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困惑與抉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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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秀曆經17年的征戰奪回了劉氏基業,定都洛陽,史上稱為東漢。

    由於漢朝內亂的原因,在西漢末年至東漢初期70多年的時間裏,漢朝廷無力管轄西域各族,而且造成了北匈奴和南匈奴以及羌族的勢力不斷做大。

    東漢朝廷延續了西漢的體製,在第一任皇帝劉秀的治理下,出現了“光武中興”,第二任皇帝漢明帝劉莊即位後勵精圖治,吏治清明,境內安定。

    漢明帝劉莊是東漢光武帝劉秀的第四個兒子,他出生在戰爭年代,西漢末年的動蕩,幾乎摧毀了漢帝國,這一切在他腦海裏留下了深深的印記。

    劉莊是一個很勤勉的皇帝,雖然國家治理得不錯,但是ba通過納米傳感器發送出來的信息,感受到這位皇帝經常憂心忡忡。

    他想知道,經過兩代皇帝的治理,東漢已經進入一個穩定回升的局麵,可是,為什麽這個皇帝沒有任何的懈怠,反而心事重重?

    主機對這位皇帝的成長經曆進行分析:在漢明帝的少年時期經曆了動亂的歲月,即使在繼承皇位之後,皇親國戚的內部爭鬥一直沒有停止過,即使他繼位後,幾位皇親都在窺見皇帝的寶座。

    漢明帝劉莊敬重儒學,但是他從前朝的混亂中,體察出儒教對社會治理欠缺一種深刻的精神世界的影響力,最起碼絕大多數不為官,不走仕途的中下階層人士並不知道其宗章。

    而道教“無為而治”的理念對於社會治理是行不通的,除了羽化成仙比較有吸引力以外,不是一個放之四海皆準的度量,不能成為駕馭黎民百姓精神層麵的手段。

    最早的各種玄學,黃帝內經、易經,無法承擔起教化大眾的作用,是因為它們都專注於某個領域,隻是少數派的心靈雞湯,不能對芸芸眾生有所震懾、有所啟發。

    ba上一次來到木族,正值西漢時期,在這裏他遊走了60多年的時間,那個時候他就在考慮,這樣一個大族應該擁有什麽樣的精神支柱。

    縱觀前史,每一次的改朝換代實質是全民械鬥,因為在世俗社會麵前沒有什麽是非觀念,利益永遠擺在第一位,六百多年春秋戰國、七國爭霸就是如此,這個期間,禮儀崩塌,爭鬥的手段無所不用其極,一旦中央集權垮掉,這個族群就會陷入長時間的割據和戰亂。

    漢明帝劉莊和ba想到一塊去了,隻是皇帝不知道從哪裏入手,如何開創新的局麵。

    一日深夜,ba將自己裝扮成一個佛教徒,投影在漢明帝的睡榻前,劉莊被誦經的聲音吵醒了。

    ba使用了聲波定向技術,隻有漢明帝劉莊可以聽到。

    皇帝看到床榻前站著一個亮晶晶的人,頓時驚呆了,這個人沒有頭發,表情莊嚴肅穆,身披紗袍,看起來超凡脫俗,一會兒這個人伸出右手,指向西方,然後騰空而起,慢慢地消失了。

    漢明帝坐在床邊,感覺猶在夢中。

    第二天起床後,昨晚的夢境記憶猶新,更是百思不得其解。

    早朝後,他留下了幾個親近的大臣,對他們說:“朕昨晚做了一個奇怪的夢,有一個金人手指西方,騰空而去,不知是何征兆?”

    幾個大臣聽了之後竊竊私語,一會兒博士傅毅說:“根據吾皇所描述的情景,我認為那可能是西域的佛陀,佛教在我朝市井早有傳聞,西域有神,其名曰佛陀,先帝時期,他們就已經出現,在我朝周邊地區也頗為流行,在我朝境內也可以找到他們,百姓多認為其為方外術士,信眾寥寥……”

    哦!倒是挺新奇的,你們去多了解一些該教的來龍去脈。”

    漢明帝是做事謹慎嚴苛的人。他一直在認真考慮和平衡當時的社會環境,最終悄悄派出使者詳細了解佛教。經過一段時間和大臣們的討論,劉莊對佛教也產生了興趣。

    大乘佛教的慈悲、度人、消弭災業、教義平等宗旨,通用於各個階層,更重要的是它不影響政權。

    繼承皇位以來,劉莊感受到身邊王侯們不穩定的動向,在各個王侯的封地裏,信息閉塞,一旦這些王侯有異心,百姓也不知所以,很容易跟著造反起事,這就是劉莊的心結。而現在,他認識了佛教,佛教的教義可以突破地域觀念,行善就是積德,慈悲放下屠刀,悔過可登彼岸,人事業績既是前世報應,佛教具有將各個封地的百姓串聯起來的能力,使他們達到意識共同體。

    佛教的那些神話故事,世俗社會一定喜聞樂見,佛教是一部解脫學,崇尚不爭、不求,這是一個出家人的基本素養,如果在朝野推廣開,將有助於社會穩定,也許佛教可以成為治理天下的另一種選擇。

    漢明帝劉莊敏銳地發現,這是對社會治理的一種互補。

    漢明帝自此徹底醒悟了。他找來工匠根據自己夢中見到的佛陀形象雕塑了一個和真人一樣大小的鍍金佛像,放在了書房裏。

    漢明帝在位時勤政,嚴防外戚、限製豪強、打擊宗室、削弱皇親國戚的實力,所以說這樣一個明智的皇帝,是不會隨意拍腦袋,根據一個夢境,就做出決斷的。

    他決定正式派出使者,往西方取經,除了圓夢之外,還涉及到了一個現實問題。

    漢朝成立以來一貫重視經營西域,由於東漢沒有定都長安(西漢的帝都),而是往東遷移定都洛陽,從此距離西域就更遠了,曆史上漢王朝的曆代皇帝對西域的管轄都很看重。

    東漢光武帝劉秀重建漢朝後,因為國力不足,一改武帝劉邦時對匈奴的主動攻勢,轉為防禦。

    此時匈奴從北向南壓迫,羌族由南向北壓迫,導致通往西域的涼州地域非常細窄,很容易被其他部族切斷,使西域與中原失去聯係,皇帝和大臣們都意識到,西域境內一向不太平,必須打通和保持穩定的,否則一旦中原有變故,加上西域周邊的外敵壓入,漢帝國將腹背受敵。

    光武帝劉秀去世後,漢明帝劉莊在位期間,經營西域的念想再次挑起,他很想徹底消除匈奴等部族的威脅。

    這個時期,匈奴對漢朝的態度很不穩定,如果想要派出使者,摸清西域的情況,必須要有合適的理由,否則沿途上會引起南匈奴和北匈奴,還有羌族的警惕,使事情複雜化,反而達不到自由考察的目的,因此“西方取經”成為了巡視西域的好辦法。

    同時漢朝通過迎接佛教,向外界發出信號,表明漢皇帝對佛教教義的追求,表明漢帝國對世界文化是持開明態度的,因為佛教在公元一世紀前就已經是“跨國教”。

    漢明帝的使者蔡愔一路招搖,大張旗鼓地向沿途的各個部族彰顯漢朝的理想和態度,這隊人馬一路風塵,嚐盡千辛萬苦,到了大月氏。

    他們找到了攝摩騰、竺法蘭兩位僧侶,說服這兩位高僧一起到東漢傳經說法。當然這對於兩位佛教徒來說是一個非常難得的機遇,他們欣然接受。

    佛教經過四百多年的發展和完善已經成為了一門可以解釋世間萬物的社會學,更重要的是大乘佛教不避開世俗社會,他們不是往人少的地方修行,相反更願意向往人多的地方,他們具有“開疆擴土”的強烈願望。

    由於是皇帝欽點,因此西域都護衛使一路隨行,在他們的帶領下,一行人日夜兼程直奔洛陽。

    漢明帝親自出城迎接,因白馬馱著佛教經典,皇帝命令在洛陽城中建造了佛教寺院——白馬寺,用以儲藏佛經,講授經典。

    攝摩騰、竺法蘭兩位僧侶在洛陽白馬寺安頓了下來。他們組織翻譯經文、傳經授法、接納弟子,很快兩年的時間過去了。

    兩位高僧在洛陽的傳教很順利,使他們忘記了另一件重要的事情,那就是大宗教的使命。但是ba不會忘記。

    木族已經發展成一個擁有一千多萬平方公裏國土的大族,僅僅在洛陽或者是在某個區域內傳教是遠遠不夠的,雖然在蜀地已經有佛教開始紮根,但是那裏是一個進出很不方便的山川盆地,在此地傳教非常艱辛,而且當地的信仰雜多,完全不同於中原地區一馬平川地開闊,未來中原地區更容易形成統一的意識形態。

    ba曾經將自己裝扮成一個遊僧,在峨眉山上和僧人們談論起如何給這裏的傳教點封號,大家認為,南方絲路是一條非常艱辛的傳教道路,佛教徒在此經曆了艱難的傳教曆程,因此應該將四川峨眉山定為普賢菩薩的道場,普賢菩薩在佛教中被譽為十方如來的長子,此殊榮非普賢菩薩莫數。

    主機模擬了木族的發展趨勢:“他們將由中原向南北輸出政治、經濟、軍事、信仰,現在就要開始考慮,佛教未來的布局也將跟隨這個趨勢發展。”

    ba駕駛著飛船往北,沿著太行山脈飛行,他看中了山脈北端的清涼山(五台山)這個地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