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1章 十瓶羅曼尼康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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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朗冷然地望著我,年輕俊秀的臉上再也不複之前麵對我時的輕鬆愜意。

    我深吸了一口氣,嘴巴張了又閉,好半會才啞著聲音道:“何少爺,對不起,我真不能喝酒。”

    如果我還是原來的我,就算今天喝死在這包廂裏,我也不會低三下四的對何朗求饒。但今非昔比,這兩年裏我在這裏吃的虧,早就讓我學會了低頭。

    何朗冷哼一聲,用下巴點了點包廂裏的人,“讓你喝酒的不是我,是我的朋友們,你應該給他們說。”

    何朗剛說完,立馬有人不幹不淨地說道:“不想喝酒也行,陪小爺一晚上,小爺就饒過你。”

    “這女的臉上的粉有三斤厚,你也下得去嘴。”

    “女人嘛,關了燈都一樣。”

    “哈哈哈,說得也是。”

    ……

    汙蔑的話就像一支支冷箭用力地紮在我的心口,我身體微微顫栗,垂在身側的手握緊成拳,卻硬忍著沒有吭聲。在夜色,被強迫的戲碼幾乎天天上演,看慣了的我,自然也懂得越掙紮,這些施虐者就會越興奮。

    何朗一直沒有吭聲,直到包廂裏對著我評頭論足的話越來越不堪,他才突然發怒道:“閉嘴!”

    包廂裏陡然安靜下來,眾人似乎不解何朗為何發怒,一臉疑惑地望著他,卻沒有人敢張嘴問。

    何朗滿臉陰沉地對旁邊的一個人吩咐道:“去讓人拿酒來。”

    我抿了抿唇,道:“我去拿,何少爺都要些什麽酒?”

    何朗一言不發的望著我。

    我努力勾起嘴角,笑著道:“何少爺擔心我跑了?完全不用,我不會跑,再說跑得了和尚也跑不了廟。我隻是想既然這頓罰我免不了,那何少爺應該不介意,我把酒水的提成拿到手吧。最起碼,把我今天晚上的醫藥費賺出來。”

    “你們會所最貴的酒,隨便上。”

    我點頭,應了聲好,然後拿了十**羅曼尼康帝放到包廂的茶幾上,對著何朗說道:“十**羅曼尼康帝,已經是我的極限,我想何少爺也不想鬧出人命吧。”

    何朗靜靜地看著我,不說話。

    我全當他默認了,用啟**器將十**紅酒全部打開,然後直接拿著**子往嘴裏灌。

    自從何朗讓閉嘴後,包廂裏的人一直沒有說話,皆安靜地望著我。一時間,包廂裏除了呼吸聲,隻有我喝酒時發出的咕嘟聲。

    一**喝完後,我將空**子舉起來給何朗看了一眼,然後又拿起了第二**。冰冷的液體順著喉嚨,經過食管,慢慢地滑進了胃裏,引起一片片灼熱,像火燒似的。

    我仿佛沒有感覺到,隻是不停地拚命灌酒。第五**的時候,我已經頭昏腦漲,眼前的人群變成了重影,胃裏麵一陣陣翻江倒海,喝下去的酒不停地往上湧。

    我用力地捂著嘴,推開人群,趕緊衝進包廂裏的廁所,抱著馬桶,哇地一聲,把混雜著胃液的酒水盡數吐了出來。

    吐完後,我用冷水澆了把臉,等意識稍微清醒了一些後,回到了包廂。

    何朗站在原地,沉默不語地看著我,臉上的表情卻十分複雜。

    我下意識地對他笑了笑,然後搖搖晃晃地再次拿起了放在桌子上的酒**。

    這時,有個女生不忍心地說道:“何少,算了吧,再喝下去真出人命了。”

    “是啊,何少,人家一姑娘在這裏打工也挺不容易的。”

    何朗大聲喝道:“閉嘴。”

    包廂裏再次變得鴉雀無聲,我握著酒**,仰起頭,打算一飲而盡,酒**卻突然被人奪走了。

    我眨了眨眼,看看空蕩蕩的手心,遲鈍地抬起頭,卻見何朗正惡狠狠地望著我,重重地將奪過去的酒**往地上一砸。

    玻璃破碎的清脆聲響起,迸起的碎渣迎麵而來,我下意識地用手臂擋著臉,口齒不清地說道:“這一**也算我喝的。”

    何朗低聲咒罵了一句,突然伸出手用力地推了我一下。

    我一屁股坐在地上,手心摁到玻璃渣子上,鑽心的疼。我皺著眉,瞪著何朗,哼哼唧唧地罵道:“有毛病!”

    何朗又瞪了我一眼,好像十分生氣的樣子,猛地推開人群,離開了包廂。

    我掙紮著站起來,身體左右搖晃著往包廂外麵走,卻突然被人絆了一腳,狠狠地跌了個狗吃屎。眼前一陣陣發黑,我想要站起來,手腳卻不聽使喚,無論怎麽努力都站不直身體。

    我的醜態仿佛取悅了別人,滿堂的轟笑聲。我索性坐在地上,捂著耳朵,將腦袋用力地埋進膝蓋裏。

    隱約中,我好像聽見何朗和別人的爭執聲,緊接著我就被人打橫抱了起來,呼呼的風聲以及沉穩的心跳聲在耳邊響起。

    我迷迷糊糊地喊了聲,“沈鈞。”

    對方沉默了片刻,接著輕輕地嗯了一聲。我放下心來,將腦袋埋進他的胸膛,任由自己陷進一片黑暗之中。

    再醒來時,入目皆是白色,鼻尖充斥著難聞的消毒水味。

    我的記憶停留在何朗將我一把推開的時候,完全記不起來自己怎麽到的醫院。我看了一下自己,身上穿著寬大的病號服,掛著吊**,受傷的那隻手被白色的紗布包了起來。

    我撥掉手上的針,剛起身,就看見沈鈞一臉冷峻地走了進來。

    見我下床,他擰著眉頭,喝斥道:“你就不能安份一會,正打著針,你起來幹什麽?”

    “上廁所。”我邊說邊彎著腰到處找鞋子。

    沈鈞的眉頭擰得更緊了,從門邊的櫃子裏拿出一雙拖鞋,然後彎腰給我穿上。

    我嚇得將腳一縮,驚恐地看著他,道:“你幹什麽?”

    沈鈞橫了我一眼,拽著我的腳將鞋子套進去,然後扶著我的胳膊往廁所走。

    我懷疑沈鈞被鬼上了身,戰戰兢兢地說道:“這位大哥,我和你近日無怨,往日無仇,你想要報仇,千萬不要找我了。”

    沈鈞冷喝道:“林寶璐,你在說什麽鬼話?”

    我大吃一驚地說道:“啊,原來是本人啊,我以為你被鬼上身了。突然對我這麽好。”

    沈鈞將我塞進衛生間,冷著臉說道:“你應該喝死自己,省得耽誤我工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