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0.番外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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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為防盜章 謝介:“……”
旁邊裏三層外三層的圍了一圈又一圈的醫官和下仆, 聽聞此言,表情都有一瞬間的扭曲, 那種想笑又不敢笑的感覺。
謝介索性也就不要麵子了, 破罐子破摔,揮揮手, 鼓著一張包子臉道:“行了, 行了,想笑就笑吧,別憋壞了。”
在宅老的帶頭下,整座院子裏都充斥了歡聲笑語。宅老忍俊不禁, 不是被二爺逗的,是被謝介委屈的小表情勾的,怎麽看怎麽可愛,我們郎君真是棒棒噠!
這回反倒是隻有房朝辭沒有笑了,他湊近謝介,帶來了一陣冰泉茶香。
謝介抬頭, 隻能仰頭看著比他高出了那麽多的房朝辭。對方給他的感覺就像是一座大山,可以壓的他喘不過來氣,也可以讓他覺得很可靠。
房朝辭低頭,小心翼翼的把自己的飛練送到了謝介懷裏。
飛練是一隻來自極北的長毛貓, 每到換毛的季節,總會讓人抓狂, 但是, 飛練擼起來的手感也是真的好。油光水滑, 綿軟蓬鬆,還帶著一些暖意,與沉甸甸的滿懷踏實感,再糟糕的心情也能被飛練小天使給消除了。
謝介一開始抱上飛練的時候,還有點害怕,他沒抱過狸奴,既怕傷到對方,也怕被對方傷到。
但飛練隻是歪頭看了眼謝介,甩了甩尾巴,然後就氣淡神閑的在謝介懷裏找了個舒服的姿勢,揣著小手,蹲臥的享受了起來。它偶爾還會用尾巴撓一撓謝介的下巴尖,就像是故意在逗弄長不大的幼崽,整隻貓都處於一種任擼任抱的狀態,老實的不可思議。
“它現在和你還不算特別熟悉,等日後來往多了,還會敞開柔軟的肚子給你。”房朝辭在一邊唇角帶笑的介紹道。內心則在盤算,恩,飛練今天表現太棒了,回去加一個月的雞胸肉!
謝介越擼越順手,都有點不想還回去了。
可最終還是得還啊,房朝辭這趟來,真的隻是單純的送鸚鵡,送完了就走人,沒有絲毫的拖泥帶水。把“助人為樂、不求回報”的精神表演到了極致,反倒是讓謝介的心不上不下的,不知道該拿房朝辭如何是好。
房朝辭走之前,還提醒了謝介一句,飛練是在鶴守巷後麵的驢車下麵撿到的二爺。
鶴守巷就是謝府大院後麵的那條巷子,前麵的街道則叫鹿守街,前街後巷嘛。這附近的街道巷子基本都是“x守”這樣的格式,名字自然是謝世子起的,他自我感覺還蠻好聽的,算是凝結了他畢生的智慧與才華。
鹿守街上對臉一共隻有四座五進五出的高門大院,一排兩戶,謝介的宅子最大,旁邊的院子住的就是房朝辭了。
既然說起來了,就順便介紹一下,從鹿守街拐出去不遠就是正街,也就是即將改成禦街的街道。
禦街最南邊自然就是鳳凰山行宮,南宮北市的格局一直是大啟的風格;
往下,禦街南段沿途設了各個官署,算是衙署區,這些本身就一直存在,並不屬於謝介,如今正在前後進行一些擴建,擴建占用的自然就是謝介的地了,宅老很會做人,半分沒和朝廷要錢,用邊邊角角本就不好建屋的零碎土地為謝介換了個好名聲;
往南段的東西側延伸,就是官府的商業區和手工業區了,大啟就是這麽一個政府,喜歡把所有賺錢的商業活動都自己參合一腳;
官府的商業街後麵,便是各個達官貴人、世家閥門聚族而居的地方,謝介家所在的鹿守街就在南段東側,再中心不過的地段,四通八達,鬧中取靜;
再往下,就到了禦街中段,是個綜合性的民營商業區,各種酒肆茶坊、勾欄瓦舍都在這裏,南來北往的商人,紙醉金迷的表演,都如雨後春筍冒了出來。
雖然謝介上下左右都充斥著燈紅酒綠的娛樂活動,但他依舊隻能在家逗鳥擼貓,也是很慘了。
咳,說回鶴守巷。
謝介的老家來人,一般都會把驢車停在後巷,那算是謝介親戚的專屬停驢地段,一般人還真不敢去占。換言之就是,二爺隻可能倒在老叔和顧翁的車下。
謝介忽然有了一種不太好的預感,他輕輕卡著二爺的羽毛脖子,咬牙道:“說,是不是你偷吃了老叔家的瓜子,顧翁家的菜葉?”
二爺繼續躺在那裏裝死,任由謝介卡著它,反正就是死活不肯起來的耍無賴。從它這樣的舉動裏,謝介心裏還能沒點數?
謝介無法理解二爺是怎麽一隻鳥跑到江左的,但他可以腦補接下來的路程,身為一隻鳥,一隻父母遠渡重洋都能不迷失方向的鳥,二爺卻有一些輕微的路癡症狀。他很可能是在找謝介的路上偏離了方向,最終找去了尋山南的謝家村。在村裏霍霍了一段日子,這才依據身體裏父母血脈的本能,偷渡驢車到了江左。
至於細節怎麽樣,謝介就腦補不出來了,反正不外乎經曆了九九八十一難,這死鳥遇到了飛練,以為對方要吃自己,倒地裝死,等飛練走了就藏在了驢車下麵。
沒想到飛練後來還聞著味,帶著房朝辭找了過來。
二爺隻能繼續裝死,卻神乎其技的回到了謝介身邊。
這是何等的孽緣啊。
“所以,”謝介對老叔和大外甥孫子尷尬一笑,“看來還是得我賠,都是我管教不嚴,改天一定讓二哥登門道歉!”
“二爺!二爺!”二爺在一邊不滿的咋呼了起來。
“你閉嘴,再叫給你降格叫二崽!”
“兒砸!兒砸!”
隔壁的房朝辭抱著貓,哭笑不得站在牆根的大樹下,聽著隔壁一人一鳥吵起了架。連吵架都那麽活潑生動。
等解決了全部的事情,送走了老家的親戚,二爺也累的真睡過去之後,謝家終於不再鬧騰。謝介在一片安靜中,開始思考起了一個問題,他到底該拿隔壁的房朝辭怎麽辦。對方如今看上去還是個好人,可他未來會變成大奸臣……
“那我阻止他變成奸臣不就得了?”謝介靈光乍現,覺得自己簡直是個天才,怎麽就能想到這麽一個好主意,“他不是奸臣了,我們就當好朋友了呀,他人還真的挺不錯的。”
謝介對房朝辭的糟糕印象如今有了觸底反彈,並且彈的特別高的趨勢。
天石:【你不能改變曆史,這是有違星際道德的。】
“道德?不是法律?”謝介在破壞紀律方麵特別的會抓字眼,“換言之,我真這麽做了,你也不能把我怎麽樣?除了譴責我不道德以外。”
天石:【……是。所以你不能這麽做。】
謝介樂了,翹著二郎腿,晃晃悠悠,沒個正形:“看來你還是不夠了解我啊。”越是不讓他做的事情,謝介才會越是做出樂趣。
他表哥說這叫不拘一格的執著,他娘說這叫沒事幹純屬欠揍!
表哥說的對!
以備不測說明了什麽?說明了房朝辭篤定了謝介會再次摔倒。最可怕的是,謝介還真就摔了。第三次!長此以往,謝介真的很怕他的身體形成習慣,好比一看到房朝辭就想倒下什麽的,那樣的未來實在是太可怕了。
宅老:“……”
“不爭饅頭爭口氣,我一定要讓房朝辭好看!”謝介下了這樣的大宏願。
四生子中的謝三兒正好邁步進花廳,聽聞此言,不問因果,便擠眉弄眼的同仇敵愾,積極響應:“給他好看!”
有句話叫,當你討厭一個人的時候,那無論他做什麽,你都是討厭的。哪怕隻是對方一個再尋常不過的問好,都能讓你解讀出一百零八種深意與有毛病。謝介對於房朝辭,如今就處在這一雞同鴨講的維度。
“別啊,別啊,咱們有話好好說。”這話出自平時最跳脫的謝小四,他緊跟在哥哥的身後走了進來。
謝小四今天的打扮很好的和他哥哥區別了出來——他在自己腦袋上別了朵格外刺眼的五色鳳兒,卵狀葉片,傘房花序,中間嫩黃,外部粉白,色彩豐富到讓人想要懷疑人生。堂堂九尺男兒,高鼻深目,凶神惡煞,根還帶著微卷,如今卻插了一朵姹紫嫣紅的大彩花……
謝三兒默默的別過去了臉,不太想看自家弟弟傷眼的樣子,他覺得這就是全了他們兄弟情最大的尊重。
謝介就沒那麽多顧慮了,他毫不猶豫的抱腹哈哈大笑了起來,指著謝小四道:“你是要笑死我,好繼承我的房產嗎?”
謝小四很委屈,大高個子,眼睛濕潤,幽幽怨怨的站在陽光最明亮的廳下:“郎君,你去瞧瞧,大啟街上哪個男兒不簪花?”
“我就不戴啊。”謝介撇撇嘴。他雖然一直挺喜歡站在潮流的風口浪尖,但唯獨對戴花的風尚敬謝不敏。他連代表著能隨意出入大內的翠葉金花都不願意戴,隻肯刷臉,就更不用說這些純粹的裝飾品了。
“那是因為您本身底子就好,不戴也好看。我們這種先天沒給整好的,可不就得後天努力一下嘛。”謝小四如今就像是一個開了屏的孔雀,渾身上下洋溢著說不上來的斷袖之氣。
“咋,你又找了第二十四任?”謝介往嘴裏扔了一瓣粒粒分明的橘子。
如果問謝介長住江左到底有什麽好的,那謝介可以很負責任的說,江西金橘能便宜到你哭泣。江西金橘在大啟是一道十分有名的珍果,蓋因謝介的大舅仁宗還在時對其的偏愛。但江西山迢水遠,不便運送,又因為大家都想和官家吃同款橘,江西金橘的價格一直是居高不下,價重京師。直到謝介到了江左才現,這玩意其實根本不值錢。
金橘彩色亮麗,清甜爽口,謝介從小跟著仁宗,也培養了這個好吃橘子的習慣,哪怕如今知道金橘並不值錢,他也已經吃出了感情。
不僅有感情,還有感悟,謝介覺得這種不論是貴是賤都喜歡的感情,才是真愛。
“沒有沒有沒有,”謝小四連連搖頭,回稟謝介,“我這個人很傳統的。和第二十三任還有可能呢,又怎麽會去看別人?那不成不責任了嘛。”
第二十三任?等謝介想清楚第二十三任是誰的時候,差點被一口橘子給噎住:“隔壁六郎搭理你了?”
“這,大家都是鄰居嘛,互幫互助,互幫互助。”謝小四連傻笑都帶著嘚瑟。
“郎君你可別聽他的,他根本沒懷好意,就是想近水樓台。”謝三兒對自家弟弟的行為充滿了鄙視。追小娘子都不帶這麽追的。
“你就知道那六郎懷了好意?”謝介嗤笑一聲,總覺得這也是房朝辭的陰謀!
這是房朝辭的陰謀嗎?
這當然是啊。
必須是。
六郎含淚忍耐,就這樣和隔壁那個嘴比誰都毒,審美比誰都糟心的傻大個做了朋友,心想著他一定會忍辱負重,擔負起打入敵人內部的艱巨任務的!
趁著謝介對謝小四做思想教育,希望他能不要小頭指揮大頭,分清敵人的糖衣炮彈之際,謝三兒也和宅老退到一邊,小聲交流了一番謝三兒打聽到的消息。聶太後已經到了江左,並於昨晚在大慶殿的朵殿誕下一對麟兒。帝姬漂亮,儲君健康,三人均安。官家沒讓人宣旨,而是命房少卿前來送信,就是為了圓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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