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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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到路邊油條店飄出來的油煙味,丁武這才想起自己到現在還沒吃早飯,他看了看四周,見不遠處的路邊擺著幾張小桌子,等他走進一看,見幾個人坐在小凳子吃著餛飩,心中不免有些失望。他不喜歡吃餛飩,他早上一般都會吃一碗老鹵麵外加四個湯包,這樣他才會有吃飽的感覺。可這時間點,要還是按老規矩,那中飯更定是吃不下了。還是吃點墊墊吧!
他推開店門,客人不算多。他找了一個凳子坐下後,對正在忙著下餛飩的姚璿說:“老板,有沒有湯包啊!”
姚璿頭都沒抬的回答著:“不好意思,我們這沒有。不過你要想要的話,我讓人去給你買。”說完,聲音提高了八度“你們誰去跑一趟?”
原本坐著閑聊的剛子,麻林濤,趙清泉一聽都站了起來搶著要去。
這陣勢卻把丁武給嚇著了,他一進門就注意到這三個人了。覺得這三個五大三粗的大小夥子這個時間點還在一家餛飩店裏坐著,又不吃餛飩,肯定是在外麵混的活鬧鬼。卻沒想到這個下著餛飩的女人一句話,竟能讓這三個人大有爭功邀賞的意思。
“哦!老板,你給下一個小碗餛飩,外帶一兩湯包。謝謝了!”丁武禮貌的說出了自己的需求。
“林濤,你跑一趟,錢在錢盒裏,你自己拿。”女人還是沒回頭,丁武能從她背後看出,她正在數著漏勺裏撈出的餛飩往碗裏分。等女人給碗裏餛飩分好餛飩,端著碗,一轉身和丁武四目相對時兩人都愣了幾秒,都有似曾見過的麵熟。
姚璿隨即移開自己的視線將手中餛飩端到客rén miàn前,又問丁武:“你要微辣,中辣還是重辣?”
“謝謝!我不能吃辣,你給多放點蔥葉。老板,我們好像在哪見過,好麵熟啊!”
一邊坐著的剛子一聽不樂意了,站起來對丁武說:“你是來吃餛飩的還是來套近乎的?也不想想自己多大歲數了?這敘潘西的套路也就是你這歲數的人還在用。”
丁武沒理他,站起身走到姚璿麵前說:“不好意思,可能我認錯人了,我把餛飩錢和湯包錢先付了。”說完從打開手包取錢,姚璿也是在他打開包的一刹那,看見了他包裏的工作證上顯著的標識。驚喜的問道:“您是丁警官吧?”
丁武在她這一聲滿是驚喜的叫聲中也終於想起她是誰了,笑著說:“小姚,果然是你啊!自從幫曉曉上完戶口,你可就徹底消失了。沒想到你跑到這來了,到這多長時間了?”
還站著的剛子也識趣的坐了下來,繼續和清泉說著什麽。
“丁警官,您先坐。梁茹,你來下餛飩。剛子,去泡杯茶端來。”丁武在姚璿的驚喜中重新坐下,不無惋惜的說:“小姚,這些年沒見,你的變化可太大了,讓我都不敢認了。你吃的苦,受的累可全都寫在了你的臉上和手上了。”
“丁警官,您還不如直接說我變老,變醜更能讓我接受。對了,您怎麽到這來了?聽說您現在是所長啦?要知道您這麽快就升所長,曉曉的戶口就遲幾年辦了。”姚璿一直對丁武心存感激,當初為曉曉上戶口,錢雖然花了不少,最後時刻要不是他幫忙,曉曉的戶口還不知道要拖到哪一年。
“我升所長的事你也知道啦?我能做火箭似的升到所長位置,最要感謝的人就是大偉。也正巧趕上了前任所長,也就是你為曉曉辦戶口給錢的那個朱所長,因為受賄被撤職這個機會。”
梁茹將煮熟的一碗餛飩擺放在了丁武麵前。
“丁所,您先吃著。”姚璿將餛飩推到丁武麵前,又扭頭說:“清泉,你出去看看,這林濤是怎麽回事啊?那麽長時間了,還不回來。”
趙清泉應聲剛要站起來,就見麻林濤興衝衝的闖了進來,興奮的說:“回來了,他們把人給請來了。”說完,把手中的湯包,往丁武坐的桌上一放,轉身又衝了出去。聽他這一咋呼,其他幾個人都跟著跑了出去。
丁武疑惑的問道:“小姚,你們把誰請回來了?那麽高興。”
“唉!夏猛不是把他在這的一個飯店轉給我了嗎?我就通過人請了“富秋”茶社一位退休的老職工來幫忙,沒想到人這麽快就到了。”
“好啊!這可是個好機會。我這次到這來,主要就是來碰碰運氣,看能不能找到程偉。”姚璿聽丁武說完關切的問:“他在我這呢!他不是已經去報過到了嗎?難道沒去?要不,我這就去把他叫來。”
丁武急忙攔住姚璿說:“也沒什麽急事,既然你請的人來了,那我就改天再來找他。知道他住哪我就放心了。別管我了,你忙你的,我吃完就走。”
“現在應該叫你丁所了,丁所,您能不能把大偉回來的事。別告訴任何和他有關係的人,這是他,也是我的意思。”
“我明白!我回去和所裏人說一聲,你們的意思我理解。去吧!你請的人來了。”丁武看見一群人正說笑著從窗口路過正往門這走。忙催促姚璿去接待。
躺在床上的劉定山突然被驚醒了,他揉了揉眼睛,環顧四周並沒有找到剛剛還在衝自己笑著的“和尚”,這才發現自己睡在賓館的床上,原來是自己做了一場噩夢。他將身體向上挪了挪使背部能靠在床頭上。他側身從床頭櫃上的煙盒裏取出一支煙點燃後,這才注意到身邊還有一個女的背對著他,還沒醒。
昨晚順利的廢了“和尚”和成功的談下“零點”看場子的業務。對他來說,應該是雙喜臨門的好事,可昨晚的喜悅和瘋狂,這一會卻因為夢中“和尚”的出現而蕩然無存。
劉定山自認自從混社會的一起天起到現在,被他打傷過的不計其數。可從沒有一個人能在夢境中出現過。“和尚”的出現還是第一次。他想象著日後“和尚”坐輪椅的情景,想象“和尚”坐在輪椅上,等著人給自己喂飯,喂水。想象著因為沒能得到及時幫助,他排泄出的屎尿正順著輪椅往下流淌。
劉定山突然有了從未出現過的負罪感,隨著這種負罪感的逼近,內心的承受能力被逼迫到了崩潰的零界點。他開始煩躁不安起來,他要想出辦法盡快擺脫掉剛才的夢境。
他拿起枕邊的電視**,將電視調到音樂頻道,超高的音量吵醒了他身邊還在沉睡的女孩。她轉過身不滿的看了劉定山一眼,從他手中搶過**,關掉電視。撒嬌的說:“大哥,把錢付了吧,人家今天上午還有課呢!”
劉定山強壓內心的怒火冷冷的問:“課?什麽課?”
“輝哥沒和你說啊!我還是在校上學的學生呢!”說完用手捋了捋略有些散亂的秀發。
劉定山鄙視的看了她一眼,罵道:“還什麽輝哥?老子讓他跪著他就不敢蹲著。你是大學生?”
女孩沒有正麵回答他,隻是用點頭的方式來承認自己學生的身份。
“學的是什麽專業?”
“師範專業。”
劉定山點點頭,隨後又問:“那你畢業後是不是做老師?”
“是的,我喜歡地理。我準備畢業後,到小學或中學教地理。”女孩很認真的回答著,根本沒想到這是劉定山在給她挖的坑。
“那我向你請教一個問題,黃河水的流向是自東向西東淌呢?還是由南往北流啊?”
女孩傻了,等她知道自己已經掉進這個男人為自己挖的坑時,已經遲了。她遲疑了會,語氣猶豫的回答說:“自東向西。”剛說出口,立即又改正的說:“不,是由南往北,一定是由南往北。”
“你這是當和老子玩賭大小呢?”劉定山邊說邊伸出大手抓著女孩的肩膀,把她拽到自己麵前,順手將她身上僅有的一件睡衣扯下並扔到地上。自己隨即翻身將女孩壓在身下。他此時此刻最需要的就是發泄。他寄希望於把還殘留在腦子裏,揮之不去的“和尚”慘狀,注進到體內分泌出來的雄性荷爾蒙,然後再用一種粗暴的方式強行發泄出去。
女孩沒有掙紮更沒有反抗,她做這一行的多年經驗告訴她,一旦掙紮或反抗隻能給自己帶來更多,更大的傷害。更何況自己一直掛在嘴上引以為豪的輝哥,在這個正壓在自己身上,忙碌的男人嘴裏就是一個看不上眼的小鬼鳥,自己能做的隻有祈禱這一刻,對自己來說沒有一點感覺的歡愛早點結束。
劉定山發泄完後,心情似乎也好了很多。他穿好衣服,從手包裏數都沒數就取出一疊錢扔到床上說:“老師,下次接客前先備備課,再告訴客人你是教什麽的。就是個給男人發泄,靠男人的婊子。還媽的冒充什麽人類靈魂工程師?”
就在劉定山打開房門準備走的時候,他聽見房裏的那個女孩大聲問:“那你告訴我黃河水是怎麽流的?”
“操,這會好學起來了。你記好了,黃河水不是由南往北,就是自東向西。真是個傻逼。”說完打開門揚長而去。
女孩在確認他走後,這才爬起來把散落在床上的人民幣整理好後,一邊數,一邊罵著已經離開的劉定山:“你才是傻逼呢!知道老娘是靠身體吃飯的,你還不是也吃了?黃河水怎麽流,管我屁事!我隻要知道有多少人民幣往我口袋裏流就行了。甩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