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我下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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恢複意識的時候,我不知道過了多久,睜眼往旁邊看了看,什麽都沒看到,趴著的姿勢十分不舒服,我動了一下胳膊,後背好像不怎麽疼了,就撐著坐起來,這裏還是大爺的危房,其他人不知道哪兒去了。
坐起來我才發現自己上半身被包得跟個木乃伊似的,huó dòng了一下肩膀,後背確實不疼,反倒有點癢癢的,我忍不住別過手去想撓撓。
還沒碰到後背,手就被別了回來,少白頭的臉出現在我的視線中,說實話,經曆了被“剝皮”的事之後,我現在對他有點心理陰影,雖然想揍他,但是理智更想讓我離他遠點。
少白頭對我露出一個笑臉,笑得我背後發涼,他說:“我哥說了,你要是覺得後背癢就先忍著,千萬不能撓!”
現在在我麵前的少白頭是黑發的,黑發的少白頭還沒那麽可怕,不過跟這種“精神分裂”打交道,我自知我不是對手。好在現在的這個他好說話,我從他手裏抽回自己的胳膊,想問他這一切到底是怎麽回事,張了張嘴卻隻發出了咿咿呀呀聲,嗓子眼又幹又疼,估計是喊壞了,得休養一段時間。
少白頭卻領會了我這咿咿呀呀的意思,伸出另一隻手遞給我一樣東西,說道:“你是想問你後背是怎麽回事吧!”
我接過那樣東西,是我恤上的一塊布,攤開一看嚇了一跳,那塊布上“長”滿了綠色的、翡翠似的小針,每一根都有三根針粗細,這一塊布上估計有上百根,全都往一個方向上倒,就像是倒刺!
我對他咿呀了兩聲,他解釋道:“這東西叫瑤,我哥說,你們在墓道的時候,遇見了猙,猙把你的背後劃爛了。”
他頓了頓,看我反應,然後接著說:“猙存章莪,山生瑤碧。有猙的地方,就會有瑤,你被猙傷到,所以身上才長出這東西,還好我哥機智,提前割了猙一條尾巴。要想阻止瑤往你身體裏長,隻有用猙尾巴上的毛敷在傷口上才行,要不是我哥,你現在說不定就成了塊石頭了,我哥可是你的救命恩人!”
頭一回聽見別人這樣誇自己,我竟無言以對,不過我現在本來也就說不出話,我對他抱抱拳,有些納悶。
他說我是被猙傷到,才會長出“倒刺”,可大叔當時明明說,我從墓道裏滾下來就昏過去了,難道是我昏過去的時候,被猙撓了一爪子?
這件事的真相,現在隻有大叔知道,指望這個傻白甜是白搭的。
這次下墓,從頭到尾我都很奇怪,首先是無法判斷朝代的墓室,和用來當做通道的鐵棺,然後是鐵棺裏的螣蛇和猙,接著就是順利出來的盜洞,我怎麽都覺得這件事是有人安排好的!
尤其是出墓的盜洞,居然直接通向了大爺的危房!
還有就是“龜雖壽”,那個墓道裏,顯然沒有任何地方能藏東西,似乎也沒有什麽密室之類的,在我昏過去的時候,少白頭究竟是從什麽地方找到東西的?總不會是從土裏刨出來的吧!
最後一點,這個少白頭也未免知道的太多了,山海經異獸的事他都了解的這麽清楚,還能做到提前預防,還真是不簡單!
見我遲遲沒有反應,傻白甜在我眼前晃了晃手,看到我回神,一臉好奇的問,“那個猙長什麽樣?你跟我說說,我本來想跟你們一起下墓的,可我哥不讓……”
他擺出一臉委屈的樣子,我不知道我們進了盜洞之後,他發生了什麽,一個人格不讓另一個人格去做一件事,卻自己占據了身體去做,這是一種什麽體驗?他明明就經曆了所有事,卻一點都不記得,實在讓人費解。
共有同一具身體,為什麽“他們”的記憶不是互通的?
不!也有可能,其實少白頭知道傻白甜的所有記憶,畢竟他能控製兩個人格交流的時間和方式,能在傻白甜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完chéng rén格主體的互換,也能在發生危險時,代替他去麵對,隻是這一切,傻白甜都蒙在鼓裏。
我盯著眼前人,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思考這個問題,隻是一看到他,就忍不住可分析“兩人”之間到底是一種什麽關係,似乎隻有解開這個問題的dá àn,我所困惑的這些事,就都會有一個合理的解釋。
他等了一會兒,突然一拍腦門道:“哦!我差點忘了,你現在說不出話,對了!鬼祖前輩說你要是醒了,就跟我一塊去見他。”
不早說!我現在就想趕緊問問那個鬼大叔,到底在搞什麽鬼!
我本以為,想讓大叔說出來龍去脈不是件容易事,誰知他竟然自覺說出了真相,從他口中聽到的在墓中發生的事,和我之前所想的都有些不太一樣,他說,當時的情況是這樣的
我撬開鐵棺之後,少白頭搶先跳了下去,然後我說我墊後,讓他先走,他剛跨出去一步少白頭就讓我們別下去,他知道下麵肯定是有危險,就想先看看情況再說,誰知道他剛收回跨出去的那條腿,我就突然跳進去,他想攔都沒攔住。
他看我滾下去,怕我拖少白頭的後腿,就趕緊也跟了下去,跟下去一看,墓道裏居然有一隻山海經異獸猙,而先他一步滾下來的我,跟條死魚一樣正趴在猙的爪子底下,那猙身上有傷,警惕得很,少白頭不讓我們下去就是怕惹到它。
我滾下去撞在了它的身上,將原本已經放鬆了警惕的猙徹底激怒,它在我背上踩了一會兒,猛地躬身發出一聲低吼,朝少白頭撲過去,還好大叔帶了火把,雖然是山海獸,畢竟是獸類,但凡獸類,沒有不害怕火的。
猙撲少白頭不成,反倒被大叔用火把擊退,縮到角落裏去舔傷口,這時候少白頭發現,猙的五根尾巴中間藏了一樣東西,正是我們要找的“龜雖壽”。
他們都知道“猙生瑤碧”,少白頭說我被猙踩了一會兒,可能會受到影響,就讓大叔砍下猙的有一條尾巴,以備不時之需,這中間的過程忽略不計,被砍掉了一條尾巴的猙落荒而逃,也留下了原本藏在尾巴中間的“龜雖壽”。
拿到東西後的事,我就都知道了。
也就是說,從被大叔踹下墓道開始就都是我的臆想。這讓我有點無法接受,雖然他解釋的沒有任何破綻,我還是不相信我是自己滾下墓道的。
我咿咿呀呀地跟他比劃,問他這個墓到底是個什麽墓,他居然聽懂了,解釋道
這次下墓隻是為了考驗我,看看我是不是真正的方家後人,我們見到的大爺,是他的師父,鬼穀一派的第三十六代親傳弟子,他是第三十七代,而昨天見到的大哥,是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