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你害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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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股災確實在持續,這兩天沈浪一直在為ch的事情焦頭爛額,不僅是ch的事情,在美的助理突然離職,為了公事,無奈之下他隻好在國內分公司重新找了一個,意料之外,是個小姑娘,她在微白的早晨到來,氣喘籲籲的,伸出手:“您好,我叫夏庭墨。”

    沈浪打開房門放她進入,沒有多做介紹,兩個人在書房內一言不發的各自處理工作,暫且不談默契,這個助理還算聰明,不需要沈浪多費心。

    至微醺午後,沈浪終於抬眼,一個上午的相處,這個夏庭墨通過了他的審核。

    “今後多指教。”

    “這話應該我說才對。”

    沈浪當然也聽到了近日的大新聞,程景綁架許知非,警察介入,最後的結局是她得救,程景從高樓墜下。

    深夜裏,沈浪看著碩大的新聞標題,對著亮著電腦屏幕愣了很久,那些已經是她和別人的故事了。手邊的酒杯盛滿褐色的酒,一飲而盡,敬過去。

    平安就好。

    “ch的股價雖然虛高了,但經過這兩天的震蕩下滑,已經回歸實際水平,沈浪已經放棄了。他現在既然是美籍,最後國內法律應該拿他沒有辦法,再說貿易等各個方麵,ch做的都很厲害,未來的日子隻要不繼續做那些事,不會有大的浮動。”

    天氣晴好,陽光漫不經心的灑進病房裏,照在程北堯眉目柔和的臉上,他坐在輪椅上,許知非與他對坐,放下手中的電腦。

    “匿名莊家在背後給ch持倉,這個人是你嗎?”

    問得直白,程北堯嘴角微翹:“你覺得呢?”

    她沒回答,伸手在空中頓了頓,陽光灑在她白的透明的長指上。“我們出去走一走吧。”

    這棟樓是專門設立的vip,背後的花園很安靜,人也不多,許知非推著輪椅往前走,看到不遠處的草坪上有狗在陪著人玩耍,忽而問:“洛洛呢?”

    “在我母親的住處。”

    她點點頭,又想到他背對自己看不到,應了一聲。提到唐展秋,不由自主的想到在s市的時候與她的見麵,眉眼微垂:“她……她知道你受傷了嗎?”

    媒體報道掩去了程北堯的存在,隻說許知非被綁架,為了不讓唐展秋擔心,唐家和程北堯都有意隱瞞,她現在是不知道的。

    程北堯這樣回答。

    她推著他慢慢走,又繞回到最開始的話題:“你持重蒼進入股市托住了ch的股盤,為什麽這麽做?”

    程北堯笑了一下,“多少也算是我的情敵,幾個回合打出交情來了,如果下場太慘,我的麵子也過不去。”

    許知非笑著不置可否。

    他繼續說:“況且這些天國內股盤也不穩,zero方麵我已投入大量資金進去,你怎麽不說我為國護盤。”

    這件事許知非也是知道的,他投入的資金量高到令人咋舌,引起了圈子裏的小型地震,接著更多的人加入到為國護盤的行動中。你看程北堯作為幾年來的首富確實當之無愧,他的戰略眼光和長遠部署,都是正確的。

    他知道國內一旦崩盤,危害到的是他們這些資本家自身。

    許知非打趣:“你投入了30億?”

    程北堯一噎,“……60億。”

    女人有感而發似的傾身,與他對視,“我現在覺得離婚協議書上提得條件真是太少了,你到底有多少錢?”

    發絲落在他的脖頸處,似有似無的撩撥,男人牽住她的手,並不避諱:“那許小姐介不介意再和我結一次婚,繼續探底?”

    他並不恨她拿走的,因為那是她該得的。

    許知非翻了個白眼:“不結,我現在反應過來,覺得是你把我算計了。”

    程北堯也沒生氣,捏了捏她的掌心,順應她:“好,不結。”

    她找了個地方坐下來,與他麵對麵,非常認真得再次提出:“我跟你商量一件事。”

    “你說。”

    “我想讓溪溪去讀書。”

    程北堯表情一收。“我擔心她的安全。”

    “可是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她慢慢長大,身邊人不可能隻有我們,你想讓她沒有朋友?她上次就和我說,想像別的小朋友一樣。”她說的緩慢而認真,是真正的商量口吻。“過於嚴格的保護,是變相拘禁。”

    “現在已經五月末,很快開始放暑假,到九月吧,給我一些時間考慮。”

    程北堯輕輕抿唇,許知非從他的眼神裏看出了不舍。

    懂了,她忽而捧臉,“你舍不得小丫頭。”

    被她猜中,程北堯揉揉她的發,有些輕歎:“不是說,女兒是爸爸上輩子的情人嗎,我真的舍不得。”

    故意逗他:“女兒以後遲早也是會嫁人的,到時候怎麽辦。”

    他真的開始思考,目光微眯,“把戶口本藏好,不給嫁。”

    許知非笑得往後仰。

    王澤是在這個時候過來的,將這一幕盡收眼底。

    自家先生坐在輪椅上,萬分寵溺的看著許知非,有一枝不知名的花探出來落在她耳側,沒有任何不和諧,歲月靜好,人間值得。

    程北堯伸手去拉她,怕她摔倒,許知非嚇了一跳趕忙起身,“我沒事,你別亂動就ok了。”

    日子緩慢的流淌,溪溪暫時在唐展秋那裏,許知非每天重複著一樣的生活。

    去慕北上班,忙完便來一趟醫院,再自行回到住處。周傾識默默注視她這些天的生活軌跡,由衷歎息:“你最近笑容變多了。”

    她在厲繁這裏,許知非剛從隔壁婦產科做完檢查出來,她默了一下然後笑:“是嗎?醫生說讓我保持心情愉悅。”

    周傾識每天要做的事情不多,都快無聊死了,一邊低頭玩厲繁的手機,一邊看一眼許知非,嗤笑:“可你又不是真正的開心。”

    “……”可你又不是真正的開心。這句話準確無誤的戳中許知非的心裏,她笑容盡收,周傾識嚇了一跳,連忙放下手機,“你別…別想太多,我就是覺得你真的不是開心啊,給我的感受還是壓抑。”

    許知非微微皺眉,“沒事,你說得對。”

    就是這天,許知非久久沒有去程北堯的病房。

    每天都會去一趟的記錄被打斷,已經夜深,男人在病房焦躁不已,幾次想要打電話給她,她曾說的話響徹在腦海,他必須要給她絕對的自由。

    為什麽今天不來呢?

    程北堯心裏酸水直泛。

    已經夜深,許知非站在病房外,靠在一邊站了很久才推門進入,裏麵還亮著燈,她以為他已經睡著了,未料一進去,就被一股大力推在牆上,許知非嚇了一跳,震驚的看著站立的男人。

    他直直望著自己,眼裏百種情緒揉雜著,裏麵有怨恨。

    力氣太大了,撐著她的肩膀。

    許知非被嚇得皺眉:“怎麽了?”

    她的聲音很輕,單手撐著他的手臂,怕他吃痛而摔下去。

    他的問話極其別扭:“你今天去幹什麽了?”

    許知非極其認真的回憶了一下,一一道出,總結陳詞是,今天很忙。

    看出來了,他這是生氣了。

    許知非第一次真正意義上覺得好笑,“不然你以為呢?”

    話落,感覺到她的側臉被狠狠捏了一把,她拍掉他的手,“我做錯了嗎?”

    “你沒做錯。”程北堯咬牙切齒的,忽而湊的更近,氣息相聞,“你是我祖宗。”

    許知非笑得更控製不住了,“哦,那我理解為你太想我了。”

    程北堯不說話了,他麵無表情,許知非被他看得也慢慢收斂表情,片刻意識到氣氛不對勁,別過臉輕咳一聲:“……你這樣站著辛苦嗎?”

    程北堯依然沒說話。

    大亮的燈光下,照的許知非臉上的細小絨毛清晰可見,她的臉白得像剝了殼的雞蛋,長得又好看,落在程北堯眼裏,就是不做什麽,也美得動人。

    她聽見微啞的男聲:“我可以親你嗎?”

    “……”炸了。

    許知非的耳朵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透,她不可思議的看向程北堯,眼裏水光瀲灩,唇形微動,一時說不出話來。

    她的腦子一片空白,想說從前也沒見你這麽有禮貌,怎麽現在……

    思路被打斷,他踐行了她想說的話——不講禮貌。

    離得近,一個吻輕輕落下來,薄唇對薄唇,在燈光下顯得溫柔至極。事實上也是這樣的,吻得極其克製,微涼到燥熱,許知非渾身僵直。

    他維持這個姿勢不知道多了過久,她閉上眼睛,有了回應。

    隔了多久了,三月到現在。

    久違。

    於是輾轉之下,呼吸也加急,喘息聽在耳裏,就是臉紅耳赤的勾引。

    因為槍傷,這些天程北堯的氣色非常難看,此刻卻因為一個吻,唇色有了變化。移開時,他明顯心情好轉,如同得到補償的孩子。

    許知非根本不敢看他的眼睛,“回病床。”

    真是奇怪,明明兩人之間什麽都做過,怎麽在經曆這麽多以後,反而變得近鄉情怯。

    程北堯依然不鬆開,一隻手撐在床上借力讓自己站穩,他眉眼帶笑,不留情的指出:“你害羞?”

    有那麽一瞬間,許知非想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