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犯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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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浪今天穿著暗紅色的外套,與程北堯站在一起,形成了兩種極端,氣場上的互相駁斥,讓周邊人不敢招惹。
程北堯說:“沈總,久仰。”
沈浪突然就有種不好的預感,程北堯這是做什麽?他是要加入他們?
他和別人不一樣,提防很快築起,席間和陳隨的耳語不少。程北堯倒顯得自在,低頭擺弄手機。
沈浪無論如何也不會想到程北堯是在回許知非的消息,更不會想到他算計的對象就在附近。
他想到的隻是,慕北近日的股市反彈,會不會和程北堯有關係,程北堯此舉肯定不簡單。
各有顧慮,所以這場飯局,其實該談的合作一個也沒談。
離開時,沈浪凝視著程北堯,又慢慢說:“程先生近日在做什麽?”
“吃喝玩樂,還能如何?”
沈浪語氣不善:“我衷心祝福程先生找到良人,忘卻前緣,不去惦記別人的東西。”
程北堯沒說話。
許知非聽著,試圖將杯中酒喂入口中,但一接近,胃裏的惡心感泛上來,怎麽也沒喝下去。
她有些難過,也發自內心的惡心。
反省過,是不是她真的哪裏沒做對,才會讓沈浪借著占有和保護的名義,對自己中傷。
表麵一套背後一套,他做得到位極了。
夜色清涼,許知非踩著帆布鞋走得很快,她手裏攥著車鑰匙,但沒開車,隻是兀自往前走。
夜風將她的頭發撩起來,她漂亮如黑曜石的眼睛裏清澈透明。
不知走了多久,她突然止步,回過頭去,看著一直跟著自己的那個身影,“你別跟著我。”
男人負手而立,身著的黑色襯衫將他在夜色的形象塑造的鐵麵無私。
他嘴邊泛起苦笑,見不得她這樣對另一個男人傷神,而且那個男人還那麽對她。
第一次體會到,自己在他們的經曆裏是個第三者。
那些對她而言濃墨重彩的回憶,是和他無關的。
許知非繼續往前,她想要冷靜下來,而程北堯的跟隨讓她心緒不寧。
過斑馬線時,許知非心思不對,看到紅燈倒數一秒就要邁步往前,恰好有一輛車子急速駛過,堪堪和許知非貼臉而過,一股力道猛地將她往後拉,直接拉進了懷裏。
頭頂傳來男人憤怒的低斥:“怎麽走的路?”
許知非被嚇到了,愣了三秒才反應過來,堵了很久的鬱氣被這一訓,全部衝他宣泄出來:“我不是讓你不要跟著我嗎!?”
用力的試圖掙脫,吸引了路人的注意。
程北堯將她抱得更緊,“我不跟著你你差點就死了!”
“我死了跟你有什麽關係!”許知非喘著氣,仰頭望著他,“沈浪確實如你所說,你滿意了嗎?看到我對他失望,滿意了嗎?我是不是應該感謝你一下,謝謝你挺身而出告訴我?真高尚。”
她之前信誓旦旦的說沈浪不可能是那樣的人,結果真相辜負了她的信任,這之間的反差……他滿意了嗎?
話太傷人,程北堯臉上如同結了冰,眼神凍人。
氣氛短暫的僵持了半分鍾,許知非憤恨的再次試圖抽離,程北堯仿佛醒來,也再次將摁著她的腦袋狠狠扣緊自己身前,他咬牙切齒的開口:“無論是為了你自己還是為了溪溪亦或是你父母,以後都不準再說這種輕視生命的話!”
“我不需要你的感謝,你現在在氣頭上,說的一切我都不在意,我做的事也不是為了博取你的同情要你感恩戴德,但你捫心自問,沈浪做的是對的嗎?”
“如果有一個男人可以將你保護得滴水不漏,永遠也不會傷害你,你也愛著他,那麽我絕對不會說什麽,也不會再出現在你身邊,我祝你幸福。”他泣血般的講,“即使你和沈浪從前有過一段時光,但到現在為止,我絕不允許你們在一起!別人都可以,他不行,明白嗎?”
他最恨的大概是,與沈浪相比,他遇見她遇見的太晚了……
沒人能理解程北堯說出這些話心裏的痛苦。她心裏住過別的男人,而他無能為力,這種挫敗,太難受了。
許知非被他禁錮的動不了,鼻間依稀是熟悉的味道,她幹脆不掙紮了,雙手揪著他的襯衫,控製不住的低聲啜泣。
夜風吹來了,情緒格外的薄弱。
程北堯心疼的抱緊她,語氣放軟,“不哭啊,不哭……”
終究是他沒有保護好她啊。
會不會覺得許知非有些無理取鬧了?
如果她借著自己對她的虧欠而為所欲為,肆意發脾氣,即使這樣,他也是十分甘之如飴的。
5月27日,在和市場各種較勁的時候,許知非默不作聲整理好了自己名下和沈浪有關的股份和各項權益,悉數歸還給他。
在沈浪的別墅裏,許知非在門外等了整整一個小時,才等到沈浪來開門,他臉色不好看,“終於願意來了?”
許知非表情淺淡,沈浪讓開:“進來說吧。”
一進去,七點見到人立刻跑過來在腳邊轉悠,它長大了,被養胖了,再也不像最開始那麽難看。
沈浪倒了杯水,許知非沒喝:“我來找你是想把這個還給你。”
沈浪暫時並未起疑,他隻以為在連日的砸錢抗衡後,她終於撐不下去來求自己了。
他絕不可能讓許知非這麽逃離自己,連條件他都想好了,他要她和自己結婚,要她把慕北交給別人管理,然後跟著自己回uk生活,如果她執意要撫養溪溪,也不是不可以……
他都想好了,甚至勝券在握,那日見到程北堯,他明明已經泯然眾人,不可能幫許知非的……
可他沒想到,這麽厚的一份文件,裏麵赫然裝著的居然是歸還股權書,各種各種……眼瞳擴張,不可思議的看向始終沒落座的女人,她微微低頭,倒是誠懇:“我真的,非常感謝你之前對我的幫助,和一直真誠對待我們的關係,沈浪,可是我想我無法接受,你在背後做的事。”
緩緩抬眼,有什麽在慢慢倒下。
同一時間,慕北,由莫零主持的例會上,她忽然在諾大的媒體牆上投影了一份賬本,聲音清脆的講:“今天宣布一件事,經查,xxx在利用職位之便貪汙公司內大額資產,如今已經高達八位數,性質相當惡劣,許總決定下達解雇,我們已經報警……”
莫零似笑非笑:“我們調查組查到的,此次貪汙和程總也有關。”
現場嘩然,程景不可置信而慌亂的猛地拍案而起:“不、不可能!你讓許知非來跟我談!”
“……”
許知非說:“你這樣,和程北堯當初對我,又有什麽區別呢?”
這棟別墅的大半布置,許知非也曾親自參與,她是真的想過和沈浪好好在一起的。
沈浪氣息不穩,拿著那些文件的手輕顫,已經到這個地步,問“你是怎麽知道的”這樣的問題,太幼稚。
他有些難看的冷笑起來:“你一定要這麽對我?”
“不是我要這樣對你,是你不必這樣對我。”許知非直視他:“沈浪,為了我攪亂股市,不值得的,這是犯法的你知道嗎!”
沈浪猛地拍桌,為沒有達到目的以及被她窺看到自己不好的一麵而猩紅了眼角:“我從來沒怕過!”
他微微弓身,一步步靠近許知非:“不然你以為ch是怎麽起來的?我以前就是做這個的,我是刀口舔血生活過來的人,你把我想的太光明了!”
這樣的沈浪,讓人有些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