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沒想到居然慘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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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by的格局是上下程北堯一人集權,外資想要介入到集團裏其實是很難的,但如果在by困境時循環杠杆強買股權,運作激進的聯合國內其餘企業發起攻擊,程北堯縱然有天大的本事,也未必守得住。
許知非一事之後,by的市值蒸發了百分之三十,就這部分的損失,就足以讓它元氣大傷。
再講外資,作為國內頂尖屈指的集團,一旦被外資攻破,by麵臨的將會是拆殼重組,屆時將會變得一文不值。你去看曾經亦虎虎生威的企業被外資介入後的下場,不是一個慘字可以形容。
再講政界,程北堯擔任by執行人期間搶過他們不少利益,得罪過很多人,他們要是選擇和外資站在一起在國家層麵對by實行經濟製裁,狀況會更不妙。
而顯然他們都不會袖手旁觀做個聖人。
外資強行杠杠看空by,引來很多操盤手不滿的同時,證監會第一時間出來回應,外資的資金不存在問題,更不涉嫌內幕交易,隻要符合相關法律的規定,他們不會出來幹涉。
外資中有一家名叫ch的外國集團對by發起的攻勢尤為猛烈,程北堯已經在by待了三天盯著股市情況,他實在分身乏術。
他是絕對不會讓步的。
而交易所裏的眾多操盤手已經有些懈怠,有些乏力,許知非的事情影響一天不消除一天不解決,股市上不管怎麽挽回都會越來越難看。
王澤挑出空隙,給程北堯匯報了許知非的情況:“程先生,太太離開了澄園。”
程北堯執筆的手一頓,隨即在紙張上簽字的力道迥勁。“聯係沈浪,讓他跟好,出了閃失後果自負。”
王澤在心裏歎了口氣:“是。”
程北堯在股市上盡力將by旗下所有子公司摘除,包括慕北,試圖讓他們不受到波及,到時候即使外資介入,他們得到的也不會太多。
是的他已經在做最壞的打算。這不是程北堯的作風,但在這個關頭,設身處地的想,不會有別的男人做到他這種地步。
許知非回了許家,許父許母沒有問她任何東西,也許是為了顧忌她的情緒,一改之前對她的責罵。他們的孩子他們了解呀,怎麽可能去做那種敗壞倫常的事情。如今沒有人站在她這裏,他們當然要保護她。
隻是在夜深人靜,許母還是忍不住了,“程……程北堯對你怎麽樣?”
事發以後嗎,摒棄最開始的憤怒失望,其實……還是好的吧。
許知非沉默了很多,笑容也僵硬:“我和他要離婚了。”
許母瞪大眼睛:“協議已經簽了?”
沒有,離婚是她提的,可這麽多天過去了,程北堯始終沒有回她的消息,也隻字不提離婚。
她不知道的是,程北堯確實是在第一時間收到了她的消息,但也在第一時間摔了那部手機。
彼時他正在開會,諸位高層親眼看見執行人暴怒,揮手砸了手機之後冷笑,“離婚?想都別想。”
ch在這個時候披露了一份權益變動報告書,證明除去四百多億的貨幣資金還有三百多億的預售,加起來一共七百多億可以用來舉牌by集團的股份。
資產等於負債加所有者權益,永遠成立。
ch在美股上市,同樣是資金雄厚的大集團了,兩虎相爭,必有一傷。無疑連日來ch贏得了更多股民的支持,紛紛增持股票,接下來的兩個交易日,ch在股市一字漲停。
有人講,by應該要倒了。
暮春時節,院子裏的枇杷已經結了青果,大把大把的,清晨沾著露水,許知非踮腳摘了一顆,剝皮放進嘴裏,酸的牙疼,立馬吐掉。
再抬眼,動作突然頓住,她看見了站在不遠處的車旁,側臉鋒利,麵容冷漠的男人,他一直在盯著自己看,許知非無從得知他在想什麽。
很忙吧,據說炎教授都回了by。
不知過了多久,他終於走近,在春天的早晨給了她一個擁抱,一字一句清晰入耳:“聽話,我帶你回家。”
也許是因為這幾天開了很多會,他的嗓音狀況聽起來很糟糕。
許知非試圖推開:“我給你發的消息收到了嗎。”
“沒有。”他加大力度,立刻答。
許知非閉眼:“by還好嗎?”
“你不用操心。”
漫長的靜默,許知非的視線望得很遠,不知道任由他抱了多久,許知非還是說了那句話:“程北堯,我想和你離婚。”
這句話一出,男人立刻暴躁起來,雙手摁著她的肩膀,居高臨下的看她,眼睛血紅,滿是憤怒,“為什麽?”
因為她擔心自己會因為luo照事件對她不好嗎?他急切的解釋:“那些事情你不用在意,我也不在乎,母親那邊我去說,公眾這裏也有我頂著,還是你怕by受到影響……”
許知非的眸子出人意料的平靜,裏麵藏著一整個湖光山色。
她打斷他:“你覺得我和他上床了嗎,你相信我嗎?”
程北堯緊緊盯著她,他的眼底有太多陰霾。那些照片有多露骨,就有多摧毀程北堯的意誌力,相信嗎?理智在叫囂他應該給一個堅定的回答,可這時,他居然一個字也答不出來。
許知非牽強一笑,自認為自己善解人意的打破靜謐,“你誤會了,我沒有你想象的那麽高尚,我要和你離婚,純粹是為了我自己。”
許知非掙脫他,往後退了一步,那是防備的姿勢,“我和別的男人有染事件,你以為我很在意嗎?回過頭看,你和我在一起的時候,你也和傅薔薇出軌了,一報抵一報,我為什麽要有愧疚。”
你聽見了嗎,滴血的聲音,刀片剜去血肉的聲音,像是一場紅色的狂歡。
程北堯的表情不變,他隻是疑心自己聽錯了,或者麵前這個人不是許知非。
一改溫軟,渾身都是鋒利。
此刻漫天風沙呼嘯而過,迷了眼睛,一個男人的尊嚴是經不起挑釁的,他驟然伸手緊緊掐著許知非的下巴,真是用力啊,又陡然湊近,所有痛苦神色都消失了,他咬牙切齒:“我不會同意離婚,許知非,你看好了,如果留在我身邊能讓你惡心,那就惡心好了。”
一字一頓:“反正我們,半斤八兩。”
程北堯轉身離開了,許知非手背上被一顆滾燙的水珠砸了一下,她低下頭去看,摸摸眼角,一片幹涸,她並沒有流眼淚。
慢慢走遠的男人,他是商界霸主,即使到如斯地步,他的背脊依然挺直,透露著生人勿近,仿佛世間不會有人能把他壓垮。
他怎麽可能會哭呢。
很久以後,據王澤回憶,這是程北堯最艱難的一段時間。
父親留下來的公司被外人層層覬覦,自己的妻被人玷汙還要忍受各種汙言穢語,簡直是奇恥大辱,可當他拚命退讓放下身段去保護這個妻子,她居然選擇在這個時候要跟他離婚。
在這個時候離婚意味著by的市值會持續蒸發,許知非這是在陷程北堯於絕處。
王澤想不通,許知非怎麽能惡毒到這個地步。
他也想不到,此時在幕後替ch操作股市運營,利用杠杆試圖做空by,以便日後更方便介入by的操盤手,正是許知非。
而此時在by和股市作鬥爭的程北堯,也不會想到對家居然是她,不管旁人如何勸他休息,他一句不聽,利用困境和工作試圖擺脫焦躁的情緒和心痛。
比誰心更狠,程北堯沒想到自己居然慘敗。
“我要見許父,立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