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不能生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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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十二月二十四號,西方的平安夜,明天就是聖誕節,南橋已經在布置,從這個方向依然能看到草坪裏的燈火。
就在前幾分鍾,那個男人在diàn huà裏有講說今夜記得吃蘋果。
而這一刻,消失已久的顧餘渺出現在麵前,一字一句的告訴她,她懷孕了,程北堯的孩子。
短暫的沉默後,發出一聲笑:“你以為我信嗎?”
顧餘渺的神采距上次見麵要好很多,頭發剪短了,眼睛像是毒蛇的信子,毫不示弱的仿佛要窺測到人心深處,有一些氣勢的。
“你就那麽相信他?”
她的肚子看起來幾個月了?五個月?很顯懷。
許知非手裏還握著手機,神色看起來篤定又從容:“他是我丈夫,我為什麽不相信。”
“果然是你。”顧餘渺同樣冷笑一聲。
她看到程太太曝光的新聞時,正是時隔多月第一天出門,站在日光之下,在報刊亭前看那一份全城熱賣的報紙,遍體生寒,怎麽會認不出來那是許知非。
許知非猜到了,同樣也很意外,意外她自動消失後又出現在她麵前。
為什麽?
“一千萬。給我一千萬我立刻去醫院把孩子打掉,不會跟任何人說。”
為了錢啊。
仔細打量顧餘渺的神情,細看之下確實和自己相像,又想起九月份在南橋看到的zhào piàn,程北堯曾用那樣的眼神看過顧餘渺,許知非心裏確實起了些狠厲的。
“五個月的孩子,幾乎已經半成型,你下的了手把他殺死,就算狠心,就不怕今後自己的身體吃不消?”
就如旁觀者,和自己沒有半點關係的旁觀者,甚至好心的去提醒她最好還是不要這樣做。
顧餘渺緩緩眯起眼睛,最後低聲又不甘的威脅:“你放心,我不會打掉的,我會好好把他生下來,程北堯的私生子,你說這個新聞炸不炸?”
許知非冷漠的收攏手機,轉身欲走,她想起來的是九月份在醫院的樓梯轉角麵前這個女人曾對著diàn huà歇斯底裏:“你要怎麽樣?這個孩子是誰的我都不知道!我為什麽要留著,禍害我自己嗎?”
哦,現在聽起來,似乎放棄當初那個想法了。
顧餘渺張了張唇,看見許知非就這樣漠然轉身,表情瞬間變了,聲音大起來:“許知非。”
步履不停。
“你信不信我把你不能生育的事情告訴程北堯!”
天空有亮光閃了閃,不是雷也不是閃電,那道光猝不及防落在許知非臉上,表情驚變,腳步也硬生生頓住。
她沒有回頭,顧餘渺的聲音追上來:“給你兩天,一千萬。否則這個消息除了程北堯會知道,全世界都會知道,到時候你覺得你這個程太太的位置還能不能把握住。”
“許老師,你是聰明的不是嗎,一千萬換我肚子裏的孩子不被曝光,換一個驚天秘密,很值了。”
厚重的雪在青綠的鬆枝上壓著,越積越多,最後承受不住重量,啪得一聲,一大塊積雪摔在地上。
聲響在寂靜的環境放大。
許知非卻依然沒回頭,隻是略微的頓住,繼續抬步往前走,目標南橋。
顧餘渺的橫空出現和話語仿佛沒給她帶去任何影響。
而沒人看見,其實她努力粉飾太平的眼波裏已經有濃重的受傷了。
走到南橋的大門前,全身冷的發麻,終於回頭去,看到方才的位置已經空無一人。
好像剛才的一切都隻是幻覺。
“為什麽顧餘渺會知道這件事!”
“我我也不知道啊,你別急,我馬上去查。”
深夜裏,周傾識接到許知非的diàn huà,這是她時隔多月再次聽到許知非這麽凶的語氣。
不敢再插科打諢,連忙安撫。
周傾識這邊幾乎立刻就爬起來,她今天在周家,很多東西不是特別方便,躡手躡腳怕吵到別人。
“不用了。”許知非好像突然冷靜下來,丟下一句:“明天再說吧。”
掛斷diàn huà。
周傾識愣愣的,撓撓頭還是打開房門,打算溜進周宸然的書房使用電腦。
深知這件事情的嚴重性,顧餘渺連這個都知道了,還有什麽是不知道的?她從哪裏得知的?
這是很重要的一步棋,她們不能行差踏錯。
四月過後,許知非的情緒慢慢穩定下來以後,已經很少有什麽能紮到她的痛處了。顯然今天顧餘渺所說的一切,讓許知非很介懷。
怎麽能不介懷。
十二月二十四號之後,顧餘渺沒有再出現。
許知非還是在b和南橋中兩點一線,溪溪每天早晨都會給她塞一罐牛奶,從來沒有喝過。程北堯在法國久未歸,似乎是事情棘手,但一天一個diàn huà總是不會變的。
上熱度有所減退。顧餘渺說的新聞曝光也一直都沒有出現。
周傾識後來回diàn huà過來,得到的結果是沒找到,她也不知道顧餘渺為什麽會知道。
明明消失了,又回來,目的是什麽?
周傾識連著有些惴惴不安。
將檢驗出來的n交給許知非,周傾識憤憤不平:“我沒有想到,溪溪居然真的是程北堯的孩子。”
她提出做n,是因為不相信傅薔薇真的和程北堯上過床。
上麵的血緣關係赫然是99999999
許知非沒什麽表情,除了拿著檢驗報告的手指微微用力外,其餘任何情緒都沒泄露。
溪溪真的是程北堯的孩子,程北堯真的和傅薔薇上過床
明明早就相信了,為什麽要再驗證一遍讓自己膈應呢?
十月蔓延全城的糖炒栗子香,十一月與十二月的風雪降臨,再熬幾天,這一年也就過去了。
程北堯的diàn huà打來時,許知非大多在寫作業,大多時候兩個人的交流是將手機放在一邊,他那邊傳來鍵盤敲打聲,她這裏是輕輕的碳素劃過。
沒有言語也十分平衡。
許知非拒絕過,被他以“你遇到不會的問題可以隨時問我豈不是很方便”。
沒話講,也有道理。
“朵朵,電腦在身邊嗎?”這日通話,程北堯突然這麽問。
“在。”
“打開。”
發來一個shì pín請求,他那裏居然在室外,鏡頭全是雪,來往行人金發碧眼,那邊過聖誕的氣氛很濃厚,而男人身穿黑色大衣,背後有一群鴿子往另一邊飛。
應該是在某個公園。
他露出笑容:“這裏很漂亮,有機會帶你一起來。”
許知非正在將頭發束成馬尾,忽然想起一件事,“我的小馬駒還在墨爾本的p農場。”
阿想起來了。
他隨她的思維跳躍:“現在應該是大馬駒了。”
“還在?”
“上次去看是在春天,長大了,本來想運回來,但是很棘手。南橋的環境也不適合養一匹馬。“程北堯說著,突然起了興致,“讓王澤現在給你定機票,我們在墨爾本會麵吧。”
許知非被他嚇了一跳,嘴角一僵然後去看工具欄底下的時間,“開什麽玩笑?”
程北堯隻覺得她這樣被嚇到的模樣像極了兔子,隨她:“下次也可以。”
在高位呆久了他有時候也會想放下手中的事物說走就走。
但是,沒她陪伴,都沒意思。
許知非問他什麽時候回來。
“年會之前會到達。”
還有幾天。
年會的進展很順利,聽人八卦,年會當天會有很多節目,其中會有一輪chōu jiǎng,抽到的女孩子有機會和程北堯跳開場舞。一個噱頭罷了,畢竟以往年會程北堯從沒賞過臉,由下屬起哄。
“今天不一定啦,程董和程太太如此高調,說不定會在年會當天公開呢。”
不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