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時空砂、星空海

    

    古時佛家有言，一花一世界，一葉一菩提。在程昔麵前是無數沙粒組成的汪洋大海，那一粒沙還不如幼 童的小拇指指蓋大，程昔此刻就立在這樣的一粒沙上，他低頭看了看腳底，那一粒沙以一種難以想象的狀態支撐著他。

    

    就好像，程昔現在真的站在了一個世界之上。

    

    就在程昔前方還有著無數的沙，那些沙漂浮在黑暗的星空中，靜靜存在，千萬年不變。

    

    程昔朝前一步跨去，然後他驚愕地發現，自己雖然朝前跨了一步，但依然在原地。那粒沙還是那粒沙，他還是他。

    

    程昔回頭，對著正在沉默的靈天問道：“前輩，這些沙子中莫非真的有世界？”

    

    靈天看了程昔一眼，搖了搖頭，道：“時空砂指的是它具有時空之力，並非它內部有世界。”他想了一下接著道，“不過按照你們的理念來說，天地上下曰宇，古往今來曰宙，也就是空間和時間的法則，這些沙礫中確實存在著這些時空法則，說是有世界也是可以的。”

    

    程昔默然片刻，道：“可是前輩，我現在朝前邁步的時候卻依然在原地，腳下像是有山川大地一般，雖然是踩在這粒沙上，卻像是存在於一個廣闊的世界，這是為何呢？”

    

    靈天淡淡地道：“那是你的修為還不夠，也不懂時空法則。”說著，他便向前一步跨去，直接跨過了無數沙。

    

    “之前說過，要給你一些該知道的東西，這裏有那個世界的諸多生靈和靈藥以及諸多規矩，你將這些瀏覽一遍就能記住了。”靈天朝前走去，甩給程昔一個晶瑩的手掌大小的透明晶體。

    

    程昔接過那個晶體，發現這是一個如同白色玉石的東西，裏麵光芒流動，像是儲存信息的電腦光盤一樣。

    

    “等等，等等，前輩？”靈天的身影漸漸消失，程昔突然跳了起來，叫道。

    

    靈天回頭，淡淡地道，“這些都是你需要知道的。”

    

    程昔無奈地聳聳肩，道：“好吧，前輩你要去哪？”

    

    靈天轉過身繼續前行，在虛空中行走，隻有淡淡的聲音傳來，“采集最深處的九粒時空金砂給你煉製一個時空法器，也可以遮蔽你的一切氣息和本體，有了這個東西，你就不會被發現了。”

    

    靈天說完，身影便消失了。

    

    明明隻是一會兒的功夫，卻好像已經走出了無數距離，程昔幹喊了幾聲，見沒有回應，便回過神來靜了下來，對這樣讓人無語的靈天他漸漸已經習慣了，甚至，有了一些熟悉的依賴感。

    

    程昔四周環顧了一番，看著那黑暗的宇宙蒼穹，忽然感到有些孤寂，是因為自己不夠強大麽？程昔搖搖頭，不再去想，眼中閃爍的翠綠微光漸漸收斂了起來。

    

    程昔坐了盤膝坐了下來，閉上了眼，將靈天給他的東西按到了額頭處。

    

    一股翠綠的晶瑩之光從額中透出，將那東西纏繞，同時，在程昔的腦海中，他整個人都像進入了另外一個世界。

    

    這是一個光芒組成的白色時空，無數文字圖案漂浮在時空中，程昔站在其中，看著周圍漂浮的無數文字圖案，開始一個一個地記。

    

    “玄皇芝、血龍參、靈珠草、冰魄果、斷魂草……腐骨靈花，青龍參，蝕心菇，千金藤，幻心草、千幻伽藍……九尾龍葵花、芝雪草，雲霖花……”

    

    “雲靈茶，生於天玄雲霧之中，生長期五百年，色澤深綠，采摘之後以百年雪水融煮，可增強靈力……”

    

    “衍蛇果，一般生於蛇靈居處附近，赤紅之色，可解冥蛇之毒。”

    

    “天妖煞……雪域巨魔，一種低級生靈，以牙齒和手中巨棒為wǔ qì……”

    

    圖案和文字在程昔記住之後便消失了，白色世界中的程昔便是他的“魂靈”，在他的腦海中不停地記憶著所有的東西。

    

    外麵，時空砂上，程昔就像是入定了一般，閉著眼，與周圍的環境漸漸融為了一體。寂寥的蒼穹，黑暗的時空，時間，漸漸地流逝。

    

    就這樣，程昔在這片海中已經靜坐了不知多久，這段時間他一直都在記憶著白色玉石晶體中的東西。

    

    這一天，像是被塵封了無數時光的這個身軀輕輕抖動了一下，程昔睜開了眼，眼中閃爍著奇異的光，他的眼睛很亮。

    

    “終於全部記完了，那個世界，真的太過廣闊和複雜。”程昔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咧嘴笑著，在他麵前，那片白色的結晶轟然破碎，在他的腦海中，那些無數圖案和文字就像被存儲住了一般，在他需要的時候會再次顯現。

    

    程昔深吸了一口氣，對著靈天離去的方向恭敬地拜了一下，他起身看了看周圍的時空，靈天還沒有歸來。

    

    “時空之力，那是什麽東西呢？”程昔伸出手，朝前抓去，卻完全落空，程昔搖搖頭，這東西就像空氣一樣，根本沒有辦法去把握。

    

    程昔再次坐下來，凝眸，看著眼前的黑暗，他忽然想到了一件事。

    

    他仔細地看了看眼前的這片海，實在是太過浩瀚，一眼看不到邊。

    

    “既然這裏時空紊亂，那麽時間和空間是不是都是錯亂的？”程昔起身，四處走動著，雖然他看起來還是在原地，“宇宙大爆炸……”程昔邊走邊自語，不知道在說些什麽。

    

    他走著點點頭，又搖搖頭，不時皺一下眉，轉動了許久，最後恍然大悟一般拍了一下手，眼中爆出一陣強烈的亮光，“是了，奇點爆炸之後形成了這整個宇宙，所有的時空都從那時候開始形成。”

    

    程昔咂咂舌，繼續道，“但是大爆炸是140億年前發生的，現在宇宙的半徑卻有四百多億光年，即使宇宙以光速向周圍擴散也不可能形成這樣的場景，那就隻有一個可能，有些東西是以超越光速的速度向外擴散的。”

    

    程昔再一拍手，“對，以超越光速的速度行進的話就會出現時空混亂的情形。”

    

    程昔環顧四周，哈哈大笑起來，“沒錯，是這裏，之所以會出現宇宙尺寸與大爆炸時間不符的情況，就是因為有這片區域。這裏就是這個謎團的解釋，我現在所在的地方隻是邊緣，一粒沙便是時空的凝縮，裏麵肯定有時空擴散的情況發生。”

    

    “嘖嘖，想不到這個科學界的難題就這樣被我解開了。”

    

    程昔笑的都笑出了眼淚，他抹了抹眼淚，“真是的，怎麽還流淚了呢……”

    

    許久，程昔的聲音消失之後，這裏便再一次陷入了永恒的沉寂，程昔獨自喃喃，不知在說些什麽，過了一段時間，他才深深地歎了一口氣。

    

    就在這時，一道身影從遠處的黑暗處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