老家夥都不矯情了,求歸求,但也不可能在麵子上過不去。
由此,眾人都準備散了……而韓儲則在那裏眯著眼,算計著以後的大計。
……
“駕!!!”遠處的小徑上突然閃出一個騎著駿馬的男子,他戴著一個小烏紗帽,看似也是個官。
一陣馬蹄急奔而至,席卷起一陣風,將路旁的一簇簇矮小的蘆草給彎下了腰。
“籲……~”他一把拉住韁繩,馬不停喘著氣,長時間的極速奔跑讓它有些饑渴難耐。
“給我馬上點上等草糧,加些清水。錢我自會清賬,如果這裏還有個鐵匠的話,幫我把馬蹄子上的鐵蹄蓮換一對。這錢就是你們的了……”他從胸前摸出一個小錦囊,錦囊有些幹癟。
但是被他扔到地上的一瞬間,那些家夥都眼紅了,從錦囊內散下幾枚粗糙的碎銀。
“我的乖乖……銀子!”
“我去……還真是,不得了!”
……
一眾人七嘴八舌地說著,剛準備離開這個地方,就來了這麽一遭。
那些喂馬草糧的小廝都給樂開了花,爭著搶著給馬喂糧食。
“我是本郡的一個副官,正九品郡守下屬,文科冀士。本官前來,向為一事,本官即將擔任吾縣縣令。
餘縣原縣令――涼楚辭,欺上瞞下,貪汙枉法,罪該萬死。我本應執令當斬,顧涼兄為縣壯有功,特此恕死刑,趕出本縣……
及次,本縣即將上任,吾需在此等待上官,中舉乙榜榜首。”他一邊說著,一邊跳下了那頭黑色駿馬。
雖然涼楚辭是個貪汙的小官吏,但好歹也是個老實人。真是要查案、建巳堂決不含糊。
指不定那縣老爺的府子還沒有那些酒樓富商家的住宅好。老百姓不聽那一套冠冕堂皇,指不定背地裏就是個衣冠禽獸。
由此,在不知道新上任的限老爺是個什麽樣的人物,他們也不能瞎猜忌,隻是盼望著不是個貪官汙吏就成了。
“喂……這新上任的縣老爺說什麽?”
“我怎麽知道,我都沒聽的真切。”
“我聽他說什麽要等哪個,估摸著也是個大官。”
“絕了,剛剛韓儲那小子搶盡了風頭,現在又是哪個?”
“九品不也就比我們這些小農民大一點嗎?”
“瞎說,九品是個小官。但是那是負職,這正九品哪一樣,不得有個寨子,有個代筆書吏。
也比那些個普通捕快地位來得大,在這裏他可是最大的官。
聽他這麽一說,我倒是覺得那個要來的會是個八品大官。
七品的官都當上郡守了,哪裏會到我們縣裏巡遊,估摸著也就八品了。”
“還是這個老講書的說得有道理……”
……
一眾人剛準備提腳走人,可是這縣老爺還在這裏站著,一動不動。
現在回去,那不是要被特殊對待。這縣老爺這樣說話,這樣做自然有他地道理。他都沒急,那些小富商也不敢動了。
那些老百姓都是湊熱鬧,隨波逐流,反正天不塌下來就成了。站在這裏望望那大人物什麽樣子也好。
……
時間過去得很快,炙熱的陽光有些毒人,不少人已經耐不住先回去了。
隻剩下那幾個不得已留在這裏和不少閑漢和一批看熱鬧的。幾個人還在這時候叫賣上了水果、糖葫蘆,直接賣上了天價。
越是如此,身上暖洋洋的,褪去一件衣裳,困意陡然席卷。
“咚咚……”一陣陣敲鑼打鼓聲在遠處響起,終於把那些個還睡得迷糊的人給弄醒了。
眾人朝著遠處探了探腦袋,不遠處冒出一個長長的隊伍。在遠處形如螞蟻集行,近觀則是震撼人心。
十多個鼓手,十來個舉著牌子的麻布衣服的官廝。牌子上無非是那些個東西,真正的主角就是穿插在隊伍裏麵,騎著高頭大馬的那三個。
他們騎著從蠻國戰俘來的戰馬,蠻國的戰馬最為精良,性子暴躁。
但在蠻國騎兵手裏就成了一隻鋼鐵騎座,化作一把利劍穩穩地端放在大昌國的脖頸處。
大昌位於平原,而並非草原,所以興建水利和城牆。遠在草原地區的蠻國將領前來作戰,都會有些不適。
蠻國的馬死磕到底的本事也是倔強到拉不回來。一生一世隻會忠於自己的主人,自然也會有些例外。
似如大昌國人用鮮美的馬糧以及它們迫切地想要馳騁沙場的機會折服了那些脾氣稍微小點的家夥。
為首是一個騎著雪白色的蠻國戰馬的布衣男子。衣裳並不是多麽華貴,並非用絲綢蠶棉處理而成,倒是渾然天成。
而後兩個倒是相貌平平,一個就是楚落風,坐在馬上,腰半彎著。
“哎呦……這馬性子可真野啊!”楚落風臉上露出一抹焦容,倒是有些難以掩蓋的糊弄。
“這是蠻國的戰馬,性子和蠻國人一樣倔,坐著有些不適那是自然。
我騎著的這匹是已經馴化了的,倒也好使喚。若非我這身子骨架不住顛簸,我倒想要與你換換。
你說呢,連大人?”楚落羽朝著一旁的那個白衣男子望去,那個白衣男子橫眉冷對,細指長袖白衣加身。
“我倒是沒有覺得什麽……我是準備早些歇息了,這兩天連著趕路,真是有些累了。”
這連大人是個七品大官,原本不應該為一個八品小官引路的。自然是有人暗中拖祝而為,但是到底是何許人也,那就難以料到。
“唉~我先去宣聖旨,然後再論其他事情,想來你也是要前往外地任職了,我就不占用你太多時間。”
……
“奉天承運,正德筆錄,考舉期間,朕思朝中大計。大興私塾考舉,於今,特賜乙榜榜首八品官職。
以待加官進爵,為本朝上諫……”
“怎麽可能?楚落羽……他會是個八品的官?”韓儲一直回不過神來,他本以為他已經一步麻雀成鳳凰。
可是此刻,心灰意冷,一個暫且無官職的秀才和一個已經八品的官的區別在於――起點不同了。
即使如此,又拿什麽繼續追趕?
“我不信,我不信!怎麽可能,為什麽他每次都要壓我一頭,讓我被趕出私塾還不夠嗎?
該死!我要你痛不欲生!我要你加倍償還於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