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沈總 久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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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界盛傳,慕北選擇和zero合作,完全是zero獲利,殊不知,其實在很大程度上,是zero無條件的,作為一塊基石輔助慕北。

    zero擁有大量資金鏈,這周第一個工作日股市開盤,慕北的股票由綠翻紅5個百分點,直逼漲停,不斷有巨量交易單成交,形勢一片大好。

    慕北交易所裏眾人驚呼,zero方麵則深藏功與名,今天是程北堯親自操盤的結果,諸位畢業於名校的金融高材生震驚的無法理解,為什麽他們投了那麽多錢進去,老板居然一點都不心疼的?

    笑得如沐春風。

    久違的王澤也在,他看著程北堯,同樣神秘的笑起來:“做好心理準備,我們這一場,本身就不是為了賺錢的。”

    就是心甘情願的做這個冤大頭。

    許知非在股市收盤的時候看到數據,截止目前為止,慕北的損失已經挽回了一部分,她看著

    數據沉默,明白了,程北堯的方法簡單粗暴,是要拿錢跟市場抗衡。

    不期然的第二日,股市再次發生震蕩,這一次對慕北的針對性就格外明顯了,對家顯然不願意放過慕北。

    這一場較量,分明就是比誰錢多。

    免不了有會議,zero那方麵透露出來的想法是目前不想讓外界知道他們的董事是程北堯,所以為了避免麻煩,許知非想要了解情況,不得不,前去zero的總部。

    最近兩天溪溪都跟著程北堯,許知非推開會議室的門進去的時候,就看見她頂著淩亂的頭發,坐在地上折紙飛機玩,紙張全是文件。

    程北堯坐在主位上在敲擊鍵盤,長桌旁還全是參加會議的下屬,眾人不發一言,在做自己的事。

    許知非不可思議,想問程北堯怎麽這麽慣著她。

    礙於有旁人在,她沒說什麽,男人幽幽抬眼,遞過去一份文件,許知非看了一眼,略皺眉:“你用衝基金重倉買入慕北的股票,很快會被套牢,到時候……”

    程北堯好笑的看她一眼,看出了她的歉疚。“既然我決定托底入市,你就不必在意,後果由zero承擔。”

    目前在座有很大一部分的人是唐家的人,今日見到許知非,終於明白唐家的這個外甥,對這個女人有多一往情深。

    許知非一時無言,跟在座的人交換了一下自己代表慕北的意見。

    還算融洽。

    溪溪幾天沒見,有些近鄉情怯的,越退越遠,不好意思的往後退,半晌消失在休息室裏。

    許知非的餘光追隨著她,嘴角不經意的勾起。

    過了一會兒又回來,手裏攥著什麽,快步跑到程北堯懷裏,在他身邊轉了轉,程北堯的動作停下,被她打斷了發言,給眾人一個抱歉的眼神,隨後低頭輕聲對他說了什麽。

    溪溪看過來的時候許知非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果然溪溪跑來了她身邊,軟軟糯糯的聲音:“媽媽。”

    小小的手掌攤開,上麵是幾顆用彩色糖紙包裹的糖果,“很甜。”

    許知非刻意在外人麵前保持的距離感被這個小丫頭打破,心底一片柔軟,從她的手心裏挑了一顆,“自己去玩一會兒好嗎,待會媽媽去找你。”

    溪溪乖巧點頭,許知非有些不好意思的抬頭,就看見與會的幾位皆偷偷笑開,眼神帶著戲謔的打量他們。

    許知非不是很自在。

    散會後,她才讓溪溪過來,問助理要了梳子,重新給她紮好頭發。溪溪不明白大人之間的事,天真無邪:“爸爸給我紮的頭發,每次都紮不好。”

    男人合上電腦,眼底寵溺至極:“爸爸會學的。”

    許知非並沒有接話。

    事實上她答應和程北堯合作已經是最深處的界限了,其餘其他,不可能再容他僭越。

    紮好了,溪溪突然笑著回頭,趴在她腿上:“媽媽,你和我一起養頭發好不好?”

    許知非嘴角一僵,下意識看向自己已經剪短的頭發,感受到了不遠處男人的注視。

    她答非所問:“今天要和媽媽一起走嗎?”

    沒等到溪溪回答,一道突然冷沉的聲音傳來:“今天溪溪留在我這。”

    許知非皺眉抬頭,看到一直刻意忽略的程北堯擲來一份文件:“看一下,這是我目前查到的東西,這次的股災,和沈浪有關。”

    聽到他的名字,兩人的臉色都各懷心事的不好看。

    她眼神冰冷的看一眼他,爾後打開文件,一邊對沈浪築起高高的信任城牆。

    然而越看,她的心越往下沉。都是金融方麵通透的人,根本不用什麽危言聳聽,光看那些密密麻麻嚴謹的數據,就能看出來,上麵種種確實指向了沈浪,程北堯說的也許是真的……

    許知非因為不可置信造成的壓抑,放下文件的力道太大,尖銳的邊角劃到了懷裏溪溪的白皙的臉,上麵猛地出現一道血痕,很疼,溪溪後退了一步,對這樣的許知非有些害怕。

    “……媽媽。”

    許知非起身,憤恨的看著程北堯:“不可能!”

    程北堯的臉色也變了,為溪溪,也為她對沈浪的在意。

    他把溪溪牽過來:“你幹什麽?”

    許知非深出一口氣,放下文件,把情緒調整好,抽出幾張紙蹲下來,仰頭擦她的臉:“對不起。”

    程北堯居高臨下的看著她:“我今天有個應酬,你如果不信,跟我一起去。”

    許知非些微的失神,前些日子她和沈浪親口說,她相信他。

    又想到那天在慕北裏,沈浪一字一句的威脅:下次你來求我就沒那麽容易了。

    許知非心裏起了一些失望的寒意。

    雙方對峙,劍拔弩張。溪溪是第一次看到父母這樣子,有些被嚇到了。

    “媽媽你別生氣,都是爸爸不聽話。”

    她仰頭天真的轉向程北堯,個子隻到他的腿邊,伸手拍打:“爸爸你說過不能欺負媽媽的……”

    空曠的環境,兩位大人都愣住了,心裏有繞指柔纏繞。

    程北堯一僵,淺淺與許知非對視,那裏麵藏了太多東西。

    許知非淡淡回避掉他的視線。

    還是在凱悅,這是許知非第二次見到陳隨。

    她躲在屏風後麵,看到影影綽綽的身影,好幾個人,在和程北堯打招呼,他本就是一個無論到什麽境地都能博取他人敬畏的存在,於是阿諛的話不少,程北堯的回應很冷也很淡:“陳總,我的誠意都到了這個地步,你們那位老板總該出來了吧。”

    陳隨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能對程北堯如此放鬆,想必他花了不少功夫。

    “不急嘛,我們那位身份特殊,不到必要的時候是不會出來的,我這個小人物也沒辦法。”

    程北堯語氣更不好聽:“你在耍我。我花了這麽大價錢下去,不地道啊。”

    陳隨:“程先生別氣呀,氣傷了身體就不好了,其實私心裏我也是不願意讓他出來和你見麵的。怕你見了更生氣。”

    “為什麽?”

    許知非攥緊麵前的酒杯,目光飄得很遠。

    還是聽見了:“這位和你的前妻有點關係……”

    “什麽關係?”

    “你說呢?我們都是出來混的人,我的意思你應該懂吧?”

    酒水倒映天花板上漂亮的燈盞。

    程北堯幽幽回應:“他姓沈?”

    有服務員來上菜。

    “哎~”

    是哪一個環節出錯了?許知非眼神失焦,沈浪居然會算計自己。

    “有什麽關係,都已經過去的事了,讓他來一趟吧。”程北堯的這句話,猶如儈子手的刀。

    杯盞交錯,許知非想衝出去,讓他不要再說了。

    “他之前就進入過一次二級市場,在裏麵攪和了一頓,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和國際炒家合作攻擊中國股市,不知道你那位前妻做了什麽讓他生氣了,就是針對慕北呢。”

    程北堯不鹹不淡的聽著,杯盞在手邊,誰也看不出來他在想什麽。

    陳隨已經撥出去了電話,指名道姓說的就是沈總。

    不知過了多久,許知非的第一反應是逃避,她給程北堯發信息:夠了。

    沒有得到回應,又或許她也心存僥幸,但當她親眼看見推門而入的那個熟悉身影時,所有的僥幸都消失,腦子陷入短暫的空白。

    “程北堯?”沈浪的聲線起伏,似乎沒想到。

    而一直在暗處圍觀的許知非,心裏給沈浪築起的那堵名叫信任的牆,轟然倒塌了。

    “沈總,久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