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自愈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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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小艾他們打鬧玩耍,折騰了大半天的李哲,還是被老爹拉拽著回了房間休息。不過,因為傷病的關係,李哲的確有些困倦了。

    柔軟的床墊,一躺上去就讓李哲的身體深陷其中。抽鼻子聞了一會兒,一股陽光的味道。被子是曬過了的。

    真是舒服。李哲忍不住在床上盡情地伸展開來,擺出一股大大的“大”字形狀。手掌揮舞之間,忽然碰到了什麽東西。這東西好冰好冰。轉身看去,原來是一直放在枕邊的那把黑色斷劍。

    那天,鐵雷暴中,為了不讓自己被風刮走而胡亂抓住的這把黑色斷劍。狂風之中,他一直抓著它,死死抓著不放手,這才撿回一條命的。別人都以為他命大,隻有他自己知道,他是死過一次了。

    鐵雷暴中,李哲清楚的感覺到了,他的**被一次次的撕碎。然而這把斷劍,總有一股炙熱的能量,通過手掌傳到全身,一遍又一遍不厭其煩地的把他的**拚接修複起來。

    李哲回想起那種骨肉撕裂又不斷修複的痛苦。畢業舞會上,和那個黃毛小子打架的時候,也是這感覺。這炙熱的感覺,好像要爆炸一樣。僅僅隻是回憶這感覺,就已經讓他覺得害怕。李哲不由得起身,將這把斷劍握在手心裏。

    “這到底是一把什麽樣的劍?”

    冰寒透骨的感覺瞬間襲來。李哲隻感覺自己的手指都快凍僵了。可他並未因此鬆手,反而將它握得更緊了。

    驟降的溫度讓空氣裏的水汽都慢慢凝結。不覺間,李哲竟發覺,自己的手上已經披上了一層白霜。因為太過冰寒而變成青紫色的皮膚一直從手掌蔓延到胳膊肘,並向他的胸口前進。

    “啊!為什麽?”低估了這股冰寒的李哲,慌張地想要丟下這把黑色斷劍,卻是發現,它好像有魔力一樣,牢牢地黏住了李哲,讓他不能鬆手。

    緊接著,青紫色的皮膚帶著一層薄薄白霜,入侵到肩膀,下鎖骨,胸膛。刺骨的冰寒,似利劍般刺入李哲的身體,鑽進胸口的傷疤。

    沉默許久的火山口,因為這股寒氣再次爆發。“熱!好熱!”李哲痛苦極了。熟悉的脹裂而炙熱的感覺自傷疤深處噴湧而出,他的皮膚立即被燙成了鮮豔的紅色,並且從傷疤周圍不停地擴散開來。

    一麵是極度的冰寒,一麵是恐怖的炙熱。李哲隻感覺自己的身體要被玩壞了一樣,翻江倒海,不停地抽搐,不停地打滾兒。

    終於,再也支撐不住的李哲,意識模糊昏了過去。他的手仍然緊握著斷劍,他的胸膛依舊發出炙熱的能量。

    不知過了多久,這兩股冰與火的能量才停止打架,相互交融到一起,形成一股奇妙而柔和的能量,在李哲的體內,隨著血液的循環,慢慢流淌……

    …………

    清風淡沙,在沙原上吹起薄薄的絲綢。太陽剛剛從東邊升起。小艾和老爹正站在自己玉米田盡頭的田壟之上。他們的樣子,看上去並沒有昨日來得和諧。

    “小艾姑娘,你可要記得你的承諾哦!”老爹說。

    “我知道的。”小艾有些悲傷。

    “我就想再照顧他一些時間。給他做些好吃的。”她說。

    “那好吧”老爹歎著氣說,“朱中校那邊,我已經和他說過了。”

    “您真的是他口中的大英雄嗎?”小艾好奇地問,“您打敗了外星人?還救了好多好多人?”

    “就算是吧。”老爹望著遠天初生的太陽。淡淡的金色光芒照耀下,整個人都沐浴在金色之中。

    “老朱說的沒錯,他們還會回來的。”老爹想,若是他們真的回來,那麽地球就不安全了。或許,為了兒子一時的安全而強迫他老老實實待在地上,種地娶妻生子,然後平淡一生或許這是一個錯誤。

    讓他在星空中拚搏,就像當年的自己一樣,或許活下去的希望會更大些。

    老爹和小艾還想說什麽,卻被身後的一聲響亮的招呼聲打斷。

    “喂!老爹,小艾!你們在這兒做什麽?”李哲慢慢地向兩人跑過來。剛剛醒來的李哲,滿屋子都找不到老爹還有小艾他們,還以為他們偷偷躲起來,瞞著自己獨享好吃的東西呢。

    “額哈哈,阿哲啊!”本來還一臉嚴肅的老爹,忽然做出一副笑盈盈的表情,“這麽早就起床了啊!幹嘛不多睡會兒。”

    “啊?”李哲有些奇怪,“你們兩個一大早跑這兒來幹嘛?”

    “額,這,這不是想看看日出嘛!”老爹尷尬地撓著腦袋。

    李哲疑惑地抬頭望向天空。黑壓壓的雲朵一片連著一片,初生的太陽隻能把它的邊角稍稍染紅。雲層低沉而厚重,裏麵不停地閃爍著紫色的電弧。這是雷暴季將至的景象。要不了多久,鐵雷暴將會席卷而來。狂風和雷暴,砂石和鐵屑會持續上幾個星期,接著就是漫長的寒冬。

    它會持續長達五個月。寒風刺骨,土壤凍結,連空氣裏的沙石也會凝滯。沒有皮毛的動物會首先死掉,接著是瘦弱的那些。最後活下來的,大都是依靠吃同伴的屍腐才挨過的寒冬。因而在這個曾經的地球上,食草類動物是最先滅絕的,接著是食肉動物。存活下來的,都是些雜食且食腐的怪異動物。

    總之,黃土高坡之上,雷暴季之後,能夠見到的太陽的機會是少之又少的。而今天的清晨,黑壓壓的雲朵之下,也難以看清太陽的麵貌,更不用說看日出了。

    老爹也注意到了這個謊言是多麽的站不住腳,隻能硬著頭皮說:“剛才太陽還紅豔豔的呢現在被烏雲遮住了。”

    “看樣子雷暴季隨時就要來了。鎮上的糧備司已經來過了,要我們盡快收集糧食統一上繳。”老爹循著李哲的目光望向遠天,兀自歎氣道,“今年的雷暴季,怕是又要提前了。”

    小艾跟著老爹的話語,連忙解釋道:“是啦是啦!我是想幫李叔收糧食的啦!”

    老爹卻是抬抬手道:“不急不急,先吃了早飯再收糧也不遲。”

    這兩人一唱一和的樣子,讓李哲一時間也說不了什麽話,隻好愣愣地跟在他們後頭,回屋裏吃早飯。

    早餐是土豆泥,小艾做的,放了點兒鹽。淡淡的鹹味,吃起來有滋味極了。簡單的早飯過後,李哲隨著老爹和小艾,立即加入了收糧食的行動。

    收糧食是大事,可不是鬧著玩的。雷暴季過後,就是漫長的冬季。這期間,地裏是長不出糧食的。要不是糧備司把大家的糧食收集起來,儲存到鎮中心的大糧倉裏,然後在冬季裏把糧食拿出來按額分配,能挨過冬季的人就少得可憐了。

    不過即使是這樣,每年冬季還是會死不少人。不是餓死,就是凍死。餓死的人要多得多。可以想見,要是沒了大糧倉裏的糧食,大家就都會死。因此,在雷暴季前收糧食,是每家每戶最重要,最不容有失的大事。

    李哲家的土豆是早就挖好儲藏了的。所以今天的任務就是處理家裏的這片玉米地。玉米可是寶貝。不僅這苞穀量大而足,連秸稈也很有用。秸稈不僅可以作為柴火,還能作為肥料滋養土地的肥力。

    老爹和小艾一人一邊在前麵用手掰玉米,然後將它們丟進籮筐裏。李哲則在後頭用鐮刀將秸稈從根部一株株地砍下來。不一會兒,在三人默契的配合下,玉米地被處理了一大半。籮筐裏的玉米裝得滿滿的,而砍下的秸稈也一堆堆地堆成了小山。

    拿著鐮刀的李哲,不知疲倦地彎腰砍著秸稈。要放在平時,這點運動量對他來說是小菜一碟。可對於近來遭受了重創,大病初愈的李哲來說,長時間的彎腰作業,讓他的腦袋有些暈厥了。

    果然,疲憊不堪的大腦跟不上李哲手上飛快的動作。就在忽然間,李哲拿著鐮刀的左手突兀地撞上了握著秸稈根部的右手。霎時間,鋒利的鐵刃如同切豆腐般滑入李哲的手腕殷紅的鮮血嘩的一聲順著刀口流了出來,伴隨著刀尖與骨頭碰撞而產生的沉悶的聲響,李哲驚聲尖叫起來。

    “啊!!”疼痛隻持續了一秒鍾,痛覺神經就被割裂,再無法傳導知覺。可這毫無疼痛的感覺更令李哲心慌。他不由得丟下手中的鐮刀,小心翼翼地去握住被砍傷的手腕。

    “該死!我的手指!”李哲極力的想要動動自己的大拇指,卻是發現自己失去了對手指的知覺,一動也動不了。不消說,手腕處控製手指運動的手筋一定被斬斷了很多。

    這可怎麽辦。要是因此失去了右手,那不得終生殘疾了?這麽想的李哲,不禁恐慌起來,連整個身體也跟著顫抖起來。不過很快,來自手腕的鑽心的般的疼痛感覺將他的思緒拉回了現實。這是痛覺神經恢複的xìn hào

    李哲看著自己的手腕處的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愈合,不停的愈合。很快,這傷口就完全愈合了。李哲心驚膽戰地擦去手腕上的血汙,卻是發現那裏隻剩下白嫩嫩的皮膚,哪裏還有傷口。

    “這難道是?”手腕處的傷痛才剛剛消失,來自胸口的那道傷疤的深處,熟悉的灼熱感覺卷土重來。還好的是,這一次,灼熱的感覺沒有以前那麽洶湧。

    回想起過往,在鐵雷暴中初次遭遇那把黑色斷劍,就是在這種灼熱的感覺中,身體一次次被撕裂,又一次次被修複。後來在畢業舞會上,被周項天一拳打飛,快要死掉的時候,也是這種灼熱的感覺,讓自己身體的傷痛慢慢修複。

    李哲終於得出了一個結論:無論那把斷劍是什麽東西,它在自己胸口的傷疤裏留下了某種能量。而這種能量,賦予了自己無與倫比的自愈力和承受傷痛的能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