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8.竇慶(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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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讀初中的那年是被我媽接到市裏去讀書的,她和我爸離婚的時候撫養權是判給她的,但她不要我,所以我一直都住在鎮上和醉酒老爸生活在一起,他是個脾氣暴躁的人,每次喝酒喝醉的時候都會拿棍子打我,那幾年我身上的淤青總是消不了,小學我忍了整整六年,即便對他的恨很刻骨,我都咬著牙藏在了心裏,到初中的時候我要升學,不得已,我媽把我接到了市裏,打發我住了校。
    也就是在那年,我認識了關傾。
    一個總是不被善待的孩子突然被一個優秀的男孩子喜歡,說不動心是假的,再加上關傾是真的挺好的,他總是買一大包零食放在我抽屜裏,這些對於那時每個月都沒有零花錢,衣服都是破了又補的人來說,是一些很奢侈的東西,不過我不太喜歡關傾纏著我,他這樣,會讓我平靜地生活受到打擾,會讓那些喜歡他的女孩子處處針對我。
    那時我是個軟脾氣,我不敢同任何人起爭執,所以即便受了很多委屈,也隻有忍著。
    恰好,我最擅長的就是忍。
    這也是我後來為什麽做了臥底警察的原因,因為我太能忍,無論什麽事都能做到波瀾不驚。
    然後我似聽見有人問:“然後呢?”
    問我這些事的人是一個男人,一個很有能力的男人,聽說叫陳桐,而那時我剛讀大二。
    我說,關傾的追求成了我的麻煩,打亂了我所有的生活,最致命的就是他當著全校師生對我的告白,那次,錯不在我,但受到懲罰的隻有我。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我錯在,是一個普通人。
    我被學校開除後回到了我所在的鎮上讀初中,這個高中是鎮上唯一的一所初中,裏麵的人都很混,就連老師都是不大愛管我們的,其實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又回到了我醉鬼爸的身邊,而且他還娶了一個性格不怎麽好的老婆,他平時打罵我就算了,我那個後媽見他不在意我,私下裏就經常欺負我,總是讓我吃剩下的東西,或者無故責罰我。
    我習慣了忍,所以也就沒抗爭什麽,因為我知道我即便抗爭,也會是以失敗告終的。
    那幾年是我最痛苦的日子,好在上了高中遠離了他們,即便會因為沒錢經常餓肚子,即便會因為每天拿著一個口袋去學校裏到處撿空瓶子被同學們嘲笑,我都能忍,畢竟我還需要吃飯活著!
    我成長的很艱難,艱難到沒有時間去想那個叫做關傾的少年,說實話,我不怪他,但也不會原諒他,或許現在,他也壓根不需要我的原諒。
    高考那年,我考過了重本分數線,但選擇了一個學費免費以及每個月有生活補助的大學。
    讀警校,除開有這方麵的原因,更多的,我是想學一些能保護自己的東西,因為曾經受過太多的欺負,以至於那顆想保護自己的心越發強烈。
    我從沒有被這個世界善待過,卻選擇了一種正義的方式回報這個世界,想想真是可笑。
    那個男人又問:“你叫什麽名字?”
    “警校實習生,竇慶。”
    他又問:“還想關傾嗎?”
    我從容的搖搖頭說:“再也沒惦記過。”
    從我被那所學校開除以後,我再也未曾惦記過一個叫關傾的,意氣風發又格外耀眼的少年。
    他問我,“臥底警察做嗎?”
    我猛的抬頭瞧著他,他的目光很深邃,他難得的笑了笑說:“我小叔讓我自己到b市搞一個分隊,我見你不錯,倘若你要做的話,我就直接讓你從實習警察成為一個有編製的正式警察,每個月還拿高額的薪水,自然,也要承擔高額的代價。”
    我好奇的問:“代價是什麽?”
    “我會抹殺掉你在警局的資料,沒有任何人會知道你是警察,當然除了我,也就是說從現在到你的生命結束,你就隻能是竇慶,無名的英雄。”
    我一直都不需要被人知道,因為我做警察的這份喜悅也沒有人能和我分享,所以我答應了他。
    在正式的成為臥底警察以前,陳桐教了我很多在警校學不到的東西,比如更精進的格鬥,比如察言觀色等,足足半年,半年以後我才知道他想讓我進會所,成為一名被名流喜歡的公主。
    因為這個身份更容易得到想要的情報,也就是這時我才知道,他是因為我漂亮才選的我。
    成為公主的那年,我二十歲,正是一個花開的年齡,我遊走在形形色.色的男人中一晃就是四年,我二十四歲那年,遇到了正三十歲的關傾。
    而那時我正被一個油膩的胖子抱在懷裏,說實話,被他目光盯住的那一刻,我是狼狽的,內心所有的自尊好像在一瞬間崩塌,可崩塌以後又發現自己是沒有自尊的,我笑了笑從他的旁邊路過。
    畢竟,分離十年,我或許不過是他年少時期的一個玩笑,他也指不定的不認識我了。
    我正路過他的時候,他卻伸手猛的攥住了我的手腕,嚴詞厲色道:“竇慶,你在這裏做什麽?”
    他在憤怒,我笑問:“我做什麽,先生不是一目了然嗎?再說,先生跑到這裏找什麽,我就是做什麽的,好了,我就不在這兒打擾先生的興趣了。”
    我的話讓關傾更為的憤怒,他直接拉著我的手腕想要離開,但那個油膩的胖子攔住了他。
    關傾直接道:“滾。”
    他的氣場很足,那個胖子瞪了他一眼便沒脾氣地作罷了,關傾拉著我的手離開會所,到了一處安靜的地方,才嫌棄般的鬆開我的手,還用紙巾仔細的擦拭了一番,就好像我髒的不得了似的。
    “你待在這兒做什麽?”
    他問的問題,似逃避現實。
    想從我這兒得到不同的答案似的。
    “公主,能賣的那種。”我說。
    他突然暴脾氣道:“你再說一遍?”
    我好笑的提醒他說:“我還需要活下去,關傾,沒有錢的話我早就餓死了,而我……沒什麽本事,隻有這個才是我來錢快的唯一法子。”
    聞言關傾許久沒說話。
    我又說:“這是我自己選的路。”
    他忽而問:“待了多少年了?”
    “四年。”我答。
    “被許多的男人睡過四年?”
    我內心平靜的笑說:“是啊,整整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