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第0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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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江?文?學?城?獨?家??表 最重要的是, 她對裴律很有好感, 就是不知他這當事人是如何想的。偷瞄間, 她仍是有些摸不透沉默如初的他,究竟是個什麽想法。
不由的, 她想到瞧中她的是裴老夫人, 心裏突然有些沒譜了起來。
裴老夫人與杜栩閑聊間, 自然也瞧出小姑娘對自家孫兒是有意的,臉色漸漸更柔和了不少。
活潑靈動, 美眸中透著聰慧,不虧是杜栩教出來的女兒,不是那些關在閨閣中的弱女子可以比的。裴家是武將之家, 裴老夫人自然也不是拘小節之人,她隻願她這孫兒莫辜負了這麽純淨通透的姑娘,
一桌四人, 各有心思, 杜青寧似是感應到什麽,莫名打了個激靈, 下意識朝左轉頭看去。
隔著秋湖,措不及防與裴延四目相對。
裴延勾唇, 輕輕淺淺。
杜青寧驚訝,離得遠,一時倒也有些分不清對方是否在看自己。
見她突然看別處, 在座的其他人也順著看過去, 見是裴延, 裴老夫人雍容自若的臉上難得有了些裂痕,眸色不動聲色的冷了些。
裴延未多做逗留,被沈星推著轉身就走了。
當著杜家父女的麵被孫子如此不敬,裴老夫人多少覺得有些掛不住麵子,她問身後陶嬤嬤:“二公子如何在這?”
杜青寧分不清剛才那一會裴延在看誰,裴老夫人自然也分不清。隻當他莫名不合時宜的出現在此打量大哥相親,被杜青寧先一步現。
陶嬤嬤應道:“聽說二公子時常在此活動。”
杜栩麵無異色,也不多問。他倒是知道武平王府二公子裴延因種種原由,一直不受家中親人待見,說是從小被放養也不為過。
怕人家多想,杜青寧早已收回了目光,她再如何也懂得什麽是避嫌,不過心裏倒是暗暗驚訝,原來那人是武平王府的二公子。
看來這裴家都是大好人啊!
隻是從那人出現開始,氣氛有了些不正常。
這時裴老夫人對杜栩道:“那是我次孫裴延,脾性有些怪,見笑了。”她自然不會遮遮掩掩讓人起什麽不好的想法。
杜栩頷:“二公子也是一表人才。”
裴老夫人笑了笑,似不喜與人談裴延,漸漸就將話題給岔開了,後來便提議一道遊一遊這千百莊。
千百莊安靜,東北麵這一塊地更是沒什麽人,一行人倒也自在。
序月水淵中高樓上,裴延神色不鹹不淡看著千百莊內風景。這高樓位置獨特,恰巧可以縱觀幾乎千百莊內的所有地方,沒事時,他素來就喜歡坐在這裏看風景。仍舊是那溫潤的氣質,透著絲清淺飄渺的味道,讓人覺得難以摸透。
不一會後,伴著踏踏的聲音,沈星快步上了來。他道:“公子,屬下調查了下,杜四姑娘這是在與世子相親。”
“杜四姑娘?相親?”裴延轉眸看著沈星,嘴角輕勾,隨意道,“你倒是挺熱心。”
說是熱心,沈星卻聽出了公子在說他多事的感覺。確實,公子從未讓他調查過那姑娘的事,可他以為公子會想知道的。
畢竟公子明明對她不一樣。
沈星自覺實在是摸不透公子的想法,隻得低著頭識趣的站在一旁,未敢再說話。
裴延收回落在沈星身上的目光,仍舊賞看著千百莊的風景,看起來似乎還挺愜意。
隨著日頭的漸漸西斜,裴老夫人與杜栩他們開始往千百莊大門的方向走去。看他們的臉色,就知道聊的不錯,除了裴律始終都不怎麽不說話。好在都知道他素來如此,倒也沒什麽尷尬的,
誰都很有默契的未把話說透,和和氣氣的告別後上了自家的馬車離去。
夕陽灑下的朦朧夢幻的光輝之下,精細低調的車身,通體黝黑的駿馬。馬車緩緩前行間,馬蹄聲噠噠。
馬車裏頭,杜栩見杜青寧心情似乎不錯,嘟嘟的小臉比往常多了絲粉色,久久不能散去,足見她對裴律很是滿意。
杜栩眉頭輕挑,直接開門見山的問:“看中了他?”
杜青寧歪頭瞧著他,眨了眨眼,坦蕩蕩道:“不行嗎?爹不是也覺得他不錯,才讓我過來相親的嗎?”
杜栩摸了摸她的腦袋:“是不是自打去年那一次被他相助後,你便就偷偷掛記人家了?嗯?”
杜青寧搖頭否認:“掛記倒不至於,就是挺有好感的,未想到他竟然就是武平王世子。”
本就有好感,再有了相親這一茬,覺得滿意後,動心自然不難。
隻是,杜栩想到裴律那始終沉默寡言又似是不在狀態的模樣,倒是不知這真的是性格使然,還是根本無意。
這事得看對方如何想,他自然是希望阿寧喜歡的都能得到,包括親事。
另一頭的馬車裏,裴老夫人自然也在問裴律的感覺,但相比來說,裴律的反應就冷淡了許多。雖說他平時就是這副樣子,可今日畢竟是在相看人家姑娘。
裴老夫人臉色略沉:“莫不是律兒不中意人家杜四姑娘?”她瞧著就挺好,活潑靈動,熱心善談,正好治一治這孩子冷漠的性子。
裴律頷道:“四姑娘很好。”
這孫兒性子素來內斂,裴老夫人一時也分不清他是否真覺得好,隻道:“既如此,待打探了對方的意思後,便就提親。”未免夜長夢多,這婚事必須早定了,誰知道他會不會突然又變卦。
她正是要開口說些別的時,突有一條身形膘實的大白狗迎麵跑了過來。她下意識頓住腳步,隻見那狗從裴延身邊停下,熱情的搖晃著自己的尾巴。
看到這條狗,一時間她腦中似有什麽劃過,卻是稍縱即逝,抓都抓不住。
杜青寧看到裴延竟伸出那如玉的手撫摸起狗的額頭,覺得稀罕極了,她以為像他這樣不染纖塵的人該是有潔癖的。
她對狗也頗有好感,哪怕這狗看起來已上了年紀,便也蹲下身撫摸起狗的背部。它的毛硬直濃密,溫順的趴在身上,摸起來倒覺得比那綢緞還要光滑,讓她不由愛不釋手起來。
裴延垂眸看著與他的狗一道蹲在他旁邊的姑娘,或許杜青寧從來沒有仔細看過他,他的眼睛雖精致漂亮,且總含著絲絲的笑意,若細心點卻又感覺像霧裏看花,美則美矣,卻是看不清看不懂。
杜青寧看到這狗被打理的非常幹淨,便問裴延:“這是你養的狗嗎?”
裴延:“嗯,我養的,從小到大。它老了,今日趁著夜會,難得出來跑跑。”
杜青寧隱約可聽到他語中的一絲感歎之意,便知這狗怕是老到沒有多久好活了吧!一時心中也有犯堵,倒是沒再哪壺不開提哪壺了。
裴延拍了拍老狗的腦袋,它很懂事的起身就緩緩離去,那方向該是去序月水淵的。
杜青寧起身推著裴延繼續走,側頭無意中見到似有些心不在焉的杜青慧,便將其拉近了些,小聲問道:“慧慧怎麽了?”近了,她才現杜青慧的臉頰竟然是紅的,雙手緊握著手裏的包袱,似乎有些拘束。
杜青慧搖了搖頭:“我沒事,隻是走的久了,有些累了。”
杜青寧感覺不到這話有幾分真,隻道:“那待會前頭找個地方坐坐?”
杜青慧:“嗯!”
裴延淡然隨意的看著前方,手指隨意的輕敲著膝蓋,也不知是否注意到身後姐妹倆的對話。
後來他們到了一座亭前,由於這裏幾乎是千百莊的最東麵,便顯得非常幽靜,隻零零星星的偶爾有點人在此賞景。亭裏本是有兩男子在下棋,沈星過去不知對他們說了些什麽,他們便起身讓位離去。
杜青寧牽著杜青慧從亭下坐著,道:“先歇會,待會咱們就回去?嗯?”
亭下有燈,借著明亮如晝的燈光,杜青寧沒能再從杜青慧臉上現什麽異色,便也就沒多想。
裴延仍在亭前的石橋上,看著眼前湖景。
想來不少人將這千百莊的夜會當成了燈節,借此機會在湖上放了花燈,興許是風向的緣故,那些花燈幾乎都積聚在了這頭,映得此處的湖麵尤其好看。
這時,突有嗚嗚咽咽的泣聲借著風吹來,裴延不知是否有聽到,反正離那哭聲近些的杜青寧是聽到了的。她便循著看去,見到湖邊隱約有兩個身影,一個蹲著,一個站著,因繁密枝葉遮擋了光,一時難以看清是什麽狀況。
杜青慧也是聽到了,便抬眸看著杜青寧,眸有疑惑之色。
杜青寧道:“你在這繼續歇著,我去看看。”
杜青慧:“嗯!”
杜青寧沿著湖邊走過去,入目的便是兩位姑娘,站著的那位大概是丫鬟。
杜青寧問道:“姑娘這是怎麽了?可需要幫助?”
乍一聽到她的聲音,兩人都轉頭看了過來。杜青寧這才注意到蹲著哭的那位正是剛才裴律的那另外一名表妹,稍一想,她便大概猜到對方為何在此哭泣。
莊映兒的丫鬟靈珊對杜青寧的敵意非常明顯,一見到她,便立刻怒目而對。至於莊映兒,淚眼娑婆的模樣,倒是一時有些難以分辨她是在以何種眼神瞧著她。
大概是因為看到杜青寧的緣故,莊映兒更是淚水潸然,正欲拿起帕子拭淚的她,無意中瞥見杜青寧身後不遠處石橋上的裴延,她垂眸似想了些什麽,便起了身。許是蹲了太久,不由打了個晃,好在杜青寧相扶及時,才讓其免於落湖。
莊映兒馬上抽出被杜青寧握住的胳膊,快步朝裴延的方向去了,近了喊道:“二表哥。”聲帶哽咽,楚楚可憐。
裴延側頭看向她,應了聲:“嗯!”而後又看向了慢一步走過來的杜青寧,看她臉色,似乎頗覺無趣。
杜青寧猜人家姑娘怕是要向表哥訴苦,便對裴延道:“天色不早,我與妹妹先行回去了,二公子告辭?”
裴延看了她一瞬,才頷:“告辭。”
聽著杜青寧的聲音,莊映兒不由扯緊了手裏的帕子,嘴唇被牙齒咬的泛白,幾乎見血。
杜青寧對還在亭內看著這頭的杜青慧喊道:“慧慧過來,咱們回家了。”
杜青慧也不知在想什麽,瞬間回神,起身就快步走了過來。
杜青寧再次向裴延作揖:“告辭。”
裴延:“嗯!”
杜青慧也低頭朝裴延福了個身,隨杜青寧一道走了。
隨著杜青寧她們的離去,一直在低頭拭淚的莊映兒再次抬眸看向裴延:“二表哥,她就是杜四姑娘,對麽?”
裴延:“嗯!”
又一串的眼淚滾下,莊映兒再問:“二表哥如何也與她在一塊?”語中隱隱含著一絲不甘。
裴延沒回答,隻反問:“表妹為何會在此哭?”
為了不讓自己的哽咽聲影響了說話,莊映兒努力壓下自己的委屈,也反問:“二表哥覺得我與杜四姑娘誰好?”一個問題點明一切,如此她便不用解釋自己的處境。
裴延垂眸把玩起手中玉笛:“這個問題倒是有些難回答。”
莊映兒想了下,壓下因裴延這答案而起的不甘,覺也確實不好回答,畢竟杜四姑娘他們都隻是剛認識不久。可她與大表哥有從小一起長大的情意,她定然是大表哥心裏更重要的那個。
但他又為何始終隻和她保持兄妹的距離?
她這麽想,也這麽問裴延了:“二表哥覺得大表哥為何不接納與我?”
裴延:“不知,我以為大哥該是對表妹有意的,未想會是這個結果。”
莊映兒聞言立刻問道:“你也覺得他對我有意?”
裴延:“嗯!”
莊映兒擦幹了淚,像是突然受到了鼓舞一般,握緊了拳頭:“大表哥一定是在怨我太任性,我不能再要強,我得找他。”言罷她就快步跑了。
裴延抬眸略有些漫不經心的仍舊看著湖麵,隱約中,似有一縷說不清的晦暗之色在眸中劃過。
在千百莊內,人人都玩的恍若不知白晝,出了這千百莊,才能現早已到了深夜,濃密繁星下的街道雖安靜,卻也頗亮,想來明日又是好天氣。
杜青寧與杜青慧進入靖陽侯府後,杜青慧便獨自去了醉安堂。
當杜老夫人得知杜青慧並沒有成功毀了杜青寧的名聲,眉頭立刻緊擰了起來:“這點小事也辦不好?莫不是你並沒去做?”這些年,她可看在眼裏,她這小孫女對杜青寧比對自己親姐要親的多。
杜青慧低頭道:“我也未想到後來四姐落湖,換了身衣裳。”
杜老夫人一雙銳利的眸子在杜青慧身上打量著,畢竟是自己的親孫女,她也不想逼太緊,隻道:“下去吧,繼續盯著她。”
杜青慧點頭,福了個身,轉身離去。
杜老夫人看著杜青慧的背影,老眼微眯,活了一輩子,她又怎看不出來這丫頭心裏怕是藏了事。
此時千百莊內,裴延不知何時坐在了亭下,與沈星一道下起棋。
沈星自然下不過他,次次摧枯拉朽,半點餘地都沒有的慘敗,偏偏公子也次次手下不留半點情,仿若就是想虐他玩的,還玩的挺愜意。
沈星暗暗歎了口氣,並不敢說,深夜了,該歇息了。
這時蔚宗意尋了過來,見二人在下棋,便道:“莫不是表弟扔下我們在樓上,就是為了躲在這裏虐沈星?”
裴延未語,繼續虐。
蔚宗意正欲從側邊坐下,措不及防坐到什麽東西,便起身低頭看去。由於背光,他一時倒看不到石凳上是什麽,便拿了起來,詫異道:“喲?這是哪裏來的兩隻包袱?”下意識的,他便直接打開欲看看裏頭是什麽。
裴延未抬眸。
這時沈星見了,道:“似乎是杜四姑娘落下的。”
一聽說是杜青寧的,蔚宗意馬上停下動作,便要將開了一半的包袱重新綁上,卻被不知何時看過去的裴延用玉笛止住了他的動作。
裴延將包袱撥開,準確無誤的鎖定到一條開線處。他又撥了撥,看位置似乎是腋下,直開到腰際。若沒意外,活動弧度夠大,能繼續開下去。
蔚宗意順著自然也看到了,詫異道:“這是?”好端端的衣服如何會開線?這要是穿著在繁華的千百莊夜會上,眾目之下,足夠毀一姑娘家的名聲。
裴延未言,隻用玉笛又將衣服給蓋了起來。
未想她才轉身,對方的聲音從她身後響起:“姑娘很想在這裏賞玩?”
本就是她唐突了人家,有錯在先,她停下腳步轉回身,乖乖道:“序月水淵景色好的出奇,想來很少會有人不被吸引的。”
眼前男子擁有風華無雙之姿貌,嘴角始終勾著一絲恰到好處的淺笑,氣質溫潤如玉。這樣的男子很難不讓杜青寧覺得養眼,每看一下都有一種移不開目光的感覺。她素來愛看美麗的事物,包括人,未免失禮,她的眼神有些飄忽它處。
這人可不是她爹,豈能任她肆無忌憚的去打量。
一旁的蔚宗意雙手抱胸,據他對這表弟的了解,現下似乎有哪裏不一樣。他素來一根筋,人還是那個裏裏外外挑不出缺點的人,所以又實在想不出這廝到底哪裏不一樣。
正是思索間,這廝又出聲了,聲音清潤柔和:“姑娘若是真那麽喜歡這裏的風景,便隨意吧!”
“啊?”杜青寧驚訝的抬眸看向對方,“我可以在這裏麵玩?”
“嗯!”他輕應了聲,“姑娘不必拘謹。”
如此看來,這裏應該真是他的地盤了。杜青寧本也不是扭捏的人,心覺對方是個和善的人,幹脆也不推辭,咧嘴感激道:“那就謝謝了。”
未待對方應話,她趕緊又期待道:“我姐還在外麵,我能讓我姐也進來嗎?”
看著她那雙笑意盈盈,燦若星辰的眼,他默了一瞬,嘴角的笑仍是不濃不淡:“可以。”
“謝謝。”杜青寧彎腰鞠了身,又轉而對蔚宗意點了點頭,算是打了招呼。她記得這人就是前兩天幫助她的人。
之後她便連忙出去找杜青雨了。
望著已收起笑意,目光仍落在杜青寧背影上的表弟,蔚宗意隨意道:“今日的阿延怎麽變得比以前熱心了許多。”多年來,這序月水淵都不允許外人進入,若有個不長眼的非得進入,管他天皇老子,自然有法子解決。
裴延收回了目光,眼眸微垂間也不知是想到了什麽,淺淺的勾了勾嘴角。
他的那一笑,單純的人看了隻會覺得驚豔,覺得幹淨,眼毒的卻也能注意到他的眼底沒有任何情緒與溫度。不隻是現在,一直都是如此。
但蔚宗意絕對屬於單純的那一類,與裴延在一塊這麽久,他從未注意到太多,隻覺得這個表弟過得還算有滋有味,雖然他仍覺得可惜。
畢竟生的這麽完美的人,那雙腿卻……
杜青寧由正門出了序月水淵找到還在原地幹著急的杜青雨,歎了口氣,快步跑了過去。
杜青雨見到她,趕緊迎了過來,緊張道:“如何?”
杜青寧拉住杜青雨的手:“三姐不用這麽害怕,我有分寸的。”對於三姐的膽小怯弱,她真是又無奈又心疼,這都是從小的成長環境使然。
杜青雨點了點頭:“沒事便好。”
杜青寧不由笑道:“莫不是三姐還怕我被人抓起來不成?就算被現,我道歉走就是了。”
杜青雨也不知自己擔憂什麽,反正怕惹事。
杜青寧拉著杜青雨朝回走:“我剛才碰到了序月水淵的主人,呃……應該就是主人了,他人很好,允許我在裏頭玩呢!”
杜青雨驚訝。
姐妹倆回到序月水淵,第一件事就是再回高樓那裏找人再道聲謝,卻是沒再見到對方的身影,她心下有些可惜,隻得作罷。
如她所想,序月水淵確實很大,繞是她得到了光明正大在此遊玩的許可,一時半會也不是能玩得過來的。
抬頭看到北麵直衝雲霄的青山,杜青寧讚歎:“才現,在這裏頭看紫華山,竟能給人這般大的衝擊。”白雲繚繞著青翠,朦朧又清晰。隱約間,她似乎看到一條若隱若現的山路,心下好奇通往那條路的地方究竟在那裏,真想上去瞧瞧。
杜青雨順著看去,問道:“阿寧在想什麽?”
杜青寧:“我在想,那條山路的入口在哪裏。”
“山路?”杜青雨麵露疑惑,仔細瞧著眼前的紫華山,“哪裏有山路?”
杜青寧側頭看了杜青雨一眼,伸手指過去:“就在……咦?”她不由往前走了一步,揉了揉眼再看,不過隻是一個轉眸間,就如何也不能再看到那山路了。
真是怪事。
杜青寧對奇景感興趣,自然有些糾結,還是杜青雨拉她離去:“興許是看錯了,咱們去瞧瞧別的地方。”
“哦!”轉身時,她不由回頭多看了幾眼,仍是沒有現什麽山路。
序月水淵再大,杜青寧都有精力繼續逛下去各處瞧瞧,但杜青雨身體底子差,自然不能一直折騰著。她心覺有的是機會來,所以決定還是趁天色晚下去之前帶杜青雨去趟錦繡館。
二人回頭未走多遠,正巧碰到沈星推著裴延朝這邊來,後頭跟著蔚宗意。
杜青寧對裴延很有好感,馬上便拉開了笑臉上前:“公子來的正好,我們正要離去,在此多謝公子的盛情。”
裴延還是那副溫和的模樣:“不必謝,若姑娘喜歡這裏頭的風景,隨時可以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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