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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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風暴雨之下,茅屋裏邊的少年忽的睜開了眼睛,雖然眼睛裏邊還沒有任何光芒。
“我沒死!”
少年艱難的動了一下嘴唇,接著少年試圖站起來,可是狂風暴雨之中,他試圖了很多次都沒有站起來。隨著醒來之後頭腦越來越清醒,他不再試圖站起來,而是雙手按在地上向門口怕出去,盡管滿身傷痕,他的身體在地上留下了一條深深的血印,不過很快就被漫天的大雨衝刷的一無所有。
扒開臉上的泥土與身上的茅草,搬開壓在身上倒地的柱子,少年不停地向遠處爬去。
他的身後隻留下一個倒在地上的茅草屋,在風雨中清洗。
“轟!轟!”
一個巨大的爆炸聲在少年的身後響起來,遠處的一座土山在暴雨之中終於是再也支撐不住,轟然倒下,將它眼前的所有事物與生命狠狠的掩埋起來。
不過這一切都與少年無關,因為此時少年的腦子裏邊一無所有,隻有一種本能,那就是:
“我要向前走出去!往前走!往前走!”
求生是人類的第一本能,為了可以活著,沒有人幹不出來的事,所以人的力量可正、可惡,可強、可弱,這完全取決於你的選擇。勇者方無敵!
少年本能的向前走著,不知何時少年走到了一片巨大的樹林裏。參天的古木林在電閃雷鳴之中也是一片寂靜,除了漫天的雨聲、雷電聲,仿佛所有的生命在此刻都蟄伏了起來,都在躲避這天罰一般!
原始森林裏邊,皆是遮天之木,偌大的樹木把整個大地牢牢的遮住。
越往裏邊走仿佛雨也變得越來越小,少年終於找到了一課巨樹,在這棵巨樹下雨很小,少年越往樹下走去越發現,越往裏邊不止沒有雨,反而是越幹燥。到了主幹的時候,已經沒有一滴雨水了,深厚的樹葉倒像是一床厚厚的棉被一般,重重的躺樹葉上,少年就這樣緩緩睡去。任外邊狂風暴雨,任他處電閃雷鳴!
“我終於活過來了!”
樹葉裏邊的少年最後說了一句話,便深深的睡了過去。
人間還在,可早已不是原來的人間。
時間過得很快,距離暴雨已經過去了六個月。一批藍色衣服的商隊,再次從曲城裏邊出來向著遠處的靖城駛去。當車隊經過某一條古道的時候,車隊停了下來,所有人向著某個方向遠遠的看去。隻是不論他們怎麽看,遠處的茅草屋都再也不存在了,甚至連茅屋邊上的高山都崩塌了。整個茅草屋被高山上的泥土狠狠的掩埋在了下邊,泥土之上已經長出了新的植物,那些重新活過來的樹木盡管姿勢有些不正常,但也長得很是茁壯。
看著眼前的一切,修善明白六個月前的那場大雨沒有給那個少年一絲活命的機會。就在車隊進入曲城之後的第二天就爆發了這樣的暴雨,山崩地裂。那樣的暴雨之下,茅屋裏邊的活人都逃不過,更何況少年當時的樣子與死人無異,又怎麽能夠逃過去!
修善看著這滿山的土石,隻得雙手合十:
“阿尼陀佛,願你往生極樂!”。
車隊上所有的人看見修善如此,也都心有所感的雙手合十道:
“阿尼陀佛,天命賞罰,無一能逃,樂善好施,極樂往生”。
車隊裏所有的人對著土山齊道。
最後看了一眼土山,修善便騎馬招呼著師弟們全速而去,不再有一點停留。而車隊裏邊的馬車已經不在了,這次送完貨物之後,車主已經讓修善來統領車隊,不過修善年輕力壯的,所以也不用坐馬車,這樣一來速度可以更快,二來可以接更多的活,救濟更多的人,這也是車隊的初衷!
清風獵過,刮動地上的片片枯葉,大雨過後的空氣總是異常的清新。
“好餓啊……”
厚厚的樹葉之中傳來一個虛弱的聲音,接著一隻手從枯葉之中伸出來,慢慢的支撐起虛弱的身軀。少年站在枯葉之中,看著遍地的枯葉和偌大樹木有些恍若隔世的感覺,明明十二三歲的孩子,偏偏讓人有種曆經滄桑的感覺。
看著遍地的枯葉,偌大的森林仿若一個覺得鍋爐一般把人牢牢的套在其中。
“天命真的不可違嗎?”
少年自語道,少年一個人矗立在森林裏,就這樣靜靜地站著,直到許久之後。
“哼!天命算什麽!天若有靈,便不會人惡人猖狂於世,而好人不存!既然天命不可違,那麽便不要這天命罷了!”。少年的心裏如此默默地念著。
“轟!轟!”
就在少年說完這句話之後,蒼穹若是有感一般,狠狠的打了幾個悶雷,仿佛是在警告什麽人一般。
“嗷吼”。
“好像是老虎的聲音,二王相爭必有一傷,正好餓了,這就去看看!”。
少年拖著有些無力的身軀向著,聲源出走去。
終於接近的打鬥的地方,少年駐足一看這才發現原來打鬥的不是老虎,而是一條直徑半米粗的巨蛇。此時巨蛇正被一棵巨大的樹卡在了中間,而大蛇的肚子裏邊好像是吃了什麽大的物件,一下子消化不了,大蛇就這樣被那物件卡在那裏,動也動不了。
而大蛇周圍的樹木都被這條大蛇的打鬥弄得七倒八歪,一片狼藉。
少年的心裏很是緊張,可是看清楚了之後,他慢慢恢複了平靜。
“此蛇現在被卡在樹上,應該是大戰過後過於虛弱,暫時恢複不了力氣,加上腹部被那個大物件撕開了兩個大洞,看來它是必死無疑了!”。
大蛇看到少年在接近它,很是惱火,暗想:
“這麽一個弱小的東西都敢在我麵前耀武揚威的,真是找死!”
蛇索性就用力的把巨大的頭抬起來,朝著少年吐著信子,大有示威之意。
可是少年畢竟沒有太多的經曆,被大蛇這麽一嚇唬就立刻往後退了五六米。
“哼,畜生!你難道會飛不成,就算你會飛,老子也要把你打下來!老子現在是殺不了你,但老子可以坐在你麵前等著你死!”。
少年被大蛇這麽一激,反而更加勇猛,索性就在大蛇麵前找了一棵大樹,在樹前坐了下來,就這樣靜靜地看著大蛇,等著它死!
大蛇被少年的這個做法和說法氣壞了,還想再給少年來一次示威,可是因為適才的戰鬥太過激烈,此刻已經再無力氣,揚起高傲的頭顱。
午後烈日炎炎,看著大蛇在一點一點的失去生機,少年咽了咽口水,舔了舔嘴皮,仿佛一塊香噴噴的烤肉已經在嘴邊了一般。
提起旁邊十多斤石頭,少年立刻向著已經死去了的大蛇一瘸一拐的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