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第九十六章 駕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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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中驚奇不已, 抬頭正準備詢問荊傲雪,是否還有其他藥方時, 就看到對方眼睛眨也不眨的盯著她。
她還以為是自己臉上沾上了髒東西,便抬手擦了擦,覺得擦幹淨後再看荊傲雪,就見對方已經收回了目光,正拿著幹淨的帕子擦拭手上的水。
她將心裏的疑問問出口, 荊傲雪道:“這樣的藥方還有一些,你若是感興趣, 我今晚可以全部默寫下來給你。”
沈綠曼雖然有些習慣了荊傲雪的友善態度,但這一次還是覺得受寵若驚。
要知道,藥方這樣的東西, 一般是不會傳給外人的。
她和荊傲雪雖然成婚多年, 卻從來沒有親近彼此的念頭。
如今, 荊傲雪主動伸出了橄欖枝, 這幾日也待她和柳兒極好, 沈綠曼便緩下了防備, 表情也柔軟了幾分。
荊傲雪瞥了她一眼, 想調侃幾句,又怕太過唐突惹沈綠曼生氣,便正經道:“既然你檢查過後覺得沒問題,那今晚就先試一下第一張藥方吧,我已經把藥罐洗好了,你去再燒點熱水,一會兒我熬製好藥丸再叫你。”
沈綠曼點點頭,生了火爐又燒了一大鍋的熱水,想到藥浴相當於洗澡,便回房去拿了一身幹淨衣服。
等回到廚房時,荊傲雪已經開始熬製草藥了。
上一次荊傲雪房門緊閉,她也不知道對方是怎麽辦到的,這一次她親眼看著荊傲雪的動作。
見她先將藥材依據藥性分成幾堆,再將每一堆藥材分別放入不同的藥罐裏,添上了剛打來的井水,便生了小火爐裏的火,開始熬製起來。
爐火旺盛,沒一會兒的功夫,空氣之中就湧動著濃鬱的藥味。
可單是這樣,絕對沒有那麽好的功效。
原本荊傲雪需要提前將藥材全部淬煉一番,再進行熬製。
但她如今木係異能進階,二級木係異能更為強大,可以跳過這一過程。
她正準備調動體內的木係異能,沈綠曼便開口說道:“這熬製過程與煉丹相似,要想激藥草最大的藥效,必須進行更深入的淬煉,我是五靈根,從前在修仙界也煉製過丹藥,便由我來淬煉一番吧。”
荊傲雪看了她一眼,見她神情堅定,她自己也對修仙界的事情有幾分興趣,便點了點頭同意了。
就算沈綠曼淬煉失敗也沒關係,反正她買了很多的草藥,足夠揮霍的了。
沈綠曼感激於她的信任,閉上眼睛將火木靈氣融為一體,灌注到藥罐之內。
荊傲雪運轉體內的木係異能,能夠清晰的感覺到空氣中突然濃厚起來的木係因子。
她現當沈綠曼這麽做的時候,身上會閃爍著螢綠色的光芒,她周圍活躍著的木係因子也越純淨凝合。
這大概就是靈氣吧,倒是與木係異能有相似之處,對於淬煉草藥也有幫助。
不過,若想煉製出完美的、功效強的藥丸,還是需要她的木係異能輔助。
這種感覺類似於靈氣淬煉雜質,而木係異能則是激藥材中的藥效,使其煥生機,融合為一種更為精煉的物質。
二人齊心協力,熬製出來的藥丸,比上一次荊傲雪單獨熬製的更加出色。
荊傲雪把玩著手裏泛著螢綠色光芒的藥丸,能夠真切的嗅到藥丸上傳來的藥香,她心中有些驚訝,這次的成果倒是出乎意料的完美,堪比於她用六級異能煉製出來的了。
看來這修仙界的靈氣,功效也不凡嘛,可惜她的身體靈根盡毀,不然還真想將木係異能與木靈力融為一體試一試。
恰好沈綠曼探過頭來看她手中的藥丸,荊傲雪便將藥丸給了她讓她盡快服下,心中釋然道:就算她沒有木靈力,可沈綠曼有啊,她們還會相處很長一段時間,以後凡是熬製藥方,都找沈綠曼從旁協助不就是了。
想通了這一點,她將藥罐裏的藥渣倒入了一個瓷碗中,便提著熱水去了宅子裏單獨隔出來的洗澡間。
她將熱水倒入浴桶中,沈綠曼提著兩桶井水倒進去,她伸出手去試了試水溫,覺得溫度稍高於體表溫度,便將瓷碗中的藥渣倒了進去。
她專注的攪動著浴桶裏的水,對沈綠曼道:“可以了,你脫掉衣服進去泡著吧。”
她等了一會兒,沈綠曼都毫無反應。
她不禁好奇的扭頭,看她怎麽還不脫衣服,就見沈綠曼側過身,低頭支吾道:“你先出去吧。”
“誒?”荊傲雪納悶道:“為什麽要出去?你還記得幾天前幫我在浴桶裏添加熱水嗎?這藥浴必須在一定的溫度下,才能揮最好的功效,我還要全程盯著你給你加熱水呢。”
沈綠曼聞言,看她一臉嚴肅認真,便不自覺的咬了咬嘴唇。
她跟荊傲雪不一樣,是異世界土生土長的人,雖然荊傲雪是亞人,可在她眼裏,那便是她的妻郎,跟末世裏的感情不好的夫妻並無任何不同。
她到底是個女兒家,怎麽好意思在妻郎麵前脫掉衣服?
倒不是擔心荊傲雪會對她做什麽,隻是純粹的害羞罷了。
偏偏荊傲雪沒想通這一點,還皺眉困惑的問道:“難道你今天來大姨媽了?那你怎麽不早點告訴我?”
大姨媽?那是什麽?
沈綠曼不解,但是見荊傲雪沒有離開的意思,便深吸了一口氣,顫抖著手解開了腰帶,一點一點的脫掉了身上的衣服。
荊傲雪看她動作太慢,恨不得走過去幫她脫。
她也不知道對方在猶豫什麽,再磨蹭下去水都要涼了。
她歎了一口氣,道:“那你慢慢脫吧,我再去燒點熱水。”
沈綠曼見她臉色不好,雖然有點歉疚,但心裏還是鬆了一口氣。
她輕輕關上房門,立刻脫掉了身上貼身的衣物,進入了浴桶裏。
溫熱的水淹沒過身體,她閉上眼睛,感受著丹田之中湧動著的木屬性靈氣。
之前在服下那顆螢綠色藥丸時,她就立刻感覺到一股精純的木靈力,順著體內的經脈湧遍全身。
功效著實驚人,讓沈綠曼大吃一驚。
她之前很少有機會服用修仙界的丹藥,主要是因為丹藥價格高昂,自己煉製丹藥的機會都不多,偶爾煉製出來,也為了賺靈石而寄賣了出去。
可即便如此,她也能感覺到這顆丸藥,比她自己煉製的丹藥要好的多。
木屬性靈氣在修複擴寬了經脈後,就灌入了丹田之內,形成一個小小的漩渦,自動自地運轉起來。
且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總覺得這木靈氣與以往在修仙界吸收的不同。
相比之下,這木靈氣更為生機勃勃,就像是有自主意識一般,每運轉一圈,就會調動她原本的木靈力跟著運轉。
在她泡進浴桶的短時間內,就已經將她修煉十餘年的木靈氣,調動了大半。
不單單是藥丸的藥效好,這浴桶中的淡綠色溫水,也效果卓群。
她能感覺到皮膚在微微的刺痛,像是在剝離皮膚表麵的雜質,讓她感覺清爽了不少。
她神情複雜的看著桶裏的水,心中感慨道:果然不愧是從金丹修士手中得來的藥方,對她的身體居然有如此奇效。
不過,她想的更多的,還是荊傲雪。
這藥方是荊傲雪給她的,她明明可以藏著掩著,任誰也不會說她半句不是,可她偏偏大方的拿了出來,連今日的草藥都是她花銀子買來的。
想到這兒,她的心頭微微觸動,無意識的抬手撥動著浴桶裏的水。
她心思飄忽,以至於失了警惕,沒聽到荊傲雪的腳步聲,等她推開門走進來時,她嚇了一跳,忙蹲.下身縮進去了水裏。
荊傲雪提著熱水,倒沒注意到她的扭捏,隻看了一眼浴桶,道:泡了這麽久,水溫應該已經涼了吧。
她毫不在意的走上前,往裏麵摻了點熱水,手還深入浴桶中攪了攪,試了下溫度。
沈綠曼隻覺得渾身滾燙,臉頰都變得通紅。
她的模樣有些奇怪,引起了荊傲雪的注意,她遲鈍的看了她一眼,道:“臉不用泡進去的,你悶在裏麵不覺得難受嗎?”
沈綠曼慌亂的搖搖頭,心跳如擂鼓,似乎下一刻就要從胸腔裏蹦出來。
荊傲雪搖搖頭,道:“還說不難受,臉都憋紅了。”
沈綠曼:“……”
她不禁咬了咬筷子,剛穿越到這個異世界的時候,她的吃相的確狼吞虎咽,恨不得將盤子一塊啃了。
但是如今在差不多習慣了這邊的生活節奏,又徹底融合了原主記憶後,她已經改觀不少。
不過即便如此,也跟修仙世家出身的原主有著明顯差距。
荊傲雪遲鈍的調整了姿勢,完全不覺得自己之前暴露太多,此刻隻不過是在亡羊補牢罷了。
吃過飯後,她估摸著這宅子的租約差不多也要到期了,便將之前買下的好東西都打包準備帶走。
這宅子是梁升榮介紹給原主的,她昨日贏了梁升榮那麽多銀子,對方經過一晚上的休息,想必已經緩過神來了。
以對方的性子,絕不會善罷甘休,估計今日便要登門來找茬。
荊傲雪並不怕他,隻不過這人就像是打不死的小強,就算沒實質上的威脅也能惡心膈應人。
她還有自己的打算,沒那閑功夫跟梁升榮耗著,算賬的事情等以後再說。
她讓沈綠曼將東西打包好,而她自己則去了就近的市場,租了一輛規格不低的馬車。
馬夫趕車來到宅院外,荊傲雪將行李扔到車廂裏,三人便上了車。
她最先去了百草堂,花了兩千多兩銀子,買了珍貴的人參鹿茸等中品藥材。
其實極品的藥材藥效更好,隻不過光是一根極品人參就要三千兩,她身上的銀子剛夠買一根人參的,便隻能作罷。
她修煉需要許多的草藥,末世之中研究室研究開的特殊藥劑,不光對她的修煉有用,還可以幫助激荊柳兒體內的潛能。
當然了,沈綠曼也可以用,隻不過沈綠曼跟她一樣,身體已經成年,就算可以通過藥劑激潛能,能激的程度也十分有限。
如此一來,她們三人所需要的藥材,就不是一個小數目,光靠在藥店買,至少需要上萬兩銀子。
她暗暗嘖舌,銀子也不是大風刮來的,她之前也是投機取巧,之後想必就沒有那麽好的運氣了。
幸好她有木係異能,既可以治愈體內傷勢,又可以輔助植物生長。
藥材價格太貴她買不起,幹脆買了幾十種藥材種子,打算帶回村子裏自己種植。
她滿心滿眼都是藥材,完全沒看到老大夫震驚的神情。
待她買完藥材準備結賬時,老大夫剛好給一個病人診完脈。
他步伐矯健,三兩步快走到她麵前,捋著胡須道:“我記得你這個年輕人,之前根據脈象推測你沒幾日活頭,可今日一見,你呼吸平穩臉色正常,看麵色竟是全好了!”
他搖了搖頭,輕聲納悶道:“這怎麽可能呢?可否允許老朽給你再診一次脈?”
荊傲雪對這老大夫印象還不錯,便道:“可以。”
她伸出手,老大夫沉眸探脈,驚奇不已的道:“你體內原本破損的經脈,居然在短短幾日內就恢複康健,心跳也比之前更為強勁,這脈象更是比尋常人還要康健!”
他嘖嘖稱奇,道:“這可真是個神跡啊!老朽學醫多年,還是頭一次看到恢複力如此強大之人,你……”
沈綠曼心道不好,老大夫所說的話,已經引來其他人的關注了。
這裏是凡人界,對於修仙之事一直以為是傳說,隻有極少數的人知道修仙界真的存在。
而荊傲雪身上的詭異之處,若是傳出去,想必會惹來大-麻煩。
她忙拽了荊傲雪一把,荊傲雪的餘光也瞥到其他人的視線。
她眼珠子轉了轉,笑眯眯的道:“大夫有所不知,我之前脈象生機斷絕,乃是患上了家族遺傳的怪病,許多大夫都對此束手無策,然則傷勢並不嚴重,隻需要按照家族秘方抓藥吃了,幾日便可恢複。”
老大夫恍然大悟,他便是從醫多年,也不敢保證能知道全天下所有的病症。
學海無涯,醫無止境,他今日也算漲了見識。
其他人聞言,搖頭憐憫荊傲雪年紀輕輕就要患上怪病,倒是將之前的診斷拋之腦後了。
一場危機就此解除,沈綠曼低下頭,對荊傲雪的靈活反應又驚又奇,隻覺得對方像是開了竅一般,近日來不僅賺了許多銀子,還越的聰明伶俐了。
等荊傲雪付完賬,便吩咐馬夫去雜貨街上。
她對家裏的情況了解不多,也不知道家裏缺什麽東西需要補上,便將此事交給沈綠曼去處理。
而她自己則去了書坊,買了許多地理人文、農耕種田方麵的書籍。
荊柳兒跟在她身邊,自顧自的拿著個糖葫蘆吃的開心。
荊傲雪便低頭問道:“你可識字念書?”
荊柳兒遲疑著點點頭,道:“會,會一點……娘親,教過。”
荊傲雪唔了一聲,買了幾本供幼兒識字的書籍,又買了許多筆墨紙硯。
她不強求柳兒學習,反正對方才四歲,正是玩鬧的年紀,等她稍微長大些,再送去學堂便是了。
她在書坊隨意的翻閱著書籍,看到合眼緣的便買下,她大手大腳,倒是讓書坊老板樂的合不攏嘴。
異世界的書籍價格高昂,等沈綠曼買好東西過來找她時,一算賬居然花掉了幾十兩。
荊傲雪如今對物價也有了初步的了解,知道尋常人家一年的開銷都不到二十兩,而這十幾本書就花掉了幾十兩,也難怪貧窮人家供不出讀書人了。
書坊老板笑容滿麵的給書籍打包,沈綠曼瞥了一眼,現除了幾本遊記外,還包括《三字經》和《百家姓》。
這很明顯不是荊傲雪要看的,而是給家裏唯一一個不認字的柳兒買的。
沈綠曼抿了抿唇,一時之間百般滋味湧上心頭,她神情複雜的看了荊傲雪一眼。
荊傲雪辨不出對方眼底是何情緒,她順著對方剛才的視線看過去,也看到《三字經》。
她便解釋道:“聽柳兒說,你教她認過字,我便給她買了幾本書,你若有空就教教她,倒也不用太認真,等她年紀再大些就送她去學堂,自有夫子教導她。”
沈綠曼低頭看著柳兒,不知道在想什麽。
書籍打包好後,荊傲雪付了賬,將書籍搬上馬車。
她思索著還要買什麽,轉頭就看到麵前衣服破舊的母女二人,她終於想起來昨日忘掉的事情,忙拍了拍自己的腦門,道:“走吧,去布莊買幾套衣服。”
柳兒聞言,自覺地跟在她身後,像是一個乖巧的小尾巴。
沈綠曼看著她們二人的背影,咬了咬嘴唇,心道:這次不能再欺騙自己了,荊傲雪是真的變了。
雖然人還是那個人,臉還是那張臉,眼底也依舊是固執的高傲。
但是她以前從來不會盡到一個做母親的責任,她不關注柳兒甚至會打她,更不會主動將銀子交給她,全權讓她處理。
她之前還以為荊傲雪之所以變得奇怪,是因為對方有陰謀。
可這又說不過去,因為對方待她和柳兒實在太好了,她真不知道對方到底想圖什麽。
沈綠曼皺眉心生不安,荊傲雪見她一直沒跟上來,便轉過身道:“還愣在那兒做什麽,快跟上。”
沈綠曼隻能歇了心思,快步走上前。
荊傲雪帶她們來到了布莊,然而布莊與末世的服裝店不同。
這裏的成衣極少,大小也不合適,店裏最多的就是各式各樣的布匹。
這裏的人要麽買布回去自己做衣服,要麽把身材的尺碼留下,交給店裏的裁縫,讓他們來做,自己隻需要補上加工費。
荊傲雪想了想,打算交給裁縫動手製作,省心省事。
沈綠曼卻開口道:“買布回去吧,我會做衣服。”
荊傲雪聞言很是意外,她看了對方一眼,心說:原主的妻子倒是個能耐人。
既會上山打獵賺銀子,又會量體裁布做衣服,整一個全能型人才。
原主是眼瞎了嗎?
放著這麽個貌美如花的媳婦兒不要,反而看上了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廢柴韓舉人。
她暗暗唾棄原主,也為沈綠曼感到不值,如今她穿越為荊傲雪,可不會再毆打對方,反而會對沈綠曼更好一點。
她這麽想著,便挑了十幾匹布,打算帶回去給沈綠曼做衣服。
她買的多,結賬時,布店老板都高興的合不攏嘴。
布店小廝將打包好的布匹搬上車,荊傲雪見東西買的差不多了,便坐上馬車,吩咐車夫趕車回多寶村。
而梁升榮帶著一行人,氣勢洶洶的去宅院裏找荊傲雪麻煩的時候,卻隻看到了一個空院子,對方一大早就回村了,還搜刮走了院子裏所有的好東西。
於是,他不但沒找到荊傲雪,作為中介,還要賠償房主的損失。
短短兩天賠了那麽多銀子,他氣的鼻子都歪了!
不過即便她身上疼的都想滿地打滾了,麵上卻沒有表現出一絲一毫的虛弱或異樣,她行動如常的穿好衣服,去院子裏打了井水洗漱。
收拾完畢後,她便緩步去了廚房。
此時,沈綠曼正在灶台上忙碌,她將米飯蒸在一邊的鍋裏,另外一邊鍋裏在熱昨日打包回來的肉菜。
荊傲雪見她有條不紊,自己又廚藝不佳,過去反而會幫倒忙,便道:“我去叫柳兒起床吃飯。”
沈綠曼炒菜的動作頓了頓,問道:“柳兒也要跟我們去鎮上嗎?”
“那當然了,”荊傲雪轉身走開,聲音遠遠的傳來,道:“你我都要去鎮上,說不定還要住上幾天才回來,總不能將她一個小孩子留在家裏。”
沈綠曼倒不知道她有這樣的打算,她剛才詢問也隻是試探罷了。
她也不放心將柳兒一個人留在家中,以往是迫不得已,她要帶著許多獵物去鎮上賣,根本無心照顧柳兒。
這一次不同,她今日沒有大堆的獵物要賣,昨日回家見不到柳兒的陰影還在,今天一大早起床,就盤算著要怎麽勸說荊傲雪,將柳兒也帶在身邊,卻不想對方先開口了。
沈綠曼心情複雜,她不知道荊傲雪到底怎麽了,這兩天都不按常理出牌。
這樣的荊傲雪讓她感到陌生,心中總也放心不下,便豎起耳朵仔細聽柳兒臥室那邊傳來的動靜。
而荊傲雪推開房門時,卻現荊柳兒已經起床了,她身上的衣服穿的整整齊齊,正拿著一把木梳給自己梳頭。
荊傲雪愣了一下,倒沒覺得這場景違和,因為她之前生活在末世,即便是繈褓中的嬰兒都不能輕視,更何況三四歲的孩子了。
她走上前,問道:“需要母親幫忙嗎?”
柳兒嚇了一跳,忙加快了手上的動作,利落的用布條將頭紮起,梳了兩個形狀飽滿的小丸子型,才道:“母,母親,早上……好。”
荊傲雪看著她黑亮圓潤的眼睛,道:“早,快去洗漱吧,一會兒吃過飯我帶你去鎮上。”
柳兒眨眨眼,她長這麽大,很少有機會能去鎮上,對鎮上也很好奇。
但她卻先詢問道:“娘,娘親呢?她……她也,去嗎?”
荊傲雪點點頭,柳兒立刻麵露喜色,蹦蹦跳跳的跑出去,用荊傲雪剛才打好的半盆水洗臉刷牙。
飯菜很快就做好了,一家人坐在桌邊,沉默的吃過早飯後,沈綠曼收拾碗筷洗了。
荊傲雪仔細清點了昨天從韓家得來的東西,將碎銀子分成三份,塞進三個荷包裏麵,最大的那一份自己收著,最小的則給了荊柳兒,讓她自己隨便花。
荊柳兒往常隻在過年的時候,收到過沈綠曼給她的紅包,裏麵往往隻有幾枚銅錢,她都好生收著,等到了鎮上買點零嘴吃。
但是今天不是過年,而且這是母親給她的銀子,她便不知該怎麽辦才好了,疏且淡的眉頭都皺了起來,小巧的臉上滿是為難。
沈綠曼從廚房走出來,看到的就是這一幕,她還以為荊傲雪又打柳兒了,便快步上前將柳兒從荊傲雪麵前拉開。
見柳兒身上沒傷,才轉身一臉堤防的瞪著荊傲雪。
荊傲雪見狀,嘴角不自覺的抽了抽,將另外一個裝了五十兩銀子的荷包,扔給了沈綠曼,深吸一口氣道:“走吧,時間不早了。”
她說完便走了,沈綠曼納悶的收起荷包,抱著柳兒亦步亦趨的跟在荊傲雪身後。
半路上,她貼在柳兒耳邊小聲問道:“你母親剛才對你做了什麽?”
柳兒將手裏攥著的荷包遞到沈綠曼眼前,一臉天真可愛的說道:“紅包,母親……給我的。”
沈綠曼垂下眼眸,接過荷包捏了捏,估摸著裏麵有幾兩銀子。
她嘴角扯了扯,知道這些銀子,是荊傲雪昨天從壯漢打手身上搜刮來的。
隻是她不明白,為什麽荊傲雪要給她和柳兒銀子,明明以前都是反過來的。
她神情複雜的看了眼前麵步伐輕快的背影,將荷包塞回了柳兒手上,叮囑道:“既然是你母親給你的,你便拿著吧,等會兒去鎮上買糕點糖球吃。”
柳兒聞言,笑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她隻是個幾歲大的孩子,自然對糖這種東西毫無抵抗力。
沈綠曼見她這樣,又是心酸又是心疼,若是她有本事,又或者……
罷了,沈綠曼不願多想,她是個很理智的人,從來不會做不切實際的幻想。
她看著前方的亞人,隻希望對方能爭氣些,別再紈絝敗家,以她打獵賺錢的本事,也可以讓柳兒過上好日子。
她的這番想法,荊傲雪自然毫不知情。
她自顧不暇,額頭上滲出了豆大的汗珠,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了刀尖上,甚至比那更疼。
但是買草藥這件事,隻能她親自去,因為原主雖然是修煉天才,還是木火雙靈根,卻主修火係功法,對木係相關的知識知之甚少。
她不知道在自己需要的草藥,在這個異世界到底存不存在,亦或者是名字是否相同,她在原主的記憶之中,得不到相關的線索。
事關她的身體和修煉,她不敢冒一點風險。
所以即便是疼的滿頭大汗,她依舊堅持走著,隻是度很慢,走了一刻鍾,才走到村口的位置。
她靠在村口處,寫著“多寶村”三個大字的巨石上,再也走不動了。
整個人像是一灘爛泥一樣,若不是依靠著巨石,她就直接癱倒在地上了。
她這幅模樣,讓沈綠曼心中咋舌,她沒想到荊傲雪的體力會這麽差,難道是因為昨日受傷還沒好的緣故?
她站在荊傲雪身側,柳兒擔憂的從她懷裏跳下,走到荊傲雪身邊,抬起手用袖子擦她臉上的汗,不安的問道:“母親,你……你怎麽,了?”
荊傲雪被她關懷,心裏一熱笑著道:“沒事。”
沈綠曼聞言,知道她在逞強,按她這度不知何事才能到鎮上,便提議道:“要不,我背你走吧?”
荊傲雪虛弱的擺擺手,咬牙道:“不用,村口有馬車,我等馬車來了坐車去鎮上。”
沈綠曼聞言,疑惑想到:她怎麽不知道,村子裏有馬車的?最多也就是驢車而已,還特別破舊。
她心中困惑,但沒問出口,隻以為是荊傲雪提前做好了安排。
她便站在一側繼續等,等了好一會兒,荊傲雪張望的脖子都長了,也沒看到馬車的蹤影。
她不由納悶道:“怎麽半天了連根馬毛都沒看見,難道是我們來的太晚,馬車已經走了?”
沈綠曼欲言又止,最後覺得不能這樣一直等下去,便好心提醒道:“我記得,村子裏好像沒有哪家人是用馬車的,你會不會是……”
沈綠曼說了一半,將“記錯了”三個字吞了下去。
荊傲雪一臉黑線,心說不會吧,原主以前明明是在村口坐馬車的啊。
她這麽想著,便呐呐說了出來,沈綠曼一臉無語的道:“以往的馬車都是你從鎮上租回來的,你付的銀子多,租期算是一晚上的,所以馬車才會在村口等你。”
荊傲雪懵了,她從原主的記憶中看到馬車,還以為是村子裏的“出租車”業務,結果卻是這樣。
這不能怪她,因為原主也是這麽理解的。
她昨日還想著,若是沈綠曼不願意跟她來鎮上,那她就自己來村口坐馬車過去,結果……
她一臉黑線,道:“那現在怎麽辦?我的身體還沒好,從這裏一步一步走路去鎮上,非要了大半條命不可!”
沈綠曼見她鬱悶不已的模樣,不知為何有些想笑,她抿唇忍住,道:“不如我將柳兒送回家,再背你去鎮上,雖然耗點時間,不過……”
“那怎麽行!”荊傲雪沒聽她說完就拒絕了,沈綠曼雖然是修士,可修為低下,也就比普通凡人強一些。
她這身體雖然瘦,可也是成年人的重量,沈綠曼背她去鎮上,路上要兩個時辰,還不得累個半死。
荊傲雪心中憋悶,站的太久累的慌,索性坐在地上。
她一邊嫌棄自己糟糕的身體,一邊盼著村子裏有驢車的人經過,可以順帶捎她一程,她現在不缺銀子,付錢便是了。
她雖然這麽想著,卻也知道可能性不大,結果沒過一刻鍾,就看到遠方趕過來了輛驢車。
駕車的人還有幾分麵熟,正是昨日帶她去韓家吃席的莊稼漢的兒子。
她麵上一喜,立刻從地上爬了起來,走到路中間攔住了驢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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