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我不生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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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知非問程北堯,那天在cbd大樓,他是怎麽知道自己被綁架的。
程北堯動作停了停,“在那之前,你給我打的電話,言語之間我聽出了不對勁。”
她回想,並沒有察覺哪裏不對。“我說不要再進入我的生活……不要再打擾我,哪裏不對?”
男人鎮定自若:“現在想來似乎沒什麽,是直覺吧。”
他一語帶過,許知非不好再問。
關於她給歸來發的消息,對方也在第一時間回複了:嗯,你不要怕。
她說去波士頓找他,可他明明在紐約。他顯然是第一時間看出了不對勁,後來的回複裏他也說,他托人報警了。
許知非對他表示感謝:那天驚險。你什麽時候回國,我請你吃飯道謝。
可能要再過一段時間,這邊手續不好處理。不急。
ok。
這是夜晚,許知非在自家的房間內,很快關掉自己的手機。她現在需要足夠的睡眠,充分安全的環境,好好照顧自己。
她懷孕了呢。這個孩子不累人,整整三個月來,孕期反應很少,除了偶爾的腰酸背痛,其它從前懷孕有過的征兆都沒有。
安靜的讓許知非總有種不真實感。
但摸到小腹微凸,心裏的充盈瞬間變得真實。
知道她懷孕的除了周傾識就是莫零,在公司內她比許知非還要敏感,眼尖的很,一有意外前兆她總第一時刻出現。
甚至連溪溪有時候在帶領下來到慕北,看見許知非遠遠跑來要撲到她懷裏,莫零也是率先攔住,“溪溪不要鬧哦。”
溪溪會不高興,抱著許知非的手臂,“你很久沒抱我了。”
完全從以前的傲嬌變成現在的粘人。
許知非看得不忍心,將她抱到腿上,與她分享自己的營養餐。
她便吃的很高興了,然後點點她的手臂,“這個是什麽。”
“是紋身。”許知非措辭解釋,“紋上去會很痛,但是可以留很久,要洗掉的話也會很疼。”
溪溪似懂非懂:“很漂亮,我以後也要紋!”
“好呀,等你長大。”
“許總,這樣好嗎……”
許知非失笑,“這有什麽不好的,我不會反對溪溪做一切出格但在法律界限內的事情。”
她會是一位很開明的媽媽。
溪溪多次出現在慕北,一來一回混了眼熟,很快就有人知道她喊許知非媽媽這件事,然後以傳播八卦最快的速度傳遍整個總部大樓。
“這不是程北堯的女兒嗎?她她她喊許知非媽媽?”
“信息量爆炸了……”
“豪門真是深不可測……”
許知非當然也有所耳聞,她不解釋,也不避諱溪溪在公眾麵前適當的露臉。
六月之後,程北堯的傷好了很多,隻是日常方麵依然棘手,譬如……洗澡。
先前都是許知非親力親為替他擦拭,每到敏感部位,直接撒手溜走讓他自己處理,很大程度上還是不方便的。
程北堯並不是很在意她是否親力親為這件事,“我自己可以,你不用照顧我。”
相反的,是許知非會覺得不放心,很多次都是她主動提出。當然不可避免的會有麻煩,每次在浴室,能感受到他的血液很快熱起來,緊緊扣著她的手眼裏意味濃重。
許知非亦是臉頰通紅,“你別亂動,我們速戰速決。”
孕期使她氣色很好,因為羞赧和浴室蒸汽,整個人看上去如同三月桃花。
程北堯將她往下拉,完全不顧及傷口,迎麵就是一個吻,爾後用磁性的嗓音輕磨:“怕是速戰速決不了。”
這個人……
不好掌控。許知非頻頻失策,最後總是被他得逞,好在有傷口加持,更越距的動作不再有,克製力堪堪刹車。
最後放棄替他洗澡這一個決定。程北堯也樂見其成,浴室地滑,他總怕她摔倒。
槍傷需要慢慢養,程北堯不想再繼續待在醫院,和厲繁商量之後決定出院。試探著詢問許知非的意見:“去澄園好嗎?”
溪溪咬著手指:“那是哪裏。”
周傾識也在,刻意搞事情:“你爸媽的二人世界。”
然後順勢靠在許知非身上:“不要這樣,你讓溪溪跟我住幾天吧,處久了我還真舍不得。”
許知非佯裝思考:“你自己生一個。”
在場幾個人都沒想到,她的否決這麽快:“我不要,我不生孩子的。”
立刻有一道視線從背後看過來,許知非也抬眼,看向厲繁。
“我一想到生孩子那麽痛苦,我就不想生了。而且我覺得我自己都是孩子啊,我養不好的。”周傾識沒多大意識,還摸了一把溪溪的臉,“像這樣,玩玩你們的孩子我就很開心啦。”
“……”
穿著白大褂的男人合上手上的記錄本,衝程北堯頷首:“那麽就這樣,我先走了。”
周傾識漫不經心的回頭看著厲繁的背影,然後衝許知非挑挑眉,輕聲問:“我說錯話了嗎?”
“你是故意的。”程北堯一語道出。
“厲繁想要孩子?”
“我不知道,反正我自己不想生,不知道怎麽跟他說,幹脆趁這個機會表明立場咯。”
車是許知非開的,程北堯坐在副駕,實時替她看著前方的車流。按照交通法規,小孩子是不能坐在車前的,奈何溪溪非要,程北堯容著她,遇到攝像頭的路段就讓她蹲在自己身前,一來一回,小丫頭倒是玩得樂此不疲。
“周傾識是最接近這個時代性格的女人,她對什麽都看得清,也很明確的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麽,隻是有時候表現出來的東西,太現實,這一點厲繁可能不會很喜歡。”
程北堯漫不經心對不久前的那一幕發出評價。
許知非將車開得很慢,“那我呢?”
程北堯看她的眼神從始至終都帶著柔軟:“你不一樣,不管從哪個角度看,你和她都不是同一種類型的人。”
周傾識是炙熱,不死不休的灑脫,許知非則是靜水,溫和居多。
許知非回視:“其實你可以適當的誇一誇我。”
溪溪要蹦起來,頭頂撞到程北堯早有預防的掌心,“誇!”
許知非失笑。
車子慢慢停下,外麵就是澄園,程北堯將溪溪抱起來,有一件事他沒告訴許知非,程景在他回到x市時就盯上了溪溪,或者說是更早之前,如果不是他的人嚴防死守,或許程景綁架的就不是莫零,而是溪溪。
沒有說,不敢讓她徒增擔憂。
*
房間內一片漆黑,周傾識沒有睡著,她有一點煩躁。
厲繁還在書房,不知道在做什麽。
現在是十二點半,按照以往,這個時間他們已經做完一次了。
幾次試圖借口出來倒水,都看見書房門緊閉著,好奇心非常大的想進去看,一走到門口就慫了。
日。
揉亂頭發,反手撥出去一個電話,“你在哪?”
匯合是在夜店裏,到處燈紅酒綠,對方遞過來一根煙,周傾識遲疑了下,接了過來。
“這就不能接受了,他不是對你很好嗎?”
周傾識也不知道怎麽說,“其實我可以理解他啊,可是我也不想因為他喜歡就改變我的原則。”
“你要想想,他為了你回國發展,放棄大好的前程和夢想陪在你身邊,臥槽這世界上還有幾個這樣根正苗紅的男人啊,你妥協一下,就生一個嘛。”
周傾識聞言猛的搖頭,“我不要,我就是這麽自私。”
朋友是以前玩的時候同一個圈子的,同樣的愛玩,不可能當知心姐姐,沒多久就溜走去跟人喝酒了,留下周傾識在原地一個勁的心虛。
厲繁不喜歡她來這樣的地方。
她沒感受到,就在不遠處,有人認出她來了,抬手就是一張曖昧的照片。
第二天周傾識回到住處,厲繁已經去上班,她抽了一晚上的煙整個人頭昏腦漲,看到桌上他做好的早餐,吃了兩口沒有胃口,直接撲到床上去睡覺。
毫無睡意。
她無故消失了一晚上,他居然沒有一點在意?還是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出去了。
不能想,一想就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