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換承諾別院小住(五更求訂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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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過王爺。”小丫鬟一慌,忙放下手中餐具在一旁跪倒。

    “下去。”

    “是。”小丫鬟飛快的退步關門,身形幾乎瞬間就消失在房中。

    曲清言端著白瓷碗,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朱瑾睿似是沒有看出她的尷尬,撩起衣擺,大馬金刀的坐在另外一側。

    “曲公子倒真是心寬。”

    因著她的失蹤,朝堂中已是隱隱聚集起一股風暴,兩派人馬都隱隱而動,連景帝那裏都有所察覺。

    而身處風暴的正中央某人倒是心寬的借著藥力睡了整整一日。

    曲清言心頭一歎還是將手中的碗放了下去,她抬眼看去目光中一片平靜:“不過人為刀俎我為魚肉,誰又知道下一頓在哪裏,自然是要心寬些,自在一日算一日。”

    朱瑾睿難得讚同的點了下頭:“倒也算有道理。”

    曲清言自嘲的笑了笑,倒是懶得去顧忌禮節,端起粥碗一勺勺送到口中。

    幾乎是餓了兩天兩天兩夜,她的胃連咕嚕嚕的慘叫都已經沒了力氣。

    溫熱的一碗素粥下肚,她舒服的隻覺全身的毛孔都被打開,對麵人眼中的玩味又不經意鑽出,隻曲清言已是再顧不上,她自顧自的又盛了半碗粥,就著素淡的小菜喝到肚裏。

    滿足的氣息溢蕩在她身周,她放下碗筷,抽出帕子沾了沾唇角。

    “曲公子既是喜歡孤的別院,那就多呆幾日好了。”

    這是他進門後第二次喚她曲公子,曲清言就是再如何遲鈍也該反應過來其中蘊含的深意。

    心頭幾乎是按捺不住的狂喜,她起身男子般對著朱瑾睿拱手作揖:“謝殿下成全。”

    “倒是現實的很。”

    朱瑾睿突然就沒了興致,冷肅的氣息又一點點自體內發散出,他冷眼一瞥就掃到她因躬身而變得優美纖細的脖頸,鼻中一聲冷哼,在曲清言尚未回神之際消失在房中。

    真是奇怪的性子,莫不是上過戰場的人都這般古古怪怪?

    曲清言心中吐槽,可隻要轉念想到這人不知出何原因願意幫她遮掩,她劫後餘生的喜悅就無法遮掩。

    用失蹤幾日做代價去換取豫王殿下的一個承諾,說來倒也算是她賺到了。

    她站起身在地上慢慢的轉了兩圈,待覺得腹中沒了那股飽脹感這才返身回到床上。

    就讓曲文海那個老狐狸著急去吧,若是這一出多方齊發的算計他都抵擋不住,他們曲家還不如尋個機會在回河南去做封疆大吏。

    不要留在這京中丟人現眼。

    吃飽喝足,心中的大石又已經落地,她打著哈欠翻身就又睡了過去。

    聶府書房。

    聶太霖氣急敗壞的衝了進來,也不管書房中是否還有旁人,揮手將人全部趕走,這才懊惱的說道:“父親,下人來報曲清言昨兒夜裏逃走了。”

    “逃走?”聶齊琛一愣,還有些反應不來這話背後的含義。

    聶太霖格外惱火,一拳錘在桌案上:“是,昨兒夜裏泰王帶人在孩兒那處別院中過夜,鬧的有些晚又一直有教坊人來去,那曲清言怕是就抓住了這個機會從別院中逃了出去。”

    “幾時發現人不見的?那附近可是尋過了?”

    “五更天時發現的,別院中的管事趕在夜禁未解前將附近的胡同全部尋過一遍,還是沒能找到那個家夥的身影。”

    餓了一天一夜還能有氣力逃走……聶齊琛想到當日在曲文海的書房見到曲清言的一幕,那纖細孱弱的身子骨,倒是沒想到如此禁得住折騰。

    “再派人去找,附近胡同的幾個府上也派人去問,給門房多塞些銀子,總能問到蛛絲馬跡。”

    “是,孩兒這就去別院親自督促此事。”聶太霖尋到章法已是迫不及待要離開,被聶齊琛忙又叫住。

    “你急什麽,這種事交代下人去做就是,這府外不知有多少人在盯著,你眼下並不適宜有大動作。曲府那裏可是打探過了?派人在曲府附近攔著,一旦發現有行跡可疑之人或是馬車,全部攔下搜查。”

    “這……”聶太霖稍稍有些猶豫:“會不會太過妄為了些?”

    聶齊琛唇角一挑,笑的恣意:“他們不是想尋咱們父子的把柄?主動送上去一個就是,就怕他們不敢接。”

    那群老東西一個個給自己框了無數條條框框!

    國子監中,曲清聞雖然身在學內,可一顆心早不知飛到了何處。

    “敦敏兄,清言那裏可是有了消息?”

    楊建賢這兩日來曲清聞的院子來的格外勤快,曲清言失蹤的第一時間他就去求了楊忠傑,隻楊忠傑用不能違規檢查注籍私下打探學生行蹤為由,將他擋了回去。

    楊忠傑心中的顧慮他一直知曉,因為知曉也讓他多了一份沉重和無奈。

    此時對著曲清聞,看著他擔憂的搖頭他心中就總有些說不出口的愧疚。

    他的愧疚落在楊忠傑眼中自是又換來一番說教,沒有永遠都朋友,隻有永遠的利益,這個道理待他褪了滿身的血氣方剛,自然就會懂得。

    曲清聞幾乎一日照著三餐的數量給曲文海送著消息,隻曲文海要麽不回,要麽就隻有四字:稍安勿躁。

    失蹤已有兩天兩夜,豫王前一晚就已出宮,這樣的消息讓他如何能不焦躁。

    “聶太霖這兩日可是有來學裏?”

    楊建忠回以同樣無奈的搖頭,同是這京中三品官家中的嫡出,同聶太霖相比他們竟是活的太過規矩。

    “敦敏兄可是需要請假再回府一次?”

    “祖父有交代這事他來處理就是,讓我專心溫書,”曲清聞舉了舉手中的集注,笑的牽強:“易安兄不若也回去溫書吧,來年你我就要下場。”

    隻要下場高中就不需再被困在這四方的院落之中,再不是瞎子聾子。

    曲文海下差剛出了右府胡同,馬車就被人攔了下來。

    他撩開車窗簾就見著聶齊琛負手站在一處軟轎前,見他看去不忘嗬嗬一笑:“曲大人現下可是有時間陪在下去飲茶了?”

    一連拒了兩次,曲文海這次已是拒絕不得,“讓伯爺破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