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sū zhōu祁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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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含依在馬上又渡過了一個時辰,才到了崇明縣的入口,還沒下馬她便看到遠處坐落著一所精致的大宅,遠遠看去那院中的房屋都是碧瓦朱簷,好不漂亮。邱含依隱隱感覺那房子便是自己所尋的祁家,隨後便駕著馬又向大宅的方向走去。
到了大宅的門口,邱含依抬頭看向上麵的牌匾正寫著兩個大字【祁家】。確定自己沒有找錯人家後,邱含依翻身下馬,走到祁家的大門口前,輕輕叩了叩銅製的門環。大約過了一刻鍾的功夫,朱紅色大門才緩緩打開了一條縫,一名俏麗的小侍女探出頭來,“這位公子,您找誰?”
邱含依低頭輕嗽了幾聲,在抬起頭的時候麵上帶著笑,說道:“找你們家老爺。”
小侍女見了邱含依的笑容臉上微微泛了紅,她從沒見過如此彬彬有禮的男子,就算是他家少爺長得也算是有幾分俊俏,但少爺的那性格……小侍女微微搖了頭,口中的語氣放了緩,“還請問公子尊姓大名?”
“邱……”邱含依微微一遲疑,但隨即說道:“邱雲景,祁老爺的故人之子。”
“好的,請公子稍等。”就在小侍女準備將大門關上的時候,大門反而被整扇拉開,就聽小侍女驚呼了一聲:“少爺,您這是要幹什麽?”
“幹什麽?”一個有些輕佻的男聲就從門裏傳進了邱含依的耳朵裏,“我來看看我爹故人的兒子長什麽樣子!”
最後一個字剛說完,就從門內走出了個白衣白袍黑靴的年輕男子,男子的臉上帶著笑意,上下打量著邱含依,“邱雲景是吧?我可沒聽我爹說他有個故人姓邱。你是不是找錯人了?”
“找沒找錯人,要祁老爺出來見上一麵才知道。”邱含依微微皺了皺眉,突然感覺哪裏似乎不對,“剛剛那個侍女呢?”從這人出來剛剛的小侍女就不沒了動靜,就算是跑去報告祁老爺,跑動的時候也應該有鞋底摩擦地麵的聲音。
“關心她?”祁家少爺撇了撇嘴,手中不止何時出現了一塊石子,直接朝著邱含依的肩膀打去。因為邱含依與他的距離太近,想躲卻是躲不掉,就在邱含依硬接下這一石子的同時,她便感覺自己身子一僵,動彈不得。
祁家少爺看著眼中有些差異神色的邱含依,臉上的笑意更濃,說出的話語也帶著些沾沾自喜,“我們祁家的點穴之法你不會沒聽過吧?這麽容易就中招還故人之子。”祁家少爺麵上露出嫌棄的神色,接著又將自己的袖子擼起,“來,讓本少爺看看你身上有沒有什麽值錢的玩意。”
祁家少爺說著這話,就將手伸進邱含依的懷裏摸索了起來,就在他專心致誌的掏東西的時候,被點了穴的邱含依麵上已經緋紅一片。
“嗯?有了!”祁家少爺從邱含依的懷裏拿出了一塊半紅半白的玉佩,拿在手裏反複看著,“喲,北宋年間的。還是如意祥雲的圖案,這血玉的成色不錯嘛。”祁家少爺嘴中嘖嘖稱讚著,抬頭看了邱含依一眼便愣了一下,“這天也不熱,你臉紅什麽?不就是剛剛不小心碰到你胸了嗎?咱都是爺們害羞啥?”
祁家少爺這話不說還好,邱含依聽完這幾句話整個臉都變得通紅,仿佛馬上就能滴出血來。
“祁遠!你又在幹什麽?”就在祁家少爺準備開口調侃,這位被他定住的大兄弟幾句的時候,大門內傳來了一聲怒喝,隨後就見以為四十來歲的中年人皺著眉頭從大門內走了出來,身後還跟著剛剛出來開門的小侍女。
而這剛出來的中年男人,正是祁家的老爺——祁賢瑾。
祁遠歪頭看向從門裏出來的祁賢瑾,伸出手一指被他定住的邱含依,笑嘻嘻的就說道:“爹,這人說是你故人之子,姓邱,邱什麽來著?”
“邱雲景。”祁賢瑾身後的侍女小心翼翼的接了話,一臉擔憂的看著被定住的邱含依。
祁賢瑾微微皺了皺眉,抬手就對著邱含依的肩膀點了一下,被定住的邱含依這才得以解脫,深吸了幾口氣後才平緩了心情,對著祁賢瑾就是一個單膝跪地,剛要開口的時候祁賢瑾先說了話:“我確實有一個故人姓邱,不過他家就一個女兒。若是我沒記錯的話,他的女兒一月前就沒了。那麽,你是誰?”
邱含依感覺到祁賢瑾宛如刀片一樣的目光在她的身上掃來掃去,她強忍住身上的寒意,啞著嗓子說道:“晚輩從閣中出來已是兩月有餘,死在各種的‘邱含依’是晚輩的一起長大的姐妹。祁伯伯若是不信,晚輩手中的闕燕劍可證身份。”
說完邱含依便雙手將闕燕劍舉了起來,祁賢瑾拿起闕燕劍仔細端詳了一番,隨後便直接將邱含依拉了起來,臉上帶了些笑意,“含依你沒事就太好了!走,別在門口站著了,看你這樣是傷風了吧?”
“是。”邱含依微微點了頭,但話鋒一轉便對著祁賢瑾說道:“祁伯伯,祁遠兄手中還有我娘親留給我的一件事物,還希望能還來。”
“祁遠!”祁賢瑾一聽邱含依的話,眉頭立馬皺了起來,看著愣在一邊的祁遠就吼了起來,“你拿什麽東西了?快點送回來!”
“我……”祁遠還沉浸在剛剛的大兄弟變成大妹子的震撼中,大腦的反映明顯有些跟不上,當下隻能直愣愣的把手中的玉佩放到了邱含依的手裏,在跟邱含依接觸到的一瞬間,小聲的還嘀咕了一句:“剛、剛剛……對、對不起……”說完這話祁遠的臉也立馬紅了起來,轉身便往自己家的院子裏跑。
祁賢瑾有些詫異的看著一反常態的兒子,嘴裏小聲嘀咕著:“這小子還會說這話?”
在一旁聽到祁賢瑾自問的邱含依笑而不語,扯了扯祁賢瑾的衣袖便岔開了話題,“祁伯伯,這次晚輩過來是有一事相求。”
等到祁賢瑾帶著邱含依來到客廳中的時候,邱含依已經將自己的揣測和想法共同說了出來,祁賢瑾命人倒了兩杯茶水後,才慢慢點著頭開了口:“含依啊,你好不容易來伯伯這裏一趟,在這裏將身子調養好了,在準備這重建之事也不遲。”
“可……”邱含依還想說些什麽,就見祁賢瑾打斷了她的話,“等你病好了,我讓祁遠跟你一起去。天天嚷嚷著要去做盜聖,這就讓他跟著一起去。不做出點名堂,就別回來了!”
“爹,你這說的可是真的?”祁遠不知從哪裏又冒了出來,從邱含依對麵的柱子後冒出了個頭,臉上竟有了些興奮的神情,“你一代堂堂盜王,你兒子我怎麽不得做出點成績來?你說是不?大兄……呸,含依妹子。”
邱含依拿起手邊的茶杯喝了一口,這才淡淡回了句:“沒那能力,你連名聲都不能打響。”
“嘿!邱含依你什麽意思?”祁遠從柱子後走出來,麵上有些不滿,“我怎麽就沒那個能力?你給我說清楚!”
“你除了使陰招,還會什麽?”邱含依眼中充滿著不屑,她對於剛剛祁遠的行為進行了報複。
“我……”祁遠聽了邱含依的話竟然不知道怎麽反駁,好嘛,剛剛確實是他不對,不過……“我剛剛都跟你道歉了,你怎麽還抓著不放?”
“切。”邱含依略顯不滿,看了祁遠一眼,隨後便跟祁賢瑾說道:“祁伯伯,這塊玉佩是我娘臨走之前給我的,不知祁伯伯是否知道出處?”
說完邱含依將那塊剛剛被祁遠拿走,又還回來的北宋年間的血玉遞給祁賢瑾,祁賢瑾接過如意祥雲圖案的血玉當場愣住,緩了一會才說道:“這是我難產的夫人之前送給彩兒的。”祁賢瑾輕輕歎了口氣,將手中的血玉遞還給邱含依後,又接著說道:“當年我們四人一同闖蕩江湖,我夫人與彩兒也是拜了把子的姐妹。當初我夫人為了討彩兒歡心,去皇宮裏將這東西偷了出來。”
祁賢瑾訴說往事的時候臉上還帶著笑意,似乎思緒已經回到了他年輕的時候。
“不過也是物是人非了。”邱含依捂住嘴巴咳嗽了一陣後,對著祁賢瑾微微一笑,“那祁伯伯我先去休息了。”
“好。”祁賢瑾微微點了頭,讓一旁的侍女帶著邱含依休息後,這才對著他兒子說:“祁遠啊,你看含依怎麽樣啊?”
祁遠頭一次聽到自己爹這麽跟自己說話,嚇得就是一哆嗦,隨後說道:“她?這麽記仇,還能怎麽樣。”
“那你是喜歡還是不喜歡?”祁賢瑾聽了祁遠的話微微皺了皺眉,表情顯得有些怪異。
“嗯?”祁遠愣了幾秒,隨即就反應過來,身體慢慢向門口的方向退去,一臉警惕的看著坐在主位上的祁賢瑾,“爹,你這是要幹什麽?”
“你今年都二十了,再不成家可就晚了。”祁賢瑾難得的對著祁遠和善的微笑,“彩兒和嶽雲生養的女兒定不會差,我看含依就挺適合做祁家媳婦的。”
“爹,你這麽喜歡她,你怎麽不收她做女兒啊?”祁遠這時已經退到了大門口,又往後跨了一步後又開了口:“爹,你喜歡她是你喜歡她,就她那樣,當個兄弟還成,娶回來最後遭罪的還是你兒子啊。對了,爹,我突然聽到外麵有賣米糕的,我去買點回來啊。”
祁遠說完也不等祁賢瑾回答,腳尖往地上輕輕一點,已經翻身飛出了祁家的院牆外。祁賢瑾看著祁遠的樣子輕輕歎了口氣,這養了二十年的兒子,自己竟然開始看不透起來,之前也為他介紹過些許的大家閨秀,可惜……怎麽都看不上啊?