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腐血摧心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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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腐血摧心掌
言家飯廳裏,眾人落座,卻都沒有動筷子,氣氛有些凝重。言九爺說道:“今天大家難得都到齊,萱兒和濤兒也回來了,本該是高興的事,隻是最近發生的事,實在讓人煩心,近在咫尺,卻毫無頭緒。”
“嶽父大人,家父也是聽說了最近發生的事,才讓我和寄萱來杭州的,也是想問問看有什麽能幫得上忙的。隻是大多數都是道聽途說,並不清楚事情始末。”宇文濤說道。
“是啊,爹,你詳細說一下嘛,道聽途說,繪聲繪影的,更讓我心驚膽戰。”言寄萱說道。
“大郎,你說吧!”言九爺一口喝掉酒杯的酒,顯得心事重重。
“是。”言家長子言奕謹沉穩幹練,功夫好,做事果斷,是言家下一代的掌舵人,也是最清楚最近離奇事件始末的人。
“事發一個月以前,靈隱寺住持淨空大師想讓我們鏢局送封信去京城,於是我親自去取,我和大師正說著話,就有人回報說一個小沙彌死了,死狀有些蹊蹺,我們匆忙趕過去,卻看見......”言奕謹停了下來,看了一下眾人,再端起桌上的酒杯一飲而盡。
“看見什麽了?”二姑娘言寄悅問道。
“二妹,你還是別聽了!”言奕謹回頭看了看身邊的妻子,說道:“宛心你也回房去,陪孩子們,聽了晚上會做惡夢!”言奕謹想把最膽小的兩個人勸走,實在是怕嚇著她們。
“我不走!”言寄悅膽子小,但又怕自己一個人什麽都不知道更讓人害怕。
“我也不走,這都什麽時候了,你看爹多著急,我不怕,你說嘛!”言家長媳林宛心是玉劍門首徒,天生膽子小,卻也是江湖兒女,很有俠氣。
“好吧,一會可不許哭!”言奕謹半開玩笑的說道,眾人不由得笑起來,氣氛倒是輕鬆了許多。
“我和大師趕到的時候,那個小沙彌已經不chéng rén樣了,準確的說是一灘肉泥,旁邊的人說,見到他的時候就倒在地上已經死了,沒想到屍身像熔化了一般,很快變成一灘肉泥,惡臭難聞。當時我和大師雖然很懷疑死因,可是屍體很快腐化,完全無據可查,隻能作罷。沒想到兩天之後這樣的事再次發生,不過這次不在杭州,而在不遠的鎮江,飛劍門死了個小徒弟,死狀恐怖,我聽到此事之後立刻想到了靈隱寺的小沙彌,於是馬不停蹄去鎮江,到的時候死者已經下葬了,飛劍門的洪幫主跟我說那個小徒弟死後很快化作肉泥,甚是怪異,就這樣,這一個月,斷斷續續在杭州以及周邊地區死了十多個人,都是江湖中人,雖然是些武功平平的小角色,但死狀詭異,讓人不寒而栗。最關鍵是沒有留下任何線索,直到昨天,孟老爺子遭遇不測,老前輩一生行俠仗義,晚年隱退杭州,跟我們交情頗深,沒想到他也......”
“孟舒年功夫不弱,一柄鋼刀剛猛異常,更何況他行走江湖多年,普通人如何能近他的三尺以內,更別說讓他死得如此淒慘。”言九爺眼見肝膽相照的義氣兄弟死於非命,心中又氣又悲。
“死了這麽多人,可有我們神龍鏢局的人?”言家三公子言奕遠問道。
“死的都是江湖中人,涉及到江湖大大小小十幾個門派,連武林泰山北鬥少林派的靈隱寺都有人死掉,我們鏢局卻毫發未傷。隻是越是如此越叫人生疑!”言奕謹說道。
“大哥的意思是,這件事莫非是針對我們鏢局而來!”言奕傑說道。
“不管是不是衝我們而來,我們也不能袖手旁觀,神龍鏢局的總壇在杭州,黑白兩道誰不知道,誰到杭州都要遞拜貼,敢在這裏濫開殺戒,我們若是坐視不理,將來如何在江湖上立足!”言九爺義薄雲天,最討厭枉開殺戒之人,把江湖道義看得極重。
“爹說得有理,此事理應管到底,隻是我們要從何處入手呢?”宇文濤說道。
“難就難在此處,屍體都很快腐化,完全無處著手,凶手也沒有留下任何線索。”言奕謹說道。
“歡兒,你怎麽看?”言九爺把目光投向一直未說話的言若歡。
言若歡沉思片刻,道:“可有人看見死者從死去到化作肉泥的整個過程呢?”
言奕謹思忖道:“沒有,都是見到死者時已經腐爛了,要說隻有那個小沙彌當時被人發現時已經死了,全身無傷口,臨死的表情極度恐懼,但是就在發現死者的小和尚來告訴淨空大師,再然後我們去現場這段時間裏,屍體就化作肉泥了。”言奕謹思量著說:“小沙彌在西湖畔打水遇害,而我和淨空大師在禪房,一來一回怕有一柱香的時間。”
“這些人都是在什麽時候遇害的,白天還是晚上?”言若歡問道。
“晚上,不對,有的是晚上,但孟前輩是在白天。”言奕謹猛然想道,“應該是越來越早,小沙彌是入夜許久了才死的,後來的死者越來越早,直到孟前輩是在下午遇害的!”
“小妹,這是巧合嗎?”言奕傑問道。
“不是巧合,有人在練邪術,用人血練邪術。”言若歡說道。“不過,我必須要看到死者死亡的整個過程才能肯定,根據目前的這些情況看來極有可能是有人在練腐血摧心掌。”
“你是說江湖傳聞中的一種秘術,腐血摧心掌?”言九爺震驚之餘,捏碎了手中的酒杯。
“爹,沒事吧!”林婉心趕緊上前清理掉碎片。
“爹,這是什麽武功,我都沒聽說過。”言奕傑問道。
言九爺怕嚇著大家,冷靜了一下,說道:“這是江湖傳聞,是一種邪術,具體怎麽練,我也不清楚,隻聽說需要用到大量的活人生祭,是非常慘無人道的一門武功,而且隻是傳聞,是否是真的,也沒有人映證過,你是從哪裏知道的,連你哥哥們都不知道這種邪術?”言九爺看著言若歡,問道。
“我親眼見過!”言若歡冷冷的說。
“什麽!”
“有人用牲畜的血來練,威力就可以將一些小動物殺死之後讓屍體迅速熔化,但是牲畜的血不及人血,最後練邪術的人也死了!”
“讓屍體熔化的方法很多,未必是這個。”言九爺還是不敢相信。
“練這種掌法要吸食大量人血,一開始吸血後要在午夜練功,隨著功力增加,逐漸可以到傍晚,練成後才能在白天shā rén。”
“歡兒,你怎麽會知道這些的,你為什麽要研究這些。”言九爺擔憂的看著年幼的小女兒。
“練這種掌法要用到一種藥引,其實是一種劇毒,腐血紫玉散,我隻是想了解這種毒藥,以便找出對應的方法解毒。”言若歡說道。
“原來是這樣!”言九爺鬆了口氣。
“這是邪術,傷人傷己,就算練成之後,也會靠吸食鮮血才能生存,正常人都不會去練的。”言若歡見父親緊張的神情,覺得自己讓父親擔心,很是不忍。
“嶽父大人,三妹精通藥理,隻是為了救人,您老人家過慮了!”宇文濤安慰道。
“爹,如果真如小妹所言,孟前輩的死就證明凶手已經練成邪術了,那我們要如何應對。”言奕謹說道。
“那個凶手豈不是怪物一個嗎,吸血過活,shā rén後還會熔化屍體,太惡心了!”言寄悅說道。
“歡兒,可有應對之法。”言九爺冷靜下來。
“我隻是研究腐血紫玉散的解毒方法,而且都沒有機會應證過,我見過的那個人用牲畜的血練腐血摧心掌,最後也是自掘墳墓,所以我也沒有見過真正練成腐血摧心掌的人會是怎樣的情形。”言若歡說道。
“你跟我們說說這種毒藥是怎麽回事。”言九爺道。
“腐血紫玉散需要用大量的人血配合一種毒草,腐血草練製,製成後成紫色粉末狀,凶手先用腐血草混合少量人血再喂給人喝下,人的身體就會吸收這毒藥,本身的血液也會變成毒藥,凶手就收集這些血液,再找下一個目標,等累積的血液讓人喝下去之後全身變成紫色,那麽藥就煉成了,製成粉末狀,練功時用內力催動進入人體七經八脈,再吸食人血,便可練就腐血摧心掌。據說中此掌之人會從心開始腐爛,全身變成肉泥。”
“自古邪不勝正,我們不要先自亂陣腳,這邪術聽起來厲害,不過若是真的如此強悍此人何必偷偷摸摸,早就光明正大挑釁了,我看他必有致命的弱點!”言奕傑說道。
“二郎說得好!我們打起精神,加強戒備,隻要發現這怪物的藏身之所,不怕料理不了他!”言九爺說道。
“爹,我們冰窖裏可有存放冰塊!”言若歡問道。
“有吧,三郞,冬天是你負責存冰的吧?”言九爺問道。
“有的,爹,冰塊還很多呢!”言奕遠說道。“小妹,你要冰塊做什麽呢?”
“若真的是腐血紫玉散,我倒想試著解毒,到時會需要大量冰塊,先準備著吧。”言若歡很想試試是否能解這傳聞中無人能解的劇毒。
就在言家人商議對敵之計的時候。
杭州城外。
一乘飛騎在滿月下往杭州城內飛奔,馬上的黑衣人在銀色月光下顯得格外神秘,就在快要入城的時候,黑衣人突然勒住韁繩,下馬查看,官道旁邊有一片樹林,裏麵正發出驚恐的尖叫聲,黑衣人提了一口真氣,縱身躍上大樹,居高臨下,看見一個穿著黑色鬥篷的男人正伏身在一個女人身上做什麽,黑衣人暗道:“采花賊嗎?”正準備出手救人,卻見那男人起身,發出野獸般的嚎叫,而後開始席地而坐,練一種奇特的掌法,掌風所到之處,在月光下發出詭異的紫光,而一旁的女人,瞪著驚恐的大眼,隻怕早已氣絕身亡。黑衣人怒從心起,這個怪物隻怕是在練什麽邪門武功,不再猶豫,黑衣人拉起黑色麵罩,擋住麵容,一招“倒貫長虹”劍已出鞘,直取怪物男人百會穴,那人反應極快,席地倒退三尺有餘,黑衣人出招更快,一招“靈蛇吐信”已直逼怪物男人咽喉,哪知怪物男人卻不再躲閃,一招“撥雲見日”以內力阻擋了劍鋒,黑衣人料定他會用此招,正準備催動真氣,與對方拚一拚內力,卻見怪物男人的雙掌之中冒出團團紫黑色氣體,順著劍尖向自己湧動,黑衣人見紫氣詭異,不敢輕敵,眼見紫氣逼進,於是用丹田真氣貫注七經八脈,先天罡氣激發,形成強大的氣波,黑衣人大喝一聲,氣波強勢擴散開來,四周的樹木紛紛折斷,怪物男人被震退丈餘,已受內傷,他顯然沒有想過黑衣人有如此強勁的內力,不敢再應戰,縱身而去,黑衣人看了看四周倒地的樹木,喃喃道:“哎呀,好像有點小題大作了。”
轉身看倒在地上的女子,卻發現屍體已經化作一團肉泥,惡臭難當,不禁脫口而出:“腐血掌!看來我還真沒小題大作,這個怪物怕是要造殺孽了!”
黑衣人縱身一躍,出了樹林,輕身上馬直奔杭州城,此時已是深夜,城門已關,黑衣人猛提一口真氣,幾個縱身,竟然躍上十幾丈高的城牆,城門守衛大聲喝斥:“是誰!”
黑衣人隨身拿出一塊腰牌遞過去,守衛一看腰牌當即跪下,“去幫我把馬牽進來吧,明天送到我府上!”黑衣人一邊說一邊走下了城樓。
“屬下遵命!”守衛回答道。
第三章古怪的酒樓和藥鋪
黑衣人正是百裏塵,進得城內,來到城中最大的酒樓裏。
西湖邊上有一個最大酒樓,經常都是人頭攢動,車來車往,酒樓裏的酒香飄十裏,仿佛讓整個西湖都醉了,也難怪那麽多人被吸引過來,這麽豪氣的酒樓,卻有個最古怪又俗氣的名字,“酒缸”,還用行書行雲流水的寫成酒招,掛在門外。酒樓分三層,一樓大堂,二樓三個雅間,名字也是怪異,一個“酒杯”,一個“酒罐”,一個“酒壇”,三樓神神秘秘的不對外開放,說是老板的錢都放在那裏,一聽就是瞎說!“酒缸”不愧是酒缸,賣的酒花樣繁多,中原人士常喝的,“女兒紅”,“狀元紅”,“汾酒”“紹興酒”等等不在話下,還有西域人釀製的葡萄酒,一些姑娘喜歡喝的水果酒,更有各種形形色色的藥酒,活血化瘀的,強身健體的,男人壯陽的,女人美容的,你要喜歡坐著喝,可以就著西湖的美景配上酒樓特製的美味小菜小酌,要喜歡帶回家去也可以,買得多,店家還派人,酒好,fú wù好,讓這個“酒缸”成了西湖邊的一景,來遊西湖的人似乎都得在這裏喝一杯才算盡興,這也讓酒樓對麵的藥鋪生意好起來,解酒藥常賣,每當到了夜晚,“酒缸”裏熱火朝天,藥鋪就煮好解酒湯放在店門口,微醉的客人免費喝一碗,大醉的客人要坐堂大夫看診的才適當收費,“酒缸”已經夠怪的了,這個藥鋪也完全不在意方便對麵的酒樓,若有人願意跟坐堂大夫閑聊,他還會根據你的情況,推薦你喝什麽酒呢!這古怪的藥鋪也有個古怪的名,“不死坊”,醫不死人當然好,可懸壺濟世不是都叫什麽“濟世堂”,“同仁堂”一類的,讓患者聽了安心又慈悲,一來就死不死的,總讓人怪異得緊,而且這藥鋪還特別大方,江湖人士要是有個輕傷,或者出門在外頭疼腦熱的來就診,一律免費,看診不收錢,尋常藥鋪裏一些常見藥也不賣,若不是為了對麵酒樓,估計連解酒湯也不賣吧,櫃台裏擺著的,都是些“千年人參”“萬年何首烏”“極地雪蓮”這些稀奇古怪,又昂貴得嚇人的藥材。所以“不死坊”比不上“酒缸”,平時裏沒什麽生意,可是每到每個月的十五,這裏就會排起長龍,看診的大夫會從早上忙到深夜,這一天也是“不死坊”賺錢最多的一天,凡是來看病的,大夫的處方一百兩銀子到一千兩銀子不等,大夫施針要另算,若是要在這裏買藥就更是天價了,可還是有很多的人在這一天來此處看診,甚至還有外地的到杭州住下隻等十五這天看診的。
這會兒正是“酒缸”後廚最忙的時候,眼看晚上的飯點兒要到了,客人陸陸續續的到來,三個跑堂的店小二招呼客人,一個穿著錦衣美服的公子哥,走了進來,手上拿著折扇,滿滿的紈絝子弟氣息,可小二一看見他,立刻跑了過來。
“爺!您可來了,多久沒來了呀!掌櫃的!爺來了!”跑堂的店小二大聲招呼著。
“哪位爺?”掌櫃的算盤打得叭叭響,抬頭一看,匆忙跑過來,“爺,您還真是放心啊,快一個月沒見您啦!”
“你做得還不錯嘛,我還以為酒缸快砸了呢!”錦衣男子笑著說。
“爺,樓上請,沒見過您這樣的老板,哪有這樣說自己的生意快砸了的!”一臉誠惶誠恐的掌櫃,打開“酒壇”的門,請錦衣男子坐下。然後拿出兩個賬本,“爺,我給您匯報一下這個月的酒缸的賬目吧。”一邊說一邊就要讀流水賬。
錦衣男子揮揮手,“行了,錢掌櫃,你做事我放心,賺了多少啊?”
錢掌櫃是個典型的生意人,雖在雅間還是四周看了看,然後在錦衣男子耳邊悄悄說話,
錦衣男子笑道:“賺了這麽多呀,行,我知道啦,辛苦你了!”
“爺,這是奴才應當做的,不過,爺得常來,有的客人問起酒來,奴才答不上來,要是爺在,跟客人聊聊酒經,生意會更好!”錢掌櫃說道。
“行,我在這住幾天,你忙去吧!”錦衣男子說道。
這時小二送上酒來,錢掌櫃吩咐趕緊把三樓的房間窗戶打開換換氣,公子爺要住下了,
“爺,那您喝著,有事叫我!”錢掌櫃說道。
“好!”錦衣男子倒了杯酒,一邊喝一邊看著窗外正對著的“不死坊”藥鋪。藥鋪門口兩個紅燈籠剛剛點亮,大堂裏一盞孤燈,表示著還在營業,門口一個人都沒有,相比較起“酒缸”的人山人海,對麵真是門可羅雀,而就算是這樣,坐堂的大夫還是叫人煮好一大鍋醒酒湯,兩個小夥計正抬到藥鋪門口,再放上一塊牌子,“醒酒湯,免費!”旁邊還放上一疊碗,做完這些,小夥計都到後院去了,坐堂大夫一個人坐在椅子上翻翻醫書,每每看到這樣的情景錦衣男子都忍不住發笑,沒見過這麽怪的藥鋪,錦衣男子懷疑那大夫看的不是醫書,或許是酒經,因為從來沒見過坐堂大夫認真的開過一個處方。
錦衣男子就著“不死坊”的孤燈,慢慢品著杯中的美酒,夜逐漸深了,原本以為又是個尋常的夜晚,對麵的藥鋪突然熱鬧起來,店裏的小夥計掌了數盞燈,大堂裏亮堂起來,一個小夥計挑了一個燈籠,站在門口,坐堂大夫更是搬出擔架,等著什麽人,陸陸續續的車輛,馬匹趕到,不少拿著刀劍的江湖人士趕來,他們都穿著同樣的衣服,每人袖口上都有個黑色銅鼎徽記,錦衣男子喃喃道:“神龍鏢局出什麽事了嗎?”
叫來錢掌櫃,“老錢,明天十五嗎?”
“爺,三天前才是十五呢,怎麽這麽問?”錢掌櫃說道。
“可是你看,對麵那些人,我以為明天是十五,他們為看診的提早排隊呢!”錦衣公子說道。
“呀,真是的。爺,那我叫小五去看看。”錢掌櫃說道。
“嗯,去吧!”
錢掌櫃轉身下樓,錦衣公子看著對麵越來越多的人,正準備倒酒,一個白影,如同流星一般墜落進“不死坊”的後院方向,“我喝醉了嗎?”錦衣公子揉了揉眼睛。
就在這時,對麵駛來一輛馬車,眾人紛紛上前把一個人事不醒的人抬上擔架,然後一群人又鬧哄哄的把人抬進藥鋪,錢掌櫃這時跟坐堂大夫說著什麽,然後坐堂大夫很快回到大堂,兩個小夥計關上街門,雖然大堂內燈火通明,但是還是掛出打烊的牌子。
錢掌櫃回來了,“爺,奇了怪了,似乎是什麽人受傷了。他們提前打烊了。”
“哦,他跟你說什麽了,有沒有說要你幫忙?”錦衣公子隨口問道。
“沒有,那坐堂的大夫說,拜托我把醒酒湯搬到我們酒樓門口來。”錢掌櫃一臉茫然的說。
“哈哈哈,那你就搬吧,別忘了寫塊牌子,說是不死坊藥鋪送的醒酒湯。”錦衣公子笑道。
錢掌櫃點頭答應正準備離開。
“錢掌櫃,我有些累了,想先休息了,你們忙吧,明早不必叫醒我!”錦衣公子說道。
“好的,爺,您休息吧!”錢掌櫃聽完吩咐準備去搬醒酒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