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拜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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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人辭別趙一鳴往華山而去。

    張芷見歐陽小天一路上沉默不言,便問道:“小天,趙伯伯給你說了什麽話。為何你一直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

    歐陽小天正感為難,陸羽卻接口說道:“張姑娘,此事既是趙師叔單獨跟小天說的,我們還是不問為好。”

    歐陽小天感激地看往陸羽。張芷也隻得說道:“好吧。但是小天,你如有什麽事需要幫忙,盡管告訴我和你陸大哥。”

    歐陽小天點頭道謝。眾人騎馬往東北方向行了半日,終於來到華山腳下。

    其時正是十月十二日,距離華山之約尚有三日。

    華山在五嶽之中占據西嶽,百年前華山派曾一統五嶽劍派,在江湖上一躍成為一大宗派,自此奠定華山根基。如今武林論實力仍數少林首屈一指,但若論聲勢,華山派已是中原第一大派。

    此次與異域玄天門之約更添華山派聲勢,隻見山腳下搭著幾處涼亭,已有不少武林人士陸續前來,自有華山低輩弟子引路上山。

    陸羽和張芷俱都首次來到華山,二人由歐陽小天引路來到山門。山門前負責接待的華山弟子雖遠遠見到歐陽小天,隻是不住相互說笑,卻並不與他打招呼,陸羽見歐陽小天一副尷尬模樣,趕緊上前行禮道:“在下武當山陸羽,替家師天虛道長前來參與此次盛會,還請小哥引路?”

    一名身著厚底白衣的弟子聽到陸羽之名,連忙越眾而出,抱拳還禮道:“原來是陸少俠,久仰大名!在下範文德,奉掌門之命在次恭候各路武林同道。陸少俠遠道而來,實在是華山之幸,請!”

    範文德說話頗為得體,語氣平緩合宜,陸羽雖未在江湖上聽聞此人,卻也能瞧出華山掌門確有任人之能。陸羽本是武林年輕一代的翹楚,這次又是代表武當派天虛道長前來,自然與別的小門小派不同。

    隻見範文德一麵差人上山通知掌門,一麵差人領陸羽上山。陸羽卻道:“不勞範兄費心了,這位歐陽小哥熟悉華山路徑,由他幫忙引路即可。”

    範文德見歐陽小天與陸羽竟是相識,雖然麵露訝色,但很快平靜說道:“如此就不多打擾了。”

    三人辭別範文德,沿著山路向上而去,不多久來到一處棧道,棧道一麵依傍高崖,一麵下臨深淵,頗為險峻,空中時有飛鳥鳴啼,極目之處更是重山疊巒,如臨世外仙境。

    陸羽讚道:“華山奇險,果不虛傳!”

    歐陽小天喜道:“陸大哥若是喜歡華山,不妨在華山多住些日子。”

    陸羽笑道:“我也正有此意,隻是這次是奉師命下山辦事,不便在華山久留,況且我已答應張姑娘追查張大人被刺之事,此事宜速不宜遲。因此華山之事一了,我就得下山去了。”

    張芷聞言肅然道:“勞煩陸公子了!”

    歐陽小天卻稍覺遺憾,他見陸羽與張芷二人一路有說有笑,指點山間風物評說,心中羨慕陸羽之博聞,心道:“我雖從小呆在華山,卻沒陸大哥對華山景物了解之多。張姑娘長得這樣好看,也被陸大哥的見識吸引了!”

    歐陽小天對男女之事毫無概念,隻知陸張二人在一處說笑十分有趣,而自己竟顯得有些多餘,心中有些尷尬,他又記起趙一鳴對自己所說之事,又黯然不悅。

    往上直走了一個時辰,才遠遠望見幾處屋宇雕梁錯落在山間,一派仙家清淨之態。華山派祖師本是全真七子之一,因此華山派也算道家支脈。

    再走的一會,終於來至一座門樓之前,門前早已有七八人候著,當中一人抱拳迎了上來,口中說道:“華山派徐初浩奉家父之命在此恭迎陸少俠光臨!久聞武當陸少俠之名,今日有幸得見,實乃在下之幸!”

    歐陽小天湊到陸羽身邊低聲說道:“這是徐大掌門的公子。”

    陸羽微微點頭,他在江湖上早已聽聞徐初浩之名,卻從未見過本人。

    隻見除初浩一身修長白衣,麵容英俊,舉止不凡,雙目更是炯炯有神,心中也不禁讚道:“好俊俏的公子!”再見他腰間懸著一柄長劍,劍鞘與劍柄之上果然鑲著金玉,不禁又微微皺眉。

    若是換了常人聽聞徐初浩對自己說久仰,怎麽也該回過去誇幾句對方的厲害,再道聲幸會。隻是陸羽天生不喜互相吹捧之事,況且他見徐初浩劍鑲金玉,心中已有華而不實之感。陸羽抱拳還禮,說道:“徐公子客氣了!在下初來華山,若有失禮之處還望華山派海涵。”

    徐初浩心中一愣,卻並不露出不悅之色,說道:“陸少俠遠道而來,家父已在議事廳恭候多時了。請隨在下前往。”

    陸羽道謝道:“有勞了。這兩位是在下的朋友,還請徐公子一並招待。”

    徐初浩早已見到歐陽小天與張芷二人,歐陽小天本是華山之人,隻是他很少與華山弟子一道,是以徐初浩並不識得他。

    徐初浩身旁一名弟子低聲對他說道:“那小子是咱後廚幫工的,前些天跟著趙師叔下山去了,卻不知為何與陸少俠一起。”

    徐初浩點頭,對陸羽說道:“卻不知陸少俠兩位朋友如何稱呼?”

    陸羽指著二人說道:“這位是歐陽小天兄弟,他對在下有救命之恩。這位是已故陝西知府張全大人之女張芷,張大人過世後她一直被人追殺,來華山是要投靠趙一鳴師叔。此間尚有許多曲折,在下正要與徐掌門詳談。”

    徐初浩見張芷麵容姣好,麵色冷淡卻更增秀氣,又聽陸羽說她是張全之女,心中更覺讚歎。忙和顏對張芷說道:“原來是張大人之女,在下久仰令尊清廉之名,常恨不得一見,張姑娘既到了華山,就大可放心住下,在下雖不才,但是當今武林還沒人敢上華山放肆。”

    張芷見徐初浩仰慕張全之名,心中已覺寬慰,又見他英俊不凡,不由得微笑謝道:“多謝徐公子美意。”

    徐初浩喜道:“能為張姑娘盡些微薄之力,實在是在下之大幸。”

    張芷見他說話處處討好自己,心想這徐公子油嘴滑舌的,隻是自己卻也聽著不覺逆耳,也就微笑不答。

    歐陽小天見張芷對徐初浩這般客氣,心中有氣,陸羽卻並不如何反感。

    三人隨著徐初浩往華山議事廳而去,早有弟子進內通知掌門。

    隻聽一陣爽朗笑聲從廳內傳出,徐大通身穿紫金長袍從廳內迎出,見了陸羽又快步上前,握住他雙臂說道:“恭候陸賢侄許久了!”

    陸羽見徐大通這般熱情,心中也有些受寵若驚,忙施禮道:“晚輩陸羽拜見徐掌門。”說著便要下跪行拜見之禮。

    徐大通忙伸手扶住,說道:“陸賢侄切莫客氣,你既是代表天虛道長前來,對我行禮可就折煞徐某人了。”

    陸羽也不勉強,徐大通領著眾人走進議事廳中。

    大廳正中懸著祖師畫像,兩旁依次懸掛華山曆代掌門之像,上座兩張太師椅,陸羽遠來是賓,與徐大通坐在上首,左麵坐著張芷和歐陽小天,右麵一排坐著徐初浩等華山弟子,低輩弟子隻能站在徐初浩等人身後。

    徐大通待眾人坐定,這才看往歐陽小天與張芷道:“這兩位是何人,陸賢侄還未介紹。”

    陸羽說道:“晚輩此來華山途中變故迭起,正要與掌門說知。”

    徐大通見陸羽麵色肅然,忙道:“哦?有何變故,陸賢侄快快說來。”

    陸羽道:“這位是張芷姑娘,她是前不久被刺殺的陝西知府張全大人之女。此來華山正是要投奔趙一鳴師叔。”

    徐大通聞言一驚,說道:“竟是張知府的千金?徐某人失禮了。”說著對張芷抱拳道歉,接著道:“張大人我是很欽佩的,趙師弟確實與他相交甚厚,隻是趙師弟夫婦二人前幾日下山去了,不過張姑娘放心,三日後便是華山之約,趙師弟定會在那之前趕回華山。”

    張芷卻道:“趙伯伯不會回來了。”

    徐大通大驚,問道:“張姑娘何出此言?”

    陸羽忙接著說道:“晚輩正要告知此事。晚輩初入陝西不久便遇到張姑娘,其時張姑娘正被三秦寨的人追殺,晚輩便與張姑娘結伴前來華山。後來在上方穀遇到追兵,晚輩重傷之後便與張姑娘失散了,其後遇見趙師叔左師叔與這位歐陽小天兄弟。我們四人聽聞張姑娘被南海仙姑劫走,便一路追到華縣境內,恰逢張姑娘與南海仙姑被一名高手追殺,南海仙姑重傷不治。趙師叔和左師叔出手相救,豈止那人武功奇高,兩位師叔俱都不敵,左師叔還被那人一掌打死。”

    徐大通大驚道:“左清師妹死了?!”

    陸羽點頭道:“嗯。”

    徐大通忙問道:“後來呢?”

    陸羽接著道:“趙師叔力拚之下才將那人逼走。隻是他悲傷過度,生出退隱之心,已不願再回華山。因此托在下將張姑娘交給掌門,張姑娘本是左師叔不記名的弟子,希望華山派能收留她。”

    徐大通喟然歎息,說道:“南海仙姑與左師妹俱都去世,無怪趙師弟心生退隱之意。也罷,也罷!”

    接著又對張芷說道:“張芷姑娘大可在華山住下,令尊之事華山也不會袖手不管,三秦寨隻是小門小派,量他們也不敢打令尊的主意,這背後必定另有奸人指使。打死我左清師妹之人來頭也不會小,此事華山派絕不會袖手,隻是當下最要緊的是三日之後的大事,令尊之事隻好等此間事了再做決斷。”

    張芷聞言說道:“晚輩明白。”

    徐大通點頭說道:“今日你就拜到我徐大通門下,看誰敢來動我徐某人的弟子。”

    張芷本是非正式的華山弟子,對於重新拜入華山一事早有準備,當下忙行禮拜謝道:“弟子張芷拜見掌門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