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子，你真準備按老二他們的意思來？”等程城兩口子走了，苗萍才問程長富。

    “小薇還是很孝順的，終於答應我再生一個。明天你陪我到廟裏燒柱香，求求觀音菩薩給我老程家添個孫子。那就不用他老夏家的孫子來叫我爺爺啦！你還別說，那孩子和那個混蛋小時候還挺像的。”程長富還沉浸在幻想的喜悅中，也順嘴說出了自己藏在內心的看法。苗萍真想告訴他：“那孩子就是你的孫子。”可話到嘴邊還是忍住了。

    “那大偉回來住哪？”

    “他不是狐朋狗友多嗎？他不是江湖老大嗎？不至於回來連個住的地方都沒有吧？夏猛他們幾個聽說混的都還不錯，就是陸家的老巴子慘點。但zhōu jìzhōu jì他還是有能力的，不用我們操心。我進屋去睡會。”程長富對大兒子態度的決絕雖然已經讓苗萍習慣了，但作為一個母親，她有義務為同是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盡自己的最大能力安頓好他的未來。這事老頭既然定了，自己再多再有理的理由，對這個老頭來說都是廢話。她第一時間想到商量的人就是夏猛的媽媽。

    “哎呦！苗大姐啊！那可來了，你說這曉曉一走，我心裏空的都發慌。一閉眼就是他在喊奶奶，一睜眼怎麽找也找不到孩子。”韓美蛾一看到苗萍就如同見了知心人般的嘮叨起來。

    “誰說不是呢！我也是有好幾次朝你家的方向走，走到一半才想起來，孫子已經走了。我今天來跟你說個事，你幫我出出主意。”苗萍沒有進韓美蛾的家，而是直接拉著她在家門口一個陰涼的地方做了下來。

    “多點大的事啊！搞得神神道道的。”嘴上雖這麽說，韓美蛾還是坐了下來。

    “今天老二帶著老婆來咾，說是他們昨天坐車路過新街口的時候，看見大偉了。跟老頭一說，這個老狗日的跑到派出所去問大偉是不是逃跑咾？你說還氣人啊？”

    “真嗲？要真是大偉回來咾，那可事件好事唉。”韓美蛾是誠心實意相信老二說的是真的。

    “誰說不是呢？這不趕上房子要拆遷嗎？老二他們的意思是讓我們拿個小套住，剩下的拿錢。把那個錢給他們，他們要在河西買個大房子。老狗日的說，隻要他們再給他生一個小孩，不管男女就按他們說的做。你說急不急人？都不我愁死了？”看到苗萍一臉的苦樣，韓美蛾笑了。

    “你還有心思笑啊？你還不快幫我想想辦法？你也知道，我們那個家都是那個老狗日的做主。真要這麽定下來，大偉回來住哪塊哦？”

    “就這事還不好解決啊！你就按老二家的意思，要個小套，把錢抓在自己手上，孩子生了就給錢。不生孩子毛都沒得。大偉要回來了，他們還沒生，就用錢給大偉買套房不就行了嗎。”這也許就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的道理。韓美蛾這一番話頓時讓苗萍豁然開朗，笑著說：“還是你腦子好使，這個辦法好，你看我，都急糊塗咾。對了，哪天我們一起去看曉曉啊？”

    “我這段時間忙，等我忙的差不多，有時間了我們一塊去。”韓美蛾並不是沒時間而是自己的兒子告訴她這段時間最好別去看曉曉，以免曉曉要鬧著跟她回家，這對孩子不好。”

    “那你告訴我姚璿住哪邊，你忙你的，我自己去。”苗萍心有不甘的追問韓美蛾。

    “這個我還真不知道，要問猛子。”韓美蛾又一次選擇欺騙了苗萍。

    看著苗萍失落的表情，韓美蛾也不知道怎麽安慰她。既然自己的兒子不讓自己告訴別人姚璿的地址肯定有他的道理。

    “那有機會你問問猛子，問好咾，等你不忙的時候，我們一起去。我鍋裏麵還燉著蹄膀，我得趕緊回去，不然都要抪出來咾。我走咾。”

    

    一直到“西施餛飩，早茶”館開張的頭一天，所配備的人員才全部到齊。最後來的是梁茹她姐姐梁靜和三個姑娘。當這四個姑娘出現在門口時，裏麵正在忙碌的所有人都驚呆了。這四個姑娘差不多都在一米六五左右，烏黑的秀發盤在頭上，愈發襯托出皮膚的白淨，勻稱的身材加上被牛仔褲包裹住那修長的腿，讓古典的美中透露出現代的活力。

    領頭的一個紅著臉問：“請問，梁茹是在這打工嗎？”

    “我操，以前我就覺得梁茹夠美的了，沒想到這四個比她還要漂亮。難怪人說湖南出měi nǚ呢！”安誌勇咂著嘴由衷的感歎不已。

    “怎麽樣？看中哪一個了？趕緊定下來，我就不和你爭了。”

    “四個我也不挑了，隨便給一個我就滿足了。”

    姚璿聽著他們幾個小聲的議論著，沒打斷他們而是徑直走過去說：“你是梁茹的姐姐吧？”

    “是的，我叫梁靜。我們在火車站沒等到梁茹，就按著地址自己找來了。我mèi mèi還沒回來？”

    姚璿看著這四個姑娘一陣竊喜心說，這可店可真名副其實的叫西施店了。她拉著梁靜的手說：“他們倆一定是和你們走岔了，你和梁茹長得真像。累了吧！快坐下歇歇！肖力，到冰箱裏拿四**汽水來。”

    “好的。”肖力一溜煙的跑進了收銀台。

    “小程啊！都說我們那出měi nǚ，一看這四個丫頭才知道什麽叫真正的měi nǚ。這四個，不，還有我那徒弟，這五朵金花可是我們這店的鎮店之寶。”在廚房的老曹和程偉開著玩笑。

    程偉笑了，心裏很清楚這五朵金花不但可能成為這個店的招牌，更可能會給自己的店帶來麻煩。自己有必要要和那五個小子好好談談。

    梁靜接過汽水隨手放在桌上，站起身笑著對姚璿說：“老板，我們是來幹活的，既然到了，你就吩咐我們幹什麽吧！對了，我給你介紹一下，那個穿紅連衣裙的叫梁小麗，那個穿t恤的就叫梁小美，這個叫梁雅瑩。”

    “你們怎麽全都姓梁啊？”姚璿笑著問。

    “老板，我們都是一個村的，還都沾著點親，這次梁茹叫我出來，她們也要跟出來。謝謝老板能把我們都收下。”

    另外三個姑娘也站起身同聲說：“謝謝老板，我們會努力幹活的。”

    “姐，你們自己找來啦？我還以為你們走丟了呢？”梁茹一進門看見梁靜她們已經到了，高興的跑了過來。

    “梁茹，你趕緊帶著她們去市場上，就按偉哥給你看的衣服tú piàn的式樣和跟你說的顏色，去帶著她們每人買兩套。快去吧！清泉，你陪著去。”看著他們六個走出門，姚璿一回頭看另外四個還在撐著頭看著外麵，眉頭一皺冷冷的說：“看夠了嗎？是不是都想去？那都去呀！”

    程偉及時從廚房裏走了出來對四個人說：“走，你們四個都跟我上樓去。”

    “大偉，你好好教育，教育他們。別開店沒幾天，自己人先鬧了起來。”

    四個人忐忑不安的坐在椅子上一聲不吭，等著程偉的罵聲向自己撲來。特別是剛子，他真恨自己怎麽那麽沒出息，人都已經來了，以後看的機會多的是，幹嘛跟沒見過女人似的吃相那麽難看。

    程偉看著四個人卻笑了。問道：“這四個女孩漂不漂亮？”

    等了會見沒人回答，又大聲說：“怎麽啦？能不能像個男人似的，怎麽想就怎麽說呀？”

    麻林濤大聲回答到：“太美了。”

    “這就對了。我知道你們都很喜歡，不瞞你們說，我看了心都動了。可惜，我心裏隻有你們嫂子一個，再美的女孩在我眼裏也隻有養眼的分了。”程偉是在讓他們有壓力，這樣，自己下麵說的他們才能聽下去。

    “偉哥，她們美是不假，但和嫂子比還差遠了。”

    “就是，和嫂子比就不在一個檔次上。”

    見他們放鬆並活躍起來，程偉笑著說：“你們聽我說，這四個姑娘論長相配你們四個，綽綽有餘，甚至有可能看不上你們。但這不是主要的，主要的是你們能有什麽吸引住她們才是最關鍵的。這四個都很單純，用你們的話說就是好騙。我不希望你們這樣，也不允許你們使用這樣的手段。你若盛開，清風自來。關鍵還是在你用什麽吸引她們。”

    剛子插話道：“偉哥，那你教教我們唄！”

    “好啊！你們隻要記住我說的，一，幹好你們的本職工作。二。說話注意別說粗話，髒話。三，遇事先用腦子在用手。你們把這點做好了，基本上就沒問題了。我今天找你們上來要強調的最重要的一點就是，選擇權在她們手上，你們是在接受別人的選擇。我不希望你們之間因為一個女孩鬧的不愉快，記住了沒有？”他前麵的話說的都很和藹，但說到最後五個字時口氣變的異常嚴厲。

    “等會你們嫂子還會向你們宣布一些規章製度，我希望你們都別違反其中任何一條。別的話我就不說了，都下去看看還有什麽要做的。”這兩口子不知道是誰影響了誰，說起話來都是言短意駭。

    西施餛飩，早茶館在低調中開業了，門口就放著十二個花籃，還是夏猛送的，要按程偉和姚璿的意思門口隻要打掃的幹幹淨淨，連花籃都不用放。夏猛一早就帶著一幫朋友開著八輛車來捧場。還別說，這八輛車在門口一字排開還真有不少氣勢。

    姚璿的餛飩在老曹的建議下增加了不少品種，為了幫姚璿改進餛飩的口味和增加品種，老曹還特意讓兒媳婦先過來幫她幾天。開業之初，老曹把能做的品種都做了出來，但數量並不是很多，這也是程偉的意思。他想通過多品種的推出，看銷量來決定自己店日後的方向。有兒子和老劉給他有力的配合，老頭也不覺得很累。那五個小子也真按規定一步都沒走出廚房的門。程偉每天帶著曉曉一來，他就在樓上的辦公室坐著看書，和兒子鬧著玩。除了上廁所他一般都不走出辦公室。

    沒過多久，這家店就在城西一帶徹底出名了。每天一早六點多就有慕名而來的人在門口等著開門。不知道是餐飲業就是這個樣還是人都喜歡跟風，生意好的往往就越火。發展到後來，今天的訂座diàn huà都能把明天整個店的座位都訂出去，想要定包間，更得提前一星期。

    廚房裏的四個小徒弟進過一個月的學習，已經也能達到老曹的基本要求。另外兩個除了麻林濤以學車為主，偶爾幫幫忙外，最苦的就是剛子了，所有跑腿，采購原材料和搬運的活都落在了他的身上。前麵以梁靜為首的四個fú wù員在一個月的磨合下，也很快適應了這漸漸火爆的節奏。

    這一天，程偉讓梁小美去把剛子叫上樓，準備讓他出去給每個人辦張銀行卡。忽然聽到樓下一陣吵鬧隨後傳過來一個女孩嚶嚶的哭聲，緊隨著就聽見剛子的說話聲：“小白豬，有什麽話好好說，是對湯包不滿意，我可以給你換一籠。難為一個小姑娘沒用，她又做不了主。”

    程偉後趕緊出門，還叮囑曉曉別出來。他勸住正從包間出來準備看熱鬧的客人。自己則站在樓梯口看著樓下發生的情況，剛子把正在哭泣梁靜護在身後，麵對著一桌赤膊，有意露出身上紋著龍，虎的幾個混混。正巧梁曉麗正準備下樓，程偉叫住她說：“你去廚房，讓他們一個都別出來。告訴他們這裏有我在。順便把小美和雅瑩也叫到廚房去。”

    其中一個混混看了剛子一眼，朝自己碗裏吐了口吐沫然後指著碗說：“我這碗裏有一口痰，你看怎麽辦？”剛子笑了笑說：“這麽多人都看見是你自己吐的，事不論大小都要講一個理。你們要是沒錢付，沒事，你們走人，這頓我請了。”

    那個被剛子稱做“小白豬”的混混，蔑視的對剛子說：“你他媽的才跟著夏猛混幾天啊，自己還沒混出來，就在這咋呼咋呼個什麽鳥東西啊！我知道你叫剛子，沒想到一個月不見，生意做大了，手上還寬（kuan讀第三聲）了四個美潘西。這樣，你把那個”說著用手，指了指剛子身後的梁靜淫笑這說：“你把她給我，以後你的店就不敢再有人來搗亂了。那看怎麽樣？”

    剛子身後的梁靜一聽，嚇的用手抓住了剛子的胳膊。剛子用手拍拍梁靜的手示意她不用怕。臉上依舊保持著笑容說：“小白豬，你聽說這世上有為了受到保護，把自己女朋友讓給別人的嗎？”

    “操，你這擺明就是不給麵子咾。我要是也看上她，非要她呢？”

    “那也行，我們兩出去單挑，誰都不帶。最後，誰進來她就是誰的，你有沒有種？”剛子明顯在身高和體格上都強於那個“小白豬。”。聽剛子這麽一說，“小白豬”笑了起來然後咬著牙說：“單不單挑，這個潘西，我都要定了。”

    剛子眼睛一瞪，從嘴裏擠出三個字：“你試試。”

    已經從廚房出來的姚璿冷冷的說：“剛子，我聽說你要為他們付賬？你請他們還不如買籠包子去喂門口的野狗。這頓他們不把錢付了，一個都別想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