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剁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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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盜章, 購買比例不足一半的等半天哦~ 李有得眉頭微微一皺,麵上現出一絲猶豫,似乎被陳慧的“真心實意”觸動了那麽幾分, 然而片刻之後,也不知是想到了什麽,他麵上浮現的那一絲柔軟散去,隻見他微微彎腰,抬手掐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頭, 望著她的眼睛, 那張並不出色的麵容陰森森的:“陳大姑娘,你還記得我是什麽人吧?”
陳慧心底一緊:“您是李公公啊……”媽呀是要讓她說出他的名字和身份麽?她除了知道他是個有權有勢的死太監之外,其他的一無所知啊!她連他的名字都叫不全!
李有得咧了咧嘴, 嘿嘿冷笑了兩聲:“看來你還記得我是個閹人……陳大姑娘, 世人都瞧不起我這樣的閹人,你倒是個例外, 隻見過一回便對我如此情深了?”
陳慧聽他這麽一說就明白之前弄錯了他的意思, 也知道她剛才那一番“表演”有點過火。如果他是個長得特別英俊的太監, 那麽她假裝自己是個顏狗,一看他就挪不開眼睛, 甚至不在乎他不是個男人也深愛著他, 這種事也勉強說得通。但偏偏他的容貌乏善可陳,性格又是這樣討厭, 她還那樣, 他自然半點不信。
陳慧眼睛微微一眨, 準備說幾句大實話:“其實……公公您說得對。慧娘就是覺得既然已經來了,又回不去,那總要讓自己過得好一點。但之前慧娘所說也並非全都是妄言,”她指了指自己的額頭,“慧娘真沒有想尋死,不然今日也不會鋌而走險來求得公公原諒。”
李有得眼角微挑,麵上笑容擴大了幾分,他幹脆在陳慧麵前蹲下,笑眯眯地說:“慧娘,你這幾句話倒還聽著有幾分真心。”他頓了頓,見陳慧眼睛一亮,心底的惡意便驀地湧了上來,笑得更為燦爛,聲音也尖了幾分,“慧娘啊,世人對我這種閹人有一個說法是不錯的,那便是我們這類人心眼兒小,記仇。什麽誤會那種話,我是半個字都不信的,你不過是自盡之後沒死成,不敢再自盡一回,被關著吃也吃不好,自然心生悔意。既然下了我的麵子,就別想著說幾句話便能討好我。你今日前如何,今日後自然是照舊。”
李有得話說到這裏,便不打算再說下去了,作勢要起身。
陳慧的一顆心隨著李有得的話而慢慢沉了下去,一邊暗暗罵著這死太監果然如同他所說的心眼小,一邊猛地一蹬地便朝他撲了過去。她一頭撞進李有得懷裏,緊緊摟著他的腰,帶得他往後退了好幾步,最終還是沒站穩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隻一手撐著椅子,愕然地望著陳慧。
陳慧嚶嚶哭泣:“公公你不要這麽狠心!慧娘知錯了,你別這樣對我!我以後再也不敢下您麵子了,您說東我絕不走西,我一定配合您把麵子掙回來!公公,求求您了!”你就給口肉吃吧!
陳慧一開始還是假哭著,說著說著就有點心酸,想她在現代想吃什麽就吃什麽,一穿越連口肉都吃不上,有她這麽慘的穿越女嗎?
在陳慧的哭聲裏,小笤目瞪口呆地望著這一幕,那張小臉上瞪大的雙眼不合比例,看起來極為滑稽。小六和同伴也驚詫地看著這莫名熟悉的一幕,好像不久前他們才見過,隻不過那時候是抱大腿,這會兒居然直接摟上腰了!
李有得驚愕的神色漸漸變得青白交加,從沒有落到這樣奇怪境況之中的他覺得此刻仿佛是做夢一般。一日兩次,還是同一個人!從前哪個人敢像她一樣大膽?他就沒見過如此不知羞恥的女人!
“陳慧娘,你給我起來!”李有得的臉簡直要氣得變形,連聲音也驀地尖利得刺耳。
陳慧道:“公公,您就發發善心饒過慧娘這一回吧!求您了!”
“起來!”李有得看了眼小六二人,示意二人上來拉人,“小六!小五!”
小六慌忙過來,剛伸出手還沒碰到人,就見陳慧一轉頭瞪著他道:“你想摸哪裏?”
小六倏地收回手,嚇得後退了半步,什麽叫“摸哪裏”?這種古怪的說法不是讓公公誤會麽!無論如何,這位陳姑娘還是公公的人啊!
小六被嚇回去了,小五還沒動也嚇了一跳,就沒敢動。
“陳慧娘,你、你好歹是良家女,怎麽說得出這種話,做得出這種事!”李有得怒斥道。
陳慧一抬頭看著李有得,黑漆漆的眼珠子一眨不眨:“我爹不是把我送給公公您了嗎?那我就是公公的人了,這樣有哪兒不對?”
陳慧正抱著李有得的腰,她一抬頭,兩人的臉便貼得很近了,近得李有得能清晰地看到她額頭那猙獰的傷疤,以及那黑漆漆又意外清澈的雙眼。
李有得愣了楞,掙紮的動作頓時停住。
就在此時,有小廝匆匆而來,一看到這裏的情況就呆了。一個丫鬟兩個小廝都呆呆地站在一旁,李公公卻被一個女人推倒在地上,更神奇的是,這會兒李公公怎麽仿佛沒發火似的,居然也沒讓人把她抓開?
李有得驀地轉頭,瞪了那新來的小廝一眼,後者急忙低頭裝看不到,慌慌張張地說:“老爺,倚竹軒那邊來人了,說蔣姑娘忽感不適……”
李有得眉頭一皺,頓時麵露焦急,一轉頭卻又對上陳慧的雙眼,他冷喝一聲:“陳慧娘,鬆開!”
陳慧的手臂下意識地鬆了鬆,又道:“那公公……”
李有得似乎有些心急,也不願再跟陳慧糾纏,立即道:“明日起該有的不會少你的!”
得了李有得的承諾,陳慧頓覺心花怒放,幹脆利落地鬆開他,卻見他半句話都未多說,隨便換了身衣裳便匆匆而去。
陳慧和小笤是小六送回梅院的,一路上陳慧突然意識到,這不就是傳統的爭寵手段嗎?哪裏就剛好生病了呢?肯定是她偷偷摸進菊院後動靜鬧得太大,那位蔣姑娘也聽說了,不開心,所以故意派人來說自己不舒服,把李公公拉走。
陳慧並沒有見過蔣姑娘,但此時此刻,她對那位蔣姑娘卻有著隱約的好感。要不是蔣姑娘突然“生病”讓李有得著急趕去而答應她,她也不知道最後會怎樣。畢竟那死太監心眼小又不好說話,她撒潑賣乖都沒用,說不定僵持下去還是無功而返。
第二日,陳慧滿心期待地守著院門,等徐婆子端來了早飯,她的期待便瞬間少了一半。早上還是粥,不過裏麵多了點瘦肉。
看小笤吃得津津有味,陳慧也勸自己,早飯吃這樣也正常。然而,當中午陳婆子送來的是一道青菜炒看不到的肉沫時,陳慧悟了,果然是死太監,騙她玩呢!
更令她心底怒火上揚的是,梅院依然鎖著不放她出去,而梅院周邊的樹都被砍了,這回她就算再想出去一次都做不到了!
就在院門邊上,陳慧還趴在地上,從李有得的角度也看不出來她哪裏受了傷。
李有得原本是帶著憤怒來的,聽倚竹軒那邊的人通報說,隔壁的陳姑娘大喊大叫也不知在做什麽,他當即就想著陳慧娘又不知在玩什麽幺蛾子,氣勢洶洶地衝了過來。可萬沒有想到,被他一聲喊,她竟摔了。
滿腔的怒火便是一滯,李有得踱步走到陳慧身邊,笑得頗有幾分幸災樂禍:“陳大姑娘,你這是摔著了?”
陳慧雙手撐著地麵,支起身子委屈地看著李有得:“公公,您幹什麽突然出聲呀,嚇死慧娘了。”
李有得冷哼,厲聲道:“你大半夜的不睡覺,鬼哭狼嚎做什麽!”
陳慧小心地看了眼天色:“如今天色尚早呀……”雖說已經黑了,但也不超過七點,哪兒就算得上是大半夜呢?“況且,慧娘沒鬼哭狼嚎,慧娘就是對蔣姑娘一見如故,想跟她說說話……”
“陳慧娘,收起你那點小心思!”李有得在陳慧麵前蹲下,冷笑著看她,“再玩什麽花樣,看我如何收拾你!”
陳慧看了看他,發現他距離自己有一個人那麽遠,不禁想他可能是怕她突然撲倒他才會如此警惕吧。
真是太愚蠢了,她如今可是個“傷患”,怎麽可能做出那種崩人設的事?
“哦……”陳慧抹抹眼睛,低頭委屈地說,“可是慧娘也沒別的辦法啊。明明公公說過的,今日起,該慧娘得的都不會少,可她!”
她說著憤恨地一指徐婆子。
“她故意克扣慧娘的口糧,還說是奉了公公的命令,簡直就是欺上瞞下,其心可誅!”陳慧激憤地說。她當然不能當著那麽多人的麵罵這死太監不守承諾,他比一般人都要麵子,她不能直接說,得尋一個台階給他下,這樣她能達成目的,他也能下得來台,多棒!
徐婆子被陳慧點明批評,嚇得一下子跪了,慌忙磕頭,可卻也不敢申辯什麽。她也不蠢,聽陳慧娘的意思,李公公曾經答應過什麽,但她從李公公那兒得來的命令卻不是那樣,可她不敢說出來打他的臉,沒那玩意兒的人,聽說都是喜怒無常的,她可不願意試試。
李有得看了徐婆子一眼,卻回過頭來對陳慧陰冷一笑:“是我下了令了,聽慧娘如此說,我還得好好獎賞她。”
他滿不在乎的模樣,似乎並不在意自己被人發現是個出爾反爾之人。
陳慧微微瞪大了眼睛,這死太監好歹還是個有點權錢的人吧?他怎麽就這麽不要臉?!比她還不要臉!
李有得似乎很滿意陳慧那震驚又似乎是欲哭無淚的模樣,他笑著直起身,臨走前又丟下一句,聲音尖尖細細的卻充滿了威脅之意:“慧娘,我若是你,便會安分些。你若再胡來,我便把你關去柴房!”
見陳慧瞥了他一眼又似是驚恐地收回視線,李有得隻覺得心情暢快得很,麵上帶著笑,施施然帶著人走了。臨到菊院前,他似乎想起了什麽,對身邊人道:“阿大,陳平誌那兒,再卡他幾天。原先跟他定好的木材,也再少上兩成。”他冷笑一聲,“送這麽個女兒來,是討好我還是給我添堵呢!”
被稱作阿大的年輕男人連忙應是。
李有得摸著腰間的玉佩,哼著前幾日剛看的戲,心情極好地回了。
阿大走進菊院前回頭看了一眼,微微有些困惑,公公怎麽沒去安慰安慰蔣姑娘?
李有得一走,徐婆子便拿出鑰匙準備鎖門,眼睛也惡狠狠地掃了陳慧一眼。
陳慧當沒看到,等徐婆子一走,立即坐起身,抬頭看著剛才一直默不作聲的小笤。
小笤匆忙過來扶陳慧,陳慧擺手道:“不,讓我就坐這兒冷靜冷靜。”
小笤是親眼見陳慧裝傷的,因此知道陳慧沒事,這會兒便也湊過來坐了,擔憂地說:“陳姑娘,明日……明日徐婆婆會不會再讓咱們吃從前的白粥?”
她對吃的不怎麽挑,但她知道陳姑娘每回都是硬生生咽下去的,簡直比吃樹皮雜草還難受,因此她很替她擔心,畢竟今日得罪了陳婆婆。
“不用怕,她不敢的。”陳慧笑嘻嘻地說。
看著陳慧那胸有成竹的模樣,小笤雖滿心疑惑,還是沒有再多問。
陳慧坐了會兒便招呼小笤回去睡覺。
她這就放棄了麽?當然不是。養精蓄銳,明日再戰!
第二日,徐婆子送來的跟前一日一樣,就隻有一點肉沫星子讓陳慧在嚐到了腥味之後更加嘴饞。
午後,陳慧便開始午睡,一覺睡到了下午,等晚飯過後,小笤見她躺床上也去睡了後,她又趁著夜色起了床。
搬桌子搬凳子對陳慧來說已經是一個熟練活,這回她把桌凳都放得離門很近,這才爬上去偷看。
等了好一會兒,有小廝打著燈籠遠遠走來,她稍稍壓低身形,掐著嗓子笑:“小哥哥,嘻嘻嘻……”她控製著聲音的大小,做出一種忽遠忽近的感覺來。
笑完後她便透過門縫偷看,見那小廝突然停住,警惕地望著四周,她屏住呼吸,等他過了會兒以為自己聽錯了繼續行走時,又突然笑起來:“嘻嘻嘻,來玩呀,來找小倩玩呀……”
那小廝腳下像是被定住似的四下張望,確認周圍什麽人都沒有之後,他全身都抖了起來,加快腳步向前跑去。
陳慧繼續:“別走啊小哥哥,小倩等你哦……”
周圍安靜下來,陳慧等了會兒沒等到第二個人,便決定自娛自樂。她想了想,掐著嗓子用哭腔唱著自己改編的歌:“小白菜呀,地裏黃呀,三兩歲呀,沒了娘呀,跟著爹爹不好過呀,爹爹果真娶後娘呀,娶了後娘三年半呀,生了個弟弟比我強呀,就掐死了我呀~”
唱了會兒後她歇了,等過會兒有人來了,她又開始隻聞其聲不見其人的表演,沒人了就唱唱歌,時斷時續,等到了後半夜覺得累了,這才回去睡覺。
第二日陳慧還在睡的時候,李府內就有了鬧鬼的傳言,往往是幾個丫鬟小廝湊做一堆,嘀嘀咕咕說上一會,要是有人來了,就趕緊散開。
陳慧白日裏又好好睡了一覺,等到了晚上,又如法炮製,這回還用上了竹竿套著中衣,倏地飛過,著實嚇到了一兩個人。要是碰到膽大的,她就不說話,等人走了,再嚇別的膽小鬼。鬧騰了大半夜,她才去睡了。
而這一日,李有得終於從手下小廝們的臉色上看出端倪,得此府裏鬧鬼之後,他先是憤怒,繼而有了一絲恐慌,隨後問清楚鬧鬼的地方是哪兒後,他麵上又是一片了然,隨後氣勢洶洶地帶人去梅院。
“陳慧娘,前兩夜是不是你在搗鬼?你真以為我不會拿你如何?”李有得又一次臉上氣得鐵青來問罪時,陳慧正艱辛地吃著晚飯。
她慢慢放下碗筷,優雅地用帕子擦了擦嘴,一抬頭臉上就帶了委屈之色:“我不是,我沒有。公公你怎麽又來冤枉慧娘?慧娘委屈死了。”
麵上無辜,陳慧心底卻滿是不屑,當她傻嗎?她才不認啊!就是要讓他知道是她幹的,但又沒有任何證據!氣死他!啊,要是相信有鬼能嚇到他,那就更好了。不給她肉吃,她是不會屈服的!
陳慧自認情真意切,把她一輩子的深情都用在了這一刻。
下一秒她聽身下人似乎是刻意壓低聲音道:“你便是為了此事而來?那你又是如何進來的?”
他的聲音裏充滿了濃濃的懷疑,但因為忌憚,他壓抑著自己的真實情緒。當他因身體被壓的不適而下意識地動了動,卻發現無法動彈後,他的臉色又如陰雲般黑沉了下來,隻是燭光昏暗,陳慧無法察覺。
“我就偷偷溜進來的……”陳慧小聲回了一句,立即哽咽道,“小公公,慧娘真沒有什麽惡意的,你便幫幫我好不好?若小公公能替慧娘美言幾句,慧娘必定感懷於心,今後您有什麽需要慧娘做的,慧娘必當竭盡全力。若小公公不方便,便隻當沒見過慧娘如何?慧娘稍後自己會跟李公公解釋。”
身下之人陷入一片沉默之中。
陳慧想,他或許是在考慮利弊,也沒太在意。
片刻後,那人終於道:“你先起了。”
有那麽一瞬間,陳慧覺得這聲音仿佛有些耳熟,也不知是在哪兒聽過,呆了幾秒沒想起什麽後,她也就放棄了,想想自己扮可憐裝無辜已經足夠,便打算先放開他,成敗就在此一舉,她已經盡了全力。
陳慧起身,打算先下床再把他拉起來,就在她半直起身子的時候,踩著那光滑被麵的腳突然一滑,身子一個不穩便摔了回去,正正撞上身下人的胸膛,耳邊隱約響起一聲悶哼。
陳慧撞得鼻子酸痛,微微抬起頭來時忽然覺得這有些瘦弱的胸膛竟讓她生出了一絲難以言喻的安全感。想到此人的身份,她頓時心生遺憾,若此人不是李公公身邊的內侍,她倒是不介意跟他來一段婚外情——啊,不對,她目前跟李公公的關係不清不楚,真要跟別人好上了,那可不算什麽婚外情。
陳慧把發散的思維收回來,頓時感覺到了身下之人的僵硬。她稍微感受了一下,立即明白了對方的僵硬緣何而來——她剛剛摔的時候,好、好像撞到他兩腿之間了?雖說他已經沒有那玩意兒了,可即便是女性,那裏被撞一下都疼,他如今估計也差不多吧?
陳慧心裏頓時升起無邊的歉疚,連忙小心地從他身上滾下去,連連道歉:“小公公,對不住,是慧娘笨手笨腳的……你、你還起得來麽?”
床上的人沉默片刻後坐了起來,燭光終於照亮了他的麵容。
他的模樣確實長得普通,甚至帶了點兒陰柔之意,眉宇間似乎有一絲化不去的戾氣在盤桓。此刻,他陰沉著臉下了床,瞥了心中愧疚因此縮在一旁的陳慧一眼。
陳慧沒敢看他,太不好意思了,忽然想起自己還沒問過對方的姓名,忙幹笑道:“不知小公公如何稱呼?”
他在陳慧出聲的時候已經走出了一步,聞言忽而一聲冷笑,沒有理會她便邁步走了出去。
陳慧驚訝地看去,忽然看到他身著白色中衣,一愣之後雙眼微微瞪大,可他已經走到了外間,隨即傳來再沒有刻意壓低因而顯得尖細的聲音:“人呢?都死哪兒去了!”
陳慧麵色一白,直想罵一聲臥槽。
她真是個蠢貨!什麽小公公,什麽身邊伺候的人,他就是那個死太監啊!
她恍惚間想起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看到那死太監時,他一臉刻薄,麵容比正常人類白多了,想來那時候他臉上擦粉了吧?!而今日的他,卸了妝,又因燭光昏暗而看不清楚,再加上她本就對他不熟悉,跟他說了半天話都沒認出他來!
陳慧隻覺得自己的心髒砰砰直跳,她剛才是把她想好的借口說了,若是換一個情境,她這就算是達成目的了,偏偏!偏偏她把他當成了別人,還弄傷了他……這是又得罪了他一次啊!她要是早看到他穿著中衣,就不會一直沒發現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