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第七十七章 靈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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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為防盜章,  v章購買比例不滿7o%的讀者,48小時後可看正文  還沒等她定好計劃,  沉重的腳步聲便傳了過來,  她扭了扭脖子,抬眸走到路中間,冷冷道:“終於來了。”

    她正想熱熱身,  雖然贏了梁升榮兩千多兩銀子,  但心裏還是有氣沒處撒。

    梁升榮是個窮慣了的人,就算如今有了銀子,也十分吝嗇摳門,從他口袋裏贏了那麽多銀子,不亞於直接在他身上割肉。

    她見好就收,總不好將梁升榮直接玩死了,  對他那樣的人打罵是沒有用的,  隻有戳中他的痛腳,讓他痛不欲生才是最好的。

    她想找人練手,更想測試一下自己的異能,  賭坊的打手是最好的選擇。

    她話音落地,  賭坊的幾個壯漢便呆了一下,為的壯漢立刻恭敬走上前,道:“荊亞人,  你怎麽在這兒啊?真巧。”

    “裝,  再給我裝,  敢說你們不是衝我來的?”荊傲雪冷笑道。

    壯漢忙搖搖頭,  道:“我哪兒敢啊,自從在韓家被你指教一番後,我兄弟幾個就打算見你繞道走了,隻可惜賭場那邊……我們總要做做樣子,也不勞煩你親自動手,我們自己做點樣子,回去為你美言幾句便是。”

    荊傲雪有些意外,她之前剛到賭坊就看到了熟悉的麵孔,倒是做好被套麻袋的心理準備,畢竟賭坊也不會白白讓你贏錢。

    沒想到找來的打手,是之前在韓家的那一批,如今對她的態度還十分恭敬。

    她挑眉好奇道:“這樣空手回去,管事的不會找你們麻煩嗎?”

    壯漢心裏嘀咕,管事的再厲害也就是罵罵,你的手法可就邪門了,他們現在還渾身疼痛,體力弱的更是爬都爬不起來。

    他們哪還敢找茬啊,又不是活膩了。

    他們忙搖搖頭,荊傲雪見狀,遺憾的道:“這樣啊,那就算了吧。”

    壯漢被她的語氣驚出一身冷汗,忙鞠躬目送她離開。

    壯漢之中一個稍顯年輕的男人哭喪著臉,道:“老大,管事那邊可怎麽辦啊?”

    為的壯漢名叫周兵,他沉吟片刻,道:“還是實話實說吧,管事是從京城裏來的大人物,肯定見過不少世麵,他來咱們這兒,一方麵是為了賺錢,另一方麵也是要為上頭搜羅人才,這荊傲雪功夫如此不凡,正可以推薦上去。”

    其他人點點頭,又有人不安的問道:“那……我們真的要互毆一頓,在身上製造傷痕嗎?”

    周兵翻了個白眼,在說話的人頭上拍了一巴掌,道:“吃飽了撐的沒事幹,非要跟自己過不去,我身上還疼著呢,要製造傷痕你自己去撞牆吧,我不奉陪了!其他人跟我走,回去跟管事的匯報。”

    壯漢撓撓頭,看了一眼其他人,傻笑著跟上去。

    荊傲雪徑直回到家裏,此時正值傍晚,夕陽西下,她推開門,看到的就是在院中玩泥巴的荊柳兒。

    她看了眼周圍,沒見到沈綠曼的身影,便走到荊柳兒麵前,問道:“你娘親呢?”

    荊柳兒驚喜的抬起頭,白皙的臉蛋上還掛著幾點泥巴印子。

    她忙搓了搓手,反而將手弄的更髒,磕磕巴巴的道:“娘親,娘親說……做飯,出,出去了。”

    荊傲雪奧了一聲,對柳兒髒兮兮的模樣翻了個白眼,一會兒就要吃飯了,她便拉著她的小手,帶她去打水洗臉洗手。

    待洗幹淨後,荊傲雪檢查她的身上,卻現衣服絲毫沒有弄髒,她有些意外。

    隨即想到原主肆意揮霍錢財,沈綠曼就算賺再多的銀子,也不夠原主一個人亂花的。

    以至於沈綠曼和荊柳兒二人,日子一直過得緊巴巴的,連換洗的衣服都沒幾身。

    荊柳兒身上穿的這一套,明顯小了些,布料破舊還帶著補丁,若不是看著幹淨,簡直像個小乞丐了。

    她摸著下巴,想到:一會兒去酒樓吃過飯,順便帶柳兒和沈綠曼去買幾身衣服吧。

    異世界賺錢輕鬆,隨便賭一把都夠買衣服的錢了。

    隻不過賭坊也不是吃素的,這一次大張旗鼓的贏錢,她估摸著,賭坊就算心中不滿,也不會下死手。

    但若是總去那邊贏錢,斷了人家財路,那可就說不準了。

    荊傲雪是想賺錢,可也不想給自己添麻煩,把命都給搭上了。

    再說了,她這一次賺了三千兩,其中有大半都來自於梁升榮,她估摸著有壯漢為她美言幾句,管事的也不會對她怎麽樣。

    不過萬事做好周全的準備,若是管事真的來找麻煩,她也不會怕他。

    鎮子裏待著不安全,木係因子也不充裕,她打算明日買些東西,便回去村子住下,以後無事還是別來鎮上了,先提升自己的木係異能再說。

    手上有三千兩,暫時也不用擔心吃喝的問題。

    這筆錢她可以好好籌劃一番,她想了想,準備用其中的大部分銀子,去店鋪買珍貴藥材來修煉,剩下的倒是可以交給沈綠曼,讓她來安排生活上的一應花銷。

    她帶著荊柳兒坐在凳子上等沈綠曼回家,期間等的不耐煩了,便翻出一條彩帶來,教荊柳兒玩翻花繩。

    她會的玩法不多,不過對柳兒這個沒玩過的初學者來說,已經足夠了。

    柳兒學會後,就自顧自玩的開心,荊傲雪撐著下巴,時不時指點幾句。

    沈綠曼回來時,看到的便是這一幕,她腳步頓了頓,道:“我回來了。”

    柳兒眼前一亮,頓時跑過去向她展示新學來的花繩,還說這是母親教她的很好玩,她可以教給娘親。

    沈綠曼放下菜籃,笑著拍了拍她的肩膀,從兜裏掏出來一包點心,遞過去讓她先嚐嚐,等著一會兒吃晚飯。

    荊傲雪插嘴說道:“不用在家裏做飯這麽麻煩了,我之前出去一趟還沒來得及吃飯,現在正好到了晚飯的點了,咱們便去酒樓補上中午的一餐吧。”

    沈綠曼聞言抿抿唇,心裏很不樂觀,擔心荊傲雪沒銀子去酒樓吃飯。

    她也認識梁升榮,知道對方是怎樣的心思,荊傲雪跟他出去,隻能是被那人不懷好意的帶去賭坊賭博。

    她之前也勸說過,反而被她罵了幾句,讓她別多管閑事。

    荊傲雪的性子她再明白不過,對方並不是愚笨之人,隻是太過自大又瞧不起凡人,以為對方沒膽子欺騙她這個修士,卻不想如今她自己也是凡人中的一員。

    人心叵測,根本不像在家族中那樣,他們沒有家主這座靠山,又沒有相應的實力,就隻能淪為魚肉,任人宰割。

    荊傲雪自懂事後就是修煉天才,修為上進展神,太過出色便被許多人視作眼中釘。

    家主忙於修煉和家事,對她的生活便很少詢問,全權交給了她大伯教導。

    荊大老爺也有子女,對強占家族大部分資源的荊傲雪恨之入骨,自然不會教她生活常識,刻意在這方麵養廢了她。

    以至於荊傲雪修為是提升上去了,卻對人情世故全然不懂,第一次出去秘境探險,便被人設計陷害,靈根盡毀。

    沈綠曼將這一切都看在眼裏,心裏著急但人微言輕,又無法順著荊傲雪的心意辦事,便成為了對方所不喜的下人,時刻遠著她……

    可荊傲雪對她無情無義,她卻有著不能言說的原因,必須跟在對方身邊。

    以往,荊傲雪從她這裏拿銀子,她心裏即便有再多的不滿,也隻能忍著。

    她的銀子也不是大風刮過來的,荊傲雪去賭坊玩一把,就是她幾日辛苦打獵換來的銀子。

    她知道對方去賭坊贏不了錢,現在身上應該是身無分文,便委婉道:“我菜都買好了,就在家裏吃吧。”

    荊傲雪笑眯眯的看著她,二話沒說直接遞過去三百兩,道:“這些錢給你,夠我下半年的吃喝花銷了吧。”

    說罷,她不顧沈綠曼震驚的神情,直接抱起正低頭吃綠豆糕的柳兒。

    她麵露笑意道:“走,母親今日贏了不少銀子,咱們去酒樓吃一頓,好好慶祝一番。”

    沈綠曼見她心意已決,雖然心中有許多困惑的地方,但也隻能收起銀票跟上對方的腳步。

    她們三人直接來到鎮上最大的酒樓,此時裏麵已經坐滿了客人,隻剩下三兩張桌子是空著的。

    店小二見他們過來,立刻走上前來伺候,到底是大酒樓出來的人,即便看她們穿著寒酸,麵上也沒有露出鄙夷神色來。

    荊傲雪很滿意,她坐在凳子上,道:“把你們店裏的好酒好菜都端上來,我今日要吃個盡興。”

    店小二愣了一下,道:“這……請問客官一共幾人,之後還有人要過來嗎?”

    荊傲雪豎起手指,道:“就三個,不過我吃的多,你盡管上菜吧。”

    店小二麵上露出遲疑的神色,荊傲雪扔給他一兩銀子,道:“別在這兒幹站著了,快去。”

    店小二今日第一次見到如此大方的客人,麵上立刻浮現笑容,收起銀子便去傳菜了。

    沈綠曼看她財大氣粗的模樣,心裏隻覺得無語。

    店小二沒一會兒就回來了,他端著一壺好酒和一壺好茶,還有三個杯子。

    他給荊傲雪斟了一杯酒,看了沈綠曼一眼,給她和柳兒倒了兩杯茶。

    荊傲雪將杯中酒一飲而盡,說起來她並不嗜酒,隻不過喜歡嚐味罷了。

    喝了一口酒,覺得味道香醇怡人,沒那麽濃烈的口感,飲下去倒是十分潤滑,她眼前一亮,將杯中酒一飲而盡,不盡興又斟了幾杯酒。

    酒樓裏的飯菜緊接著端上來,她慢悠悠的吃了幾口,隻覺得美味無比,比她在韓家吃的那一頓,還要可口許多。

    作為一個正宗的吃貨,在末世又沒有那麽好的條件,頭一次吃到如此多的美食,味道好的她都想在酒樓吃一輩子了。

    這一次,或許是已經習慣了異世界的悠閑生活,她沒像餓死鬼投胎一樣,埋頭狼吞虎咽,而是吃的很有風度,還給沈綠曼和柳兒夾了幾次菜。

    一桌子好酒好菜,幾乎大半都被她吃了去。

    吃飽喝足,她臉色微醺,也想不起要買衣服的事情了,回到家裏便躺下了。

    半夢半醒之間,她隱約感覺有人在給她擦洗身體。

    她迷茫之間睜開眼,便看到一張玉白秀麗的臉龐,她有許多話想說,最後卻連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她眨了眨眼,隻覺得無比困倦,恍惚之間似乎看到了螢綠色的光芒,她睜大眼想看清楚那東西是什麽,卻感覺到暖被輕柔的蓋在身上。

    她的木係異能,在螢綠色的光芒下,自動自的運轉起來,她閉上眼睛下一刻就徹底進入了夢鄉。

    對方不知抱著怎樣的想法,估計視她如洪水猛獸,所以在前方走的又急又快,不一會兒的功夫,就將她遠遠的甩在後麵。

    一開始,荊傲雪還拖著依舊虛弱的身體緊跟著,後麵也想通了,她自嘲一笑,索性放慢腳步,一個人在後麵悠閑自在的晃悠。

    此處天高雲淡,氣氛寧靜又祥和,她很快就沉浸其中,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說起來,她這一次穿越也算是因禍得福,在末世那個吃人的社會生活了十年,她早就忘記正常的生活是什麽樣子的了。

    她很久沒見過如此廣袤的綠地,也很久沒聞到過如此清新的草木氣息了。

    這裏雖然是凡人界,卻到底是存在修仙界的異世大6,空氣之中的靈氣即便匱乏,對她來說也足夠濃鬱了。

    她在末世最初,就很好運的覺醒了木係異能,異能是人類在末世中最強大的天賦技能,隻要運用得當,那使用異能,就好比使用自己的手腳一樣輕鬆自如。

    如今,她異能倒退,就好比手腳受限,對於腦子裏時刻繃緊了弦的她來說,心裏總是空蕩蕩的沒底氣。

    思及此,她麵容嚴肅,心道:她必須盡快將木係異能修煉起來才是。

    而異能提升的方法總結起來有許多種,眾所周知的是吸收喪屍晶核裏麵的能量,隻要吸收的晶核達到一定數量,就可以衝破壁壘,使體內異能自然進階。

    但在這個世界顯然沒有晶核這種東西,她隻能通過其他手段達到目的。

    她在原主的記憶中,得知這裏存在跟晶核類似的能量體,被修仙界稱之為靈石,若是她現在在修仙界,那還真可以用靈石來試試。

    隻是她現在卻身處凡人界,就算有靈石意外流入,也被視作奇珍異寶,價值高的難以想象。

    如此一來,就隻能用笨辦法了,那就是吸收木係生物散出來的能量。

    想到就做,這村子裏治安極好,她不用擔心被喪屍異獸突然襲擊。

    她在原地站定,閉上眼睛感受了一番天地之間的木係因子。

    這個世界植被覆蓋率極高,所以木係因子很是活躍,雖然她心中早有預料,卻還是驚喜不已。

    她感應了一番四麵八方湧動著的木係因子,選中了木係因子最活躍的地方,她看向那個方向,現那是她最初打算去的群山。

    她挑了挑眉,幹脆轉道朝大山的方向走去。

    與此同時,荊柳兒也被娘親抱回了家,她睜著黑溜溜的眼睛,看著自己的娘親,又看了看門外麵,卻沒現母親的身影,她立刻垮下了臉,滿臉的失望。

    原主的妻子,也就是沈綠曼見狀微微蹙眉,她蹲下身與女兒平視,道:“她有沒有打你?”

    荊柳兒搖搖頭,道:“母,母親……今,今天很好,沒有……打柳兒,還帶,帶柳兒,去吃……好,好吃的。”

    沈綠曼聞言,眉頭卻皺的更深了。

    她今日特地早早回來,便是因為心中莫名的慌亂,害怕家裏出事,才用了點靈力加快步伐。

    原本兩個時辰的路程,愣是被她縮減到半個時辰,她先回了家,果然沒看到妻郎和女兒的身影。

    她嚇壞了,生怕妻郎對女兒不利,按理說妻郎也是女兒的母親,虎毒尚且不食子,但荊傲雪從來沒將柳兒視作是她的女兒。

    她十歲時就進入荊府,成為府上的灑掃丫鬟,清掃的區域正是荊傲雪居住的院落。

    荊傲雪是什麽性子的人,她最清楚不過了。

    荊傲雪在外人麵前高傲冷漠,實際上陰沉又記仇,對於惹怒她的人來說,更是心狠手辣不留半分情麵。

    她在十六歲靈根盡毀後,會牆倒眾人推,與她得罪人的性格也有很大的關係。

    在被家主安排聯姻後,她看的出荊傲雪雖然滿心不情願,但是荊傲雪是個識時務的人,很清楚那是她最好的選擇。

    荊傲雪把聯姻視作救命稻草,但這一切都被自己毀了,不但上好的聯姻被退親,就連家主也對她徹底失望,之後更是被趕出了修仙界。

    如此一來,荊傲雪對她恨之入骨也是理所應當。

    沈綠曼對此是心存愧疚的,這些年她因為一些原因,對荊傲雪步步退讓,即便是被她虐待毆打,也從未想過離開對方身邊。

    一方麵是因為不能明說的真相,另外一方麵,則是荊傲雪的虐待於她而言根本不痛不癢。

    她是個修士,雖然沒有荊傲雪那麽高的天分,本身又是最劣等的五靈根,但修煉多年下來,如今也有煉氣三層的修為。

    在這個凡人界,幾乎可以橫著走。

    而荊傲雪現在隻是凡人,即便是拳打腳踢,力道都不算大。

    她可以忍讓荊傲雪,但是女兒是她僅有的親人,荊傲雪以前就算沒有分寸,卻知道自己有不能觸碰的逆鱗,她還仰仗著自己生活,所以很少會越界對女兒下狠手。

    這一次……

    荊傲雪是打算自暴自棄了嗎?

    沈綠曼神情恐慌臉色慘白,顫抖著嘴唇咬破食指,用鮮血和靈力,在空氣之中繪製了一個尋蹤符,並追隨著閃爍的紅光符篆立刻循了過去。

    結果就看到荊傲雪在韓家大顯身手的場麵,那高傲的姿態,狠辣的眼神,都跟幾年前,還是修煉天才的荊家三小姐,完全契合在了一起。

    她心頭猛跳,不明白為什麽明明被診斷經脈盡毀,終生不能繼續修煉的三小姐,為何此刻又恢複了部□□手,體內還湧動起陌生又熟悉的能量。

    但她知道,荊傲雪睚眥必報,之前被韓舉人派人毆打一頓,還當麵羞辱一番,絕對不會就這麽輕易的算了。

    她向來看不起凡人,之前之所以會跟韓舉人這個凡人糾纏不清,也隻是自暴自棄而已。

    如今眼看著又能修煉,她自然有了底氣,露出了真麵目來。

    沈綠曼如墜冰窖,這對於她來說同樣是個壞消息,這代表荊傲雪對她的報複會愈演愈烈。

    她不怕荊傲雪,卻害怕對方會對自己的女兒下死手。

    畢竟,她和荊柳兒,都是荊傲雪最不能直視的人生汙點。

    想到這兒,沈綠曼不禁抿緊了嘴唇,臉上也浮現了深切的憂慮。

    她不知道該怎麽做才能避免慘劇的生,隻能按著荊柳兒的肩膀,嚴肅警告她,道:“聽娘親的話,以後離你的母親遠一點!”

    荊柳兒不解的道:“娘,娘親,母親很……好,她,她不會……”

    “別說她!”沈綠曼嗬斥一聲,打斷她的話,卻將荊柳兒嚇的渾身一抖。

    沈綠曼心中愧疚,卻隻能撫摸她的頭,道:“她跟我們不是一路人,聽娘的話,娘親不會害你的。”

    荊柳兒心中不解又失落,很想說母親對她很好,但娘親是她最親的人,她不想讓娘親失望和擔心,便遲疑著點點頭,心情卻明顯的低落起來。

    沈綠曼見狀,不禁越擔憂起來,以往柳兒看到荊傲雪就害怕的直哆嗦,這才一上午的功夫,柳兒就完全不怕她,還努力為她說話。

    荊傲雪不愧是荊家三小姐,果然好手段。

    沈綠曼在心中冷笑,她困於約定不會對荊傲雪做什麽,但是別把她逼急了,不然她什麽事都做的出來!

    她歎了一口氣,笑的很勉強道:“柳兒餓了嗎?娘親去廚房給你做吃的。”

    荊柳兒輕輕搖搖頭,道:“柳兒,吃……吃過了,娘親,你,你吃吧。”

    沈綠曼看著女兒的臉平靜下來,笑容柔和了許多,道:“好,那你跟娘親一起去廚房做飯吃。”

    荊柳兒點點頭,抓著沈綠曼的衣擺,亦步亦趨的像個小尾巴一樣,跟在沈綠曼身後。

    荊傲雪卻繼續道:“不過這藥浴雖然可以排出體內雜質,效果卻不明顯,不如我明日再給你煉製一顆美容養顏的藥丸?”

    “不用了!”沈綠曼一臉拒絕。

    荊傲雪看了她一眼,見沈綠曼神情別扭,還以為對方是在害羞。

    畢竟女人都是愛美的,即便是在末世之中,那些解決了溫飽問題的女人,都會花費高昂的價格,購買研究室出品的美顏藥劑。

    沈綠曼應當也是如此,隻不過她臉皮薄,之前被她現在泡藥浴,又被她不小心戳穿,才會覺得不好意思而已。

    於是,她笑眯眯的道:“你不用跟我客氣,咱們是一家人嘛。”

    說罷,她便開始思索末世美顏藥劑的藥方。

    沈綠曼還想拒絕,可見荊傲雪一臉認真的沉思,明顯沒將她之前的拒絕聽入耳裏。

    她有些氣悶,幹脆閉上了眼睛,眼不見為淨。

    荊傲雪捋順了藥方抬起頭,正準備告訴她藥方時,就見沈綠曼閉著眼一臉冷漠,她心裏不禁泛起了嘀咕,心說:這女人真難討好,還是柳兒比較可愛。

    她在原地幹站了一會兒,無聊的打了個哈欠,想著水溫差不多要涼了,就又往浴桶裏添了一次熱水。

    這一晚,就這麽過去了。

    等柳兒起床時,沈綠曼才從浴桶中出來,此時荊傲雪已經坐在一側的凳子上打起了瞌睡,她見狀忙閃身去換好了衣服。

    她將濕漉漉的長隨意紮起,走過去拍了拍荊傲雪的肩膀,道:“多謝,現在時間還早,你先回房休息,一會兒飯做好了我再叫你起床。”

    荊傲雪困倦的揉揉眼睛,道:“不用了,我困死了,你做好飯跟柳兒先吃了吧,等我睡醒了再吃。”

    她這麽說著,搖搖晃晃的從凳子上坐起來,這具身體比她原本的身體要虛弱的多,若是換做以前,她絕對不會因為熬了一晚上就累成這樣。

    說到底,還是需要鍛煉身體,提升修為。

    她又打了個哈欠,道:“那就這樣吧,我回房了。”

    沈綠曼點了點頭,目送她回房就躺在了床上,連房門都顧不上關。

    她遲疑了下,輕手輕腳的走入她的房間,給軟綿綿閉著眼睛的荊傲雪蓋上被子,便轉身出來了,還順手關上了房門。

    她垂著眼睛,心情很好的勾起嘴角,她也一夜沒睡,可因為是修士,所以現在一點也不累。

    她感念荊傲雪的幫助,便去廚房準備燉一鍋湯,等荊傲雪睡幾個時辰起來,正好可以熱上吃,補償她的體力。

    而她和柳兒,則隨意的吃著米粥。

    柳兒吃飯的時候沒看到荊傲雪,還以為她又去鎮上了,臉上便溢滿了失望。

    等聽沈綠曼解釋之後,才眨巴著眼睛道:“母,母親,是病……病了嗎?”

    沈綠曼搖搖頭,道:“她隻是累了困了而已,等睡一覺醒來就沒事了。”

    柳兒聞言抿著小嘴笑了起來,隨後又皺起眉道:“母,母親,她,她以後……”

    沈綠曼也沉下臉來,她不知道荊傲雪會在村子裏待多久,看她的樣子是準備在這邊常住的,但是她的性子……

    就算是頓悟之後有了悔改,但荊傲雪除了修煉一事外,做其他事情都沒有長性。

    沈綠曼歎了一口氣,道:“罷了,你母親願意跟我們待在村子裏,那就讓她待著,她若是不願意,你也不要想太多。就像以前一樣,跟娘親一起住,好嗎?”

    柳兒癟著嘴,遲疑著點點頭,心情失落了許多,連碗裏的米粥都沒吃完。

    沈綠曼看她這樣心裏也不舍,可她很清楚,這事兒不是她們想怎樣就能怎樣的,柳兒也該接受現實,這樣以後才不會被外物所傷。

    二人沉默的吃過早飯,沈綠曼去洗碗,柳兒看了一眼荊傲雪的房門,戀戀不舍的走過去,小聲磕巴道:“母,母親,留下,吧……我,我會改,改好的。”

    荊傲雪在補眠,自然聽不到她的聲音。

    沈綠曼洗完碗,對柳兒道:“過來,別吵著你母親睡覺。”

    柳兒忙走過去,聽沈綠曼吩咐道:“你去書房裏,你母親昨日買了不少書回來,一會兒我教你認字。”

    柳兒揚起小臉,乞求道:“學好,好的話,母親,就不……不走了?”

    沈綠曼憐愛的摸摸她的小臉,終於還是舍不得打破她的願望,便輕輕的點了點頭。

    柳兒頓時高興起來,蹦蹦跳跳的去書房裏等著了。

    沈綠曼咬著嘴唇,她想讓柳兒學會長大,學會認清事實,但她狠不下心來。

    罷了,且走且看吧,或許荊傲雪真的不走了,真的徹底變了,想要回歸家裏了呢?

    她甩甩頭,將腦海裏紛雜的念頭拋開,去院子裏找到昨日買回來的書籍,提著打包好的書籍直接去了書房。

    這宅院很大,房間很空,如今還沒有住滿。

    等柳兒兩歲多的時候,她閑來無事,便會教柳兒認字。

    等柳兒再大一些,她想到荊家小姐的日常生活,便專門給柳兒開辟了一間書房兼玩耍的房間,隻要她上山去打獵,就會讓柳兒待在房裏玩。

    書房裏麵東西不多,且都是些不值錢的小玩意,其中大部分都是她自己做的。

    像是一些獵物的骨骼和牙齒,還有獵物的皮毛,都被她廢物利用,拿來做成玩具給柳兒玩。

    她搬著東西進去書房時,就看到柳兒抓著一個毽子玩上麵的羽毛。

    她將書籍在書架上擺放好,這書架也是她打造的,看上去很是簡陋,上麵擺放的書也不多,就兩本而已。

    書籍價格太貴,她閑錢不多,便沒有多買,如今將荊傲雪昨日買來的書籍擺上,原本空蕩蕩的書架,立刻滿了不少。

    柳兒湊上來摸了摸第一本書,艱難的辨認著封麵上的字,道:“《三,字……》”

    最後一個字她不認識,沈綠曼便將那本書抽.出來,她拿著書坐在凳子上,讓柳兒坐在她對麵,將書本擺放在二人中間的桌子上,指著那個字教她念,道:“這是‘經’,這本書是《三字經》,今日我便教你上麵的字。”

    柳兒眨了眨漆黑圓潤的眼睛,乖巧的點點頭,跟著念了一遍。

    這一早上,便在沈綠曼教柳兒識字中度過。

    等到中午柳兒吃過午飯,沈綠曼就讓她回房間午睡,她自己則將昨日從布店買回來的布,搬到臥室櫃子裏放著。

    她從其中挑出來一匹顏色粉嫩的,裁好布,穿好線,準備先給柳兒做一身新衣服。

    她剛縫了幾針,荊傲雪就打開房門,撓著頭出來了。

    她看到沈綠曼,疲憊的打了聲招呼,就去院子裏打水洗漱了。

    沈綠曼看著她的背影,想到她剛醒,早飯也沒吃,現在想必餓極了。

    她便擱下手上的針線,起身去廚房,將早上燉的湯熱上,又用中午的剩飯做了個雞蛋炒飯。

    等荊傲雪洗漱後,便吃上了熱騰騰的飯菜。

    她一邊吃著,一邊在心中感慨道:這有媳婦的日子就是好啊。

    她在末世中,雖然有木係異能可以催生蔬菜,可她廚藝一般,她又嫌麻煩,便很少自己做飯,大部分時間都在研究室裏吃濃縮營養藥劑。

    那玩意口味倒是豐富,喝了也能管飽,但是實際上跟飲料沒啥區別,吃多了也容易膩。

    她以前大部分時間都在研究室裏做研究,餓了便從冰箱裏取一隻濃縮營養藥劑,那喝下去胃都涼了。

    日子過得苦巴巴的,哪像現在這般舒坦。

    她吃飽喝足看了一眼沈綠曼,見對方正在縫衣服,手下的動作如行雲流水,不消片刻就縫出了大致的框架。

    她驚歎一聲,沈綠曼看了她一眼,手下動作沒停,居然也沒有戳到手指。

    她看了眼桌子上的碗筷,道:“等我把這衣服縫好,再去洗碗。”

    荊傲雪忙搖了搖頭,尷尬的道:“我自己去洗吧。”

    沈綠曼都做好了飯菜,還親自端到了桌子上,現在又忙著給柳兒做衣服,荊傲雪哪好意思讓沈綠曼給她洗碗啊。

    她是懶沒錯,可也沒懶到那個地步啊。

    她倒是忘記了,之前幾天都跟大爺一樣,從來沒洗過碗,吃過飯就回房去忙了。

    等她洗完碗,就回到堂屋,撐著下巴看沈綠曼做好了一件上衣。

    沈綠曼揉了揉手腕,荊傲雪見狀,忙道:“先不忙著做,休息一會兒吧,我剛吃過飯想出去散散步,你跟我一起去,如何?”

    沈綠曼愣了一下,荊傲雪還以為她不願意,便老老實實的道:“我前些日子不是從韓家那兒得了二十畝地嗎?今日便想去看看那地,順便種點藥草。”

    沈綠曼聞言,頓時眼前一亮,荊傲雪若是種地的話,應該就不會離開家裏了吧,那柳兒想必會很高興。

    她心情也好了幾分,站起來將布料和衣服收好,拿回了房裏放著。

    她走出門道:“那好,走吧。”

    荊傲雪點點頭,二人一起朝著山腳下走去。

    荊傲雪以為對方不願意,便解釋勸說道:“我前幾日在修煉時,意外身受重傷,當時還以為自己時日無多了,可我怕死也不想死,腦袋裏轉過了許多的念頭,一邊悔恨自己這些年做下的蠢事,辜負了你和柳兒;一邊搜索著修仙界的記憶,想要找到辦法讓自己活下去。”

    她語氣真誠,沈綠曼不自覺的放下了筷子,抿了抿嘴唇。

    她心說:若是這樣的話,那荊傲雪身上的這些突變都有原因了。

    在修真界,若是修士遭逢生命危機,有很大幾率會反思頓悟,從此跨越過修煉的障礙,性格也會變得與以往不同。

    這種事在修仙界稀鬆平常,因為心境的曆練也屬於修行的一部分,沈綠曼便輕易地相信了她的說辭。

    荊傲雪見狀,繼續道:“說起來也是我運氣好,之前在秘境曆練時,我無意中得到了一個煉丹師的玉簡,上麵記載了諸多病症以及治療藥方,其中有一例,恰好與我當時的境況相似,我想著死馬當活馬醫,便買了藥草回來,用凡人界的笨辦法熬製出藥丸和藥浴,抱著試試看的態度服下,沒想到身體居然真的好轉,且三兩日的功夫,就全好了。”

    她這麽說著,還裝模做樣的感歎了一聲。

    柳兒被她講故事一般的語氣所吸引,聽到這兒忙問道:“然,然後呢?”

    荊傲雪用筷子給她碗裏夾了一塊肉,道:“我估摸著那煉丹師至少也是金丹期的修為,那藥方有奇效,不但恢複了我體內受損的經脈,還將我的木靈根修複了些許,也算是因禍得福了。”

    沈綠曼聞言,立刻問道:“那你的靈根現在如何了?”

    荊傲雪笑了笑,道:“你也知道我之前靈根盡毀,前些日子又從鬼門關走了一遭,早就不強求能繼續修煉,隻求身體康健。”

    她這麽說著,還神情失落的低下頭,心中卻吐槽道:呸,都是瞎掰的,她現在還不太懂靈根是個什麽東西,也沒有原主得知靈根盡毀時的受到的慘烈打擊。

    對於她來說,用末世研究開的藥劑,隻能算是修煉木係異能的輔助手段。

    至於能不能修複靈根,她倒是沒有多想,也沒有把話說滿了。

    柳兒安慰的拍了拍她的手背,湊過來軟軟的道:“母親,沒,沒事的,你……你,會好,好的。”

    荊傲雪斂著眼眸看她,見她眼神澄澈,帶著嬰兒肥的臉滿是認真和關懷,她心中一暖,心說:這女兒還真是個小萌物啊。

    沈綠曼臉色沉重,看樣子倒是被打擊的不輕。

    她這模樣倒像是很關心自己能不能繼續修煉,讓荊傲雪越不解起來,但她也漸漸習慣對方的性子,便沒有多問。

    而是笑著道:“我親身嚐試後,覺得這藥方不錯,便將那玉簡裏的幾個相似的藥方都翻了出來,去百草堂買足了草藥,打算熬製出來,給你們娘倆兒也試一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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