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腥與殺戮，在這個時代剛剛拉開了厚重的帷幕。

    

    站在滔滔的淮水北岸，曹牧最後看了一眼滿江的浮屍，決絕地說道：“生當作人傑，死亦為鬼雄，至今思項羽，不肯過江東——皇甫規，你去召集那些活著的人，告訴他們，跟我走，我帶他們走出這片地獄！”

    

    但皇甫規卻不可能知道這些，他隻覺得，此刻，當眾人站在淮河北岸時，當漢民族正處於地獄深淵時，當岸邊的流民百姓苦尋生路時，曹牧吟誦的這首詩實在是太貼切了，既表示出對南朝苟安的蔑視，又體現出對未知命運的

    

    義無反顧。

    

    也罷！反正自己已經是死過一次的人，反正這條命已經賣給了對方，便由他帶自己到天涯海角。隻要能走出這殺戮戰場，隻要能在這亂世“乞活”，其他的，也顧及不到了。

    

    皇甫規愣過之後，立刻高聲大喊：“鄉民們，還有力氣麽？跟我們走，望海邊走，哪裏有食物，有船，我們會帶大家離開這地方。能動的動一下，走，我們走！”曹牧就帶著這些人緩緩北上，一邊走一邊招募逃難流民中的男

    

    子，勉勉強強湊了三千兵進駐衝折。

    

    轉眼月餘，衝折---軍號，也和後趙的聖旨一起下發到了衝折：衝折軍3000人，安邑要塞為我軍駐地，至少要駐防900兵力，砌牆，加厚，挖坑道，為了麵對將來的變化，衝折校尉曹牧不但在城牆前麵布置了三道寬一米，深兩

    

    米的土溝，每道坑前都豎起高大的三角鐵尖用於防止攻城器械的靠近， 箭鏃，盾牌，wǔ qì等大量的防禦物資源源不斷的從衝折運到安邑要塞：每天來往於衝折與安邑之間的運輸馬車絡繹不絕，曹牧大有把安邑要塞修建成一

    

    座“不落之城”的意思。

    

    要塞內三五個鐵匠在忙碌著，或是鋸，或是鑿，或是敲打，忙得不亦樂乎。寬敞的院子整個成了工場，到處堆放著整塊的鐵料或是已經加工了一番的半成品，也有幾堆鐵屑廢料。安邑之主，衝折校尉曹牧也在院子裏，沒有穿

    

    官服，而是和鐵匠們一樣穿著粗布短衫，頭戴無腳襆頭，完全是匠人的打扮，正在火爐邊與工匠打造兵器——“彎了更好！過去的直劍，劍頭老愛斷折。你看，這柄鐵劍用來kǎn rén，劍身的自然彎曲剛好讓它的受力分散在整個

    

    刃身，有了這一彎，劍不僅不容易斷，砍起人來還更加順手”，曹牧說到這，瞥了一眼匠人，繼續彈擊著劍身說：“至於劍自然彎曲的原因，我也知道。瞧，我們過去都是采用冷淬，灼熱的劍身突然放入冷水中，劍的形狀被

    

    迅速固定，而在泥裏退火，劍刃部分薄，收縮不多；劍背厚，收縮多，於是劍胚就變彎了。這種彎曲是自然發生的，它符合力的分配原則，因此，這樣的劍更結實，更耐久，更鋒利。我聽說，逃到我國的工匠已經研究出這種

    

    劍形，怎麽，你們還不知道嘛？”

    

    或許，眼前這劍才是這世上第一把陌刀

    

    繁忙的秋季過後，遷居的流民們才算安定下來，曹牧特意在安邑城外的邊外劃撥出一塊塊土地，作為自己城堡駐軍的駐地和生產所用，流民們上午搞耕作，下午搞訓練的製度既能夠讓士兵們自己養活自己，又能夠為自己保持

    

    一支訓練有素的軍隊，還能夠帶動四周的商業貿易，新的戶籍製度內流民震動，安邑在戶收稅，調動了流民的積極性加大墾荒力度，這一日，曹牧正在火爐邊與工匠打造兵器，王猛又親自帶著一群士族款款來到大營。這樣的

    

    事情見多了，曹牧便覺有些不耐煩，幹脆掄起大錘低頭打鐵，連看都不看他們一眼。

    

    王猛招呼了諸寒門幾句，讓他們隨便走走看看，便蹭到曹牧近前小聲道：“文來，你也去與他們客套幾句，請他們幫幫咱們。”

    

    曹牧兀自掄著大錘：“說了也是白說，費的口舌還少嗎？”

    

    “今天來的不一樣，這些士族不一樣。咱們再試試，哪怕有一個人幫忙也好啊！”

    

    “哪兒來的都一樣，我算明白了，善財難舍啊！”

    

    果不其然，這些士族見衝折軍稀少軍械缺乏，都連連搖頭，看意思又是白費工夫了。王猛不放棄，還想盡力說服他們，拉了幾位衣著華貴的來到火爐邊，介紹道：“這位賢弟就是曹文來，衝折校尉、安邑之主，掌朝廷之兵

    

    ，保護鄉裏我夏縣之兵將交與此公調遣。”那些寒門見狀紛紛向王猛表態，“我等自當效勞。”普通中小地主的情況都差不多，家族丁口不算少，但是年年需要防備放牧部落的侵襲，景況一年比一年差，哪怕是能支撐，今年

    

    過後是明年，數年之後呢？“我等與景略私下有過交流，隻需派出家人接受軍事訓練，參與戰事，無需再多繳稅，無需遷徙。”呂婆樓摸了摸鼻子，臉上看不出到底是什麽表情，聲音了倒是充滿了樂觀：“知曉呂家為什麽願

    

    意成為嗎武士？”，他自問自答：“因為隻有武士的力量，我等寒門，才有進入中央政界的機會。！”十日工夫便得了七百近衛：盡皆身披重型鐵甲，曹牧帶領他們打造兵器操練列隊，而不是那種最簡單的牛皮戰甲，，士卒

    

    們結成方陣，依靠默契的配合。麵對騎兵強大的衝擊力，他們能夠擁有以步兵戰勝騎兵的能力才行。所以，每個士卒都要配上陌刀。當騎兵向他們衝鋒的時候，就會遇到結成密密麻麻的陌刀陣，如牆而進，人馬俱碎”。配置了這樣裝備的軍隊，他們的負重絕對是無比可怕的。為了讓士卒們保持充沛的體力，在行軍的途中，必定要有馬匹代步才行。隻有經曆過地獄式訓練的人，才知道那種訓練的殘酷可怕

    

    就像曆史上的十一月：石遵召石鑒等進宮，在鄭太後麵前議論此事，都請求殺冉閔。鄭太後說：“從李城回師進京，若無冉閔豈能有今日！他略微有些驕縱，不可動輒殺他。”石鑒出宮後，派宦官楊環馳馬報告冉閔，冉閔旋

    

    即劫持了李農及右衛王基，密謀廢黜石遵。指使將軍蘇亥、周成率領三十名甲士在如意觀拘捕石遵，並在琨華殿殺死石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