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8.我們很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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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屠鳴良的手指依舊無意識的在鋼琴鍵上舞動著。半晌後停下彈奏,望向盧禪挑眉道。
“我以為你會安慰我。”
“你不需要。”
“是的,謝謝。”
他感謝的盧禪沒有表現出那些讓他感到厭煩和羞辱的同情情緒,也沒有打斷他的敘述,他怕盧禪真的那麽做了會讓他沒有了分享的興趣。
“你是很棒的聆聽者,那就繼續吧......你會不會覺得奇怪,我身為一個家境算得上殷實的富家子弟為什麽會被這麽嚴格要求彈鋼琴,是申屠夫人想讓我成為鋼琴家?是她有這麽個沒有實現的夢想想要我去實現?
不,都不是,她隻是單純的要求我出色,足夠的出色。不僅僅是鋼琴,學習成績、禮儀規矩......所有的一切都要做到最好,讓我為她失敗的婚姻作掩飾。
最初的時候是想利用我牽製住心總在外麵的申屠昆,想要把申屠昆拉回家庭裏來。為什麽我會知道,不是當時的有多麽聰明還是多麽敏感,而是她從來沒有掩飾過他的目的。很小的時候那時候我的年齡還沒法學習一些東西,她就以我生病的理由去找申屠坤過來陪伴,而往往我是‘被’生病。用涼水給我洗澡,以及讓我在窗口罰站吹風......隻是讓父親回來看我們一眼多麽可笑的理由。
該說戀愛或是嫉妒中的女人都是瘋子嗎?
後來可能是發現申屠坤的心確實不在她那,她才終於選擇了放棄。
但更加拚命的訓練我,一遍遍告訴我,在我耳邊重複,我是個怪物、災星,她所遭遇的一切都是我帶來的,她要我變得優秀,更優秀!要讓外人以及她以前的那些小姐妹看到哪怕沒有一個很好的丈夫,但她還有個足夠優秀的兒子,她依舊是個不會讓人嘲笑的成功女人。
哦對,忘了說,我的父母是商業聯姻。但聯姻的原因是那個女人懷了孩子,對,也就是我。他們聯姻前還有過一段時間感情,但懷了我之後便沒有了,申屠昆一直是情場浪子,也許是個很好的情人,但絕不是一個優秀的丈夫和父親,因為家中獨子從小受寵的原因從來不知道什麽叫負責任,也不願意去擔負責任。
那時候那個女人癡迷著申屠昆,加上懷有身孕,家裏也足夠殷實與申屠家算得上門當戶對,便天真的以為可以用婚姻的方式捆綁著讓申屠昆隻有她,讓他浪子回頭。
但現實中哪有那麽多童話故事,當時對那個女人沒了感情且已經有了新的紅顏知己的申屠昆算是被逼迫著強行綁到婚姻的這條船上,婚後就沒怎麽理睬過那個女人。
我們家從一開始就注定是個不正常的家庭。
經久的冷暴力下,那個女人在不知不覺的隱秘中變得越來越極端、越來越變態。
在一次申屠昆沒有處理好他與情人的那些破事,接連讓幾位紅顏知己懷上身孕,並不長眼的找到那個女人麵前不要命的耀武揚威了一番,並且申屠昆還站在幾個懷孕的情人那邊,有保留下那些孩子的意思時達到了極致。”
申屠鳴良合上鋼琴架,起身走回到桌旁坐下,指了指身旁的窗戶說道:
“就是這裏,我還記得那一天,她麵無表情的回到這裏,把十二歲的我死死的抱在了懷裏,然後站上椅子爬到了窗戶上,抱著我在窗沿上坐了許久,我一點也不懷疑她想要跳下去的想法,拖著我一起。
十二歲的我早就被她折磨的沒了多少情緒波動,也不懷疑她能做出任何瘋狂的舉動。或者是和她一脈相承的冷情,或者是我腦海深處的變態因子在那時候就被觸發了。
當時坐在窗戶上望向離著很遠的地麵,心情卻很寧靜,一點也不奇怪那個女人會拖著我一起死,甚至是她為了達成某種目的直接送我去死我也不奇怪。
當時在我眼裏她隻能算是一個陌生人,我對她也沒了半分情感,她的死活我也不會在意,或許對那時候的我來說誰都是陌生人......我想那時候,要不是那女人抱著我,我可能會在她背後幫她一把,幫她解脫。
但可惜的是那個女人在最後的時刻改變了主意,也是那個改變的主意讓她真正的丟了性命,讓我再也沒法對她產生一點恨意,讓我變成現在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
“她收拾了幾件衣物沒有和任何人打招呼,說是想要去旅遊散散心。”
說道這申屠鳴良頓了頓,似乎想到了什麽,他突然記起那個女人曾在車上說過的被他遺忘在記憶深處的一句話,她說的什麽?
好像是‘鳴良......你恨媽媽嗎?算了,你不回答也沒關係,我欠了你很多,抱歉,媽媽知道錯了,以後會彌補你的。’
但那時候的的對她沒有半點信任,就當個玩笑聽。現在想來,後來那個女人的變化也不是毫無征兆......嗬嗬。
申屠鳴良垂了垂眸,繼續說道。
“後來我們遇到了一起綁架,去山區轉坐的黑車裏,被司機下了**,是一起團夥綁架案。綁架的一群人不是專門的劫匪,就是一群缺錢見色起意又法律意識稀薄的混混,互相都不認識就是偶爾遇到,又喝了酒拍板做的案。”
盧禪聞言瞳孔微縮,望向申屠鳴良。
“沒錯就是你想的那種情況。”申屠鳴良淡淡的說道。
“我們在一個堆滿了柴枝煤礦的地窖裏醒來,醒來時那些人都走了。
我睜眼時我被那個女人死死的護在懷裏,我第一次見到那麽狼狽的她,身上到處是猙獰青紫的傷痕,身下地麵上是大灘的血跡,以往穿在身上得體昂貴的衣服皺褶破爛的搭在身上......那時候我還不懂那代表著什麽。”
說著申屠鳴良微微握了握拳頭,似是壓抑心中無法控製的情緒,呼了口氣,接著說道。
“那些人可能發現事情超出了控製,以為鬧出了人命,又不敢真的下手殺人,便把我們關進了一個荒棄的地窖。撤走了梯子,鎖死了上方的出口,全部逃了。
我們不知道昏迷了多久,隻知道醒來時很餓,很餓,可是我們沒有任何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