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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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去過聲色靡亂的酒吧,喝過醉生夢死的烈酒,唯獨沒見識貧窮背後的大涼山。

    燈亮如晝的大廳內,男人吸著白汾,懷裏摟著半裸的女人,角落裏傳來女人壓抑的shēn yín,混著男人的粗喘,整個畫麵在我眼裏不斷放大。

    糜亂。

    不堪。

    直到向九的臉蓋住我的整個視線,他和虎哥碰了杯酒之後,就把我打橫抱起來,五指輕佻地在我屁股上摸了一把。

    這個人給我的感覺有些矛盾,我掙紮了下,他就俯身親了我的嘴唇,隻是一個勁壓著,像是不會接吻的青年。

    酒意濃重,醺得人微醉。

    虎哥意會地笑,“快去吧,這會猴急了”

    向九狀似靦腆地笑了笑,隨後抱著我快步朝一排的房間那走去。

    半路上,他把我放了下來,不等我轉身逃跑,他就把整個上半身壓在我身上,像隻樹袋熊一樣,牢牢扒在我肩上。

    他好像喝了不少酒,步伐有些淩亂,扒拉著我一邊走一邊晃,隨後靠在一扇門上,那扇門不堪重力陡然開了,裏麵一個中年婦女訝異地盯著向九,“喝醉了?”

    向九這才突然清醒似地捂著腦袋,“哦,走錯了。”

    他目光迷離地掃了眼屋內,隨後拉著我重新走出門。

    我心裏驚駭異常,卻隻裝作什麽都沒看見,緊緊跟在向九身邊。

    在外麵混了三年也不是白混的,察言觀色的本事還是有的,向九這人心思藏得極深,如果不是我沒醉,我差點就相信他真的是走錯了房門。

    他拉著我回到自己的房間,拉shàng mén之後,就進洗手間洗了把臉,隨後出來從抽屜裏拿出三個小雨傘,一邊淡定地脫褲子打飛機,一邊指揮我,“**。”

    我,“”

    他隻是披著層wěi zhuāng出來的和金懿軒相似的溫和,實則本人是個十分野性的男人。

    我怔愣的瞬間,他就攥著自己的家夥朝我走來,嚇得我回過身就要跑,他卻一個擒拿把我箍住,順勢把我壓在門上,俯身就往我脖子上吸了幾個草莓,疼得我直吸氣。

    他看了我半晌說,“不會**?”

    我氣得咬牙,“叫你麻痹!”

    “果然沒看錯你。”他輕聲說著。

    我沒聽懂他什麽意思。

    下一秒他就直接把我甩在床上,我驚呼一聲,掙紮著跑到床頭把台燈朝他砸了過去,他側身躲過,台燈墜落在地板上發出咣當的響聲。

    就在這時,有人敲門,伴著笑聲問,“九哥,需不需要幫忙?”

    “不用,別小看我!”向九輕笑,頰邊的酒窩曇花一現。

    他拽下自己的白襯衫,露出胸口一道猙獰的刀疤,整個人朝我走過來,臉上似笑非笑。

    我把房間裏能砸的全部砸了過去,沒有一個砸中他。

    他像是在玩貓捉老鼠的遊戲,興致盎然地看著我不斷反抗,在我又一次被他甩在床上時,他俯身壓下來那一刻,我掏出剛在慶祝宴上從黑披風身上摸到的一把bǐ shǒu直接朝他捅了過去。

    向九再一次躲開,他鉗住我的胳膊,盯著我的bǐ shǒu細看,“給了你選擇,你偏選這個。”

    他說話的語氣有些無奈。

    我根本不懂他什麽意思,就看他抓著我的bǐ shǒu,手一揮,劃開我的睡衣。

    我護住胸口,擠出難看的笑,“大哥,我大姨媽剛來……”

    向九收了bǐ shǒu往褲帶裏插,沒理會我的話,兀自蹙著眉問我,“會不會**?”

    我單手護著胸口,往後退了一步,“……不會。”

    向九立馬掏出bǐ shǒu,作勢要劃開我整件睡衣,我跐溜一下躲到一邊,雙手合十,表情鄭重而嚴肅,“等會,我好像會了。”

    向九,“……”

    我開始了表演。

    不到三十秒,向九捂著耳朵,滿臉的嫌棄加不堪忍受。

    他說,“你叫得太難聽了,我軟了。”

    我盯著他的下腹,聲音弱弱地反駁,“我要叫得好聽……你不得捅破天啊……”

    向九噗嗤一聲笑了,嘴角上揚,露出細白的牙齒。

    這是他最真實的笑容。

    門外傳來砰砰砰地敲門聲,“九哥,虎哥叫你過去,說是來了個大人物,要你一起過去……”

    向九速度極快地套上褲子,把小雨傘就扔在門口的位置,聲音刻意壓得喑啞,“跟虎哥說再給我兩分鍾。”

    門口傳來笑聲。

    腳步聲遠去,向九立馬貼在門口仔細聽外麵的動靜,回過頭來時,眼底是我沒見過的狠意。

    他找了套幹淨的衣服換上,絲毫沒把我當女人一樣,十分坦蕩的暴露著自己。

    我咳了咳,撇開臉,盯著門的位置,“謝謝你。”

    向九正在係niǔ kòu,聽到這話抬頭挑著眉,“你可看清楚,是我把你帶進來的,我可不是什麽好人。”

    這句台詞耳熟到掌心莫名發疼

    我點點頭,“你之所以把我帶過來是因為你知道我跑不掉……算了,反正你剛也救了我。”

    向九伸手抓了抓頭發,也不搭理我的話,隻是在出門前,沒什麽表情地盯著我說,“好好呆著,別亂動。”

    我裝模作樣地點頭說好,等他一走,我就跳起來整個屋子的翻找。

    沒有窗戶,沒有手機,連紙筆都沒有。

    這不是綁架,是販賣。

    我拍了拍臉,心裏清楚地知道,這不是夢。

    我窩在床角胡思亂想瞎琢磨,甚至去洗手間找了牙刷打算磨成尖頭,想了想又放下了。

    向九和其他人不一樣。

    至少他沒碰我,而且是在我說那句話之前。

    門從外麵被鎖了,我貼著門思考對策,突然聽外麵動靜有些大,一群人哄吵著過來了,緊接著有人開門,是向九的聲音,“她估計還在睡。”

    我立馬鞋子一脫,跳著撲到床上,順勢拉條被子蓋住自己。

    門外傳來皮鞋踏踏地聲音,還有男人的笑聲,高度緊張狀態下,我隻能聽到自己劇烈的心跳聲。

    門被打開,一群人走了進來,我聽到虎哥粗啞的聲音,“金先生,你看看,她是不是你要找的女人?”

    金先生?

    我瞬間睜開眼,側頭望過去。

    金餘一身黑色襯衫西褲,身高腿長站得筆直,眉目如刀鋒般犀利,麵容冷硬,氣場駭人。

    隔著距離,他的眸光穿透一切直達我眼底。

    如火如炬。

    他隻看了我一眼就轉過頭,用那把低沉好聽的嗓音說,“不是。”

    心底的不安和委屈隨著這句簡單的兩個字而崩潰,眼淚氤氳,燙得眼睛發疼。

    他不認識我。

    他故意裝不認識我。

    “不是就好,我可是答應了向九,給了他的人就是他的人。”虎哥哈哈笑著,笑聲震耳欲聾。

    隻在這嘈雜地聲響中,我輕易地就能分辨出金餘特有的質感嗓音,他不鹹不淡地問,“是嗎?”

    犀利的眉眼有些睥睨地凝著向九,眸底翻湧著暗潮。

    向九沒說話,隻笑著,謙虛而卑恭。

    其他人一進門就看到了門口的小雨傘,頓時竊笑著討論,又把目光定在我的脖子上,看到那幾個深紅色吻痕後,更是笑得開懷,胖子笑得最猥瑣,仿佛在嘲諷九哥不過如此,年紀最小的小駱駝都不敢置信地看著我。

    “對了,你要找的那個女人叫什麽啊,我幫你找,這地兒是我的地盤,找個女人還是易如反掌的。”虎哥拍著肉乎乎的胸脯。

    底下兄弟全都殷勤地拍著馬屁,“那是,我們虎哥一出手,別說一個女人,一百個都能給你找來……”

    “不用了。”金餘勾起唇笑了,那笑有些冷冽,“一個女人而已。”

    他說完就大跨步往外走。

    虎哥和一群人立馬圍著他又往外呼啦啦走。

    整個房間清靜了。

    向九留了下來,他關shàng mén之後就站在床邊,俯視著我,篤定地語氣說,“你認識他。”

    我沒吭聲。

    向九在床邊坐了下來,聲音特別輕地說,“他如果剛剛把你帶出去,你活不到明天。”

    我心頭一跳,“什麽意思?”

    “用他剛剛的話,一個女人而已。”他眉毛揚了起來,溫潤的眼睛裏卻藏著深不可測的血性。

    “所以他……”我囁嚅著,卻說不出自己心裏的猜測。

    向九突然問,“他是你ài rén?”

    我愣住,慢半拍地搖頭,“不是。”

    他挑眉,“那你剛剛那麽委屈的樣子,做給我看的?”

    “我……”

    向九看了眼手表,眉心皺成團,“行了,好好呆著,別亂動。”

    在他要出去之前,我豁然掀開被子站起身,“我知道你想做什麽,我可以幫你。”

    向九回頭,有些好笑地盯著我問,“你知道我想做什麽?”

    “我知道。”

    他頗有興趣地問,“那我想做什麽?”

    我捏了捏手心,想到他喝醉酒時故意撞開的那扇門,聲音就多了幾分底氣,“你想救那些孩子。”

    幾乎在我話音剛落的同時,向九掐著我的脖子把我重新壓在床上,“我警告你,這些話要是再讓我聽到,我就把你丟給虎哥!”

    “你不會的。”我朝他笑。

    他力道不減,冷笑著問,“嗬,你告訴我,我為什麽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