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訂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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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邱含依有些疑惑的轉過身,在身子完全轉過來的同時,她的瞳孔緊縮,呼吸也略帶急促,邱嶽雲此時的手中多了一把暗紅色的劍。邱含依的聲音有些顫抖,嘴唇哆嗦著卻沒發出聲,過了半響後,她的呼吸平穩後才開了口:“這,這是闕燕劍?!”

    “正是。”邱嶽雲的將劍從暗紅色的劍鞘中拔了出來,在黑夜中的朱紅色的劍身隱隱發出紅色的光暈。邱嶽雲看著泛著微弱紅光的劍身有些不舍,但隨即便收回了目光,將劍身插入了劍鞘中後,雙手托起闕燕劍,臉上的表情變得嚴肅,聲音嚴厲的對著邱含依說道:“闕燕閣下任閣主邱含依,此次曆練你將由此劍陪同,待你再次帶劍回閣時,你便正式成為閣主,聽明白了嗎?!”

    邱含依聽到自己父親的問話,馬上雙膝跪地,雙手舉起至頭上,聲音中帶著些許的興奮,“邱含依明白。”待她的話音剛落,馬上就感覺到自己手中落了件冰涼的物體,雙手緊握住那把略有些寬大的劍後,這才起身拍了拍白衣上的浮土,對著自己的父親又是一拱手,“那含依去了。”

    “路上小心。”邱嶽雲的臉上堆滿笑容,眼中有也充滿著慈愛,一直盯著自家獨女的背影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之中。確信自己的女兒不會在回來後,他這才微微歎了口氣,背著手便往房間裏走去。

    邱嶽雲剛把房門關上,便聽床榻之上有個聲音傳了出來,“含依,走了?”

    “嗯。”邱嶽雲走到床邊坐下,月光有些淒涼的從窗外照射進來,映照在這床榻之上。床榻上半躺著一個女人,那女人正式邱含依的生母——唐彩兒。唐彩兒的臉在月光的映照之下略顯蒼白,邱嶽雲拉過她的手輕輕拍了拍,語氣中帶著安慰的說道:“還有一月有餘,外人又沒見過含依,含依會沒事的。”

    “嗯,還有一月有餘。”唐彩兒輕輕點了點頭,麵上露出一絲笑容,剛要開口說些什麽眉頭卻緊皺了起來,隨後又從邱嶽雲寬大的手掌中抽出手,手中不知何時突然出現一枚金錢狀的暗器,直接向大門打去,嘴中還厲聲嗬斥:“大膽!何人膽敢在此造次?!”

    就聽金錢鏢從門縫中飛出去後,門外的人輕哼了一聲,接著將門推開,直接低頭跪在地上,肩膀處的衣衫已被劃破,鮮血正從中一股一股的冒了出來。那人馬上開口,語氣裏略顯急切,生怕自己開口晚了會被立馬處死,“夫人息怒,半夏無意偷聽。”

    坐在床上的二人聽到這人的聲音先是愣了幾秒,隨後唐彩兒也坐到了床榻的邊上,緊皺的眉頭卻是已經鬆懈了下來,臉上露出一絲笑容後,便對著跪在門口的半夏說道:“起來吧。半夏為什麽這個時候會來我們的房門口?”

    半夏抬起頭看了一眼唐彩兒和邱嶽雲,微微欠了下身子後,才從地上站了起來,“半夏覺得閣主和夫人將我留在閣中自有安排,所以便想來詢問一下。”

    唐彩兒聽了半夏的話微微點了頭,臉上的笑意也更濃,“我就知道什麽都瞞不過你。”半夏的聰慧從兒時便體現了出來,無論是武學的造詣還是動腦方麵,她都比邱含依略高一籌。唐彩兒將一個小瓷瓶拋給半夏後,這才開口說道:“半夏,你來閣裏十五年有餘了。我與閣主待你如何?”

    “閣主與夫人待半夏不薄。”半夏接過小瓷瓶後,將身子向床榻的方向欠了欠,還沒等唐彩兒再次開口,她便又開了口:“若是閣中出了事情需要半夏來辦,那半夏在所不辭。”

    “嗯。”唐彩兒滿意的點了點頭,長出一口氣後,她才對著半夏說:“今日收到賢瑾兄的書信,雲會準備在下月底聯合各大門派來對闕燕閣圍剿。而且閣主懷疑闕燕閣的弟子中有雲會的細作,所以想要讓你扮成含依,假意與清越訂婚。”

    半夏聽了唐彩兒的話,略有些遲疑的點了點頭,“半夏這裏是可以的,但,大師兄……”

    “清越是知道這件事情的。”唐彩兒的一句話便打消了半夏的疑慮,隨後接著說道:“最遲七天要將細作找出,找出細作之後我才可以安排弟子來進行防守工作。”

    “半夏知道了。”在半夏的心中,唐彩兒和邱嶽雲就如同自己的親生父母一般,而邱含依也情同姐妹,自己為了親mèi mèi的安危而死有什麽不行的?半夏衝著唐彩兒和邱嶽雲的方向作了個揖,“那半夏先行告退。”

    等到唐彩兒做出反映後,半夏才慢慢退出房間,將房門帶上後便七拐八拐的走進了邱含依的閨房內。將梳妝台上的蠟燭點亮後,她便坐在梳妝台前,看著銅鏡中倒映出的自己。

    發了一會呆後,她才將自己的外衫脫下,又把自己受傷的那個肩膀從衣服中露了出來。熟練的打開唐彩兒給的小瓷瓶,將裏麵的白色粉末慢慢倒在肩膀的傷口處。隨後又從梳妝台的抽屜裏取出一卷白色的細布,將傷口和藥粉包紮到一起。

    處理完這一切之後,半夏這才慢慢的將頭上的發飾取下,換好邱含依常穿的薄衣,吹滅蠟燭躺進缺了一人的被窩之中。

    四歲時半夏被父母當作商品,在集市上插草標進行買賣,隻是為了給自己還未出世的弟弟獲得一些錢財。若不是碰到邱嶽雲夫婦,她現在還不知在哪所青樓裏當著妓。她還記得第一次來到這間屋子的時候,看到一切都是新奇的,那時候邱含依還將自己手中的糖餅分了她一半。

    “半夏姐姐,以後你在這裏,誰敢欺負你,那我就讓大師兄揍誰!”邱含依拉著半夏的小手滿臉認真的對著她說著,“半夏姐姐,我們要做一生一世的好朋友,很好很好的朋友哦!”

    半夏還記得那天晚上,她正不知道在哪裏睡覺,邱含依卻拉過她的手,將她拉進自己的被窩裏,“我們一起睡!”這麽一躺便是十五年。

    “含依啊,出門在外自己小心。別總是發脾氣,外麵的人不會像我跟閣主和夫人般包容你的。”半夏給邱含依收拾行李的時候,就在一旁絮絮叨叨的念叨著。邱含依的這個脾性,除了唐彩兒之外,就屬她最了解。

    “好啦好啦知道啦!”邱含依當時沒心沒肺的衝著她笑,把自己手中半塊桂花糕直接塞進半夏的嘴裏,“真是的,半夏一直這麽嘮叨嘮叨的,都快趕上閣裏的奶娘了。”

    “你啊。”半夏將嘴裏的桂花糕咽進腹中後,眼中有些寵溺的看著她,輕歎一聲後慢慢的搖了搖頭,“一切小心,注意安全。”

    “知道了!”

    也不知道含依知道了闕燕閣被滅門之後會是什麽反映……半夏將眼睛閉上,在腦袋裏想象著邱含依的各種反映,想著想著她便進入了夢鄉。

    半夏一大早便起了床,洗漱一番之後,便從邱含依的衣櫃中尋出一件淡藍色的衣裙,收拾完畢便直接出了門。半夏學著邱含依的樣子就往內院的客廳處走去,路上遇到幾名內院的下人,他們也都對著半夏行了禮,叫了句:“xiǎo jiě早。”

    待半夏來到客廳之中時,客廳裏已經坐著三個人了,主位依舊是邱嶽雲和唐彩兒,一旁則是坐著邱嶽雲的親傳大弟子——劉清越。

    “爹娘早啊,大師兄早啊。”‘邱含依’一蹦一跳的從門口走到劉清越旁邊的位置上坐好。

    “早。”唐彩兒對著‘邱含依’微微點了頭,隨後便衝著劉清越笑著說道:“清越,今日叫你過來,是想將含依托付給你,你的意下如何?”

    劉清越聽了自家師娘的話,轉頭看了看坐在一旁的‘邱含依’,急忙從位置上站了起來,雙手一抱拳,微微的將頭低下,“清越從小便沒有父母,終身大事全憑師父師娘做主。隻是希望不要強迫小師妹……”

    “好,好。”唐彩兒滿意的點了點頭,又將頭轉向身邊的邱嶽雲,“老爺,擇日不如撞日,今日就讓清越和含依將婚訂下吧。”

    邱嶽雲點了頭,並沒有出口反對,唐彩兒見自己老爺都沒有什麽反對,便吩咐下人著手準備晚上的訂婚宴。

    畢竟劉清越是闕燕閣的弟子,訂婚宴的流程就相對簡單,晚飯時所有弟子都在飯堂坐好,邱嶽雲對著弟子們說了幾句客套話後,便戳中了重點,“大家或許已經聽到了風聲,今晚這頓飯是你們的大師兄劉清越和你們素未蒙麵的小師妹邱含依的訂婚宴。清越並不是我收的第一個徒弟,但卻是我最喜歡的一個,作為一個父親,將自己的女兒交給清越,也是十分放心的。”

    就在邱嶽雲說話的功夫,劉清越已經拉著‘邱含依’的手從後堂走了出來,‘邱含依’的臉上略帶嬌羞之色,環顧席上坐著的各位師兄師姐們一圈後,便調整好心態對著所有人都露出一個笑容,提高了幾分聲調後說道:“含依第一次見師兄師姐們,以後還請師兄師姐們多加照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