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神奇的竹笛

    高中和高興先後拖遝來到客廳，他們身上還穿著睡衣。

    快坐過來，我的兩個小可愛。”少蓮姑媽拉著他們來到餐桌旁，安頓他們坐下。

    明年你也會有的，”少蓮姑媽指著桌子上的蛋糕和禮物對高興說，“像你哥哥學習，考一個厲害的中學。”

    可唐凡哥哥考上的中學比哥哥的厲害多了——”高興說，嗓音很稚嫩。她今年十二歲，上小學六年級，比唐凡小一歲零五個月，明年也會參加中考。

    是嗎？”守正姑父哼了一聲，“誰知道是不是靠作弊考上的。”

    我沒有作弊。”

    快拆開看看吧，我的小狀元郎。”守正姑父無視唐凡的申辯，而是笑眯眯地對高中說，“怎麽樣，禮物還滿意嗎？”

    果然是遙控飛機，可高中並沒有他們想象中的那樣開心。

    我不要開直升機，我要開戰鬥機。”高中站了起來，他的臉逐漸沉了下去。唐凡看出高中要大發雷霆了，於是趁高中還沒有把桌子掀翻，連忙狼吐虎咽，把他的那份煎蛋和稀飯一掃而光。

    少蓮姑媽顯然也嗅到了危險的信號，連忙說：“今天中午我們上街的時候，再給你買一個戰鬥機，怎麽樣，寶貝？很大的戰鬥機？”

    那好吧。”高中慢吞吞地說，重新坐回到椅子上。唐凡有時非常費解就高中這種智商是怎麽考上中學的，說不定他才是那個通過作弊通過考試的人。

    真是一個聽話的乖孩子。”少蓮姑媽滿臉溺愛之色，伸手想要摸摸高中的大腦袋，可被高中躲開了。

    唐凡一點兒也不羨慕高中的禮物，因為他自認為他有一個全天下最棒的寶貝，它讓高中羨慕不已——一隻非常漂亮的七孔白色竹笛，五十厘米長，從他記事起就留在他身邊。笛子很輕，把它放到嘴邊輕輕一吹，聲音特別清脆，他將它視若珍寶。

    從小到大，凡是唐凡喜歡的東西，高中都會搶過去占為己有，無論他喜不喜歡，這隻漂亮的笛子也不例外，但也是一個例外。

    唐凡記得笛子被高中第一次搶走的那回，他整晚睡不著，思前想後，不知道怎樣才能把笛子要回來。他肯定打不過高中，姑父姑媽更不會幫他，他們甚至非常樂於見到他吃癟的樣子。

    可怪事發生了：第二天早上他起床的時候，發現笛子竟然平穩地躺在他的枕頭旁邊。難道是高中玩膩了，大發慈悲把它還給了他？或是姑父姑媽突然良心發現？

    答案是唐凡想多了。

    高中大哭大鬧，非說唐凡半夜偷偷溜進他的臥室把笛子偷走了。盡管唐凡拚命辯解，說自己也弄不清笛子是怎麽回到他身邊的。可是為了這件事，他還是被他們關在屋子裏整整一天，沒飯吃，沒水喝。

    然而這件事並沒有簡簡單單的結束，因為再次被高中搶走的笛子在第二天早上再一次奇跡般的出現在他枕邊。

    高中搶走笛子，笛子自動回到唐凡身邊的戲碼來來回回上演了十多次，在此期間，守正姑父還專門買了一個保險櫃，將笛子鎖在了裏麵。他們以為這一次肯定萬事大吉，可事實卻是：笛子依舊在第二天早上回到了唐凡那裏。

    高中不再搶笛子了，他們似乎害怕了，因為他們無法用科學理論來解釋這件怪事。為了發泄他們心中的不滿，他們把他關在屋子裏整整一個暑假。

    瞧瞧上麵說了什麽。”守正姑父捧著早上剛送到的《全球時報》說，“丹麥的新國王將於明天上午十一點鍾在卡拉斯教堂正式加冕，現場會有三四萬人觀看，全丹麥的貴族都去了，還有很多其他國家的貴族，全是有身份的人。”

    我也要去。”高中嘴裏嚼著麵包含糊地說，“我也要去那個卡卡教堂，我也要當貴族。”

    唐恩立刻用手將嘴捂住，他怕自己會笑出聲來。

    是卡拉斯教堂。”高興不屑地說。

    好小子，什麽都敢想。這一點跟他老爸一模一樣，將來會有機會的，我的小狀元郎。”守正姑父揉了揉高中的頭發，後者滿臉的不樂意。唐凡知道高中討厭別人摸他的頭，因為他喜歡裝大人，而大人是從來不會被人摸頭的。

    電話鈴響了，少蓮姑媽跑去接電話。守正姑父一麵吃著煎蛋，一麵講著歐洲王室的一些曆史趣事。他正說到英王喬治五世天生結巴時，少蓮姑媽接完電話回來了，顯得又生氣，又著急。

    壞消息，守正。”她說，“隔壁的王叔突然心髒病發作住進了醫院，最近幾個月都不能再收留他了。”她朝唐凡這邊點了一下頭。

    唐凡的臉色頓時有些發白，倒不是因為少蓮姑媽的話傷人，而是他很擔心王大爺的身體，也就是少蓮姑媽口中的王叔。

    住在隔壁的王大爺是抗美援朝的老英雄。每年在類似高中、高興的生日或是重大節日那天，他的姑父姑媽都會帶著高中和高興出去玩上一整天：上遊樂園，逛動物園或是吃大餐、看電影，把唐凡留給住在隔壁的王大爺家裏。今年他們應該會去遊覽故宮。

    唐凡非常喜歡和王大爺待在一起，王大爺每次都會給唐凡講一段他當年在戰場上的故事。最重要的是，唐凡可以隨意地切換電視頻道，看自己喜歡的節目，偶爾還會有零食吃。

    現在怎麽辦？”少蓮姑媽氣急敗壞地看著唐凡，仿佛這一切都是唐凡造成的。“要不，給守梅打個電話？”

    別犯傻了，少蓮，她討厭這小子。”守正姑父說。

    少蓮姑媽口中的守梅是姑父高守正的妹妹，她是一個和守正姑父不相上下的大胖子。每次來這裏做客，都會將唐凡數落個狗血噴頭。

    唐凡哥哥可以和我們一起去。”高興突然插嘴說，“他還沒有去過故宮呢。”

    不要——！”高中嚎叫道，“他總是把一切都搞砸，我不想讓他去。”

    你們可以把我留在家裏。”唐凡說。無論是去故宮還是獨自一人在家裏都是令他感到非常興奮地事情。王大爺病得真是時候，雖然他知道這樣想非常不對。

    好讓你把我們的房子毀掉？”守正姑父對唐凡大聲吼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腦子裏在想什麽，別做夢了。”

    我不會把房子毀掉的我是說，我怎麽會”

    用不著狡辯。”守正姑父擺手說。一番考慮後，他最終采納了高興的建議，讓唐凡跟著他們出去玩。因為他們想不出任何別的辦法安置他。至於高中，為了安撫他那顆憤怒地心，他們決定再給他買一個大玩具，任他挑。

    小子，我警告你，”出發前，守正姑父把他那張紅得發紫的大臉湊到唐凡跟前說：“不許幹蠢事，哪怕一點點都不許——任何不正常的事情——”

    比如？”

    比如你將那隻該死的笛子變回到自己身邊！”

    我沒有——”

    夠了！——你可要想清楚，後顧自負。”

    唐凡知道所謂的後果可能是被關在屋子裏整整一年，那和坐牢沒什麽區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