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倔強的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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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他王保保窮,但他不是傻子,也不想當接盤俠,忽然他想起來,今天碰到的那個姑娘挺順眼的,隻是人家姑娘穿衣什麽的都很講究,明顯是家裏有點背景,況且能夠和警察這麽熟絡的,恐怕人家的門檻很高。
所以王保保也想想而已,沒多說話。
母親輕推了一下王保保:“得咧,咱兒子不喜歡,那我這個做媽的也不強求你,今年過年之前,給我找個兒媳婦,帶回來吃飯!”
“媽,這離過年還有三個月,你讓我三個月去找個兒媳婦,那不是強人所難麽!”王保保抱怨道,他打開了燈,從桌上拿了個饅頭往嘴巴裏塞。
母親笑道:“嘿,我不這麽逼你,你小子能得勁的去找?誰不知道你啊,愛車跟愛女人似得!”
“車至少不會背叛我啊!”王保保嘀咕道。
母親不悅:“那你去找輛車給你生娃子啊,你讓車子給你洗衣造飯啊!”
他母親想了想:“還在念你那初戀情人。”
“去去去,才沒有,本公子英俊瀟灑,風流倜儻,像是那種為了情而禁錮自己的人麽?好了……我得出車了,下午還要去開車接客呢!”說著王保保就走了。
他媽笑罵了幾句,不再言語。
而王保保來到了屋子外麵,打開了手機,心中卻一陣唏噓,因為這手機的掛飾,是半個愛心,這是一個有故事的愛心。
曾經有一個女孩子,讓他魂牽夢縈,結果在見家長的時候,女孩子的父母得知王保保家住自力巷,立刻逼女孩子斷絕了跟他來往。
想到兩人曾經相處的時光,王保保搖了搖頭,不禁想苦笑,但他笑不出來,隻能摸出一包香煙,卻發現進門的時候,將最後一根香煙抽完了,惹得他將香煙紙盒丟在了地上,被一個調皮的小男孩拿著跑了。
他笑了笑,直奔煙店,可就在這時候,遇到了哭哭啼啼的張詩函,他一愣,立刻說道:“喲,美女,咱又見麵了?”
張詩函看了他一眼,她現在還沉浸在貝拉的悲傷中,誰也不想搭理,身邊的包子也不蹲的哀鳴著。
王保保看了一眼張詩函的身後,他知道這地方是一家寵物醫院,這醫院就在自力巷外麵的店麵裏麵,曆史很悠久,裏麵的醫生也很厲害,經常會有一些帶寵物的人來看病。
王保保說道:“你怎麽了?”
“貝拉,貝拉她……”說著,張詩函泣不成聲。
王保保笑道:“不就是一條狗麽,一條狗沒了,你不是還有一條麽!”
說著王保保開始逗狗,但是不巧的是,被包子吠叫了幾聲,包子也生氣了。
張詩函一聽到“不就是一條狗麽”這句話的時候,她徹底抓狂了,她將包丟給了王保保,憤怒的大叫:“她是我的家人!你這麽侮辱她,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王保保沒想到張詩函還是一個愛狗的癡女,啞口無言,但俗話說好漢不吃眼前虧,跟天鬥跟地鬥,就是不跟女人鬥,他投降了,連忙說道:“那個,我說錯話了,沒想到它對你那麽重要……它這麽了?被車壓了?”
張詩函也意識到剛才因為自己的狗,和一個陌生人發脾氣,有些失態,她忙道:“被槍打到了肝髒,現在在搶救……”
王保保一聽到槍這個字眼,頓時頭皮一陣發麻:“這樣啊……那……那挺嚴重的。”
可就在這時候,獸醫出來,他搖了搖頭說道:“張小姐,我們已經……盡最大的努力了……抱歉……”
頓時,張詩函蹲在地上,嚎啕大哭了起來,她隻感覺全世界都黑暗下來了,沒有一點曙光。
王保保一愣,立刻說道:“你別哭啊,你在這裏哭,別人還以為我怎麽樣你了,喂喂喂……”
“這位先生你可能不知道吧,貝拉在我們市裏麵,是一條傳奇名犬,破過無數的案子,你女朋友的父親,也是以為非常偉大的特警,而貝拉是她父親的搭檔,所以對於你女朋友來說,貝拉是非常重要的存在。”醫生掂了掂厚實的眼睛,連忙解釋道。
“他不是我男朋友!”張詩函擦著眼淚說道,“我想進去。”
“我也進去。”王保保很震驚這條狗還有如此驚天動地的故事,心想剛才失言了,進去瞻仰一下也是好的。
“你不是……”醫生遲疑了。
王保保連忙說道:“你秀逗啊,不是男朋友,就一定不是普通朋友了麽?”
王保保翻了一個白眼,跟在了張詩函的身後,果然這時候手術室推出來一條已經沒有聲息的狗了,而張詩函的眼淚如同一顆顆珍珠一樣落下來。
王保保拍了拍張詩函,他說道:“節哀順變。”
但沒想到的是,張詩函捂臉哭泣的時候,忽然將頭抵在了王保保的肩膀上,王保保的心都要開花了,直接聞到一陣迷人的發香味。
他的手停在半空中,不知道這一刻要不要去占張詩函的便宜。
但他還是沒有勇氣,畢竟旁邊的包子正在看著他,那目光非常凶殘。
說話間,這時候就進來一個警察,警察將帽子脫下了,王保保很怕警察,也許是職業問題,因為他最值錢的寶貝,那輛二手的馬自達已經改裝的麵目全非了,他很害怕遭遇到警察,會將他的寶貝給收走。
張詩函哭聲漸止,這時候陳·光標說道:“詩函,我來完了……報告出來了,那一批毒品,是當初你父親追查的那一批,綽號藍魔,已經在市場上消失了十年,最近有出現苗頭了……”
張詩函一愣,連忙擦幹淨了淚水,她說道:“是藍魔?!”
“是,不過這事情後續就交給我們吧,這是我們的責任,我們肯定會還你,還給你父親一個公道。”陳·光標說道,他將目光落在了王保保的身上,眉頭一皺:“是你……”
“啊哈,陳,陳警官,您好啊……您看起來依然是老當益壯,哦不,根本一點都不老,瞧這胳膊這腿,都是肌肉,去選美大賽,您肯定是冠軍!”王保保嬉笑了起來。
陳·光標眉頭一皺,他說道:“別給我拍馬屁,今天你連續吃了十三張超速罰單,按規定要扣車,還要罰款兩千六百元,另外吊銷駕駛證!”
頓時,王保保僵住了,整個人都石化了,他看了看陳·光標,又看了看張詩函,幾乎是在用求救的眼神看她。
整張臉也是青紫一片,仿佛是吃了一大個青皮西瓜似得。
陳·光標咳嗽了一下:“但是……”
一說這個但是,王保保虎軀一震,黑暗的世界立刻出現了一縷陽光,他滿臉微笑,等待著回答。
“但是你是為了協助警方追查案子,回頭你來局裏一趟,我給你開個證明,然後你去交通違反處自己去處理吧。”陳·光標說道。
王保保滿臉微笑:“我就知道,偉大的人民警察是絕對不會顛倒黑白的,將來再遇到這樣的情況,我必然全麵配合!”
“沒有下次了。”陳·光標瞥了他一眼,又對張詩函說道:“詩曼,這次年紀太衝動了,若是那子彈最後打在你身上,你讓我如何對你死去的父親交代?”
“就算再給我一次機會,我還是會這麽做的。”張詩函說道,她柔弱的外表下,看起來裝著一個非常堅決的心。
陳·光標對這個侄女沒有任何辦法,搖了搖頭說道:“你啊!唉……你跟你爸一樣,骨子裏是頭倔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